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本王到涼州已有幾日,為何本地的鄉紳富商無一人拜訪?”
“這.......”朱鎮山麵露難色,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哎,他豈能直言不諱,道出眾人皆視其為無用之皇子,被貶至此地,故無人願與其結交?
不能!王爺麵子不是麵子的嗎!
“傳令下去,後日邀集眾鄉紳富商至府衙相聚,本王欲借此機會,與諸位相識一番。”
宋昭寧心裡冷笑,眉宇間閃過一絲銳利之色。
那些人什麼心思她自然清楚。
據李青打探回來的消息,涼州商會由八大世家把持,彼此間錯綜複雜,利益糾葛深重。
“今年府衙所征收的商稅為何僅及往年一成之數?”
涼州為北地邊陲之地,緊鄰蒙國,其商貿流通之盛,理應使商家獲利頗豐,按照慣例,商家應繳納貨物價值的百分之二作為過稅,然而,今年稅鋪上登記的商稅數額卻遠遜於往年。
朱鎮山向宋昭寧稟告道:“今年災情肆虐,對商戶造成了不小的影響,許多商家都未能如期上繳稅款,即便是下官派人催促也不儘人意。”
“下去吧。”再問下去也問不來個所以然,宋昭寧揉了揉眉心,揮手示意。
“是,那下官便下去著手邀請商會八大當家。”朱鎮山說完便拱手彎腰告退。
“李青。”待朱郡守離開後,宋昭寧將門外的李青喚至身前。
“繼續深入調查八大世家的底細,特彆是他們之間的仇怨,以及各自在涼州商貿中的軟肋和威脅。”
“遵命。”李青應聲答道。
......
“爺,不好了,娘娘突然暈倒了!“銀春焦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她聞言,急忙起身,步伐匆匆向外走去,邊走邊關切地詢問:“怎麼回事?”
“剛剛我娘派來的小丫頭告知奴婢,不知為何原由娘娘突然暈厥過去了。”
“府中並無常駐府醫,但我娘已差遣小廝前往回春堂急請大夫前來診治。“
兩人剛到顏母院中,正好撞到趕過來的老大夫。
老大夫背著醫藥箱向宋昭寧恭敬行禮:“參見王爺,小民乃回春堂坐堂大夫李青鬆。”
“免禮,速速查看我母後狀況如何?”
大家一起進到屋中,隻看見顏母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眉頭微蹙,麵色憔悴蒼白。
李大夫見狀,連忙上前行脈。
宋昭寧在此空隙詢問劉嬤嬤:“母後為何突然暈厥?”
“前刻剛剛為娘娘呈上膳食,娘娘今日似乎胃口不佳,僅食用了少許。我擔憂她的身體,便試圖勸說她再多進食兩口,未曾想娘娘突然嘔吐不止,吐完後就不省人事。”劉嬤嬤雙眼含淚,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向宋昭寧哀聲稟報.
她心中自責不已,暗自懊悔若非自己執意勸說娘娘進食也不會這樣,要是主子有什麼事,她也不活了。
宋昭寧麵色有些怪異,怎麼聽起來像懷孕一樣呢,我去!不會老蚌懷珠吧!
咳,不算老蚌懷珠,顏母其實正值盛年,不過三十餘歲而已。
她趕緊看向李大夫看看他怎麼說。
李大夫再仔細地診脈之後,便起身神色鄭重地稟告:“回稟王爺,經老朽診斷,娘娘目前體質較為虛弱,加之近日天氣炎熱,導致食欲不振,體內陰陽失衡,乃為中暑之症。”
“待老朽為娘娘施針救治後,娘娘應能蘇醒。後續老朽再為娘娘開具幾劑對症的湯藥,調理身體,娘娘定能早日康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