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秀山帶著春梅,進入內院,來見李瓶兒,
李瓶兒哭得兩眼紅腫,見到嶽秀山,更是不可抑製,更是兩眼淚流。
“姐姐,奴家真是命苦哇,年少時父母過世得早,跟著哥嫂過日,受了多少磨艱,早早嫁到花家,誰知又是個短命的,這叫我日後如何過啊?”
嶽秀山也一時找不出話來安慰,人家老公死了,還在家裡躺著,總不能說,你再找個好人嫁了得了。
“妹妹還年輕,來日方長,誰能料定日後沒有好日子?
你且節哀,保重身子要緊,待喪事完了,你進來我那邊,咱姐妹多聊聊就是。”
“姐姐有所不知,花家本無根基,下人小廝也都是這一兩年收下的,與花家甚少淵源,他在時還好,好歹是一個男人,還鎮得住,
經過上次抄了次家,如今他又一死,一旦下人懷了異心,我這個家如何守得住?”
這還真不好辦!
嶽秀山心想,就算我鎮得住,我也不可能長住你花家呀,但真如李瓶兒所說,一旦下人壞了心思,謀財噬主,家奴卷財潛逃,李瓶兒半夜被哪個害了,都沒人知道。
“這怎麼辦好?你可有什麼主意?”
“我…我想請姐姐姐夫多過來走動走動,勞煩姐夫幫我暫管一段時間,待人心穩定了,可能會好一些!”
嶽秀山心想,這個方法倒也可行,有徐玄生照看一些,拔兩三個人過來,監守一下,確定能起震懾作用,也就順口答應下來。
回來之後,嶽秀山把李瓶兒的意思給徐玄生說了,徐玄生也沒多想,反覺得有道理。
喪事按常禮進行,相熟的人,設祭禮前來祭奠,徐玄生也不例外。
七日過後,打發出殯,買一塊地,葬在城西外的山上。
傍晚時分,徐玄生交割好了外麵的應酬,回往自家府上,在門口,花家的小廝將他攔住。
“我娘說,這些天辛苦西門大爺太多,無以為敬,備下一杯薄酒,聊表敬意,還請大爺千萬不要推辭!”
徐玄生本不想去,但見花家小廝滿臉為難之色,心想,自己幫她家操勞這些天,就領她幾杯酒,也算讓她還了這份人情罷。
就跟著小廝進了花家,來到一間暖閣中。
隻是桌上早備好了酒菜,李瓶兒身著素白衫兒,站在燈暈內來接,有如月中嫦娥一般。見到徐玄生,叉手行了一禮。
“多謝姐夫操心喪事,總算打發完備,奴家彆無可敬,備下水酒,聊表謝意!姐夫請!”
徐玄生一看,這桌飯僅是他倆人對飲的局麵,心裡有些不安。
還好,旁邊有兩個丫頭和兩名小廝侍候。
“弟嫂客氣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也就在上首坐下,李瓶兒自執銀壺斟酒,一杯一杯,軟語相加,殷勤相勸。
徐玄生不敢多話,隻顧低頭喝菜吃酒。
“銀桂,再取壺酒來。”
丫頭答應一聲,出門去了。
李瓶兒站起身來,到徐玄生這邊來勸酒。
春蔥般的十指,捧著銀杯兒,
“姐夫…,你滿飲此杯。”
“弟嫂,我酒淺,已經醉了!”
“真的嗎?那喝了這杯就……。”
“好…!就這一杯了!”
徐玄生接過一飲而儘,杯未放下,就看到了李瓶兒近在眼前的粉臉。
“姐夫,你看我比姐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