段牧南穿著囚服一樣的汗衫背心,露出一看就沒怎麼勞動過得細白光胳膊,蹲在一堆白菜叢中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
和同樣穿著汗衫比他稍微鬆弛一點的老者道:“仲老,您說的辦法就是這個啊。”
仲一流倒是沉得住氣,反瞥他一眼,淡淡反問:“你有更好地辦法?”
“沒,沒有。”段牧南立馬搖搖頭。他當然沒有更好的辦法,不然早就用上了,又怎麼被人追的抱頭鼠竄。
隻是他沒想到像仲老這種大人物也會和他一起蹲在白菜棒子裡偷渡…他以前怎麼也想象不出這麼奇葩的畫麵。
仲一流看穿他未儘之意,沒任何德高望重的思想包袱,施施然說:“沒有就好好躲在這裡,彆出去給人家添麻煩。”
“我在上船之前已經聯係了非法區,隻要她看見就會找人來接應我們。如果一切順利就沒事了。如果不順利……”
他沒說剩下的話。
但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心知肚明,如果第六洲的人先追上來,他們必死無疑。
段牧南重重吸了口氣,不再糾結自己的奇葩穿搭和荒唐可笑的處境,擠出個苦中作樂的微笑。
“連累您了,仲老。”
“知道連累我就爭取活下去,才對得起那麼多人為你冒險。”仲一流說完閉上眼,和段牧南一家人道:“你們也閉眼睡會兒。我病人的家屬說等船開出檢查區域就過來帶我們去員工休息房間。”
他們就不需要繼續蹲在一堆白菜裡麵了。
段牧南鬆了口氣。
他輕聲安撫妻女:“聽仲老的話,我來守著,你們睡一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