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回到一九九五年的四月,我從深大畢業之後發生的一件事,使我明白了有時候人是很脆弱的;然而一旦堅強起來,你會爆發出極大的能量。我的專業課老師是李婷婷的叔叔。我雖然是給好人,但卻不老實。自己已經結婚了,可是沒有提過自己已經結婚了。
在我即將離開深大返回唐山早上,我去找專業課導師作了告彆,他對我說:“婷婷是我們家人自小慣出來的,但是有一點我還是不明白,你們因何分手了呢?”我答道:“我的表妹曾經得過急性白血病,這件事我沒有對李婷婷說清楚,是我的錯。”“那你表妹現在怎麼樣了?”“她在唐山上夜大呢,不知道畢業了沒有。”“那你打算怎麼辦呢?是繼續在國內深造,還是出國留學?”“我想去加州理工深造,順便給我表妹谘詢一下她的病和吃的藥。”“要不要我幫忙聯係美國的大學?”“不用了,謝謝。”我轉身離開了李老師的辦公室。我到圖書館還了書,就此踏上了一條未知的道路。
我給小英打了個電話,問她:“孩子生出來了沒有。”小英答:“沒有,還得兩個月左右。”小英聽完後:“哥,你真厲害。你居然用兩年時間把四年的本科念完了。”我笑了笑:“你才知道,我要回家。”小英問道:“要不要我跟咱家老佛爺說呢?“不用了。你畢業了嗎?”她告訴我:“哥,我在等三個月後的七月一日我能拿到了《畢業證》和《學位證》。”我告訴小英:“那好,我還要去廣州一趟。好了,不跟你說了,回去再說吧。”
於是,我去了廣州,去了我第一次打工的小餐館。老板一眼就認出我了,拉住我的手問:“這幾年你到哪兒發財去了?”話音剛落,老板就看見對麵住宅樓六層上有一位女孩要跳樓。他張著嘴,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隻是用手指了指對麵樓上。我轉過身,睜大眼睛一看,要跳樓的人好像是王萍。我馬上請老板撥打了消防電話,然後大聲喊道:“王萍,彆犯傻。”她一看是我,就說:“騰文哥,咱們來世再見吧。”說時遲,那時快,消防車恰好趕到對麵樓下。我一口氣跑上六樓,拚命的敲門,可是沒人開。我跑到鄰單元敲的六樓敲了門,一位老者給我開門,詢問怎麼回事。我說:“你家對麵有一位女孩要跳樓,我想從你家陽台爬過去救人。你家有沒有木板?”他說:“有一塊案板。”於是我把她家陽台的窗戶打開,把案板架到窗台上,幸好王萍沒有扣上陽台左側的窗戶。樓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為我捏了一把汗,包括那些已經坐著消防雲梯來到六層樓高度的隊員們。消防隊員也不敢說話,因為,他們十分清楚我正在冒險。而等我把王萍陽台的窗戶進入時,樓下聚集的人群以及消防隊員都鬆了一口氣。看到眼前的王萍一如既往的樸素,頭上梳著兩個短辮子,但挺著個大肚子。於是我問她:“這孩子幾個月了?孩子的父親是誰?”她邊哭邊說:“我是河北省保定人,六歲上的從保定小學到保定中學我連這跳了三次級,我是文科班,因此我十五歲那年我參加了高考由於我個人的分數低估了30分,所以隻能上廣外,而我專業是葡萄牙語。”“我就說嗎,從我第一眼看你不像是一名大學生,倒有點像高中生。”這時王萍停止了哭聲,突然她笑了笑問道:“是真的嗎?那時的我顯得有那麼小嗎?”我點了點頭,說道:“現在看上去你的年紀也不大,可是你的肚子看起來挺大的。” 聽到我說這番話後,她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在你認識我那時,我正在上大二呢。大二結束後,我跟廣外及北外幾位同學一起去了巴西裡約熱內盧大學進修了,我們幾個同學都是公派。我明年可以畢業了。就在半年前,我在異國他鄉認識了一個廣州小夥子。開始他對我很好,慢慢地他嫌我長得黑,後來又找了一個女孩子。我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六個月了。本來我們兩個要一塊兒回國的,但是他的新歡絆住了他,他找的是一個比我白的河南女孩。我沒彆的辦法,隻好分手。我剛剛回來。”我說道:“怪不得一年前我去廣外考英語六級,聽同學說你出國了,而且去的是南美洲。我有一個表妹,她出生在唐山呢,我也出生在那裡。四年前我表妹得過急性再生障礙型貧血,俗稱白血病,我用我的骨髓造血乾細胞治好了她的病。當時她也不願意治,居然離家出走。我跑了三天三夜,在一個小賣部前找到了她。”王萍問道:“是真的嗎?”“難道我還騙你不成?我表妹黃小英今年剛從夜大畢業。如果你現在跳下去,孩子的父親也不會知道的。你不覺得虧得很嗎?再說了你未出世的寶寶怎麼辦呢?”她想了想並說道:“那好,騰文哥,那你來把我扶下來吧。”“你看把消防車已經叫來了,咱們下樓跟人家說說情況,表示不好意思驚動了這麼多人。” 我隨後把她從窗台上抱了下來,等她站好後,我問她:“你是那年出生的?”她告訴我:“唐山大地震那天。”我笑了起來:“哈哈,那你可比小英小一歲半呢。”
隨後我們就下了樓,我先給消防隊員們承認錯誤:“真的對不起了,都是我們做的不對。讓你們白跑了一趟。”他們聽到我說這話後,有一個人看上去好象是他們隊長,走到了王萍麵前說道:“如果今天不是這位男孩子的話,你呀也許沒命了。你應該好好地謝謝他了!”說完,隊長拿出一份出警記錄單讓我簽字,王萍卻攔住了我:“我來。”她簽上自己的名字後,交給消防隊長,人家開著消防車離開了。此時是一九九五年四月二十六日的下午2點了。
我領著王萍便來到了小餐館裡,我對她說:“今天若不是這位老板看見你要跳樓的話,我也不會知道你有這種輕生想法。”王萍聽到我說這話後,向她這位救命恩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那位老板連忙上前把她了拉起坐下慢慢說:“看你行動不太方便,不必這樣客氣。”那位老板指了指我:“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他的?”王萍想哭,她搖了搖頭,說出來真相。此時那位老板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不能以貌取人。哪天讓我碰見那小子,我會讓他生不如死。因為我也有一個這樣的閨女。”我插了一句:“我想給家裡打個電話。”老板指了指點餐台上的座機。我站起來,轉身走過去,拿起聽筒,給小英辦公室撥電話,對小英說:“哥哥要晚幾個月才能回去,因為我剛剛救下了一個女孩子,她差一點跳了樓。”小英對我說:“哥,還需要錢嗎?”“不用了,哥哥的錢還沒花完。行了,我先掛了。”誰能料到五年後小英也給我來了這樣一出。
我回答那位老板問:“你們還沒有吃飯吧?”“那就要兩碗麵條,其中一碗麵裡加個荷包蛋。”很快麵條上桌了,我把有荷包蛋的那碗麵條給了王萍。吃完飯,我付了錢,然後我們就上樓了。在上樓之前,我回答了老板的疑惑:“記得那是八九年九月份,我來這裡打工。”老板點了點頭。我繼續說道:“我在這裡還不到一個星期就去了深圳,在深圳一待就是四年。我在深圳一家房地產公司上班,入職不久公司派我去海南三亞拿地雖然我是半個唐山人,我的戶口在唐山市開平區,但是七六年唐山地震後,我隨外婆和表妹小英去了北京。我和表妹小英在北京五一小學上的小學。我上小學四年級時,我父親得了一場病,導致下肢癱瘓,從此與輪椅為伍。我母親不得不放棄在北京的工作,回到當年下鄉的地方,照顧我患病的父親。所以我是外婆帶大的。當時我外公是北京市分管教育的副市長,但他老人家對教育是一竅不通。我高二分文理科的時候,我外公非讓我上文科班。我聽從了他的話,之後他不讓我在北京參加高考。高考前,我隻好回到我的出生地唐山,參加了一九八八年的高考,我的成績超出河北省一本文科錄取線82分,可惜的是我連一所二本院校也沒報。到了一九八九年年五月底我外公病倒了,我隻好南下打工,想掙錢給他看病。當時我隻有十八歲,在深圳和海南兩地之間跑。深圳震業股份有限公司於九二年四月二十四日在深交所掛牌上市,到我離開那家公司前夕,賣掉了手中所有的股份,掙了人民幣100萬元在唐山家裡放著呢。”“噢,…”那位老板這才恍然大悟。隨後我回到唐山。”“那這位女孩子是你的同學吧?”然後我繼續說道:”複習了一年,我參考了一九九三年高考,結果我以唐山高分被深圳大學計算機係錄取,而那時距離我外公病逝已經過去了五年。這位妹妹是我考入深大三個月後去廣外參加英語四級考試時認識的,這不我剛剛從深大提前畢業。讓我遇上了這件事。我這位妹妹行動不太方便,需要我照顧。”我隨手把我的書包背的我的肩膀上,之後扶著王萍上了樓。
上樓之後我先把案板還給了緊鄰單元六樓的老者。隨後我上樓又回到了的王萍的家裡。在我上樓同時我猛然才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由於她所住的房子在六樓,我趕快跑過去對她說:“你住怎麼高,如何下樓呢?明天住院吧?”王萍便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我和王萍坐出租車來到廣州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辦理了產科住院手續,王萍對我是感恩戴德。於是,她的心中產生了一個念頭。王萍要等一個人出現才會說出心中念頭,她要等什麼人呢?又自己心中產生的是什麼念頭呢?咱們下回再說。
上回我說過王萍在心中產生了一個念頭,以便對他說出心中的想法。兩個月過去了,這期間我每天都到醫院的餐廳給她買一份燉好的排骨湯讓她喝。眼看王萍的臉色慢慢變得白裡透紅,而且也胖了不少。她每天除了看書,還在門口轉轉。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對未出生的寶寶說:“你父親不要咱們了,從今往後就跟著母親過吧。”當我聽到這話後,心裡很不是滋味,可是我沒有表露出來。王萍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醫生告訴她可以每周做一次B超,看看羊水夠不夠。
又過了一周,王萍做完B超回到病房時,在門口正好遇見了她的前男友。那位仁兄手裡提著一大袋子蘋果和梨,從彆的病房裡剛剛出來,看見王萍挺著一個大肚子,便問:“你怎麼在這兒?這孩子是誰的?”王萍走進病房,坐在病床上。我跟了進去,那位仁兄也進了病房,把水果放在王萍的床頭櫃上。王萍看見他,氣不打一處來。她扭過頭,便說道:“騰文,你先出去一會兒。”我拍了拍王萍的肩膀,我說:“好的。”我轉身走了出去,隨手帶上房門。其實我站在了門外聽著他們說話。
王萍向那位仁兄開始發難了:“你早都已經不要我了,至於這個孩子是誰的,已經不重要了。現在還管這孩子是誰的乾啥!”那位仁兄不是笨蛋,從王萍的話裡已經知道這孩子十有八九是自己的。王萍讓他出去,他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王萍一看他不走,抓起那位仁兄拿來的水果袋,劈頭蓋臉地向他砸了過去,她隨即大喊了一聲:“快滾!”這個時候的我全明白了,於是一個箭步衝了進去。王萍一看我,擰過頭就問我:“騰文哥,你看這孩子跟你姓好呢?還是跟我姓好呢?”我想了一下:“還是跟你姓王比較好。”接著我把王萍安撫好後。
轉身拉著那位仁兄走出病房。走到醫院對麵的馬路邊,我一拳把那位仁兄打得碰到樹樁上,鼻子碰出血來。耐人尋味的是他居然沒還手。我警告他:“從現在起你離王萍遠點,不然我讓你好看。另外,你還嫌她長得黑,其實你自己也並不怎麼白,你不配作王萍肚子裡孩子的父親。”說完,我轉身跑回醫院。那位仁兄捂著鼻子走掉了。
當我返回到病房時,看到王萍正坐在床邊哭。我走過去,拿了一條毛巾,在洗臉池子裡用溫水簡單清洗一下,遞給她。我坐在她對麵,勸她:“就算你現在哭死,也回不到從前了。你最好把你父母叫來。”聽完我的這番話後,她終於停止了哭聲,並且搖了搖頭。我知道她不同意。
我告訴她:“四年前的端午節剛過我表妹小英曾經得過一場急性再生障礙型貧血,俗稱白血病,當初她不想治了,我當時正在深圳那家公司打工,由於我出色地表現,公司老板給我放了五天假,我回到了唐山,當我得知小英不見了,我讓我外婆在家等著,我去找,找了三天終於在郊區的一家小賣部的門口找到她,我把你小英姐帶回家,我外婆櫃子裡拿出了兩張存折共計16萬元,我拿著兩張和領著她坐長途汽車就來到了解放軍總醫院,隨後用我的骨髓造血乾細胞,醫生告訴我你表妹小英隻要觀察一到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可她近近過了一個晚上就發生了排異反應,這是我萬萬想不到地,到了第二天醫生隨即你小英姐服用了一種抗排的藥片後,你小英姐這才慢慢地好了起來。”
所以我說:“你的這件事與發生在你小英姐身上的事比起來,簡直就不是個事。那小子已經被我打跑了。”她歎了一口氣,王萍對即將出生的寶寶說:“孩子,你要記著,這位叔叔是個好人,你長大後要好好孝順他。”我把地上的水果撿起來,裝進塑料袋裡。“給你買的水果,你就吃吧。”
又過了兩個月,也就是一九九五年的八月五日王萍生出了個七斤八兩的大胖小子,但是遭遇產後大出血。醫生問:“誰是王萍的家長?”“我是王萍哥哥。”“你是什麼血型?”我說:“我是O型。怎麼啦?”那位醫生說:“王萍現在大出血,需要輸血。你是她哥哥,所以我希望你是第一位為她輸血的人。跟我來吧。”所以我就為王萍輸了血。輸完血後,我對那位醫生說:“不要告訴王萍是我給她輸的血。”那位醫生楞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隨後我結清了王萍住院以來已經發生的所有費用。我跑到護士辦,要了一張紙和筆,給王萍留了幾句話,請護士長轉交給王萍,同時給了護士長100元現金,告訴那位護士長這點錢是請你多多費心照顧好王萍的辛苦費。我隨後跑到水果市場,買了一大袋子水果,提到王萍的病房裡。忙完這些事情後,我來到了廣州火車站,買了一張回家的車票,半個小時後上了火車。這一天是一九九五年的八月五日下午4點05分了。就在一個月前的七月一日,小英、小周硬著頭皮來的。小丁等等參加了由唐山夜大舉辦的九三級畢業典禮,並在畢業典禮上,學校的校長向同學們頒發了《畢業證》和《學位證》。我們家的小英經理了兩年時間,這個小丫頭終於畢業了。
可能老天爺覺得就此丟下王萍是不對的 ,於是它跟我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由於我的書包落在王萍的病房裡,我隻好從火車站坐公交車往醫院趕。這時來到了下午4點30分了,此時王萍剛醒不久。那位護士長走了進來,手裡拿著那張紙:“117床,王萍,這是你騰文哥寫給你的。”王萍還沒看完,就已經淚流滿麵,因為我在那張紙上寫的是:“王萍,等你醒來時,我已經坐上了廣州開往北京的火車了,我要回到唐山。你生了個男孩,孩子虎頭虎腦的真可愛,而且很健康。我把你的住院費都結清了。另外,孩子跟你姓王比較好。我給你買的幾樣時令水果放在你的床頭櫃上了。對了,你應該把你父母叫來,這樣的話,你在月子裡就會輕鬆很多。以後不要再做跳樓的傻事了。最後,祝你早日康複,祝寶寶快快樂樂地成長。你的騰文哥”王萍看完之後,把我寫的那張紙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大聲喊道:“騰文哥,你真是好人!我還未報答你的恩情,你就走了。”
此時我剛好走到病房門外,聽見她說這話,走了進去。王萍看見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於是趕緊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對她說:“我再待上兩個月吧,誰讓我愛管閒事呢。”那位護士長從自己的上衣兜裡拿出100元並交給我:“好了,你回來了,也就沒我啥事了。過一會兒醫生要來查房了。”我點了點頭,那位護士長跟王萍說了一句“你有這樣的哥哥,真有福氣”,說完轉身走了。
過了一會兒,醫生進來查房,先查了對麵床的產婦,問東問西;然後走到王萍跟前:“由於你產後大出血,”我趕緊給醫生使了個眼色,她接著說:“所以建議你多吃些補血的東西。放心吧,很快就能恢複如初。你哥哥確實是個好人,等一會兒讓他到醫生辦公室來一趟。”我對那位醫生說:“好的,我馬上就去。”
我先拿著一條毛巾去了洗手間用溫水清洗了一遍後,回到王萍病床前對她說:“來,擦把臉。”我幫她擦的臉,等她擦完臉後又過了15分,我去醫生辦那位醫生對我說:“你妹妹產後大出血,所以她今後可能再也不能懷孕了,希望你還是要對她好一點。”聽完我沉默了。我隨後跑到水房,洗了把臉。
又過了一周,我背著書包為王萍辦了出院手續,回到了她的房子。半個月後,她為自己的孩子起了名字:王悔。
九月一日上午,我和王萍抱著孩子去了廣外。她把孩子交給我,自己去葡語係辦理了返校報到手續。前一天已經跟房東約好,雙方於當天下午在白雲區房地產管理局會麵,目的是辦理那所房屋的轉讓手續。辦完了手續回到樓前時,我看見貼在牆上有一套房屋出租廣告。而這套廣告的大致意思是:由於本人要去給閨女帶小外孫,所以本人想把這套房子租出去。有意者請到 101室與我聯係。
我先把王萍以及她的孩子送上了樓。我對王萍說:“我去銀行取點錢,給你和寶寶換一套房子,因為這套房子太高了下樓不方便。”我跑到了中國銀行營業廳用100美元,兌了人民幣700元。有人可能要問了,我怎麼會有美元呢?這個問題留在後麵咱們再說。
換完後,我又跑回來走進了101室,我把錢交給房東,那位房東對我說:“我原本是想賣掉這個房子的,可是就擔心你們小兩口買不起,所以我隻能租你們了。”“你誤會了我們隻是兄妹,並非夫妻呀。”“啥?你們不是夫妻嗎?”我隻是點了點頭。那位房東說道:“那好,我一年隻收你500元房租,剩下的200元你給孩子買奶粉吧。”我謝謝他的好意。那位房東遞給我一張紙條:“這上麵寫的是家裡座機的號碼。另外,這裡有兩把防盜門鑰匙,請收好。”
房東走後,我跑到了電話前,拿起聽筒給遠在唐山的小英打了一個電話:“小英,我是哥哥。外婆和媽都好吧?你生了沒?”“外婆和媽好著呢。我給你生了個千金,是五斤六兩,寶寶是六月十日出生的,我還給寶寶起了名字“叫,聞香,好嗎?哥,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了一下,便問道:“聞香,好名字,哥哥大約在十月初就回去了,對了,聞香,是那兩個字呢?對了,給咱們的寶寶買了沒有嬰兒車?”她答道:“聞是新聞的聞,香是香港的香,是小周給咱們買了一款嬰兒車,還給咱們聞香買了一款奶瓶呢!”我對小英說:“哥哥知道了,因為在廣州遇見了一位女孩子要跳樓,所以哥哥把她要交到她父母的手上,哥哥才能放心的回家,應該十月初吧。”“噢…,那好吧。”
隨後我上到六樓,對王萍說:“我已經把房子租好了,就在下麵一樓,這是防盜門鑰匙。”她的淚水刷地一下流了下來:“讓我拿什麼還你?”這句話好像小英在四年前也說過。王萍抱著孩子與我來到了一樓,打開門走了進去,相信有我陪伴的這段時間她是幸福的。
幾天後就是小寶寶滿月的日子,我給他買了一個嬰兒車。我敏銳地發現王萍對我產生了好感,她正坐在床邊給孩子喂奶。我走過去對她說:“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她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我說:“咱們還是做兄妹吧。”她問我:“咋啦,是嫌我有孩子了嗎?”我歎了一口氣,坐在床邊上,說道:“我救你是因為我覺得你可憐,不是讓你有這樣想法的。其實我也有過一段失敗的戀愛經曆。兩年前我來到深圳大學,遇見了一位女孩子,她是我專業課老師的侄女。開始的時候對我也是非常好的,後來動不動就給我發脾氣。我沒辦法了,一年前帶著她回到唐山。我本來希望帶著她轉一圈,誰知道她回來後跟我提出分手。分手的原因是我忘了跟她說我的表妹你小英姐曾經得過白血病,分手以後我到廣外去找你,可是廣外的同學們說你去了南美洲。”
王萍站起來,把孩子放進嬰兒車裡。然後轉過身,站在我的麵前,用右手背抹去了我左邊臉頰上的淚水:“那個時候我剛去了巴西,回國後看到我們的同學都有男女朋友時,我的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當初我已經懷孕六個月了,騰文哥我想到輕生,是你冒著生命危險救了我,還陪我到了醫院為我辦理了住院手續,是你看著這個孩子出生,你又為我為我交了我在住院期間的所有費用,你現在還幫我租了這套房子,彆的我什麼都不懂,但我王萍懂得滴水之恩將湧泉相報。”當聽到她說出這一番話時,我這才明白王萍其實是個好女孩。我對王萍說:“我已經結婚了,我的妻子是你小英姐,而且我的女兒已經出生一個月了。”我心裡想:“她無非是想報恩嗎?那我給她一次報恩的機會吧。”我詫異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王萍默默地留下了眼淚。她用自己的雙手抹去了我臉上的淚水,然後對我說:“騰文哥,你放心,我不在乎小英姐曾經得過白血病的。”說完,她就要親我知識。我伸出手,一把將她推開了。她問我,說:“騰文哥,怎麼你也嫌我長得黑嗎?”我心裡非常清楚,我站了起來,把王萍扶到床邊,讓她坐好:“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如果你覺得我所說的有道理,你就按我的意見做。”她點了點頭:“好的,你說吧,我聽著。” 這天是一九九五年九月五日下午5點了。
從我的書包拿出了一樣遞給讓王萍看,她問道:“你倆還真結婚了嗎”隨即又坐回了床邊接著對王萍說道:“看來咱們有原無份!我之所以能夠提前畢業,是因為我在國際頂級期刊IEEE上發表了一篇論文。當我的論文即將發給該期刊時,有兩位同學不知聽誰說我要發表這篇論文,跑過來要求把他倆的名字掛在我的論文上。我同意了。那家期刊給我銀行卡裡打入4000美元稿費,還給我發來一份邀請函,讓我去加州理工學院繼續學習深造,入境美國的截至日期為今年十一月三十日。”
我把我的書包拿進來,從書包裡拿出一份邀請函,遞到王萍手裡。她看完後,小聲哭了起來,把邀請函還給我。她邊哭邊說:“你真的要走呀?那我怎麼辦呢?”我看到她哭,迅速把邀請函放回書包裡,然後轉過身看著她。我 讓王萍站起來,於是我摟著她,她也用雙手緊緊地摟住我:“騰文哥,我是真心的。”我用左手摸著她的頭發:“我已經接受了你的親吻,這就夠了。我知道你心裡苦,看來咱們是有緣無分;再說了,即使我留下來,跟你結了婚,我現在沒有工作,而你即將要去學校上課。雖然我現在有點錢,可是錢總會花完的,到時候咱們吃啥?吃你媽?”看見嬰兒車裡活潑可愛小家夥,她抬起頭邊哭邊說:“我可以出去打工掙錢呀。”我其對王萍說:“這是我最不願看到的。咱們還是做兄妹好嗎?你每天應該開開心心地活下去,並且要照顧好寶寶,因為,我非常喜歡他。”聽我這樣說,王萍最後一次親了我的左臉一口,戀戀不舍地鬆開了我,悶悶不樂地坐回了床邊。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心裡也不是個滋味。我扶著她靠在床頭上,幫她脫了鞋,用濕毛巾給她擦了臉,然後把孩子從嬰兒車裡抱出來,放在她身邊。我拿起自己的書包和六樓的鑰匙,輕輕地退了出去,隨手帶上門。這件事情我覺著做得對。
第二天一早,我下樓買了一碗排骨湯、兩個茶葉蛋、四根油條,還有一杯豆漿,提到一樓客廳,剛擺到桌子上,王萍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推著嬰兒車,從臥室來到客廳。看見我買的早點,她說:“騰文哥,對不起,昨天是我做的不好。你把早點都買好了?昨天下午有沒有變態呀?”我搖了搖頭說:“你沒怎麼變態,就是你昨天下午不說話,還挺嚇人的。趕緊吃吧,不然就涼了。”她對孩子說:“媽媽要跟舅舅吃飯了,等吃完飯再來給你喂奶。”聽她說完這話後,我欣慰地笑了。她把孩子輕輕地放進嬰兒車,小家夥蹬得歡實得很。
我拿起一個茶葉蛋,邊剝邊說:“昨天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把你推開。”王萍對我說:“是我太著急了。”“來,吃茶葉蛋。昨天是寶寶滿月的日子,我沒給他買玩具。不過不要緊,吃完早點後,咱們還要去派出所給寶寶上戶口呢。順便問一下,你有沒有自己的電子郵箱?”“有,我現在就寫給你。”隨後她把自己的她電子郵箱地址寫給了我。然後她拿出那封信,讓我把我的電子郵箱寫在信紙的背麵,我就照她的意思做了。
吃完早點後,她邊給孩子喂奶邊說:“騰文哥,你昨天下午說得對,我一定要開開心心地,不隻是為了我,同時也要為孩子活下去。”“這才是一位好母親,今天星期三,走吧,咱們去白雲區公安分局戶籍科,給孩子辦理戶口。”於是我們上到了六樓房間,找到廣醫產科開具的《出生證》,叫了一輛出租車,到了派出所戶籍科。王萍讓我看著孩子,她一個人去辦理了戶口。不一會兒辦好了她的孩子戶口。
拐回來時,走到一家文具店,我進去給孩子買了一個玩具飛機,孩子抱著那個玩具飛機就吃。隨後進了一家母嬰專賣店,給孩子買了一個德國進口的玻璃奶瓶。回到房子裡,我勸她:“你還是把自己的父母叫來,幫你照看孩子吧。”她聽從了我的勸告。
王萍於九月二十五日給她遠在保定的母親寫了一封信,在信裡她把一年來在巴西以及回國後遇到我的事情都向她母親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她母親接到信後,也是無可奈何,拿了
500塊錢和幾件隨身衣服,登上了開往廣州的火車。
在王萍母親從西安坐火車前來廣州的路上,我對王萍說:“我建議把六樓的房子租出去,這樣你的經濟壓力能小一點。”她同意了。我幫她寫了一份出租單元房的小廣告,交給了那家小餐館的老板,請他幫忙儘快聯係個租房客:“我妹妹現在搬到一樓的101室。”兩天後,小餐館老板介紹的租房客來找我。我帶他看了房子,談妥了租期、租金及相關條款,簽訂了租房協議,那人支付了半年的房租,我把房門鑰匙交給了他。隨後,我把租金跟租房協議轉交給了王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