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我們在衡水火車站下車的時間是一九九四年七月五日上午9點。隨即坐上了開往唐山的長途客車,於當天下午4點到了唐山的家。這天正好是周二。當李婷婷見到小英之時,她終於明白自己輸了,因為小英雖然沒有李婷婷那樣的容貌,但是她有一種女孩子最強大的武器——善良。於是,我先像李婷婷作了介紹:“這是我外婆,這是表妹吳小英。”這個時候小英問我:“哥,這是誰呀?”我用自己右手的十指指著李婷婷,然後對小英說:“她是哥哥的同學李婷婷,你可以叫婷婷姐。這次來唐山玩兩天。”小英這才放鬆了下來,然而她通過一種十分聰明的方式鞏固了在我心中的位置。一邊倒水口裡說著:“婷婷姐,快來喝杯水吧。”李婷婷太緊張了,手滑了一下,沒抓住杯子,掉地上碎了。小英沒有說話,隻是看了我一眼。我就去廚房,拿了笤帚和簸箕,嘴裡說:“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小英接著說:“要不今晚婷婷姐姐跟我一起睡,外婆還睡在她的房間裡。哥,今晚就辛苦你了,你隻能睡在沙發上了。”李婷婷終於感到失敗了,而失敗者是要付出代價的。
第二天早上,小英上班去了。李婷婷到小區裡晨練去了。我外婆問我:“你認識她多長時間啦?”我答道:“九個月了。”她接著說:“你們兩個想乾什麼?你想跟她結婚還是想相處下去?”我笑著對她說:“人家非跟我來咱們家呀,我也沒辦法,外婆,您要有本事兒,您把她攆走。”然後她問我:“李婷婷讓你親吻她了嗎?”我卻搖了搖頭我外婆:“你知道在去年小英送我到深圳上大學時,隻親吻過她呀?”我穿好衣服後,然後對我外婆說:“外婆,再加上我們都很忙,所以顧不上。”又問:“如果李婷婷與小英你究竟歡誰?”我毫不猶豫地答道:“小英已經伴我那麼多年了,況且這丫頭人品也還不錯,那當然是小英了。”我家老佛爺聽到我說這些話後,臉上顯露出微笑,然後她走進自己的房間裡,拉開了寫字台第一個抽屜,取出個匣子從匣內拿著小英的《領養證》和那兩張我在一年前拍的照片,放到她自己的手包裡,然後她對我說:“你等會兒你起來了吃完了飯後就去買條魚,中午給你們做紅燒魚,順路去換一罐液化氣。”她把液化氣本遞給我,然後說:“我現在要去和李婷婷聊聊。”我問我家老佛爺:“外婆你吃過飯了嗎?”她說:“自己已經吃過飯了。”說完,我外婆剛剛走到門外正好遇見了在那兒跑步的李婷婷,她走上前去告訴了李婷婷:“自己想請你去咖啡館喝咖啡,今天我們在一起聊聊騰文和你以及小英的事兒。” 隨後她們來到了一家咖啡館。她們坐了下來。
我外婆並對李婷婷說:“你想喝什麼自己點。”之後我外婆叫來了服務員,說:“我要一杯白水。”婷婷說:“一杯鮮榨橙汁兒。”服務員說:“好的,請稍等。”我外婆問李婷婷:“聽騰文說:你父母都去世了?”婷婷點了點頭。然後我外婆又問:“你哥是殘疾人?” 婷婷又點了點頭。
我外婆接著說:“你愛騰文嗎?”李婷婷點了點頭。“你還是儘早與騰文分手吧。因為我們騰文已經有未婚妻了,現在隻等著他倆去領結婚證了。”聽到這句話說後李婷婷頓時目瞪口呆。
這時服務員端著一杯鮮榨橙汁兒和一杯白水走過來,放在了她們麵前的茶幾上,對李婷婷和我外婆說:“這是你們要的鮮榨橙汁兒和白水。”我外婆表示:“謝謝!”我外婆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並告知李婷婷與我必須分手的原因。
她們去說她們的,我在家裡把早飯一吃,當吃了最飯後,我拿著她老人家給的錢來到了水產品市場。買了兩條鯉魚,拎著魚回到家時,並且走到樓下正好與見了小英。見我手上拎著兩條魚的時候,便問道:“哥,這是你買的魚哪?不過要等魚死了放上一兩個小時後再殺,等魚肌肉鬆弛了,這樣味道更加鮮美。”我笑著說道:“你可真行,這是外婆讓我買的魚,說是等她回來給咱們做紅燒魚呢。”“婷婷姐呢?”我告訴小英:“咱們家的老佛爺要跟你婷婷姐好好談談。哥哥一會還要去換液化氣呢。你回來乾嘛?”她說:“我回來拿份文件,這就回物業辦上班。”我倆暫時分開,她回物業辦上班,我回家把魚放在洗碗池裡。
隨即我吃早飯,等把吃完早飯後,拿著換氣證,拎著液化氣罐,到離家百米之外的液化氣站。由於排隊的人太多,所以我等了一會。人家給我換了一個新液化氣罐,我就扛著回了家,這時我才意識到我不在家那段時間內,一直都是身軀單薄的小英到液化氣站去換液化氣。雖然那個液化氣站離我們家不到兩百米,隻要一想起她到液化氣站換液化氣時,讓我說句實實在在的話:“我還真後悔,我應該聽我外婆的話,去年就娶了小英。”我不由自主地跑到物業辦找到了小英,我一把摟著她,然後親吻了小英,這是我第二次主動地親吻小英,小英卻用一種疑惑眼神兒,問道:“怎麼了?哥。”我邊哭邊說:“哥哥錯了,讓你受苦了。”小英卻搖搖頭:“哥,不苦,我挺好的。”“走,咱們去民政局領結婚證吧。”她還是搖搖頭:“我年齡還差一點點。等到明年咱倆就可以領結婚證了,再說了,你剛剛親吻了我。這已經足夠了。”我想了想也是。隨後我說:“那我回家了。”說完後,我走回了家。在坐的小英那兩位同事全都目瞪口呆了。
此時,她老人家正在跟李婷婷說話呢。我外婆從手包裡拿出小英的《領養證》,以及那兩張照片,放在李婷婷麵前,於是李婷婷拿起那兩張照片和《領養證》然後她對李婷婷說:“你看看吧。”李婷婷看了一下,當時目瞪口呆,半天才回過神兒來,拿起來仔仔細細地看了一會兒,問道:“這個小英並不是您的親外孫女兒,而是您領養的女孩兒,對不對?”我外婆說:“然而比我的親孫女兒還要親。”李婷婷對我外婆說:“那好吧,您找我來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我外婆說:“小英是七五年三月十四日出生的,剛滿月不久她父親因一場車禍不治身亡,小英的母親隻有小學文化,我當時是北京第一中學地理教師,七零年我被借調到唐山市第一中學擔任初一四班的班主任。她們家離我們住的樓房不遠,所以小英她母親經常會抱著她到我們家來玩兒,這樣一來二去有了深厚感情。”
我外婆拿起水杯又喝一口水,接著對李婷婷說:“小英比騰文四歲多,於是他就把小英的母親當做自己的姨媽一樣看待,經常會在小英母親身邊姨媽長姨媽短地叫著,小英也很喜歡我家騰文。”
而且騰文也十分喜愛她,經常逗小英玩兒。於是我給騰文母親打了電話,騰文他母親:‘那就先讓他倆做表兄妹,娃娃親的事等他倆長大以後再告訴他倆。’不久她們娘倆就搬到了我們家對麵空房子裡,為的是日常相互有個照應。由於我平時很忙,因此我就讓小英的母親幫忙照看騰文。轉眼間時間來到了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八日淩晨3時42分53秒,我國唐山發生了裡氏7.8級強烈地震。就在地震來臨的前一天上午,我把她們母女倆安頓在了一個木頭搭建的茅草屋裡暫住,正是這個木頭搭建的茅草屋差一點要了小英她母親的命。當天下午我處理完調動手續,拿著一本我當年在北京地質學院用過的課本,回到茅草屋,把書交給小英的母親,書中還夾了一個書簽。她翻到書簽那一頁,看到地震的知識,問我咱們該怎麼辦。我對她說一起去北京吧。她又問當時就走嗎,我說對,咱們抓緊時間收拾一下,趕快動身。
說到這裡,我外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又一次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然後接著對李婷婷說:“當天下午5點,我們幾個人坐上了開往北京的長途客車,三個半小時後進了北京家門。我硬讓小英的母親堅持到地震來臨的那一刻,實際上她早就瞌睡得支持不住了。北京離唐山主震區不遠,震感自然非常強烈。 小英的母親和我抱著兩個孩子往外跑,終於在主震開始的時候跑出門外。小英她母親通過這件事非常感激我,但是她也嚇壞了。一個半月後,她住進了解放軍總醫院。九月十八日,生死離彆的時刻到來了。那天晚上9點30分,我抱著小英、領著騰文到醫院見小英她母親最後一麵。
小英母親睜著雙眼,嘴裡小聲呼喚著小英的名字。我就把小英放在她母親的病床上,小英母親把騰文叫到跟前,用微弱的聲音說:“把手給我,看我一眼。”騰文看了我一眼,我對著騰文點了點頭,騰文把左手伸了過去。小英母親把小英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同時把騰文的左手放在小英的右手上,緊緊握著兩個孩子的手,對我說:“小英就交給你們了。”我邊哭邊說:“你放心我會儘我的最大能力和努力,把小英撫養成人。”聽到我這樣說,小英母親不舍地閉上了雙眼,我注意到她的眼角流出了淚水。小英母親去世的當年十月十二日,我抱著小英坐火車返回唐山,到民政部門辦理了《領養證》。
就這樣小英來到了我們家。她十二歲至今做出了常人做不到的事情。有這樣一件事對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這老寒腿已經折磨我好多年了,小英每年的秋冬春三季都會在晚上睡前給我燒水泡腳。小英高中畢業後,我曾經對她說:“你不願意去上大學,真讓你受苦了。”小英卻搖搖頭說:“跟外婆和哥哥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幸福。”聽到小英對我說出這話,我心裡感到酸酸的。這時李婷婷也流下了淚水。
然後她又對李婷婷說:“在給你介紹騰文之前,我先給你簡單說說騰文父母的情況。一九六九年,騰文的父母去了四川省南坪縣勝利公社當知青,七二年他母親當上了勝利公社的黨委書記。由於七三年那裡改成鄉,他們去了河北省易州鎮公社,騰文他母親擔任公社黨委書記。
七七年我國恢複高考,他父母就從下鄉的地方考上了北京廣播學院。騰文剛上小學四年級就要結束前了,不久他父親得了一種病,導致下肢癱瘓。他不想連累我們,於是就寫好了離婚協議書,並在上麵簽了字,然後不辭而彆。
他母親看到離婚協議書時,二話沒說,就把離婚協議書撕了,然後對騰文說:“你父親現在病了,我要去照顧他。你就跟著外婆,在北京好好上學。”然後她就噙著淚去照顧他患病的父親。自從他們返回到原來下鄉的地方後,我帶著兩個孩子多次去看望騰文他父母情況,我想騰文已經給你說過 了吧。
李婷婷點點了頭:“騰文沒給我說這麼多,隻是說他父親得病了,經常要坐輪椅。”
我外婆接著說:“騰文比小英大4歲多一點,他是個十分聰明的孩子,這一點隨他母親了。騰文十分聰明,在北京從小學到初中,他跳過三次級。到了高二要分文理科,因此我沒有讓騰文再跳級。他外公當時是北京市分管教育的副市長,他不想讓騰文走理科。騰文雖然很喜愛物理,但他還是聽從了外公的話,報名參加了文科班。這倆孩子的戶口都一直在唐山呢,六年前騰文在唐山參加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高考。當時是先填報誌願,之後才公布分數。成績一公布,雖然他的分數比一本文科提檔線高出82分,但他隻填報了北大財政學專業,結果他第一次上大學的夢想就此破滅。
我外婆又拿起了水杯,把水杯裡的水喝完,把杯子輕輕地放回茶幾上,然後對李婷婷說:“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騰文不得不暫時放棄複讀備考,因為偏偏在這時,他外公查出骨癌,而且已經到了晚期了。懂事的他隻有19歲就出外打工。”
小英十分理解騰文的這種孝心。騰文找到我,說:“我想去南方打工,掙點錢好給我外公治病。”我問他:“那你打算去哪裡呢?”他對我講先去廣州,然後去深圳。
我告訴小英:“你哥哥要去南方打工了,趕快幫他收拾行李。我現在要到銀行取錢,順便給你哥買一張北京到廣州的火車票。”小英點點頭。
第二天我就把取的錢和火車票都給了騰文。小英問:“外婆,你怎麼取了那麼多錢?”我對小英說:“你最聰明了,你猜猜看。”小英接著說:“一萬零一塊錢肯定是有意義的。”我說:“你隻答對了一半,另一半我告訴你。這是一萬塊錢,對吧?這是一塊錢,對吧?加在一起就是萬裡挑一。”小英這才恍然大悟。早上八點半,騰文非要去看他外公,小英問:“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騰文搖搖頭說:“不用了。你把東西準備好,等著哥哥回來。”他去看了他外公,他外公說:“你去吧,我沒事。”他給他外公磕了一個頭,當時就回來了,這時我來到了醫院,小英跟著轉身去了北京站,到了北京站後小英買了一張站台票隨著他哥走到站台上,騰文對她說:“哥哥走了家裡的事兒交給你了。”這時小英從她的斜挎包裡拿出了一個信封交給了她哥,並把騰文送上了車,火車駛出站台後,小英很快返回醫院,我見小英時感到她像是很傷心哭過,我對她說:“你先回去做作業去吧。”小英點了點頭轉身追了出去,跑回了家裡把門鎖上後,走進自己房間,趴在了床上,情不自禁地放聲大哭,哭了一會兒之後,她從床上爬了起來。
來到了書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日記本和一支筆,就寫了起來。後來我才看到小英寫的這篇日記。當我看到這篇日記時,我才明白這個丫頭,根本就沒有把騰文當成自己親哥哥看待,而是把騰文當成了戀人。
“小英在這篇日記寫的主要內容,我來讀給你聽”,於是我外婆讀得唾沫星子橫飛。
當我看到她滿臉都是汗水加淚水,看得出來小英很傷心地哭過,之後讓小英先回家洗把臉,並讓她去做作業。然後她離開病房,跑回了家把門鎖上後,看到家中沒有騰文時,她來到自己的房間,撲在床上放聲大哭。這就是小英寫的日記。她再也沒有坐過火車,此時她這種心情騰文最能理解。李婷婷聽完我外婆讀完小英的日記後,覺得騰文並不屬於她。從昨天半晚見到小英時,她就知道自己永遠也不可能跟騰文了。李婷婷感動得邊哭邊問:“騰文知道嗎?”我對她說:“騰文並不知道。”然後我對李婷婷講了以下一些情況。
就在我知道小英寫了這篇日記後,我把她叫到我的房間,對她說:“你的騰文哥不是親哥哥,而是你表哥。你想和你的表哥談戀愛,你外婆我不阻攔,但是你要分段,等你年滿十八歲時再談也不晚。你現在隻是一名初中生,你現在要專心學習,你聽明白了吧?”小英居然在中考時考了年級第一。我本來想和她說呢,誰知道她先提出來了,她說:“外婆你是不是想我外公了?而外公已經走兩年半了,實在不行咱們換個城市吧?”我問她咱們能搬到裡呢?小英對我說:“咱們可以去深圳找我哥哥呀?”我告訴她:“你哥哥現在不在深圳,而是在海南。”她問:“那怎麼辦呢?”我說:“不如咱們回唐山吧。”小英卻說:“可是咱們房子怎麼住呢?”我說:“你外婆有辦法。”
我們從北京來到了唐山也坐的汽車,找到了當地教育部門,房子的問題解決了,而且還是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順便把小英在唐山一中上高中的問題也解決了。從北京搬回唐山後十個月,高一下半學期就要結束之前小英生了一場重病,使得我重新認識了小英這個內柔外剛的女孩子。
多虧騰文挽救了小英,她才活了下來。李婷婷就問:“是什麼病?”我對李婷婷說:“再生障礙性貧血,俗稱白血病。”當時剛過了端午節,小英就被查出患有這種病,然後她就離家出走了四天。我開始找了一天,然後騰文從海南回來了。得知小英離家出走已經超過了一天,騰文對我說:“你已經累了一天了,就在家休息吧,我接著去找,放心吧,外婆!”話音沒落,他已經跑了出去。他不吃不喝地又找了三天,把唐山市找了個遍,最後在一家小商店門口,他碰見了小英。小英轉身就要走,騰文一把拽住小英的胳膊,問小英:“你為什麼要離家出走?”當她說出離家出走的原因時,騰文摟著小英,放聲大哭。這是騰文長大後第一次放聲大哭。小英對騰文說:“哥,這次我得的是再生障礙性貧血,也就是白血病,醫生說我隻有三個月的時間了。我不想連累你和外婆。”騰文說:“找不見你,外婆都快要急瘋了。你還是跟我回去吧!”小英點了點頭,於是騰文把小英給帶來回來,這時我正坐床邊上等待的消息,而她一進門報道了我的麵前,跟在地上邊哭邊說:“外婆我不是故意,我現在得的是白血病。” 我不想連累你哥哥了,所以才離家出走的外婆,我讓她起來:“她死活不起來,”我一把把小英爛在我的懷裡。我告訴她說:“出了什麼事兒,一定要和家裡人善良。”沒有你外婆解決不了難題。我到他倆說:這樣吧“你和哥馬上收拾一下,就去北京大醫院給你治病,” 至於“錢”你外婆有錢,我就站起來走到打開衣櫃,從裡麵拿出了兩個存折和一個房產證交給了騰文,我並對他說:“這張是你外公的撫恤金,”供記十二萬元,和你這兩年以來打工正的近兩萬五千塊錢。而我還同時告訴了騰文,“這倆存折上爭取的密碼都是小英生日。”
另外,如果錢還不夠的話,把北京房子賣掉,也能賣到六七十萬呢。北京的房子在你外公名下。
快去準備吧。結果小英撲到了我的懷裡說:“謝謝你了外婆,”我卻笑了笑用手撫摸著她的後背說:“從今往後不許你像這樣子了。如果你出點兒閃失,你讓我如何像你的母親、也就是你哥哥的姨媽怎樣交代呀?”
小英想坐公交車去北京,騰文雖然很不理解,但他還是尊重了小英的選擇,很快公交車到了北京公交站。之後騰文和小英到了解放軍總醫院,也就是今天的三零一醫院。這倆孩子走到醫院血液科門口時,已經是下午3點多了,正巧遇見了之前在骨科為騰文的外公治病的楊醫生。他問這倆孩子:“你倆怎麼來到這裡呢 ?你們的外婆呢?”騰文答道:“我們的外婆已經搬到唐山了。我們這次是來住院的,因為要給小英治病,她得的是再生障礙性貧血,你看能否介紹一位血液科專家呢?那位楊醫生微微一笑,對他倆說:“我就是血液科主任醫師。你倆找到我就對了,你們隨我到辦公室來,咱們細細地說一下。”他倆跟著楊醫生進了他的辦公室。
這會兒將近下午2點了,楊醫生問騰文和小英:“你倆吃飯了嗎?”騰文說:“我都三天沒吃東西了,”楊醫生問:“這是怎麼回事?”騰文笑著對楊醫生說:“那你要問小英呀。”然後她才得知騰文為了找自己的妹妹,連續三天沒吃過一口東西了。
“那你呢,小英?”她說:“我吃過早點了。”於是楊醫生就讓自己手下一位護士出去買了好多吃的給騰文和小英,讓她們吃完再慢慢說。他倆非常感謝楊醫生,不一會兒他倆就吃飽了。楊醫生讓騰文為小英先去辦理住院手續,他們得知醫院執行的是多退少補的原則。
於是騰文先讓小英在楊醫生的那裡看書,自己到醫院交費處,交了十二萬元住院押金,同時為小英辦了住院手續。辦完後他返回了楊醫生辦公室。騰文告訴了楊醫生,住院費和手術費他已交完,他給楊醫生鞠了一躬,說:“謝謝你了,真的很感激你的,今天要沒有你的相助,騰文和小英不知要跑多少趟。”楊醫生表示:“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倆快去給小英安排的病房,讓小英好好睡一覺,因為明後兩天小英還要做一係列的檢查呢。”此時,小英向楊醫生鞠了一躬,表示非常感謝楊醫生。
轉眼之間已經到了下午5點30分,很快騰文和小英轉身走到為小英分配的病房。病房裡隻有一張病床、一個床頭櫃、一個洗臉池子、洗臉池子上有個水管。第二天開始做檢查,小英把一係列的檢查做完,騰文跑到楊醫生辦公室裡,他把小英住院來的檢查報告拿給了楊醫生。楊醫生看過報告後,對騰文說:“小英怎麼是B型血呢?而咱們這個科室裡除了AB型以為,其他血型的造血乾細胞都已經用完了,你看怎麼辦呢?”騰文對楊醫生說:“我是O型血,能否把我的骨髓造血乾細胞給小英用上呢?”楊醫生一聽就對騰文說:“你真想用你的骨髓造血乾細胞來救你妹妹小英嗎?”騰文點了點頭。“那你倆就去做骨髓配型試驗吧。”
楊醫生對騰文說:“對了,你倆做骨髓配型試驗的結果會在五個工作日出來,然後儘快拿過來讓我看。這樣吧,我先給小英開上一周的化療點滴,先讓她打打一周之後再說吧。”騰文十分無奈的點了點頭。騰文還對楊醫生說:“能否你在藥單上注明,一日打兩次,用量上小一點呢?當然了總量還是不變的。”楊醫生表示:“可以。”
隨後騰文拿著楊醫生開的藥單跑到護士辦,剛好遇見護士小張,騰文認識,他把楊醫生開的藥單交給護士小張,護士小張就問騰文:“你怎麼來這兒呢?”騰文告訴了她:“他妹妹得的是白血病,她來這兒要做造血乾細胞移植呢。”說完後,騰文跑回了小英病房,把造血乾細胞的情況告訴了小英,誰承想她開始有點猶豫,她告訴騰文:“哥這樣以來,我求你和外婆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以後讓我怎麼還呢?”
騰文摟著小英對她說:“哥哥和外婆不要你來還的,隻要你健健康康地活下去!”小英在騰文的肩上想了想,點了點頭。”騰文牽著小英的手,來到了醫院的造血乾細胞配型中心,他倆進行了骨髓配型試驗,醫生告訴他倆:“配型的結果會在三到五個工作日內出來。我們會在第一時間裡通知你們的,所以回到病房裡等通知吧,”而他們又再次回到病房裡,而已於同時護士推著打點滴車來到了小英的病房裡,護士就問:“誰是吳小英哪?”小英張口就答:“我是吳小英。”護士讓小英配合打點滴,小英把左手給了護士,護士使用的是留針為她打上點滴。打了一周以後,小英的白血球明顯減少了,人也清瘦了不少。五個工作日後騰文和小英配型結果送到了騰文手中,由於看不明白配型結果,騰文拿著配型結果去找楊醫生了。楊醫生不在,劉醫生在。騰文把他倆配型結果交給了劉醫生,看到配型結果,劉醫生問騰文:“你倆是親兄妹嗎?”騰文回答:“搖了搖頭我倆隻是表兄妹。”劉醫生向他解釋:“我們平常做八位點,而你倆隻是表兄妹都能夠達到十位點,即完全吻合。” 騰文:“我可以給小英捐造血乾細胞嗎?”劉醫生肯定地說:“當然可以了。聽到當然可以時,騰文高興地拿著配型結果跑回小英的病房,邊哭邊對小英說:“小英你有救了!你有救了小英!”騰文連喊了五六遍。小英問:“你怎麼啦,哥?”騰文說:“咱倆的骨髓配型達到十位點,也就是說完全吻合,所以哥哥可以為你提供造血乾細胞移植所需要的骨髓了。”小英問:“這是真的嗎?”騰文拿出骨髓配型結果讓小英看。小英用力站起來,抱著騰文激動地說:“哥,謝謝你!”
這時,楊醫生回來了,讓護士通知騰文到她辦公室。騰文跑進去,看見楊醫生和劉醫生都在。楊醫生說:“你倆骨髓配型的情況,劉醫生已經給我詳細介紹了,但是我還得讓你去查一下你的肝功,同時做一個血相化驗,看你有沒有得過有關血液的怪病。”楊醫生給騰文開了一個單子,叮囑說:“明早不要吃飯,也不要喝水,因為做這兩項化驗都得空腹。”然後把開好的單子遞到騰文手裡,騰文謝過楊醫生。楊醫生接著說:“明早我會親自查房,查完房就做手術。”騰文就跑到護士辦,把楊醫生開的單子交給了護士小張。護士小張也對騰文說:“今晚十點以後到明早化驗之前必須做到不吃不喝。”然後,騰文回到病房。過了一會兒,楊醫生帶著幾位實習生來查房了。正好小英坐在床邊,看到楊醫生一行人進來查房。楊醫生對小英說:“我一直都沒有孩子,我想認你做我的乾女兒,不知你意下如何?”小英跪下,叫了聲乾媽,並說:“乾媽在上,請受女兒一拜。”這時大家鼓掌祝賀。楊醫生痛愛地扶起小英,說:“你現在身子弱,趕緊躺回床上歇歇吧。雖然這是個微創手術,但明天我要親自為你做。”
楊醫生這才意識到一個了十分嚴重的問題,她問道:“騰文晚上是怎樣睡的呢?小英說到:“我哥哥向他以前認識的一位護士要了一床被子,鋪在了地上,哥哥還是心疼,並讓我睡到病床上。楊醫生了解到此事後說:“怎麼?騰文一直睡地上?”騰文點了點頭,對楊醫生表示:“我睡在地上沒問題。”
於是楊醫生對劉醫生說:“去護士辦,讓小孫小張她倆都過來。”不一會那倆位都過來了。楊醫生首先問小孫:“你知道咱們醫院的服務宗旨是什麼?”小孫回答道:“救死扶傷。”楊醫生說:“在我看來還有一條也是非常的重要,楊醫生並問小孫:“你跟醫務處商量了沒有?要給小病房再加一張病床呢。”小孫搖搖頭,回了一句:“我覺得沒有必要放兩張病床,病房裡已經有一張病床給患者使用就行了。”楊醫生聽到這種毫無人性的回答,也大吃了一驚。之後楊醫生告知小孫說:“你於心何忍哪?患者已經很痛苦了,你讓患者的家屬睡在地上,毫無人性的事兒你也能乾得出來!虧你還是首都醫科大學本科畢業的!”“你如果能乾就好好乾,如果不想乾護士長了的話,我告訴你,我還真的不缺像你這樣子的人,我現在就任命小張為血液科新任護士長。”然後楊醫生走到小張身邊,和顏悅色地用左手拍了怕小張左肩說:“祝咱倆合作愉快。”於是小張說:“我可以嗎?楊醫生隻是規定的點了點頭小張並像楊醫生表示:“請主任放心,我馬上就到咱們醫院的醫務處協調這件事。”小孫把自己的護士長胸牌摘了下來,隨手就扔給小張,轉身回到了護士辦。
楊醫生見到此事後,也是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她從小張手中接過了護士長胸牌,彆在了小張的胸前,並對小張說:“今後你跟隨著我好好乾,我不會虧你的,隻有有機會我都會讓你乾。” 楊醫生告訴小張:“不過你先把病床安排好就行了 。”小張表示:“我現在回護士辦打電話商量病床。”小張跑回了護士辦後聯係了醫務處,醫務處很快把病床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