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秒的時間很快就過去,房間內依舊是一片寂靜,很顯然,無人應答。
(真麻煩......)
努努嘴,看著地上死死屏住呼吸,胸口毫無起伏,身體卻如同遭受電擊一般亂顫的胖子,天麟嘴角抽搐了幾下,感覺對方好像不太聰明的亞子。
“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調動槍口對準趴在地上的胖子。
砰!
隻感到虎口被什麼東西頂了一下,子彈由火藥的爆炸而推出。
噗!
一個血孔,異常刺眼的紮在中年胖子的後腰上,鮮血從孔洞中濺出,染紅胖子微微發黃的白色襯衫。
“啊啊啊啊啊啊啊!!!”
胖子臉色慘白,細密的汗水布滿臉上的橫肉,他痛苦的哀嚎一聲又一聲回蕩在這密閉的空間,以他中年安逸慵散的生活來說,這痛楚過於強烈,幾乎使他昏厥。
“吵死了。”天麟滿臉不悅,無所謂似的挖挖了耳朵,就好像剛剛他扣下的不是扳機,而是耳屎。
“應該沒那麼痛吧,皮肉傷而已——內臟和骨頭我可有好好的避開。”
天麟卸下彈匣拉動套筒確定了裡麵沒有子彈後收起了手槍,他拿起身旁的撬棍,對著地麵敲了敲。“最近物價上漲啊,子彈什麼的......可是很貴的,用它來喂飽你們......哎,好虧。”
走到正在嚎叫的胖子麵前,蹲下。
赤紅的撬棍上似乎沾滿了已經發黑的,乾涸的血液,天麟用尖的那頭支起胖子的雙下巴。
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親切的仿佛與他相識多年,而剛剛槍聲似乎也隻不過是朋友間一個小小的玩笑。
“你的那個單位能幫我報銷一下嗎?”
天麟的笑容讓胖子感到背脊發寒,沒有普通人能在開槍射了彆人之後表情還如此平靜,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個瘋子!
(絕不可胡亂刺激對方!)
“來,笑一個,彆和家裡死了人一樣。”
胖子滿頭大汗努力勾起脖子,衝著天麟很是勉強的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哎,算了算了,我鄰居家養的癩皮狗笑的都比你好看。”
“你......你要多少錢我都......”
因為下巴下麵墊著的撬棍,胖子並不敢放鬆脖子處的肌肉。但伴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眼前開始發昏,這讓他不禁開始胡思亂想,注意力下意識全都集中到背部的傷口處。
(一定是失血過多!我......我不想死啊!)
臃腫的臉蛋一陣哆嗦,本就煞白的臉色更加難看。
聽到對方的哀求,天麟依舊帶著淡笑平靜的搖了搖頭,又忽然,他猛的將臉湊了過去。
“大叔,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我......”
說道這裡,天麟停頓了一下,他豎起食指放在下巴那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過了大概3秒,天麟眼睛一亮想到了什麼。
“性取向正常!就是給再多的錢咱也不會乾那行事的,要不你問問這個高中生?現在高中生那麼開放,你說呢?”
尾音翹起,帶著絲調皮。他在刻意營造一個讓他們可以心生畏懼的形象,並借此成為這個小隊的隊長,或是徹底的讓他們孤立自己方便自己單獨行動——在沒有徹底的掌握這個世界的情況之前,他絕不會把自己性命交付於他人手中!
(三個陌生人,突兀而又統一的出現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警戒、恐懼、口角......你們一定都很惶恐對吧?)
天麟偷摸在心裡冷哼一聲,他很清楚自己在外人眼裡究竟是怎樣的形象——陰暗、陰沉,類似於陽光、正直這樣的詞語可以說是與自身毫無乾連。雖然他可以憑借自身精湛的演技表演出那副陽光的模樣,將隊伍簡單的整合在一塊,但毫無疑問這樣會消耗他大量的精力,而且存在潛在的風險!
他是個毋庸置疑的利己主義者,隻在乎自己以及自己愛的人,要他裝作陽光大哥哥去指揮團隊可彆太過為難他了。一兩個小時毫無問題,但時間一長必然會表現出一些不該乾的舉動,遭遇危機,他鐵定會不假思索的下達了一些不符合‘人設’的命令!
間隙、猜疑、提防,這是陽光和諧小隊中最致命的東西!
既然如此,那不如將自身的形象合理利用起來!
變態、恐怖、獨裁!
想想看,曆史上有很多暴君,他們利用自身的殘忍建立起的政權與製度雖然不長久,但在短期卻絕對足夠牢固,足夠結實!
將恐怖刺入他們的腦內,讓自己的身影深深刻在他們的心裡!這樣,至少在短時間內天麟將獲得這三人近乎絕對的控製權!就算待會他們之中沒有人通過自己的考量,自己決定要單獨行動,以後遇到三人,其樹立的形象也能潛移默化的派上用場。
中年油膩大叔下意識看了眼身下那個瘦弱的隻剩下骨頭的男生,又聯想了一下相關畫麵,差點沒吐出來。
“求求你,求求你,幫我處理一下傷口!我,我,我不想死!”
他側過頭看著依舊在血流不止的傷口,肌肉不停的抽搐,恐懼充斥了他的大腦,這讓他失去了理智。
“嗯?”
天麟歪歪頭,裝作困惑的樣子,他一臉不解的拿起撬棍在他的傷口處敲了敲。
“啊啊啊啊啊!!!”
“你在說什麼?傷口?我怎麼沒看到?難道......”
天麟空著的手抓住了他的腦殼。
“你裡麵傷到了?這可不好啊!裡麵的傷就要從裡麵治!讓我撬開它!”
戲弄、瘋狂在眼中充斥,天麟嘿嘿怪笑作勢舉起撬棍。
胖子似乎因為恐懼與失血,反應並沒有天麟想象中的激烈,他隻是驚恐的在天麟手中扭動起身子,像條白嫩的肥蛆,左搖右晃。
晃著晃著,不知什麼時候那個瘦弱的男孩已經從中擠出了半個身子,雙手得以解放!
他猛的睜開了雙眼。
雙手墊在下麵,用力一撐,猶如閃電,快準狠的探向天麟腰間的槍套。
可天麟早有預料,他的耳朵早就告訴了自己對方已經蘇醒了很久。
(奪槍,有意思。)
頓時眼中玩意更盛,他抓著腦殼的那隻手順勢狠狠的按了下去!
嘭!
腦殼與腦殼碰撞在一起的聲音就像兩個大西瓜撞在一起一樣。
清脆!
兩人頓時大腦一陣漿糊,找不著南北。
但排骨男孩的手還是順著本來的方向勾住了槍套,隻要再輕輕一扒,槍就會到他的手裡。
兩人雖然大腦宕機,但手依舊在遵循意識模糊前大腦發出的最後一個命令往前探去。
麵對奪槍,天麟不慌不忙,輕輕轉動髖部就讓他們撲了個空,同時另一隻手的撬棍抬起狠狠的砸在胖子的脊骨上。
隻聽聞哢擦、噶噔的兩聲。
胖子麵色赤紅,眼珠都快瞪出。
接著,更大分貝的哀嚎了出來,震的其餘人耳膜生疼。
緩了緩耳朵,天麟慢慢悠悠的從地上站起身來,他隨意的一大腳開在排骨男孩的麵門上,聽著又一道慘叫,臉上笑意愈發張狂。
“唔——啊啊啊啊!!!”
“聽聽,多麼讓人愉悅的慘叫,多麼讓人舒適的痛苦!”
邪惡的話語吐出,天麟哈哈大笑出聲。
耳鳴,狂笑在耳旁金星閃閃!視線模糊,眼前一片血紅,痛苦捂著鼻梁在地上嚎叫的男孩顫巍巍的揚起半個腦袋,隻覺得對方身影漆黑而又恐怖。
(瘋子!)
天麟哢哢轉動了一下脖子,感受到視線,他突然看向躺在地上的男孩。
“咦?忽然感覺你兩有點不對稱啊!”
不等男孩回答,天麟就自顧自的踹開胖子,嘎嘎笑出聲,“這可不行,玩具就要一樣才好!安心吧,我下手有分寸,保證一樣!脊骨開裂,似斷非斷。”
撬棍靈巧的在掌心旋轉,天麟忽然看到高中生的褲子濕漉漉的。
“嘖嘖嘖,喂,你都高中了吧?還控製不住自己?真掃興!”
天麟也不想做的太絕,殺雞儆猴找一個就好,便踹了腳地上幾乎昏死的胖子,裝作沒了興趣的樣子漫不經心的走到桌子旁。
(這兩個已經敲打好了,就剩這個女的了。)
“哎呀呀,還是這種純天然的女孩子好。”
空著的手輕輕捏幾縷女孩的長發,變態的放在鼻尖嗅了嗅。
“阿嚏!”
他猛地打了個噴嚏,“濃重而又劣質,化妝品的味道!你們高中生的本分不應該是學習嗎?還有工夫化妝?”
用手擦了擦鼻涕,順勢還抹在對方身上。
“也許!但我隻知道你完了!”
女孩強忍著心中的厭惡與惡心跳開,她的座椅早在天麟蹲下的時候就調整好了位置,方便跳開。
她手裡的東西在太陽光的反射下閃爍著銀黑色的光芒。
槍,被順了!
“曉丹!Nice啊!”
視線勉強恢複的男孩啞著嗓子,癱在地上,激動的嚎叫了起來,兩人是同學,一個班的。
他嘴上雖然幸喜,心裡卻罵了起來。
(那個婊!)
男孩叫做李耀陽,是班裡那種被欺負的存在,而章曉丹不同,是班裡食物鏈的頂端!
作為草食動物的李耀陽可沒少受她的使喚和打罵。
天麟看到槍支被奪,卻絲毫沒有半分恐懼,嘴角詭異裂開到耳根,像是一隻狡詐陰險的狐狸看到了被自己挖出的洞困住的獵人。
“啦~小姐姐?長得挺漂亮的嘛~剛剛的事人家道歉啦~你手上的可不是你用來化妝的眉筆,乖乖的給我好嗎?”
嗜血的紅光在眼中閃爍。
章曉丹冷笑了幾聲,“你似乎沒搞清楚,現在是誰!在掌管局勢!”
天麟一伸脖子,驚訝的睜大雙眼,環視屋內。
“誰啊?你是說地上這個一時半會連站都站不起來的胖子,還是那個謀劃著先得到你的信任然後奪槍的男孩,亦或是,得到了手槍,自認為已經掌控了所有人生死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