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最近世界融合的例子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吉姆利抱起一個比自己還要大幾分的酒桶,噸噸噸的就往嘴裡灌,淡黃的酒液順著他的下巴流入棕黃色的胡須中。
“呼——啊!”
齊格魯德聳動幾下鼻子,嗅著空氣中濃烈的酒氣,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他不是討厭酒的氣味,也並非針對吉姆利,他隻是單純的......有些排斥享樂罷了。
他在成為神靈前是名苦修者,過慣了清苦的生活——黑麵包、清水,最多再加上一些路邊找到的野果,這就是他,齊格魯德的飲食。身為神靈,享受著世人的朝貢,他有能力也有資格去享用更好的,但他從未變更。這是一種克製,也是一種意誌,更是一種信念!
也正是憑著這股嚴於律己的念頭,他成了有史以來由初級升到中級花費時間最短的神。
吉姆利大愛高烈度的麥酒,酒量一般的阪崎由莉隻是聞著酒味就有些頭昏眼花,臉上紅暈連連。
“這周的是......麥浪風暴?”
“酷拉皮卡大人明察。”吉姆利小小的拍了個馬屁,他從空間口袋裡拿出四個玻璃瓶子,這裡裝滿了這周品質最好的麥浪風暴。
分彆拋給三人,“小未來的,我等會寄給你。”
簡單的表示下感謝,三人收了起來,這酒的烈度著實高,他們都沒什麼自信喝完還可以清醒著觀看完這次的玩家副本。
“不是有些多了,是很多。”
拿了人家的酒,齊格魯德也不好繼續板著那張臉,他往上推了推眼鏡。
“這是‘中樞’最新的數據。”
輕敲桌麵,一張寫滿字符的紙張彈出,齊格魯德用手指夾著,接著拇指輕輕一撮,紙張一分為五。
給自己留一張,其他四張分彆飛向四人,就連不在場的初音也分到了一張。
單看這一手就能看出身為中級神的齊格魯德與低級神的吉姆利之間的差距。
初音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數據條,有些頭大。不過好歹成為神也已經有段時間了,外加上這些數據大多數時候也是千篇一律,異常還是很好找的,很快初音就將目光鎖定在正中的一行。
“空間融合率上升了4.55%?”
正常情況下,世界融合發生的概率大概就是一個人走在空曠的大街上,突然被雷劈死的概率差不多。
“而且崩壞指數也上升了0.04個百分點。”
齊格魯德的眼鏡反了反光,“最高議會的通知早就已經下來了,並且通知了所有的神靈種。因為這次的新人試煉副本開啟時間提前的緣故,各位是最後一批得知消息的神明。”
圓桌上陷入了沉默,他們都在思考其中隱藏的意義。
過了很久,酷拉皮卡才開口說道。
“臨近年代末,很多東西又開始了活動,各位注意一下周邊險地的變化,如果發現變化不要輕舉妄動,獨自行動,立刻彙報議會!”
四人同時回複。
“如君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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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初音那裡隻是小半個小時,但在天麟這裡已經過去了快過去近兩個小時了。
隨著天麟路程的推進,路上的感染者變的越來越多,其質量也要比之前遇到的強上不少。
“嘎!!!”
感染者的手臂如同鋼鐵製的長鞭凶猛甩出!
已經吃過苦頭的天麟虛眯起眼,知道不可硬抗,迅速後撤躲開並拉開一定的距離。
嘣——哢嚓!
手臂甩到了一旁的電線杆上,發出了有些可怕又極為清脆的聲音。
天麟掃了一眼電線杆上的凹痕,感到虎口隱隱作痛。趁著對方像是小孩子一樣發脾氣跺腳,他一個箭步向前,手中撬棍如同一杆龍槍深深紮進感染者的胸口。
感染者嘎咕咕的怪叫幾下,伸出爪子想要去將撬棍拔出,但終究沒了氣力,噗通一下倒在地上。
抽出武器,天麟看著一地的感染者屍體,又看著撬棍那有點詭異的彎曲弧度,歎了口氣。
“是該找個地方休整一下了。”
足足近三個小時的前進與戰鬥,他的肉體以及精神有些遭不住了。手臂隻是稍微用力舉起一定的高度,便感到酸澀,手臂也不由自主的顫動起來。長時間的精神繃緊,也對他的集中力、注意力以及神經反射速度造成了一定的影響。最直觀的體現便是剛剛與感染者的戰鬥,攻擊速度,攻擊力度,攻擊軌道都有些微妙的強差人意。
可以說的是,他目前的身體狀態並不算好。至少數據麵板上的魔力值和體力值旁已經出現了‘疲倦’的負麵狀態。
望著前方寬度至少有800米的大河,天麟的眉頭蹙起,他的前進路線好像也出現了些問題。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已經抵達了較繁華的地段,該有的設施差不多都有。周圍的建築物相比天麟最開始見到的,無論是高度還是現代程度都上來了不少,也沒有出現什麼古怪的風化現象......
“要過河啊......”
有河有人,便有橋梁!這樣規格的大河自然也有其相應的橋梁。在天麟右手邊100米左右可以看到一座樣貌有些古樸破舊的斜拉索橋,上麵密密麻麻被車子填滿,依稀還有些焦糊的黑色——天麟的眼睛有些近視,看的不是很清晰。
在視野的儘頭,模模糊糊還看到另一條規格和它相同的橋梁。
雖然不知道城市的模板圖是怎樣的,但這橋上慘烈的交通告訴天麟一個信息,這橋是連接城市交通的重要樞紐。
“這可不妙啊。”
將自行車隨便丟在路邊,爬上附近的麵包車上,天麟掏出望遠鏡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橋上的狀況。
車子七零八落,胡亂而又隨意的將橋麵堵住,尤其是橋頭與橋尾,想上橋估計要從車子上麵直接走進去。裡麵的狀況相對來說要稍微好上一些,至少車子之間還有空隙,可供感染者們組成毛毛蟲的隊形。
在車子間的縫隙,感染者的數量看上去並不算多,但算上車子裡坐著的那就讓人感覺有些頭大了。雖然它們大多不能從車裡出來,但還是可以通過車窗進行凝視,對玩家造成極大的精神壓力。如果車窗還沒關上,那它們甚至還能和你握握手什麼的——冷不丁的給你來一下,這可不好玩。
根據前半段車窗的開合程度,真要過橋,天麟估摸著自己要麼得屬貓——命有九條,要麼直接變身成假麵騎士——全身裝甲,不然鐵定被感染者活活打死。
天麟還注意到其中不少感染者的樣子十分奇怪,有的隆起個大肚子,似乎裡麵裝滿了嘔吐物隨時吐你一身。
有的嘴拉的老大,一直拉到胸口,綠黃色的濃痰時不時從它喉嚨裡流出,滴到橋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還有的皮膚已經完全消退,露出皮下鮮紅的肌肉纖維,大腦直接暴露在外,舌頭脫的老長,手指關節粗大且進化為利爪。
橋的中間地段倒是有些開闊,但在如此擁擠的地方突兀的中斷,顯然有古怪。天麟切換了多個角度,算是勉強看了個大概。
裡麵坐著個身著黑色風衣,麵容死灰,至少有3米高的巨型感染者!它的附近可以看到地麵有幾處焦黑,有幾處拉索甚至也出現了一定程度的破損。外加上橋麵上那幾輛巨大的油罐車以及隻剩骨架的汽車,不難猜測發生了什麼。
巨型感染者盤腿而坐,一動也不動,安靜的就像死了一樣。
放下望遠鏡天麟苦笑著搖搖頭。
“特感、暴君、舔食者?這特麼是《生化危機》和《求生之路》的夢幻聯動啊!真有你的啊卡普空,真有你的啊G胖!”
天麟果斷放棄了從橋上通過的想法。
“可關鍵的是,我不會水啊......就算會,媽的!800米啊!”
“希望船沒事。”
老希望工程了。
這條河的流速算不上快,橋梁的附近一般會存在幾條用來清理河流同時用來應對緊急情況的小型船隻。
船天麟鐵定不會開,但他不相信上麵會沒有救生用的充氣皮筏。
通過望遠鏡,天麟很快就看到距離橋梁不遠處的河岸,停著兩艘藍白兩色的船隻。
“妙啊,不過在過河之前......”天麟低頭看了看手中沾滿黑褐色粘稠血液的撬棍。
“武器和物資要搞一搞啊,要不要乾票大的?”
城市外圍的感染者數量還在可控範圍——至少被包了還能強行殺出去,但在城市內......那感染者的數量就完全處理不了了。
附近有幾家五金店開在一起,往裡走還有一個大型菜市場。
它們所在的這條街以及附近幾條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個小型美食廣場,靠中間廣場建築連接在一起,店鋪分布則是兩兩相對,一邊賣衣服,而另一邊賣吃的,偶爾有兩元店或者其他雜七雜八的店鋪夾雜在其中,但整體數量並不多,也就十家不到。
“但夠用就行,反正我就隻有一個人,那麼多店鋪我也搜不完。”
這反而倒合了天麟的心意。
說乾就乾,先到五金店那裡,五金店和菜市場在同一條街,但相比感染者雲集的菜市場,五金店顯然冷清了不少。
這條街沒什麼複雜的地況,也沒有過多的車子。
看著廣場上劃著的停車線,以及路邊車痕的分布情況,天麟知道這裡是集會擺攤的地方。
畢竟不算是個正規意義的美食廣場,這裡又是靠近城郊,城管管理相對來說比較鬆散,因此會有不少小販來這裡擺攤。
活動了幾下筋骨,天麟神經繃起,他要深入這條街拿一些東西幫助自己進行掃蕩。
首先是順著五金店往裡走20米左右的小酒莊。
雖然這年頭,大家都直接去便利店,超市,網上購買酒水。
但仍然有人偏愛打散酒,尤其是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