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堂殺(1 / 2)

道士夜仗劍 耳清靜 8169 字 2024-08-10

樓近辰剪的非常認真,比起之前他隨手撕出來的紙人,要漂亮精致的多。

又拿出筆,在那一個個紙人的臉上點上眼睛,畫上五官。

在紙人的正麵寫上‘樓近辰’三個字。

又於背麵寫上‘我以此身應死劫’,他每一張紙人上的字,都寫的極為認真,像是要將自己的意誌全都傾注進去。

商歸安站在旁邊看著,他想到一個法術——替身法。

很多法術都是應用之妙,存乎一心。

他明白了師兄為什麼不再給法術分類了。

沒有人比他現在更緊張,隻有他明白,師兄在這裡與人進行著一場宏大的鬥法。

那未知的敵人,或許是一個人,或許是一群人。

而自己將見證這一切。

這時,有人絡繹的入場,大多是商歸安不認識的,直到他們坐下之時,商歸安才從他們座位上擺著的小木牌,知道他們是誰。

他也發現,師兄的座位極為靠前,就在主位的右側。

當所有的人都落座之後,商歸安與鄧定兩人也都跪坐於樓近辰的身後。

他還發現,其他的人身後也都跟著兩個人,他不知道是不是有這個規矩,還是大家看到師兄帶了自己與鄧定兩人進來,才這樣的。

反正就他所知,並沒有這些規矩,即使是有,師兄也絕對不知道。

府君來了,他也跪坐了下來之後,環視一周之後,目光在樓近辰的身上停了一下後收回,然後說道:“諸位,自朝廷的‘神寺之政’頒布以來,我們都看到天下的變化。”

“我們的修行,都不再受到冥冥中的桎梏,做為一個修士,這是我們的大幸,然而做為修士,我們亦有責任,梳理山河,維護地方安定。”

“現如今,山河之間,精怪滋生,城池內外,亦有妖魔潛藏,我們需要各地修士精誠合作,尤其是在座的諸位一道努力。”

“本府身為江州州府之長,願為倡議人,與大家一起訂立一份《江州聯防互保安民除魔盟約》,或許,有人會懷疑有沒有這個必要,有人會覺得是不是小題大做,一會兒之後,本府讓人給諸位呈上這些年有關妖魔作亂的告示文書。”

府君又環顧了所有人,沒有人出聲,一個個顯然是早就知道。

這神寺的建立,其實也是一次整合,讓一些小勢力聯合在一起,此時又要給他們劃出官方勢力範圍,相當於朝廷對他們的承認。

能夠坐在這裡的人,都是第四境,包括樓近辰在內,竟有八個之多,加上府君就有九人。

可見‘神寺’的作用之強大。

也可見,這麼多年來受到天地的限製,讓許多人臨門一腳,卻無法跨過去。

這是這麼多年來積累下來的爆發。

府君已經停下了話頭,跟著他一起進來的,那位文書模樣的人,站起身來,手裡拿出一個竹簡,打開。

說道:“大家相互之間有認識的,也可能有不認識的,今日某代府君為大家宣讀一下在座諸位的名號,諸位互相之間也認識一下,就算是在此處結個善緣。”

“樓近辰,出身於原泅水城郊,群魚山外圍火靈觀,師承五臟神教燕川,修煉氣道,化神第四境修為,道場群魚山。”

樓近辰坐在那裡,他已經在叫到他的名字之時,便已經停下了剪紙人,並將所有的紙人,都放在了自己的衣袖和懷裡。

大家都看著他,他抱拳朝大家三拱手,算是回應了。

接著那文書再繼續宣讀。

“鐘無傷,蠻象山長老,無傷洞洞主,出身於鐘家莊,家族傳承羽化道,陰神第四境修士,代表蠻象山而來。”

這個鐘無傷就坐在樓近辰的對麵,樓近辰打量著他,而他也和樓近辰一樣,朝大家三拱手。

他看了樓近辰一眼,笑了笑,笑容有些僵硬,樓近辰沒有笑容。

他對於這個蠻象山並不熟悉,但是那一天,那個月旁仙所言所行,卻讓他對蠻象山的印象不好。

接著文書再一次的介紹:“郭紅衛,郭北縣令,出身於郭北縣人,家傳煉氣道,化神第四境修士。”

“藍淩,藍羅寺主,原是倉城縣令,出身於倉城縣,儒門羽化道,早年求學於秋蟬學宮,陰神第四境修為。”

“莊發華,昌鄰寺主,原昌鄰縣令,家傳羽化道,陰神第四境修士。”

“孟蜍,雄雞寺主,原嶺北縣令,豢靈道修士,第四境修為。”

“宮保山,武魁寺主,原武魁館館主,家傳武道,武道第四境修為。”

“陰啟業,黑風寺主,原黑風寨寨主,自創食煞法,已經入第四境。”

說到這裡,那個文書便卷起了竹簡,收起,然後退回到府君的身後。

府君環顧諸人,看著大家,說道:“諸位皆是一時之俊傑,有我早年便已經認識的,亦有新接觸的,此時坐於此處,可有對彼此的身份有疑問的?”

諸人麵麵相覷,皆一時沉默不語。

樓近辰從那些人的身份就能夠看得出,多為府君曾經的下屬,各地的縣令,而現在則是各地的寺主。

他們可能彼此都認識,所以一時不言,或是在等著樓近辰這種新入他們圈子的人說話,府君也將目光看向樓近辰,問道:“樓道長,你可有想說的?”

樓近辰朝著府君拱了拱手,說道:“這裡大多是曾經的縣令,為官一方,為民請命,府君將他們請來,想必不會有錯,不過我卻對兩人有些許疑問。”

“哦,請講。”府君的臉色不太好了。

“鐘無傷長老,你蠻象山的弟子月旁仙殺人取魂,於城南門外的坊市之中,當眾售賣,你可知此事?”樓近辰的話才開口,鐘無傷便已經變了臉色。

他覺得自己忍住了氣,沒有去找他,見麵之後也當做沒有發生過這事,可是他居然主動提了,還在這麼多人的麵前提此事。

他居然問自己知不知道此事,這是要做什麼?

鐘無傷心念快速的轉動,他在思索著怎麼回答,是強硬的一點,還是婉轉一點,還是敷衍過去?

但在大庭廣眾之下,卻容不得他多想,需要快速的回答,他最後看到府君,便立即明白怎麼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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