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女人依序坐下,嶽秀山作為主人,執壺為吳月娘等四人滿了酒,然後將酒交給席旁侍候的小丫頭。
古時候的菜品量不算多,但很精致,少一些調味品,多一些原汁原味,這對本來就是道家出身的嶽秀山,很對胃口。
“官人這次去莊上,聽說要留兩三天才回,也不知為了何事?”
說話的是孫雪娥,彆人都不會這麼問,這不顯得官人對自己不重視嗎?隻有她不在乎。
那三個人都不搭話,都把眼睛看著嶽秀山。
“這個……我倒是聽他說過一嘴兒,不是六月間要去東京上禮嘛,光送一些銀子太俗,也太破費,他打算燒製一種新材料的器皿,當禮物,這樣就省下好大一筆銀子。”
“難怪上次我們去莊頭玩耍,官人交待沈莊頭,買這買那的,還招了一批工匠。”
“官人這是燒碗盞嗎?以前也沒見他提過,怎麼突然想到這些?”
嶽秀山笑了笑,
“他是閒得發慌,就想個新鮮玩意兒,弄成了,說不定咱們就發財了!”
吃吃喝喝大半個時辰,直到掌燈時候,才得散席。
撤去殘席,打發下人小廝下去吃飯,春梅秋菊上得茶來,
又聊了半個時辰,吳月娘等人剛剛要辭去,各回各房。
忽聽得院中“咚”的一聲,像掉下個重物,有守在院中的下人喊了一聲,
“什麼人?”
接著便是一聲慘叫,嚇得一眾女人大驚失色。
嶽秀山一聽不對,望床榻下一掏,將風雷暴雨鞭抓在手中。
“誰都不要出房來!”
縱身一躍,搶出房去,
此時月上東山,清華如水,隻見一個高大的黑衣蒙麵人,手執單刀,將一名下人砍倒,正飛身向這燈光房裡來。
嶽秀山運轉陰陽無極功,開啟雙目的破妄神光,一眼就看出,黑衣蒙麵人正是武大的弟弟,打虎的武鬆。
此時哪還顧得上去想,武鬆怎會出現在這裡。
嶽秀山雙鞭一豎,飛身迎了上去!
原來那日武鬆誣告徐玄生不成,反倒把自己搭了進去,但他死死咬定砒霜是哥哥武大托他買的,打過幾堂板子,死不招供。
李縣令也拿這滾刀肉沒有辦法,沒有口供定不了殺人案,最後隻得以武大誤食砒霜致死,以武鬆瀆職誣告持刀行凶為由,判他刺字充軍五百裡,去河北滄州當個賊配軍。
誰料武鬆這廝悄悄一路養好傷,行不過二百裡,運用蠻力撕開枷鎖,打殺了兩押送公差,悄悄潛回清河縣來,伺機報複。
武鬆自忖自己難在徐玄生手中討得便宜,一直不敢貿然行動。隻能暗中監視徐玄生的行蹤!
今天下午,親眼看到徐玄生出了縣城去了,到了晚上還未見歸來,
這種大好時機,他豈肯放過,初更剛過,便從花家矮牆上偷入,潛至花家與西門家的院牆邊,
翻牆而過,落下地時,被院中的下人看見,叫喊了一聲,武鬆哪敢這些,反正大開殺戒,管你上人下人,一刀劈了,迎麵碰上了嶽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