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黑風寨聚義(1 / 2)

道士夜仗劍 耳清靜 8620 字 2024-08-10

這些日子,望海道閣看上去很平靜,因為望海角各道場亂哄哄,都在逼迫海明月,但是望海道閣沒有表態,一聲都沒有出,既沒有支持,也沒有反對。

樓近辰的身形在空中飛的過程之中,慢慢的消失了,落在望海道閣露台上也沒有人知道,他悄無聲息的行走在道閣的回廊之中。

尋找著王教諭所在,轉了大半的望海道閣,在偷聽到兩個人對話之後,這才知道王教諭所在。

有一個人正好去找王教諭,樓近辰跟在後麵,在門口處並沒有跟著進去,而是在那個講郞離開之後,他才敲門。

王教諭有些嚴肅的聲音傳來:“進來。”

樓近辰推開門,陽光照入其中,王教諭正伏案書寫些什麼,樓近辰走到他案桌前不遠處,他才抬頭,麵前卻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王教諭眼睛一眯,說道:“不知是哪位道友跟王某開此玩笑。”

他說的輕鬆,但是手中的筆卻緊緊的捏住了,他一身本事皆在於這筆與符法上,他本人在望海角有起筆驚風雨,落筆定乾坤之稱。

他的眸眼之中,符光符現,隻隱約的看見一抹淡淡的影子。

影子正站陽光與陰影的相接之處,當他看過去時,那影子快速的勾勒出來,並且拱手行禮。

“樓近辰見過王教諭。”樓近辰很真誠的行禮。

王教諭打量著樓近辰說道:“樓道友隱身而來,可是有不可見人之事。”王教諭說道。

“或許有吧。”樓近辰說道。

這個回答,倒是讓王教諭意外,說道:“這個時候,樓道友不在那裡陪著你的紅顏知己,卻來見我,難道我比明月侄女更好看。”

“想不到嚴肅的王教諭,也會開玩笑。”樓近辰說道。

“嗬嗬,想必樓道友不是來嘲笑我當時拒你入道閣的吧!”王教諭說道。

“你我都未曾在意過此事,又怎麼會有嘲笑之說呢。我來道閣是有一事要與教諭相商,我聽說,教諭是海明月的叔叔,一心想將望海道閣發揚光大,望海道閣能有今日之盛,教諭至少有一半的功勞。”

“唔。”教諭不置可否的看著樓近辰。

“我會說服海明月放棄對望海道閣的繼承權,隻請教諭去幫她站穩腳跟,如何?”樓近辰說道。

教諭沉默的看著樓近辰,說道:“你這麼幫明月,是看上她了?”

“教諭難道沒有注意到,我隻是一個瞎子嗎?瞎子怎麼看人呢?”樓近辰笑著說道。

“樓道長眼瞎心不瞎,我那個侄女,可不像是表麵看起來那麼的簡單。”教諭說道。

“道友難道沒有發現,她看似柔弱之下,卻隻一轉眼便已經坐穩了鮫人祭司之位,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海姞已經死了,而她其實也早有猜想,所以早就在謀劃出路,所以一旦出現了機會,她就瞬間抓住了,因為在望海道閣,她沒有任何的機會。”

“教諭的話當然是有道理的,但一個姑娘,在母親生死未卜之下,家裡受到叔叔的排擠,心中不安,想要謀個地方安身,也是無可厚非的,我們何必過多的苛責彆人呢?即使是我們自己,又何曾是完美的呢?”樓近辰說道。

教諭顯然有些不信樓近辰是這般大度的人:“道友自來望海角,一場大戰,硬生生的讓望海角道會顏麵掃地,更是力挫柳氏神館的柳原,助海明月獲得鮫人祭司之位,現又孤身隱入我望海道閣遊說於我,無論是誰也不可能想信,道友居然是一個良善大度之人。”

樓近辰歎息一聲,說道:“教諭以為我好勇鬥狠,以為我喜攪時局亂綱常,實乃天大誤會,我不過是想見見世間法術,至於時局,我亦未有過想要擾亂,隻是惻隱之心,人皆有之。我想,教諭也有,還請教諭出聲,穩住時局,當此之時,唯教諭可當此重擔。”

教諭麵無表情,心中卻有一絲意動,他承認,這樓近辰說話還是好聽的。

“我出麵可以,但是鮫人族還是需要拿出些財貨出來才行。”教諭說道。

“全憑教諭做主。”

樓近辰再一次的回到樓觀道之中。

他將精力放在了教導楊姣身上,同時開始將自己的修煉心得寫下來,當他寫東西的時候,不由的想,自己能否有一隻由輔意識控製的筆,若有的話,便能將自己的想法記錄下來呢,卻又不耽誤自己思考彆的事。

當然,這隻是他一個設想,不過,任何法術不都是很有設想與需求,才會慢慢的實現的嗎?

王教諭出麵,果然穩住了緊張的局勢,在鮫人又拿出一些財貨之後,各道場也就不再逼迫著海明月不放了,望海角能夠保持這麼多年的平穩,自有其內在的處事方式及行事性格。

海明月來過幾次樓觀道之中,並為他帶來一些法術相關的書籍,並且還有關於鮫人族上上代祭司去向的線索。

鮫人族上上代祭司,也就是望海角的三君之一,傳言已經到了化神之境的存在,現在從這資料看來,他並沒有達到,最多是半步化神罷了。

所以,當年的三君很可能都去了一個適合獻祭召引‘秘靈’的地方,隻是他們三人失敗了,都沒有回來。

又從之前望海道閣閣主海姞的去向,一條線索終於被找了出來,那個線索指向一個地名——育犬城。

當樓近辰看到這個名字時,心中還是震動了一下的,因為他知道,育犬城已經成了犬封國。

那裡已經沒有了人類,隻一個個犬首人身的異人,他又想到了那一個曾追殺過自己的犬封國國主。

心中突然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他總覺得那個犬封國的國主還在追尋自己。

於是在某一天,他將自己寫的煉氣道手卷和劍術手卷,交給了楊姣,畢竟師徒一場,後麵的造化就看她自己的了,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然後他誰也沒有告彆,隻留下了季夫子給的儒法書,以及一封信放在小刺蝟平日裡玩耍的桌子上,悄然的離去。

在他離開後不久,有海鷗落在院子裡咕咕的叫著,庭院寂靜,於是它飛走了,後麵海歐又來過兩次,最終是海明月來了。

她看到了桌上的信,信並沒有寫誰收,也沒有封口,她抽出裡麵的信紙,隻見信上麵寫著。

“天地為逆旅,人生如過客;我自遠方而來,將向遠方而去,不必念懷,望自珍重。”

她的手不自覺的有些顫抖,一行清淚滑落嘴角,她隻覺得心像是被人緊緊的揪住了一樣。

她前些日子還在想,如果自己成了一個國主,能否請樓近辰留下來,但這個想法永遠無法說出口了。

她並沒有拿走那封信,轉身出了屋子,來到小院之中,抬頭看著那塊‘樓觀道’道牌,不由的想起樓近辰初來望海角之時,於此處大戰整個望海角道場修士的情形,那時的他意氣衝雲天,明月的光芒似乎都照在他一個人身上。

她回到了海中,再也沒有踏上過陸地。

沒多久,有一個高挑俊美,帶著無儘冷漠的女子走入望海角,她在城中兜兜轉轉,卻沒有人一個看到她,最終她出現在了‘樓觀道’的小院之中。

她也看到了那桌上的信,拿出來看了看,隨後又折好放了回去。

又三個月後,鄧定與令長李浚再來到了‘樓觀道’,這裡卻已經人去樓空,他們同樣的看到了這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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