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慎精神一振:“遁法?”
“不錯。”洪元長點頭,舉起茶杯又淺淺抿了一口,道,“所謂遁法,實際上就是一種比較特殊的神通法術,不過對修習者的要求比較高,施展起來至少需要第三階的修為境界。”
略作停頓,他繼續說道:“在眾多法術神通之中,遁法頗為少見,而且修煉難度不小。就算是最常見的飛天遁法,會者也少之又少。
除了最常見的飛天遁法之外,還有一些特殊的遁法,比如五行遁術,煙遁、塵遁、劍遁等等類型。你方才說的,可能是特殊遁法中的陰影遁術,可以藏身於陰影之中,你看不見也算情有可原。”
洪慎鬆了一口氣,又有些羨慕:“原來是遁術,不過好生神奇。”
“羨慕也無用。”洪元長搖搖頭,“就算你得到那條玉藻大王魚,成了修行者,但我儒門修者,向來不
以此等鬼魅術法見長,你也學不會。”
他也不去管洪慎的失望之情,麵露思索:“陰影遁法即便在特殊遁法之中,都算十分少見了,已經有數十年未曾現世。這樣一位三階修行者,按道理來說不會為難你一個普通小輩,莫非會這遁法的就是那個蒲留仙?”
“大伯,絕對是他!”洪慎跳了起來,表情十分激動,“侄兒平日做事十分小心謹慎,不敢生事,更不會得罪修行者,除了此人!”
他說得斬釘截鐵:“昨天我讓人陷害他抄襲,今天一定是他來報仇了,燒毀了衛無暇的答卷,又恐嚇侄兒,還寫下了字據。可惜此賊奸詐,已經將字據燒毀,不然比對筆跡,看他還怎麼狡辯!”
洪元長啞然失笑,說道:“此人能畫出萬金之畫,又能在半日之內做完尋常人三天才能完成的考題,怎麼會是一個蠢人?”
聽到這句話,洪慎渾身一震,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表情呆滯,愣愣地道:“大伯,你說什麼?他…他
做完了考題?”
洪元長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我已經看了,答得都很好,有些想法,連我都沒有想到。”
洪慎不說話了,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像是陷入了癡呆之中。
但下一刻,他毫無征兆地站起來,尖叫道:“一定是抄的!一定是抄的!他會遁法,能像小偷一樣偷彆人的答案,說不定就有我的。大伯,罷了他的卷!取消他的考試資格!罷了他的卷!”
洪元長雙眉緊鎖,一合手中茶杯,沉聲道:“閉嘴!”
洪慎臉上閃過一絲畏懼,馬上閉上嘴。
洪元長放下杯子,又道:“坐下。”
洪慎立刻乖乖地坐下。
洪元長有些失望地看了這位頗為重視的侄子一眼,緩聲問道:“你說的那些,有證據嗎?”
“這…”洪慎愣了一下,立刻就道:“要什麼證據,大伯的話就是證…”
“放肆!”洪元長低喝一聲,臉上少見的浮現一絲怒氣,“這種話,是你能說的?”
“侄兒不敢!”洪慎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比剛才在考間裡以為見到鬼都恐懼,“是侄兒失言,侄兒不敢…”
洪元長冷冷地看著他,過了好一會才平靜說道:“你起來吧!”
“是。”洪慎灰溜溜地爬了起來,也不敢再坐下。
洪元長心裡已經對他失望至極,甚至不願意再看他一眼,揮揮手淡聲道:“你出去吧,還有對蒲留仙的計劃先暫停下來,你不用管,隻要好好考你的試就行。”
洪慎臉色一變,“大伯,這…”
“按我說的去做。”
洪元長的語氣仍舊沒有一絲波瀾,卻不容置疑,“去吧!”
洪慎一張臉頓時慘白,配上布滿血絲的眼睛和深陷的眼眶,簡直跟鬼一樣。
他慘笑一聲,“侄兒告退。”
直到腳步聲遠去,洪元長的神色都沒有一絲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