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附近,似乎多出來幾條尋常的公路,原來有這些路嗎?
媽媽思索著,快走到樓下時,提前給房東打了個電話。
房東有事不在家,媽媽走進樓下的咖啡廳,點了一杯加糖的牛奶,邊喝邊坐著等。
午後的咖啡廳人很少,除了媽媽這一桌有人,剩下的就是靠近門口的那一桌。
門口坐了一位沙色風衣的青年,背影高挑,頭發濃密,媽媽依稀對他有印象——
是他啊,殉情男。
他今天又來了。
領口處露出半截雪白,手腕上也是……繃帶嗎?這個人受傷了嗎?
玻璃倒映出殉情男的側臉,平心而論,長得相當英俊。
就是言行太過輕浮了……
媽媽低眉抿了一口牛奶。
大約等了一個小時,媽媽開始不耐煩之際,一名棕發女子提著蛋糕盒子走了進來。
棕發女子比之昨天,今天明顯盛裝打扮過,更加光彩照人。
果然,殉情男看見她,起身迎了上去。
棕發女子坐到了殉情男對麵,將蛋糕盒子放到桌上。
兩人交談過程中,殉情男突然把手背到身後,利用手機盲發了一條短信。
“抱歉客人。”兩分鐘後,一名劉海仿佛被狗啃過的白發少年,抱著一個餐盤走了過來,好聲好氣地說:“今天打烊了。”
“這麼早?”媽媽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房東還沒來。
“嗯……”少年心不在焉,目光瞥向門口。
門口,殉情男還在和棕發女子交談,兩人有說有笑,殉情男貌似十分健談。
“那就沒辦法了。”媽媽放下牛奶杯,起身打算離開。
狗啃劉海的少年緊緊跟隨著她,媽媽多看了他一眼。
門口的棕發女子和媽媽同一時間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砰!”
然而,還沒等棕發女子完全直起腰,她的身體就是一軟,頭顱重重磕到桌麵上,整個人跪了下去。
對麵的殉情男伸出一根小指,觸碰棕發女子手背的皮膚——
【人間失格】!
宛如幕布被揭開,“棕發女子”的影像如潮水般褪去,露出底下紅頭發、矮個子、還有點胖胖的男人。
“搞定!”殉情男吹了聲口哨,隔著透明玻璃窗,對外比了個“OK”的手勢。
霎時,一大堆路人烏烏泱泱衝進店裡,逮捕了昏迷的男子。
“辛苦了,太宰先生。”帶頭路人——軍警向太宰道謝。
“棕發女子”實際是名男子,其異能力【你怎麼穿著品如的衣服啊】:換上目標人物的衣服,就能被旁人看作目標本人。
一個月前,這名男子被太宰治子逮捕歸案,卻因為移交異能特務科不及時,讓這名男子給跑了。
還好太宰先生又出手了。
桌上的蛋糕盒子,經探測儀檢測——裡麵不是蛋糕,而是炸彈,被軍警們小心挪走。
因太宰在咖啡中下了迷藥而昏迷的“棕發女子”——也被五花大綁關進警車,隨著尾氣絕塵而去。
……
媽媽愣在原地,目瞪狗呆。
從“棕發女子”昏迷、軍警闖入、挪走炸彈、再到警車開走,不過短短十分鐘。
十分鐘後,咖啡廳恢複正常營業。
仿佛再正常不過的日常。
身邊狗啃劉海的少年告訴她:“那個,您需要再續一杯嗎?”
“嗯。”媽媽感受到了魔幻現實,人都麻了,下意識回答。
店長從後廚出來,將一杯冰水放到青年麵前:“辛苦了,罪犯捉住了嗎?”
“已經送走了~”被軍警尊稱為“太宰先生”的青年語調輕盈,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
“客人,您沒受傷吧?”店長轉向媽媽,問。
媽媽麻木道:“啊……嗯,沒有。”
“那就好,本來應該封店的,但是太宰先生說沒那個必要,反而會打草驚蛇……總之,客人您沒事就好。”
“小場麵,不慌。”太宰也轉向媽媽,移過杯子貼到臉上,卻是在看敦:“辛苦啦,敦君。”
媽媽望向旁邊的老虎少年。
中島敦不好意思地說:“我其實是來保護您的……在收到短信後。還好一切都很順利,沒有發生意外。”
“等等,這麼說來,殉……這位先生並不是在搭訕,而是在執行公務?”媽媽恍然大悟。
“太宰先生總是活在世人的偏見裡啊。”店長老先生笑著說。
“有時候並不是偏見……”敦小聲BB。
原來都是誤會嗎?
“抱歉,之前誤會您了。”雖然萍水相逢,但媽媽還是覺得有必要道個歉:“我還以為您是那種……輕浮之人。”
太宰:“您是?”
“說來慚愧,昨天我帶著孩子路過貴店門口,正巧碰見您在搭……抓罪犯,還讓我家孩子不要靠近您。”
太宰溫雅一笑:“也是沒辦法的事,請不要在意。”
媽媽卻產生了好奇:“為什麼昨天要放罪犯逃跑呢?您那時候應該抓住他了才對?”
“因為還有其他失蹤女性……我們懷疑和罪犯有關,跟蹤罪犯回到藏身地點,果然在那裡發現了失蹤女性。”敦代替太宰回答,“而且罪犯手裡提著炸彈,如果在市區引爆,後果會很嚴重,最優解就是趁罪犯不備,敲暈或者迷暈他……”
媽媽對太宰縝密的思維心服口服:“真厲害。”
英俊優雅、足智多謀,媽媽對太宰的印象徹底改觀。
“雕蟲小技罷了。”太宰本人卻不以為然,還聳了聳肩。
“請用。”店長為媽媽續上了牛奶。
媽媽舉杯喝了一口,一旁百無聊賴彈著玻璃杯的太宰,注意到媽媽喝牛奶的動作,瞳孔猛地一縮!
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