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切都在掌握(2 / 2)

次元編年曲 鎮魂石 12576 字 9個月前

一根大火腿可不是一隻快兩米長的大狗的對手,不到一分鐘,黑狗就解決了眼前難得的食物。

它抬了抬前爪眼神示意了一下天麟。

“是最近到這裡的那個吧......”天麟把東西先寄放在超市這裡,他拉上兜帽,一抹陰狠蔓延到嘴角。

“汪!”黑狗叫了一聲便小跑鑽進小巷之中,它要帶天麟去‘現場’。

新來的店員有些困惑的看著天麟離去的背影,似乎是在苦苦思索什麼,她對天麟這形象有點印象,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他,還是似乎有在長輩嘴裡聽到過。

行跑於巷道,小巷像張鋪張開來的蜘蛛網,路線穿插且複雜,如同一個微型迷宮。這四周的房子大多是八九十年代一齊建造的,黑頂白牆,沒有門牌,長的都差不多一個樣,腳下的路也並沒有用水泥澆上,而是由一種簡單的六邊形青石石板鋪就,沒有圖案,具有很高的重複率。隻是單看四周的建築與腳下的路來辨彆方向的話,哪怕是像天麟這種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這附近的人,一有分神,都有迷路的可能。再加上這裡年久失修,路上很多用於辨識路線的路牌磨損的都很嚴重......能自在穿梭其間的,或許也就隻有常年居住在這裡的老人和這些四海為家,為了生計四處溜竄的流浪狗們吧。

在巷子裡拐了幾個彎後,抵達一個岔口,天麟這個有些路癡的男人難得的,借著腳下這塊有裂紋的石板分辨出這條路能通往哪裡。

這裡可以通向三個地方,一是市區,二是博麗書店附近的旮旯小道,三則是貫穿這座城市的河流的堤岸。

市區人多眼雜,顯然不是乾壞事的好地方,博麗書店附近的旮旯小道雖然人跡罕至,但一般人根本找不到。那麼目的地就很明顯了。

堤岸不算的上是高,但是從一旁看過去顯得很深,尤其是橋下兒那塊,無論你是放遠處看還是湊近了去找,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這裡相較於四周像是缺了塊,深深的凹下去。

那裡的土質稀鬆,而且因為常年沒有沐浴到陽光很是潮濕,不少地方長滿了青苔,走路時如果不時刻注意腳下很有可能會跌到河裡。因此大人向來是禁止小孩子到那裡去玩,一般來說大人也很少會閒的蛋疼去哪裡遛彎消食。尤其是今天陰雨,河水在上漲,更不會有人去。

因為這些特性,這裡成了這座城市所有人都知道、都默認其存在的,解決私人問題的最佳位置。天麟站在堤岸上眼睛虛眯,手從口袋中抽出,無意識的放在這塊寫著‘橋洞下潮濕,禁止入內’的標識上。他看著橋下凹坑旁那兩個年齡大概二十歲的年輕人正一臉亢奮的用手中的刀子剝著一隻狗的皮,麵無表情。

呸的一下吐出棒棒糖的棒子。

“嗚——”黑狗低著腦袋,憎惡在眼中彌漫。

天麟蹲下身子摸了摸它臟兮兮的腦袋。

“交給我吧。”

他又把兜帽往下拽了拽,一道攝人滿是惡意的光在他眼中閃過。

“淦,這把刀已經鈍了!”其中一個穿著深灰色衣服的家夥一臉不悅的看著卷了口的刀子。

另一個冷笑一聲,“誰讓你非要砍骨頭!骨頭硬的一匹!砍骨頭又有什麼享受的?刀子劃過肌肉那種撕裂感......”

說到這,他手上的動作情不自禁加快了幾分,臉上露出頗為病態,享受的笑容。

是的,對他們來說這就是一種享受,他們之前或許依舊對生命充滿敬畏,但現在很顯然沒有!至於為什麼他們會這樣,誰又知道,誰又在乎呢?

鮮血,暴力,給予他人苦痛是他們最大的樂趣。

(兩把刀,長度大致15厘米。兩人,身高均為170左右,綠皮的臉色不對,白裡透紅,紅裡透黑......眼窩深陷,黑眼圈濃重,軀乾相較於正常人更為消瘦,肢體有偶然的抽搐反射......可能是個癮君子。)

冷笑逐漸將臉上平淡取代,天麟從口袋取出兩隻塑料手套戴上,他可不想臟了自己的手。

“喂!”灰皮剛用胳膊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正好注意到緩緩走來的天麟,初犯的他心裡嘎嘣一下感到不安,便戳了戳一旁沉浸在欲望中的綠皮。

“嗯?”

綠皮一臉不爽的轉過頭挑起眉,看到身材不比自己高大多少的男人款步靠近自己,不屑的用鼻子哼了一下。相較於灰皮,他乾這種事情要多的多,知道應該怎麼對付這種喜歡多管閒事的家夥,“哼,放心,隻要看到咱們手中的刀他最多嘴硬一些。”

綠皮轉動酸痛的手腕,表情變的猙獰不少。

“待會你彆說話。這種人我見多了,自以為是的正義使者而已。”

他打算用手裡的刀嚇走對方。

(麻蛋,可能又得換地方了。)

上一次也是遇到了天麟這樣路見不平的人,不過上次那個比較聰明,直接報了警。

“喂!不要多管閒事!”

見到天麟已經到了平坦的地方,綠皮一揮手中的刀子,惡狠狠的吼了起來。

看到同伴如此硬氣,灰皮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衝著天麟挑著刀呲起了牙。

但下一秒他的眼睛就驚爆了。

天麟看到綠皮大幅度的空揮,有一個很短的時間無法利用刀對自己造成威脅,就直接一個箭步壓了上去,隻是半秒鐘不到,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急速拉近!綠皮眼中滿是驚恐,這很顯然沒有按照他的劇本來。

兩人當時的距離隻有短短5米,綠皮連刀才剛剛舉起便被一記升龍拳狠狠的打飛,幾顆牙齒被這強有力的一拳打碎!

下巴處的骨頭叫做頜骨,頜骨的末端直接連接著腦乾的主神經,一記升龍足以將任何沒有經曆過係統訓練的成年人打的渾身發麻,四肢無力,腦袋發昏。

就像在黑夜裡突然迎麵被手電筒閃了一下,綠皮隻感覺眼前昏昏沉沉,什麼都看不見,暈了過去。

但他下意識的遵循大腦宕機前的最後一個指令——揮刀。

天麟早有預料,隻是輕輕側過身便躲過了,他甚至考慮到對方有清醒的可能,對著綠皮的小腹又結結實實的補了一拳。

噗通——

綠皮倒在泥水之中,天麟毫不留情一腳踩住那隻拿刀的手,順便將刀踢飛到河裡,杜絕對方醒來,仍可以對自己造成威脅的可能性。

(動作生疏了......最近過的過於鬆懈了。)

他轉動有些發僵的脖頸,灰色的雙眸投向灰皮。

“彆!彆過來!”

相比老練的綠皮,灰皮的臉稚嫩很多,麵對一個可以在三秒內徹底乾翻自己,目的不明的神秘人,灰皮心理壓力直接拉滿,他的雙手顫顫巍巍的舉起緊握的刀,竟是進入了‘恐懼’的狀態。

這讓天麟比較頭疼,他寧願麵對一名冷靜的敵人也不願意麵對深陷恐懼的敵人。

因為無法準確預測對方的行動。

(我可不想去醫院多出一筆破傷風疫苗的開支......嘖,麻煩......話療吧。)

灰皮看樣貌雖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普通的高中生,但他手裡有把刀,哪怕這把刀是鈍的也足以致命,他必須小心。

“分叉焦枯的頭發,發白的臉色,與之顏色相反濃重的黑眼圈......貧弱的身體,外加上你這個年齡。”天麟從口袋裡掏出一根棒棒糖剝開含到嘴裡並且摘下兜帽。

眼神鋒利嚴肅。

“你是這附近的學生?”

灰皮咽了口唾沫,也沒有回答,手中小刀攥的死死的,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

“彆緊張,我是便衣。”天麟踢了踢地上的綠皮,“來抓這個家夥的。”

(便衣......)宕機起來的大腦終於開始稍微冷靜了一下,他足足思考了快5秒才意思到便衣是便衣警察的意思。

“含,含棒棒糖的便衣?”

“戒煙。小朋友,你的關注點有點怪啊。”

灰皮不經意的掃了眼天麟的食指、中指以及下嘴唇,但他是個近視眼,看不清上麵是否有煙民應有的特征。

(姑且相信他是......)

對方的眼神與氣質很像警察!

又咽了口唾沫,灰皮提心吊膽的問道,“來抓他?”

“對,逃犯,故意傷害罪、吸大麻、誘拐,彆看他和你年齡差不多......大你幾歲,但他可是個老油條了......”

說道這裡他又踢了綠皮的腦袋一腳,幾顆焦黃發黑的牙齒飛出,“這個人渣!”

天麟的耳朵很好,剛剛綠皮對灰皮的囑咐他全聽進耳裡,簡單的思考一下便很確信了兩人之間並不熟悉。

灰皮應該是初犯,或者進行了幾次,而綠皮則是老司機了,且聽綠皮那發嗲的尾音,顯然來自外地,不是本地人。

天麟憤恨的表情表演的很到位,但這卻加劇了灰皮的緊張情緒。

因為天麟現在的身份是警察,而他卻是一名持刀群眾。

“對。”他感到喉嚨發乾,嘴唇起皮,但他顧不上這些,他雖然在學校裡成績並不理想但他的腦子十分好使,隻是厭惡學校、老師以及家長的逼迫罷了。

(對方有詢問自己,雖然沒有直接定罪逮捕的那種感覺,但他仍然在懷疑自己是不是他的同夥。)

“我是一中的學生。”

天麟掏出手機,灰皮拿刀的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他加大了聲音。

“我的班主任是吳英發,吳老師!”

(沒關係的,我最多是個非法持有管製刀具,我還未滿十八歲!沒事的......沒事的......)

他竭力讓自己冷靜,開始深呼吸。

“我......”

不等對方說完,天麟收起了手機。

“今天是星期四,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機會!)

灰皮眼睛一亮!天麟嘴角暗揚。

一切都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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