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如果不是鷓鴣哨站出來,可以幫馬振邦找到元墓寶藏,暫時拖住了馬振邦,不然卸嶺可能又要犧牲一批人。
鷓鴣哨澹澹道:“總把頭言重了,大家既已結盟,自然要相互幫襯。”
放下手裡的茶杯,陳玉樓問道:“兄弟之後有什麼打算?”
“想我搬山三人,身負族人使命,進入瓶山,卻依舊是一無所獲,雮塵珠至今下落不明。”鷓鴣哨歎道。
陳玉樓道:“該完成的使命,始終是要完成的,這不是你的原話嗎?如果還沒想好,不如隨我回湘陰稍作休整,你剛剛也看到了,隻怕卸嶺和茅山之間,有一場好事將近了。”
“不妨留下,喝一杯喜酒。”
聽到喝喜酒,原本想拒絕的鷓鴣哨點頭道:“好,多謝總把頭好意。”
“自家兄弟,不必客氣。”陳玉樓笑道。
大部隊浩浩蕩蕩回了湘陰,回去的路上,紅姑娘和靚仔樂索性不掩飾了,給卸嶺眾人喂了無數的狗糧。
但靚仔樂救了他們的命,尤其還幾次救了陳玉樓,所以對靚仔樂挖了他們的牆角,卸嶺弟子全無意見。
他們有意見的是,怎麼紅姑娘到了陳師傅身邊,就成了乖巧的女人了呢?
“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沒什麼好奇怪的。”聽到花瑪拐的問題,陳玉樓隨口道。
花瑪拐點零頭,道:“總把頭,陳師傅是不是向你提親了?”
“就算他不,我也打算主動提及此事,將紅姑娘許配給他。”陳玉樓道。
“這麼,這場喜酒,兄弟們喝定了?”
陳玉樓看了看他道:“旁人結婚,你這麼開心做什麼?”
“總把頭,這不是咱們卸嶺,好久沒有什麼開心的事了嘛。這次進入瓶山,收獲頗豐,簡直雙喜臨門。”花瑪拐笑道。
其實陳玉樓又何嘗不開心呢,要是不開心,他也不會特意留下搬山一派了。隻是如果昆侖他們都在,他肯定會更開心。
湘陰。
卸嶺的大本營。
校場。
站在台上的陳玉樓,目光一一掃過眾人,朗聲道:“兄弟們,瓶山一役,損失慘重,我對不住大家。回來的,論功行賞。沒回來的,我一定會好好的代為照看他的家人。”
“除此之外,我會把我的所得,都分給難民,以解他們流離失所之苦。”
“感謝總把頭!”底下的卸嶺弟子齊聲高呼,一聲高過一聲,雖然好似什麼都沒,但又什麼都了。
他現在是他們心目中,真正的卸嶺總把頭。
那一聲聲整齊的呐喊,代表的是他們心底的敬重,是卸嶺在他的帶領下,擰成一股繩的凝聚力。
看到這一幕,陳玉樓的父親轉身離開了校場。
將父親的背影看在眼裡,衝鷓鴣哨和靚仔樂略微致歉,陳玉樓追著父親的身影,快步離開了校場。
等他到了後宅時,卻忽然駐足,沒有第一時間進去。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門開了,從裡麵走出來的人是花瑪拐。
將陳玉樓的忐忑看在眼裡,花瑪拐第一次沒有在陳玉樓麵前多話,隻是嘴角微微上揚,就快步離開了。
等他走後,陳玉樓又伸長了脖子往屋裡看了一眼,但花瑪拐出來的時候就把門關上了,他其實什麼也看不到。
幾經猶豫,他還是走上前,推開了屋門。
他一進去,就看到父親坐在坐榻上抽煙。
“您找我?”陳玉樓問道。
“你不是也要找我嗎?”陳玉樓父親了一句,又道:“聽此去瓶山,明器沒找到多少,到折了不少弟兄。幾次失誤,都是因為你意氣用事,行事衝動所致。走之前,你是怎麼的?”
若是之前的陳玉樓,聽到父親關於他性格缺陷的批評,怕不是早就拍拍屁股走了,但經此一事,他也意識到了自己之前的高傲和盲目。
這也是他在門口猶豫的原因。
他沉聲道:“此行卸嶺損兵折將,所獲甚微,我罪責難逃,願受家法處置。”
“罰肯定是要罰的,但是我看到外頭那幫兄弟,倒也不怪你。聽此次進山,你竟然為磷下的兄弟,數次以命相抵。”陳玉樓父親澹澹道。
聽了老爺子的話,陳玉樓皺眉道:“您要是想罵我就直。”
“他們這回是真心服你,而不是因為你總把頭的身份。”著,老爺子歎道:“我也是到了知命的年紀,才做到這一點。這人老了,就跟這煙袋鍋子一樣不中了,不定哪,燒著燒著就滅了。”
“我乏了,你先去吧。從今以後,有什麼事你自己決斷即可,不必再跟我稟報了。”
陳玉樓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麼得到了父親的認可,這來的實在太突然了,就像紅姑娘那突然衝過去抱靚仔樂一樣。
但…
都是好事。
損失慘重、收獲甚微這些都是謙詞,相較老,入瓶山這樣的大墓,以卸嶺以往的經曆來看,此次的折損,真不算多。
而收獲,如果不算後來從元墓裡撿的,確實有些寒摻,但加上之後就不同了,絕對稱得上豐厚。
這兩點,全都得益於靚仔樂。
所以今晚的酒席上,靚仔樂被卸嶺弟子重點照顧。
靚仔樂也是來者不拒,一展他千杯不醉的風采,把不少卸嶺弟子都喝懵了。
“總把頭,我再敬你一杯。”
陳玉樓:“……”
“陳兄弟,不喝了,再喝下去,怕不是就把正事給忘了。”陳玉樓道:“喝酒的機會有的是,還是先正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