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怪他如此,現在已經不隻是蒲秀才、慕書生、孫書生之間的勝負了,更是他王承平、何大人與慕書生之間的鬥爭。
若是教他輸給何大人,還能勉強接受,罵一句“狗官”。
但若是他這個在州府都小有名氣的商人輸給慕書生,輸給一個窮酸狂生,那不是把臉都丟儘了?
這簡直相當於偷雞不成,不但蝕了米,還被人逮住了!
丟不起這個臉!
這個道理,同樣適用在何大人身上。
他衝蒲秀才露出一個勉強的笑臉,道:“是啊蒲秀才!若有畫作,不妨拿出來一觀。”
蒲秀才搖了搖頭,“晚輩並未攜畫前來!”
“你!”王員外臉色一變,難看到極點。
何大人也笑不出來,一個勁的摸著肚子。
“哈哈!我早說了,蒲秀才沒有攜畫前來。”
這時,慕書生推開圍繞身側的稱讚者,上前幾步,看也不看蒲秀才一眼,隻是望著王、何二人,高聲道,“兩位前輩,在下這幅‘百川入海圖’如何?可當得此會頭名?”
王員外臉色漆黑,一言不發。
何大人尬笑兩聲,左顧他言:“這個嘛…這個嘛…慕生啊,你莫要急嘛,你看還有這麼多畫……”
“兩位前輩何必推諉不決?”
慕書生毫不猶豫打斷他的話,對何城尹變得難看的臉色視而不見,隻是衝四周拱手,“諸位同學,在下偶作這幅‘百川圖’,自詡不遜讓康、焦叔,畫會頭名,當仁不讓!
哪位若是認為勝得過在下,在下二話不說,拱手相讓!”
這番話擲地有聲,更是毫不客氣。
讓康、焦叔,都是州府內有名的畫師,院裡眾人都聽過他們的名聲。
慕書生自比這兩人,可謂高傲狷狂,但卻無人能說什麼。
這幅“百川入海圖”,帶給他們太大震撼了,甚至有人在想,即便是讓康、焦叔的畫,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於是,有人開始點頭。
“慕兄的畫,當得頭名!”
“在下自愧不如,願將拱手想讓!”
“慕兄的畫頭名,我服氣!其他的畫,我不服氣!”
……
議論聲越來越大,即便是有人不滿慕書生的傲慢,但麵對這樣一幅畫,也說不出差評的話來,低頭不語。
慕書生看著這一幕,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看向孫書生,高聲道:“孫學弟,你以為如何?”
孫書生神色落寞,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忽然一揮袖,竟然轉身而去。
慕書生臉上得意之色更加濃鬱,宛若打了勝仗一般,轉身看向王、何二人,拱手高聲道:“兩位前輩,還請作出決議!”
“這……”
何大人看了一眼沉默依舊的王員外,心裡將他罵了三百遍,沒事乾弄什麼鬼畫會,丟本官的人。
但是,此時四周“挺慕”之聲一片,已經不得不做決定了。
於是他勉強笑了笑,伸手壓了壓四周的喧嘩聲,甕聲道:“看來慕生這幅‘百川圖’是眾望所歸啦!不錯,本官看著也甚是希望!嗯…如果無人反對,那麼本官現在宣布,今晚畫會第一名,就是這幅百……”
正在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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