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禁足的楚成鄴沒有參加。
不過,皇上還是叫了江太傅出列,當眾詢問了他的掌上明珠,然後宣布將賜婚於大皇子,聖旨稍後下達!
這滿朝文武都在,江太傅跪謝!
昨日上了折子的眾臣們,又開始繼續提起京畿衛統領一職的重要性,言下之意,這麼重要的位置,可不能讓一個被關在天牢的皇子繼續統領了!
當然最主人的是,這個位置就是個香餑餑,大皇子黨想咬一口,四皇子黨也想咬一口,中立的大臣們見他們爭肥肉一般的嘴臉,也坐不住了,也想咬一咬!
朝堂頓時又熱鬨起來。
這些大臣很精明,他們絕口不提梁王已下獄,該如何處置;
也半點沒有說梁王待罪之身,沒有再繼續掌管京畿衛的資格。
隻是說這個位置多麼重要,一日不可無人;
又說這個位置十分重要,必須要有威望有德行之人方能勝任!
一番引經據典,據理力爭,各種講事實擺優勢,一品大員下場了,二品重臣下場了,五品禦史也不甘示弱了,一時,口沫齊飛,聲音齊至,把個大朝堂幾乎變成菜市場。
“咳!”
爭得麵紅耳赤,幾乎打起來的大臣們,被這一聲輕咳驚醒。
一個個都噤了聲,看著高位上的皇帝。
他們剛剛這麼賣力的推薦各自的人,也不知道皇上是否聽進去了,這個位置會花落誰家呢?
皇上沒有理會兒他,而是叫道:“管璟泓!”
大理寺卿出列。
皇上威嚴的聲音響起:“天牢投毒案,查探得如何了?”
管璟泓昨天就麵見過皇上,自然知道皇上當朝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他行禮道:“稟皇上,已經查明真相!”說著,雙手奉上厚厚的一本奏折。
劉公公走下玉階,過來接起,再呈送上去。
皇上翻開,看了幾眼就合上了,看了管璟泓一眼:“管愛卿,當堂奏來!”
管璟泓懂,這是要借他的口把這個結果說出來,讓這爭得麵紅耳赤的人們聽聽!
他聲音不大不小,但能讓所有人聽清:“啟稟皇上,七殿下在大理寺被人投毒,險些喪命,獄卒食之全死之案,大理寺接了之後,詳細分析案卷,臣與少卿皆覺得,問題還是出在天牢之中,定有我等遺漏的細節。所有人都以為當時在場的獄卒都已死亡,所以方才認定凶手定是送來吃食的梁王府下人。”
這件事幾乎滿堂皆知,楚璟泓的話果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雙雙耳朵就差豎起來聽了。
“臣等通過不斷排查,發現當時有兩個獄卒因為換班的緣故,並沒有死。根據現場推理,證據重組,臣等確認了投毒之人,並非梁王府下人,而是這兩名獄卒中的一個。”
“投毒之人尚想混淆視聽,不過沒能得逞。如今,投毒之人已經畏罪自儘,乃是七殿下宮外賭場得罪的人。此事與梁王無關,因此,梁王殿下是無辜的!”
簡直像一滴冷水濺入了滾油鍋,管璟泓的這番話,把朝臣們都炸動了。
不少詢問,質疑,懷疑之聲紛紛而來。
管璟泓不慌不忙地從袖中拿出一卷紙張,道:“眾位大人若是不信,可看看這些!”
一應證據鏈清晰明了,整個查案過程都在,如何推理,哪些疑點,順著疑點又是如何求證……都明明白白!
眾臣:“……”
既然梁王無罪,那他們剛才爭得麵紅耳赤,就差打架了,原來,隻是爭了個寂寞?
一個禦史出列,突地道:“皇上,若僅是宮外一介賭徒,但在天牢裡麵供職,也該知道皇子的身份是何其尊貴。一個小小的獄卒何來的膽子敢投毒當朝皇子?臣覺得,定還有幕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