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想說什麼，女孩一刀就紮他臉上，劇痛把他的聲音堵了回去。
“下地獄，你們都應該下地獄。”
女孩叫喊著，她瘋狂揮刀，她也不管張重濤是否死了，又衝向另外一人。
大雨之中，她邊喊邊出手，給這個兩刀，紮那個兩下。
十幾分鐘後，女孩跌坐在地上，渾身顫抖著。
“為什麼，為什麼？”
她看著躺在地上的張重濤等人，眼中是無儘的憤怒，“你們為什麼要殺害柴叔叔，為什麼殺害小敏，為什麼……”
為什麼？
沒有人給答案。
地上的人，大部分已經變成屍體，不可能給出答案。
張重濤命很大，但也是出氣多，進氣少。
他編的故事還沒來得及出口，現在也沒力氣說了。
他眼裡帶著濃濃的不甘。
陳詢走到張重濤身前，為他擋住了下落的雨珠。
這把傘，為他撐起了一片晴空。
張重濤看著陳詢，他眼裡滿是祈求，現在他有可能活，還有可能複仇。
陳詢蹲下，點了一根煙塞到了張重濤的嘴裡。
張重濤沒力氣抽。
陳詢淡淡道，“練武的人聽力比常人要好，知道吧？”
“我會把你送到鄭雲燕身邊，算是你給她的驚喜好不好？”
這幾天陳詢心裡憋著一股火，他沒想到張重濤臨死前會接到鄭雲燕的電話。
鄭雲海還說出了方天以及方天女朋友的死亡真相。
張重濤聽懂了，他死死盯著陳詢，嘴裡開始吐血。
血把煙浸透，把煙熄滅。
他帶著不甘，帶著絕望，帶著恐懼失去了最後的呼吸。
陳詢用短刀切下張重濤的首級後來到女孩身邊，“你很勇敢。”
女孩撲進陳詢懷裡，嚎啕大哭。
仇報了，可柴丁山也活不過來。
一個多小時後，把膽汁都要吐出來的女孩坐到了車裡。
她雙眼空洞，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
“小山手下有不少人跟著他吃飯，他走了，這些人也要吃飯，你要不要養他們？”
女孩回過神來，她盯著陳詢，“陳叔叔，你很厲害，有沒有辦法讓我給柴叔留個種，試管嬰兒能做到嗎？”
“你還年輕。”
“那就是能，對不對？”
陳詢沉默。
“幫幫我。”
陳詢給荀蒼術打去電話。
“陳叔，謝謝你，柴叔的人，我來養。”
車輛啟動，車輛消失在雨幕之中。
……
鄭雲燕打了電話之後，依舊沒有睡意。
她和張重濤的感情，其實已經出現了問題，她知道張重濤在外麵亂來。
她甚至詛咒張重濤去死。
可當張重濤出事後，她才發現張重濤在她心裡的地位，一直沒變。
她知道，這次掌握陳詢和秦魚藻之間的秘密，能夠讓她再次挽回張重濤。
為此，她願意做任何事情。
哪怕讓一些無辜的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