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摩挲牌的動作嗎,藻剛才開始一直在搓手裡的那張牌。
不對,如果是那樣的話,蕨和苔應該也會有什麼小動作才對。
但顯然兩人沒有——苔甚至全程幾乎一動沒動。
而且如果是手上搞出什麼小動作,未免太過明顯了。
廿肯定瞬間就會發現他們在作弊的。
可如果不是手上搞出來的動作,那會是什麽?
是蕨和藻的說話內容嗎。
藻在最開始第一次發牌結束後,說了句:“真夠小的”。
林禦很確定,藻的話語一定是能精確到具體點數的,肯定不是暗指自己底牌是大或者小。
而蕨後麵說了藻的牌如果是炸金花就好了,就可以搏一搏同花順了。
這句話可以理解為某種肯定丶讓藻繼續拿牌的意思。
但是林禦不覺得是這句話傳遞了點數——因為這是藻第三次拿牌前蕨才說的。
如果作弊成立,那藻知道其他人底牌的時間點肯定是在第二次拿牌前。
那之前發生了什麽?
除了藻說的那句意義不明的話之外,好像也沒有彆的什麽。
而且……
藻一定是信息的“接受者”,他說出來的話也不可能讓他知道其他兩人的底牌。
但林禦記得很清楚……
當時蕨和苔什麽也沒有做,甚至手上都不再有什麼小動作了。
總不能是什麽靈魂連結之類的吧?可真要是那種玩意兒,自己怎麽可能獲取蕨和藻的信任呢?
不是動作,難道是聲音嗎?
這就更不對了,林禦清楚地記得,剛才蕨好歹開口說了幾句話,而苔更是從頭到尾保持安靜。
更何況蕨說的那些話,還都是在藻已經做出了覺知之後說的。
想到這裡,林禦突然愣住了。
等一下……
他感覺自己好像找到了“反常”的地方。
蕨那張破嘴,待在原地刨土都能自言自語嘚嘚半天,這個遊戲又沒不讓她說話,她剛才為什麽保持沉默?
她要是說什麽才是正常的,沒說什麽反而更像是在……避嫌了。
尤其是剛才後麵又說話的那兩次,這麽看來都像是已經完成了這一輪的“作弊”交流之後,如釋重負所以又可以開始說話了。
“所以,他們作弊的方法的確是聲音,而且是某種細微的丶容易被忽略的聲音。”
林禦默默地開始回憶自己剛才所有聽到的聲音。
“同時,那還是一種本身具有一定規律丶能進行編碼和簡單傳遞信息的聲音。”
他想起來了,剛才在藻沉默和糾結的時候,場上是非常安靜的,安靜到隻能聽見在座人的呼吸聲。
但……
問題就出在那些呼吸聲上。
那些呼吸的聲音……就是藻丶蕨和苔用來作弊和傳遞信息的手段。
“不愧是專業的『騙子』,這種創意……真是天才般的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