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那這是為什麼呢, 難道他們內訌了?”
“內訌是肯定的。我比較好奇的是,這兩人到底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 以致於梁冰對他們下了死手。”
“這個還用說嘛, 女主隻有事關男主的時候,才會凶性大發。可能是車上的徐澤醒了, 掙紮之下想要跳車,那兩個人一看徐澤不識時務, 就想殺了徐澤, 結果被梁冰反殺。我估摸著梁冰現在應該帶著徐澤私奔了,不會再回高嚴那兒了。”球球托著小下巴,似模似樣地分析著。
離憂被球球萌了一臉, 一把將它拎起了起來,捏了捏它的小臉, 說:“可以啊球球,你如果劇本精靈做不下去了, 完全可以去當編劇,這劇情設計的合情合理, 牛啊。”
“嘿嘿,這不是聽主人講故事聽得多了, 多少有點了解人類的腦回路了嘛。”
“可以可以,你這智商飛速增長,以後說不定我還得靠你呢。”離憂抱著球球上車,說:“咱們趕緊走吧,萬一真像你說的, 梁冰帶著徐澤私奔了, 那我們也就放心了, 至少劇本世界的力量不會找我們麻煩了。”
“主人,徐澤好歹救了你,你就這麼把他賣了?”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男主是女主的,誰爭誰死,我可還沒活夠呢。”
離憂啟動汽車,繼續追蹤梁冰,十分鐘後,在一處宅院外停了車。離憂四下看了看,並沒看到梁冰的那輛車,說:“球球,你確定是這兒嗎?”
球球肯定地點點頭,說:“確定,車子就在宅子裡。”
離憂看向宅子,這宅子不大,照比之前他們住的彆墅,這就是普通的農家院。離憂來到門前,透過門縫往裡張望了張望,裡麵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球球,你把軍刀給我。”
球球應聲,意念一動,軍刀出現在離憂手中。離憂輕輕地豎起軍刀,插進門縫,一點一點的撥弄著裡麵的門閂,一般這種小院的院門都是門閂閂上的,很少有人上鎖,隻要有耐心,這種方法十有八九能把門閂撥開。隻是離憂撥弄了半天,才發現這門閂上了鎖。離憂不得已圍著院子轉了一圈,發現西牆下有棵大樹,不禁哭笑不得地說:“得,今兒還得爬牆。”
球球知道離憂擔心什麼,說:“主人,這院牆矮,爬上去應該不費勁。況且我之前用了靈力滋養了這具身體,就算不能徹底改變他的體質,至少也能稍稍有些改善,主人不覺得現在的身子比以前輕快了不少嗎?”
球球不說,離憂還不覺得,這身子是比之前輕快一些,說:“那今天就實驗一下,看看改善到什麼程度。”
離憂卷起衣袖和褲腳,腳下一用力就上了樹,爬到牆頭上,雖然也有些累,卻比之前強上不少。他喘了口氣說:“不錯不錯,確實比之前強點。”
球球笑著說:“嘿嘿,我可是用了演技值的,總要有些用才成。”
離憂摸了摸球球的小腦袋,歇了口氣就翻進了院子。
正房的燈亮著,門前有兩個人守著,離憂繞過兩人,來到窗前,趴在外麵,大大咧咧地看了過去。房間裡有五個人,高嚴、梁冰、林丘和兩個陌生男人。高嚴和梁冰在說話,林丘則躺在地上,他們說話時眼睛一直盯著林丘。因為說話的聲音小,窗子又關著,離憂有些聽不清。
離憂走到兩名守衛身前,趁一人轉頭的功夫,照著他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那人被打的一蒙,轉頭看向身邊的人,惱怒地說:“你他娘的打我乾嘛?”
旁邊的人被罵的一臉懵逼,說:“王兵,你他娘有病吧,我什麼時候打你了?”
“就剛剛。這院子裡就我們兩個,不是你打的,難道還是鬼啊,你他娘的把我當傻子了吧。”
“老子說沒打,就是沒打,你可彆冤枉我。”
“孫大力,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兒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
許是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事,兩人心中的情緒屬於壓抑狀態,這一爭吵就點了火,你一拳我一腳的打了起來。
裡麵的人聽到動靜,出來查看情況,離憂趁機進了房間。
高嚴看著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臉色陰沉地說:“你們兩個怎麼回事,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兩人打出了真火,根本沒聽清高嚴說了什麼,絲毫沒有停手的打算。
高嚴見狀怒氣衝衝的走上前,一人給了一腳,掏出手槍對準兩人,說:“我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想活了?”
兩人的火氣頓時熄滅,連忙停了手,說:“少爺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事事不順不說,高練還被殺了,高嚴的心情算是壞透了,眼角餘光看到牆邊的磚頭,三兩步走到近前,彎腰拿了起來,照著兩人劈頭蓋臉的砸了下去。
兩人死死地護著腦袋,被砸的一陣陣慘叫,想要反抗,卻發現剛才打架把槍扔到了一邊,再加上高嚴身旁還站著拿著槍的保鏢,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他們根本不敢還手,隻能不停的求饒。
離憂在一旁看著,眉頭皺得死緊,這高嚴和梁冰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同樣的心狠手辣。離憂走向林丘,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卻不見他有絲毫反應,再看他的傷口,病號服上有滲透的血漬,看來經過這麼一折騰,傷口再度崩開了。
出於愧疚的心理,離憂轉頭看向球球,說:“球球,你給他弄醒,再給他弄個防護罩,彆讓他出了意外。”
球球點點頭,花了一個演技值,給林丘弄了個防護罩,又用靈力將林丘弄醒。
林丘睜開眼睛,耳邊是一陣慘叫,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在確定自己被綁了手腳後,再次閉上了眼睛。
發泄過後的高嚴喘著粗氣,將手裡的磚頭扔在地上,扯開襯衫的扣子,轉身進了房間,回頭看向跟進來的保鏢,說:“把他們處理了。”
保鏢應聲,用衣服包住手槍,轉身走了出去。
地上的兩人已經被打的頭破血流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虛弱的呻吟著。突然被丟在一邊的手槍回到了手中,耳邊傳來有人說話,“他們要殺你們滅口,想拉個墊背的就開槍。”
保鏢出門,剛剛舉起手槍,就聽到兩聲槍響。他下意識地躲避,退回了房間,邊開槍反擊,邊急聲說道:“少爺,快走,這邊槍聲響了,就暴露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廢物!兩條小雜魚都解決不了。”當高嚴看到保鏢腹部的傷口時住了嘴。
保鏢順著他的視線看下去,入眼的是血肉模糊的肚子,混著鮮血的腸子流了出來,他驚恐地扔掉手槍,顫抖著手拖著自己的腸子往裡塞,說:“少爺,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梁冰看著這樣的場景,胃裡一陣翻騰,卻不敢有什麼反應,下意識地擋在了林丘的身前,悄悄握緊了口袋裡的手槍。
外麵的人受了重傷,能打中保鏢也是因為出其不意,卻在掙紮著起身的時候,被另外一個保鏢射殺。
高嚴來到受傷的保鏢身前,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說:“你放心,我會給你報仇,待回到國都,也會讓人給你家裡一些補償。”
高嚴說完,槍聲響起,保鏢的胸口再中一槍,腦袋一歪便沒了氣息。
離憂悄悄來到僅剩的保鏢身前,小聲說:“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誰?”保鏢敏銳地回身,卻沒看到任何人,不禁一陣頭皮發麻。
高嚴抬頭看向保鏢,眼神陰冷,說:“你在做什麼?”
看著高嚴的眼神,保鏢心裡一驚,連忙解釋道:“少爺,我剛剛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說話。”
“這裡除了我們還有誰?少廢話,收拾東西,馬上離開這兒。”
“是,少爺。”保鏢連忙應聲。
見高嚴說完,拿著槍回臥房收拾東西。梁冰則蹲下身,查看林丘的狀況。
離憂再次小聲說:“你想想他看你的眼神,他在想怎麼殺你,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誰?誰在說話?”保鏢的眼底浮現驚懼之色,接連後退靠在了牆上,拿著手槍緊張的四下看著。
梁冰見狀皺緊了眉頭,小聲說:“張杭,你乾什麼?表哥心情不好,你最好收斂點,彆再惹表哥生氣了。”
張杭緊張地說:“梁小姐,真的有人在我耳邊說話,我沒撒謊,你沒聽到嗎?”
梁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四周,突然想起之前高練也曾說見了鬼,不禁心生恐懼。
“你彆一驚一乍的,這兒除了我們哪有彆人?”
張杭看著鎮定的梁冰,緊張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些許。他剛放下手槍,耳邊又聽到了那個聲音,“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離憂說完,還故意在他耳邊吹著氣,張杭剛緩和的情緒再次緊張了起來,說:“有人,真的有人,他又在我耳邊說話了。不是人,是鬼,是鬼!”
梁冰見狀站起了身,有些害怕地吞了吞口水,說:“他都說了什麼?”
“他說……他說下一個要死的是我。”張杭結結巴巴地說道。
許是殺的人太多,梁冰也心生恐懼,緊張地注視著四周。
躺在地上的林丘將兩人的對話聽在心裡,忍不住問:“係統,這個劇本世界有鬼嗎?”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說:“這是言情劇,不是靈異劇,有鬼也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這房間就這麼大,要怎麼裝神弄鬼才不會被發現?”
係統:“你現在不想著怎麼逃生,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是真以為自己現在是男主,就有恃無恐嗎?”
林丘沒好氣地說:“彆說我現在被人綁住了手腳,就是沒被綁著,我這種情況又能打得過誰?如果有逃走的力氣,我還能讓人抓了?現在該想辦法的是你,是你證明自己能力的時候。”
係統:“……”
高嚴收拾好東西,拎著皮箱走了出來,見張杭神色緊張地四下張望著,惱怒地說:“張杭,你他媽的不趕緊收拾東西,在乾嘛?找死嗎?”
“少爺,這房間裡有鬼!”張杭把眼睛瞪到最大,驚懼地看著四周,說:“剛才王兵他們手裡明明沒有槍,卻突然又有了槍,這肯定是有鬼在幫他們,不然劉強不會死。有鬼,真的有鬼!”
高嚴四下看了看,什麼都沒看到,他惱怒地走上前,揚手就給了張杭兩個耳光,說:“你他媽給我清醒點,趕緊收拾東西,否則我讓你變成鬼!”
離憂再次出聲說:“聽到了沒,他說讓你變成鬼,所以……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離憂的聲音帶了幾分陰森,就好似真的是鬼一樣,在這深夜死了三個人的小院裡,恐怖效果格外的好。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張杭推開高嚴,再次往牆角躲了躲,握緊手裡的槍,眼睛死死地盯著高嚴。
高嚴見狀更加惱火,一把握住了張杭的手槍,說:“你他媽竟敢拿槍指著我,是想死嗎?”
“看吧,他就是想殺你,就像他剛剛殺其他人一樣,你在他眼裡還不如地上的螞蟻,想殺你隻要動動手指就行。”離憂依舊在他耳邊蠱惑著。
離憂似是點燃了張杭心中的怒火,他瞪大眼睛地看著高嚴,說:“你為什麼要殺劉強?他明明還沒死,你為什麼要殺他?我們跟著你從國都來到華城,儘心儘力地保護你,你為什麼要殺我們?”
高嚴被他盯得,心中怒火更熾,伸手拍打著張杭的臉頰,說:“你們隻是我們高家的奴才,主子想要你們的命,你們就得給,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在跟我說話!”
“看吧,在他心裡想要你死,你就得死,他們根本沒把你當人看。你看看劉強的下場,看他死的多慘,下一個就是你!”
張杭下意識地看向地上的劉強,鮮血已經流了滿地,被他塞進去的腸子再次滑了出來。劉強落得這麼淒慘的下場,都是為了保護高嚴,可高嚴卻在他重傷的情況下,不僅沒選擇救治,還親手殺了他。
想到自己也會是這樣的下場,張杭心裡一股怒火升騰而起,甩開高嚴的手,拿起手槍對準了他。
“砰”的一聲,在場的人都愣住了,林丘悄悄睜開眼睛看了過去,隻見高嚴臉上的憤怒變成了驚恐。而張杭眉心中槍,手中的槍掉落在地,眼中的光亮慢慢變得暗淡,最後變成死灰,身子搖搖晃晃地倒在了地上。
林丘順著張杭的目光看過去,隻見梁冰手裡的槍正冒著白色的煙,原來在張杭開槍的瞬間,梁冰也開了槍,隻是高嚴關鍵時刻躲了一下,那槍隻命中了他的手臂,並未打中要害。
梁冰像是回過了神,連忙上前查看高嚴的傷勢,其實在張杭質問高嚴的時候,梁冰就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開了槍,能救下高嚴最好,救不下那也沒什麼,反正高嚴死了,她也是要滅口的。
“表哥,你受傷了,我去拿藥箱。”梁冰急匆匆地去拿藥箱。
高嚴捂著左臂的傷口,心有餘悸地看著倒地的張杭,眼底的驚恐再度變成憤怒,直接舉槍對準屍體,泄憤似的又開了幾槍。
拿到藥箱的梁冰心裡一緊,急匆匆地回到正房,見高嚴隻是拿屍體泄憤,不禁鬆了口氣。
高嚴見她這副模樣,冷冷地看了一眼林丘,把槍口對準了林丘,說:“你以為我打的是他?”
“表哥,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隻有他能帶我們出去,我怕的是我們離不開華城,至於他的生死我並不關心。”
“賤人!”高嚴揚手就打,手槍重重地砸在梁冰的臉上,直打掉了梁冰一顆牙,漂亮的臉蛋不僅腫了,還砸掉了一塊肉。
“啊,我的臉,我的臉!”看著手上的血,梁冰驚恐地捂住了臉。
隱在暗處的離憂,以及躺在地上的林丘,都不由一陣牙疼。
離憂一把將球球抱在懷裡,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與他們拉開了距離。
球球也被這樣的發展驚到了下巴,不解地說:“這個高嚴是瘋了吧,女主剛剛救了他一命,他竟然轉手就毀了女主的臉。”
離憂剛想說話,就聽高嚴說:“如果不是你花言巧語,非要留下徐澤,褚家兄弟早就死了,華城現在也是我的,那時我想要什麼沒有?可現在呢,皇都來的暗殺者,以及我帶來華城的人手,全折在了這裡。我堂堂皇親國戚,淪落到如今的過街老鼠,都是因為你這個賤人!”
梁冰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滿腦子想的都是她的臉毀了,沒了清白,或許還有可能和林丘在一起,一旦毀了容,那她連讓林丘愛上她的資本都沒了,以後都會生活在彆人異樣的目光中。一想到這兒,梁冰眼底的驚恐變成了怨恨,雙手死死地攥著。
高嚴似乎被怒氣衝昏了頭腦,還在不依不饒地罵著,“自從來到華城,我事事不順,我還納悶走了什麼黴運,現在我算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就是個掃把星,不禁克死了父母,還把我的好運全都克沒了。我當初就不該救你,就該讓你死在監獄裡!”
“表哥,我剛剛救了你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梁冰兩眼含淚,楚楚可憐地看著高嚴。
隻是如今她臉上血肉模糊,彆說楚楚可憐,在這個滿是屍體的房間裡,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你救我?你如果真想救我,就不會在他朝我開槍的時候才開槍,你在猶豫,你在權衡利弊。如果剛才我沒躲那一下,我現在就是一具屍體!”
“表哥,我一心一意對你,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梁冰的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
“你一心一意對我?你滿心想的都是他!”說到這兒,高嚴有一瞬間的怔忪,隨即恍然地說:“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你之前說什麼褚良手上有藏寶圖,都是騙我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對付褚良,讓我們兩敗俱傷,好讓你的相好成功上位,掌控整個華城。隻是暗殺失敗,褚家兄弟安然無恙,你怕他們看穿你們的計謀,所以攛掇著我把他救出來,然後把我們所有人都滅口,而你們則拿著我的錢躲起來。等高家的人得知我的死訊,派兵攻打華城,你們就趁亂離開,繼續過你們逍遙快活的日子。”
離憂忍不住為高嚴的腦回路鼓掌,說:“球球,如果以後你要做編劇,這個高嚴鐵定是你最強的競爭對手。”
球球看著高嚴撇撇嘴,說:“反派死於話多,我覺得他沒機會成為我的競爭對手。”
聽到這兒,離憂愣了愣,突然想起了什麼,說:“球球,情況不對啊,我突然想起來,這個高嚴是劇本世界的力量特意挑出來幫女主的,怎麼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球球也是一愣,傻乎乎地說:“是哦,主人不說,我都給忘了,這劇本世界的力量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女主沒栽在彆人手上,卻栽在了它挑選的人手上,這有點……”
兩人正說話,槍聲突然響了起來,離憂連忙看了過去,高嚴和梁冰幾乎同時倒在了地上。
“這……”
離憂和球球對視一眼,完全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完了完了,趕緊看看梁冰什麼情況,萬一她死了,劇本世界的力量會不會把屎盆子扣我身上?”
離憂連忙來到梁冰身前查看傷勢,發現她雖然被打中了胸口,卻是右胸,看情況應該還有救。
“快,球球,我們得去打電話叫救護車!”
兩人正說話,林丘從地上艱難地爬了起來。離憂怔了怔,才想起現場還有一個人,而他們現在還是隱身的狀態。
離憂連忙說:“球球,快把軍刀拿出來。”
球球意念一動,軍刀出現在離憂的手中,他來到林丘身後,悄悄地將軍刀放在了林丘身後。
林丘四下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軍刀,他的眼睛一亮,像個豆蟲一樣拱了過去,用嘴咬住軍刀,先割開了腳上的繩子,又割斷了手上的繩子。
林丘率先來到高嚴身邊,確定他沒了氣息後,又來到了梁冰身邊,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心跳,隨後皺緊了眉。
係統:“他是女主,不能死,我勸你打消坐視不管的想法。”
林丘無奈地說:“就算我要管,也得有這個能力吧,你覺得我這情況能拖得動她嗎?我自己能走出去就不錯了。”
離憂怔了怔,隨即恍然,說:“他這是在和劇本精靈說話呢吧?”
球球點點頭,說:“應該是。不過他的劇本精靈一定沒有我的等級高,不然也不會被人弄得這麼慘。”
離憂聞言撇撇嘴,提醒道:“你彆忘了,在不久之前,我也曾被人打了一槍,在病床上整整躺了半個月。”
球球神情一滯,訕訕地說:“那是意外!主人不是也沒想到會有兩個殺手嘛。”
離憂沒再逗他,說:“走吧,去給哥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接人。”
兩人剛走出房門,就聽到一陣發動機的聲音,隨後一陣腳步聲響起,緊接著院門被撞開,褚良帶著人出現在門口。
褚良麵無表情地命令道:“搜!”
“是,大帥!”
聽到外麵的動靜,林丘走了出來,說:“大帥,我在這兒,高嚴死了,梁冰被重傷。”
褚良一聽,眼睛亮了亮,抬腳走了過去。
離憂偷偷溜出了院子,在外麵現了身,然後光明正大的走進院子,叫道:“哥。”
第72章
“哥!”
聽到離憂的聲音, 褚良連忙回頭,見他走進來,便迎了過去, 說:“阿傑, 你去哪兒了,可急死我了!”
離憂神秘地笑了笑, 說:“我一直都在醫院啊。”
林丘聽離憂這麼說,不解地問:“少爺不是說不放心大帥, 去找大帥了嗎?”
“我可是哥的軟肋, 隻有我安全了,哥才能放開手腳做事,這點我怎麼可能不懂, 又怎會蠢到去給哥添麻煩。”
離憂頓了頓,接著說:“我之所以那麼說, 是因為之前收到了哥傳來的消息,說高嚴和梁冰跑了, 而出入華城的路又被哥封了,他們想平安出去, 就得想辦法控製住我們其中的一個。徐副官行動不方便,如果我被抓, 你也跟不上,所以我就自己躲了起來……果然不出所料,他們對你下了手,我就跟在後麵來到了這兒,隻是我不敢跟的太緊, 隻是聽到槍聲後才找到這個宅子, 這剛想給哥報信, 哥就來了。徐副官,你沒事吧?”
聽著離憂的話,林丘心裡是百感交集,問:“你就不怕他們對我下手嗎?”
離憂笑著說:“怎麼會?他們要想離開華城,就必須保證你的安全,我就是篤定你會沒事,才敢讓徐副官當誘餌。”
就算這理由很充分,但林丘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轉念一想,如果這些人當真綁走了離憂,他又跟不上,隻能未能為力的看著,那心情肯定比現在難受多了。想到這兒,林丘也就釋然了。
係統:“你倒是會找理由安慰自己。”
林丘沒好氣地回懟:“這叫樂觀,你懂什麼。”
褚良眉頭皺緊,說:“以後再做這種事,事先跟我打個招呼,你知不知道當我得知醫院出事,有多擔心?”
“哥,我這也是想替你分擔一些嘛。再說,如果有危險,那也是徐副官,我隻是在後麵跟著,怎麼會出事。”
見褚良依舊皺著眉頭,離憂上前拉了拉他的衣服,認錯道:“好吧,我保證以後無論做什麼,都事先跟哥通氣。哥彆生氣了,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褚良見他這樣,頓時心軟了下來,說:“這次就算了,如果還敢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嘿嘿,哥才舍不得收拾我。”離憂見褚良再次皺起眉頭,連忙轉移話題,說:“哥,梁冰重傷,我們還是趕緊送她去醫院吧。”
“送她去醫院?”褚良眼神冷了下來,說:“她接二連三對你動手,早就該死了,不給她一槍,已經算是仁慈,讓她自生自滅吧。”
“哥!”離憂看了看徐澤,拉著褚良走到一邊,小聲說:“哥,上輩子是我對不起她,她想報仇也是正常,這次就救她吧,這樣我跟她之間的恩怨也算兩清。如果她依舊不知悔改,咱們再動手對付她,這樣我心裡也不會過意不去。”
見褚良的神情有些動搖,離憂再接再厲,說:“哥,你就應我一次吧,好不好?”
褚良見狀無奈地歎了口氣,說:“你能以善待人,我很欣慰,這次就聽你的。如果還有下次,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嗯嗯,謝謝哥。”
褚良讓人開車把梁冰和林丘送去了醫院,自己看著高嚴的屍體歎了口氣。
“如果早知道他注定會死在這兒,我早就動手了,又怎麼會發生那麼多事。”
“哥是擔心高家找我們的麻煩麼?”離憂明白褚良的擔憂。
褚良笑了笑,說:“彆擔心,在新君登基之前,他們不會節外生枝。而前世,他們複辟失敗,就更不可能再拿我們怎麼樣。隻要我們小心他們暗地裡的動作,挺過這個春天就沒事了。”
“嗯嗯,聽哥的。”離憂雖是這麼說,心裡卻打定了主意。
褚良吩咐人把屍體清理乾淨,就和離憂一起回了帥府。
在回帥府之前,離憂把球球派了出去,讓它確定高嚴的屍體完好無損,還肉疼地花了一個演技值讓高嚴的屍體隱了身,並維持剛剛失去的狀態。
第二天,離憂特地給醫院打去了電話,詢齬僖問梁冰的消息。
得到消息後的離憂愣了會神,說:“球球,這梁冰變成了植物人,劇本世界的力量應該不會判定有破壞者出現吧。”
球球也沒碰到過這種情況,不確定地說:“應該不會吧。”
“算了,反正咱們的演技值滿了,還是趁早離開吧,萬一劇本世界的力量真找麻煩,也找不到我們了。”
“行,都聽主人的。”
“在走之前,再最後幫一次褚良吧,畢竟他這段日子對我是真的好。”
“嗯嗯,聽主人的。”
離憂將球球撈進懷裡,說:“就算再舍不得,終究不是我的。唉,希望我走以後,褚傑能好好生活,彆再做糊塗事了。”
離憂最後和褚良呆了一天,又去醫院看了林丘,晚上就和球球,帶著高嚴的屍體,開車去了火車站。
彆人都看不見他們,離憂和球球費勁吧啦地把高嚴拖上了車,經過兩天兩夜的火車,他們終於到達了國都。
又花費了一個演技值,製造幻象,讓離憂假扮高嚴在國都晃悠了一圈,最後死在了高家高嚴的臥房內,這樣高嚴的死就和褚良扯不上關係,高家也就沒了報複褚良的理由。
離憂能做的,也就隻有這麼多,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就看他們自己了。至於會不會重置劇情,也很他沒關係了。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世界,離憂便在球球的幫助下離開了。
“主人,你把網友一個人扔在這兒,合適嗎?”
“你怎麼就確定他是我網友,先前那些都隻是猜測。況且,他也有他的任務,我的任務完成了,不代表他的任務也完成了。這時候不走,難不成還拉幫結夥?”
“我看主人是怕他繼續纏著你吧。”
被戳中心思的離憂惱羞成怒,看過球球就是一陣□□,說:“之前答應的衣服,全部不做數!”
“不要啊!主人,我錯了,保證再次不敢了,你就饒我一次吧,嗚嗚。”球球揪著離憂的衣服假哭著。
離憂無動於衷地看著球球演戲,直到見它真的紅了眼眶,才心軟地說:“行吧,最後一次,以後再跟我耍貧嘴,看我饒不饒你。”
“嗯嗯,我保證以後都聽主人的,主人讓我往西,絕不往東。”
“球球啊,咱們先不去下個劇本世界,你們這兒有沒有中轉站,我想休息休息再繼續。”接連去了兩個劇本世界,一時間有些出不了角色,離憂需要時間慢慢恢複自己。
“有,我帶主人去。”
說話間,眼前的畫麵一轉,離憂來到一個白色的房間,牆是白色,天花板是白色,就連地板也是白色,與普通房間唯一的區彆就是這裡是橢圓形的。
離憂揉了揉眼睛,哭笑不得地說:“這麼白,就不怕眼睛受不了嗎?”
球球興奮地在地上打了個滾,說:“還好吧,自我有意識,就一直呆在這裡,眼睛也沒什麼問題。”
“自你有意識?”離憂再次看了看這個奇怪的房間,麵色古怪地說:“這裡不會是你的孵化器,或者蛋殼吧?不對啊,熊貓是哺乳動物,也不是蛋生啊。”
“主人,我是劇本精靈,不是你們人類世界的低等動物,不是一個級彆的生物,不能拿來對比。”球球撅起了嘴巴,一副驕傲的小模樣。
“那也就是說我猜對了,這裡是你的蛋殼?”
球球很認真地說:“這裡是我的家,歡迎主人來做客。”
離憂愣了愣,隨即笑著說:“既然是你家,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想睡覺,你總要給我弄個柔軟的床鋪吧,枕頭被子這些可都不能少。”
“這個簡單。”球球坐到地上,小肚子一鼓,吹出無數泡泡,五顏六色的特彆漂亮,大泡泡迅速組成一個床的模樣,小泡泡就組成枕頭和被子,這樣特彆的床鋪,離憂還是第一次見。
“主人,你上去試試,保證比人類的床舒服多了。”
“你在劇本世界自己弄個衣服都說浪費靈力,這麼大的床,還有被子和枕頭,不浪費靈力嗎?”
“這是我家,在這裡幻化任何東西,都不會耗費靈力。”
球球說著後腿一蹬,率先跳上了床。隨著它的跳動,床上的泡泡受力下壓,變成了橢圓,力量消失又恢複圓形,跟小朋友玩的蹦蹦床似的。
“這個我上去,能受得住嗎?”
“主人,彆說是你了,就算再來十個人也受得住。”
離憂聞言也跟著跳了上去,沉下去再彈起來,那種觸感真的很像蹦蹦床,一人一精靈玩的不亦樂乎,直到玩累了,離憂才癱倒在床上,抱著球球沉沉睡去。
離憂不為彆的,隻想從之前血腥的畫麵中抽離出來,他必須有個緩衝的時間,否則對他回到現實生活,會有很大的影響。
在球球的家裡沒有時間的概念,離憂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當他覺得恢複得差不多了,就和球球一起進入了新的劇本世界。
“咚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驚醒了床上的離憂,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黃色繡著龍紋的帳子率先進入眼簾。離憂緩了回神,才意識到自己進了新的劇本世界。金黃色、龍紋,這麼複古的帳子,這次的身份不會是皇帝吧。
離憂坐起身,手下突然感覺到溫熱的觸感,他僵硬著身子轉頭,自己的身邊竟躺著個絕美的……男子!
這人的五官美到雌雄莫辯,烏黑的長發淩亂地散落在枕頭上,離憂之所以確認他男子的身份,是因為他的手剛剛正抹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離憂像是被燙到一樣,連忙收回了手,逃也似的下了床,隨即回過神來,心裡泛起了嘀咕:“身邊躺著的是男人,那我……不會穿成了女人吧?”
離憂伸手就去摸,結果陪伴了他近三十年的……小弟,沒了!
離憂心裡一陣哀嚎,臉紅的看向胸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發現並不是想象中的波濤洶湧,而是一馬平川。一個念頭突然在腦海裡閃過,離憂連忙脫掉褲子查看,事實證明他猜的沒錯,這次的身份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是太監……
球球捂著眼睛說:“主人耍流氓,羞羞!”
離憂見狀連忙提上了褲子,看了一眼床上的男子,拎起球球就走,這才發現他們現在正在一座大殿當中,周圍的布置和擺設都說明這不是普普通通的房間。
離憂拎著球球躲到了大殿的角落,小聲說:“快給我傳輸劇情,現在到底什麼情況,我一個太監床上怎麼會有男人?”
球球剛要應聲,就聽到門外再次換來敲門聲,隨即一個略顯尖利的聲音響起,說:“主子,時辰到了,您該去上早朝了。”
離憂心裡一緊,他還不了解劇情,但聽外麵這人的話,可以確定這間宮殿應該是皇上的寢殿。那床上……那個絕美的男子不會就是皇帝吧?
離憂輕咳了一聲,說:“皇上有些累,今日罷朝。”
“是,主子。”外麵的人竟沒有絲毫懷疑。
離憂小聲說:“看來我這具身體的身份不一般啊,外麵的內侍對我的話竟然沒有絲毫懷疑。”
“主人,你這個太監都能爬上皇帝的床了,身份能簡單嗎?”
離憂一噎,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隻是穿著一件白色的中衣,再想想男子身上的青青紫紫的痕跡,要說兩人沒乾點什麼,他是真不信。隻是他現在是太監的身份,要想那什麼,也是有心無力,難不成……
離憂慌忙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身後,仔細感受了一下,待確定身體沒有不適後,才不由鬆了口氣,說:“趕緊傳輸劇情!”
球球應聲,將劇情打包傳輸給離憂,離憂則結合這具身體的記憶,讀取劇情內容,差不多一個時辰,才算將劇本快速的瀏覽了一遍。
這具身體叫梁華君,是東肖國的攝政王,沒錯,就是攝政王,是梁華君威逼著東肖國皇帝肖九幽封的。這梁華君不僅把持朝政,還……還時常猥褻玩弄肖九幽,出入龍帳那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東肖國的大臣敢怒不敢言,隻能裝聾作啞。
肖九幽,也就是床上那個絕美的男子,堂堂一國皇帝,忍辱偷生十年,終於在女主西涼國公主方雅婷的幫助下,除掉了梁華君,收回東肖國大權,並將梁華君關在水牢折磨了十年,試遍各種酷刑,最後淩遲處死。
離憂穿過來的時間節點,正是西涼國大王子方裴,帶著方雅婷出使東肖國的時候,就是這次出使讓方雅婷迷戀上肖九幽,促成了兩國的聯姻,也是梁華君權勢的頂峰時期。
瀏覽完整個劇本,離憂一陣無語,之前的兩個劇本世界雖然他也是拿的反派劇本,可穿過去的時間節點是還沒黑化的時候。可現在這個劇本世界,他這個反派該乾的壞事都乾了,妥妥的反派,連重新開始的機會都沒有。
“臥槽!”看完劇情離憂百感交集,卻隻說了這兩個字。
就在昨晚,梁華君還那啥了小皇帝,記憶裡的畫麵,離憂看得麵紅耳赤,生生熱出一身汗。
離憂蹲在地上,和球球大眼瞪小眼,緩了好久,才小聲說:“你說這種情況,還有挽回的可能嗎?”
球球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說:“主人,你的臉怎麼那麼紅,很熱嗎?”
離憂心虛地轉開視線,說:“這不是看完劇情,感覺大事不妙,有點緊張嘛。”
離憂說完突然反應了過來,說:“又不是我乾的,我心虛個什麼勁兒。”
“乾的什麼?”球球好奇地看著離憂,他雖然知道劇情,可那種事它完全不懂。
離憂惱羞成怒一巴掌拍在球球腦袋上,拍得它腦袋縮了縮。
因為上個劇本世界順利完成任務,球球又有五十個演技值的獎勵,加速了它的成長,現在的個頭和小熊貓的個頭差不多,比一般的寵物貓要大上不少。
球球委屈地揉了揉腦袋,說:“主人,我錯在哪兒了,乾嘛打我?”
離憂剛想說話,就聽床上有了動靜,透過掀開一半的床帳看過去,肖九幽撐起身子坐了起來,滿是青紫痕跡的胸膛無遮無攔地映入眼簾。
離憂連忙移開視線,尷尬地紅了臉。
“你今日沒去早朝?”清透的聲音響起,就像是山間的溪水滴落,異常好聽。
“今日身子不爽,不想上朝。”離憂猶豫了一瞬,還是決定先進入角色,再想辦法扭轉局麵。
肖九幽點點頭,看向離憂,道:“那我現在能更衣了麼?”
聽肖九幽這麼問,完全可以想象他平日裡過得什麼樣的日子,堂堂一國之君不僅不能掌權,還被人肆意玩弄,這得多強的忍耐力,才能忍住不自殺啊。
看看地上被扔的到處都是的衣服,離憂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道:“媽呀,這梁華君真的是……如果我是小皇帝,也恨不能抽他的筋剝他的皮!”
“陛下稍等,臣讓人準備乾淨的衣物。”離憂來到門前,伸手拉開了殿門。
門口的內侍見狀連忙跪倒在地,道:“奴才參見主子。”
離憂這下總算明白了,這內侍口中的主子是梁華君,並不是肖九幽,幸好方才的話模棱兩可,並不會引人懷疑。
“準備熱水,皇上要沐浴更衣。”
“是,主子,奴才這就讓人準備。”
離憂說完,再次回到殿內,他現在這身打扮,放在現代是沒什麼,可放在古代那就有失體統,雖然以梁華君如今的權勢,沒人敢說什麼,但離憂還是要臉的。
“今日西涼國大皇子便要進京了,攝政王有何打算?”肖九幽靠坐在床上,依舊坦胸漏/乳,麵對梁華君,他似乎完全沒有反抗的打算。
西涼國在東肖國的西麵,其國力強盛,兵強馬壯,即便是梁華君權勢滔天,也不得不忌憚,所以西涼公主方雅婷才能如願的嫁給肖九幽,肖九幽這才慢慢有了與梁華君抗衡的力量。
“陛下放心,臣已有安排。”離憂說的胸有成竹,其實心裡直犯愁。
離憂的話直接把肖九幽堵了回去,場麵一下子尷尬了起來。肖九幽低垂著頭,讓人看不出他的表情。他這半裸的模樣,離憂又不好意思盯著看,隻能來到禦案前坐了下來。
球球也跟著上了禦案,好奇地問:“主人,這就是劇本中寫的奏折麼?”
離憂看看禦案上的奏折,隨手拿了起來,上麵的毛筆字乾淨漂亮,是梅花小楷,他看了看落款,上寫著柳毅。
回憶劇情,離憂很輕易的找到了柳毅的名字,他是去年的新科狀元,便是因為這一手好字,還有一手好文章,讓梁華君有了惜才的念頭,讓肖九幽欽點了他的狀元。
隻是這個柳毅並不領梁華君的情,仗著梁華君惜才,時不時地試探梁華君的底線,後來為了配合肖九幽除掉梁華君,主動投誠,關鍵時刻給了梁華君一刀,在梁華君倒台後,成了肖九幽的心腹大臣。
離憂仔細看了看柳毅的奏折,不禁給他看樂了,雖然他上大學的時候偏科嚴重,文科隻是擦線的分數,但好歹也讀了那麼多年書,這文章還是能理解的。他這奏折直接參奏攝政王府違建,明知道奏折呈上來,一定會被梁華君看到,他還是呈了上來,這明顯是在試探。
離憂頭也不抬地說:“皇上,這柳大人參奏攝政王府違製,您看該如何處置?”
肖九幽抬頭看向離憂,道:“攝政王功在社稷,莫說王府違製,便是王爺想住在皇宮,也住的。這柳禦史太不懂事,便罰他一年俸祿,庭杖二十吧。”
離憂明白肖九幽這麼做是為了保全留意,他轉頭看了過去,說:“皇上此話可出自真心?”
肖九幽赤著身子下了床,徑直走了過來。離憂僅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臉上若無其事,耳後根卻紅了。這是真正的□□,皮膚白皙如玉,身上到處都是青紫的痕跡,非但不會影響美觀,反而多了幾分破碎的美感。如果不是明顯的男/性/器官,應該都會錯認他的性彆。
肖九幽走到離憂身後,彎下腰抱住了他的身子,在他耳邊輕聲說:“我的人都是你的,你說我是否真心?”
離憂掙開肖九幽的懷抱,從屏風上拿下披風披在了肖九幽的身上,說:“皇上如何想,臣已知曉,現已入秋,皇上小心著涼。”
肖九幽怔了怔,似是沒想到離憂是這種反應,清冷的鳳眼裡有困惑一閃而過,再次靠近離憂,道:“攝政王可是厭惡了我?”
離憂明白肖九幽的擔憂,一旦梁華君對他沒了興趣,很可能找個由頭,就把他殺了,在皇室中再隨便找個傀儡代替他,梁華君依舊可以做他的攝政王。肖九幽雖然活的屈辱,卻還不想死,因為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皇上多慮了。”離憂替他緊了緊披風,學著梁華君說:“臣隻是怕皇上著涼。”
就在離憂尷尬到恨不能原地摳出三室一廳時,殿外傳來內侍的聲音,“主子,熱水已經備好。”
離憂看向肖九幽,說:“天涼,皇上還是去床上躺著,待他們準備好,再沐浴更衣。”
肖九幽點點頭,溫順地爬上了床。
離憂轉身,不由暗暗吐出一口氣,說:“進來。”
離憂話音落下,殿門被推開,內侍躬身走了進來,隨後便是一眾小太監,浴桶擺好,又灌好熱水,隨後相繼退出大殿。
內侍拍拍手,數名少年恭敬地走了進來,個個唇紅齒白,行禮過後,走向離憂。
作者有話要說:
離憂:上個世界把我弄成弱雞,這個世界直接給我寫成了太監!
作者:憂憂,刀收起來,你就算是太監也是攻,不至於,不至於!
林丘:聽說你讓憂憂和彆的男人上了床?
作者:丘丘,槍彆走火,憂憂也就是和人在同一張床上躺一躺,什麼都沒乾,不至於,不至於!
第73章
殿門被關上, 進來的少年個個寬衣解帶,離憂還來不及反應,他們已經脫得隻剩下裡麵的中衣。
離憂連忙阻止道:“今日我自己來, 你們都出去。”
少年的動作一頓, 安靜地拿起地上的衣服,躬身退出殿外。
床上的肖九幽眼底閃過疑惑, 再次從床上走了下來,來到近前, 道:“今日便由我來侍候攝政王。”
離憂躲開肖九幽的拉扯, 退後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說:“皇上,您沐浴更衣便可, 臣告退。”
離憂拿起一旁的衣物,轉身就出了殿門, 並未再看肖九幽一眼。
門口的內侍見離憂出來,眼底閃過詫異, 卻並未多說。
離憂按照記憶,來到偏殿中, 在內侍的服侍下穿好衣物,道:“出宮, 回府。”
“是,主子。”
內侍也就是梁華君的心腹梁坤,吩咐小太監拉來車輦,離憂二話不說坐了上去,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離開皇宮好好冷靜冷靜。
“媽呀, 又是皇帝, 又是男寵, 這梁華君一個太監,玩的可真是花!”坐在車輦上,離憂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突然車子停了下來,外麵傳來梁坤的說話聲,“王爺,太後請您去一趟慈安宮,說是有要事相商,您看……”
離憂回想了一下劇情,這太後叫木晚晴,和梁華君是青梅竹馬,兩人自幼便私定終身。可後來皇上肖天明一次出遊,巧遇木晚晴,頓時被她的美貌吸引,便下旨將她召入宮中。
梁華君得知消息後,便潛入木府,想與木晚晴私奔,可木晚晴以父母的性命為由,拒絕了他。梁華君傷心之下一病不起,家中本就清貧,又要四處給梁華君求醫問藥,到最後一貧如洗,梁華君的父母也因操勞過度相繼離世。
梁華君在父母離世後,終於醒悟,下定決心用功讀書,考取功名,以告慰父母在天之靈。梁華君本就有才,短短一年時間,便連過三試,準備第二年參加秋闈。
就在此時,梁華君收到木晚晴的來信,言之在宮中多受排擠,日子過的艱難,字裡行間透露著對梁華君餘情未了。梁華君一直對木晚晴念念不忘,收到其來信更是激動萬分,想著如何能與她再見一麵。
可木晚晴身在深宮之中,彆說他現今隻是個平頭百姓,便是王公大臣,也不一定能見到她,唯一的辦法便是淨身進宮做太監。這也是木晚晴在信中有意無意的暗示,才讓梁華君動了這個念頭,梁華君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做了決定,隨即便收拾行囊進了京。
回想到這兒,離憂萬分不能理解,到底是多深的感情,才能讓一個男人蠢到這種程度。就算他進了宮,見到了木晚晴,自己也成了個不男不女的太監,兩人不僅隔著皇帝這個天塹,還有了生理上的隔閡。總之,離憂是無法理解梁華君的腦回路。
後來,梁華君如願進了宮,卻未能如願見到木晚晴,而是被分到了禦膳房,每日被掌事太監壓榨,不僅有做不完的活,甚至還因為其長相出眾,成了他們可隨意玩弄的玩物。可木晚晴得知消息後,卻並未出手相助,隻是冷眼旁觀,梁華君也是自那以後,慢慢心理扭曲,變成了後來的模樣。
離憂突然想起這個木晚晴是肖九幽的母後,而肖九幽今年二十歲,那他現在這具身體豈不是至少四十歲了?
見離憂半晌沒有回應,梁坤大著膽子叫道:“王爺……”
離憂回神,說:“今日本王累了,有事改日再說。”
“是,王爺。”
梁坤將離憂的話複述了一遍,打發走了木晚晴的內侍,車輦再次緩緩行駛起來。
離憂將球球抱進懷裡,小聲說:“這個木晚晴也不是個好東西,利用梁華君爬到如今的位置,事後卻想著卸磨殺驢,如果不是因為她,梁華君也不會對肖九幽下手。”
“主人,這部劇和前麵兩個世界的劇本不一樣,那兩個都是言情劇,這個是權謀劇,應該會比上兩個世界燒腦一些。”
“上個世界不燒腦嗎?你就說說有多少個重生者,而且闖入者也不止我一個,把一個言情劇活生生變成了懸疑劇。”
雖然跟它沒啥關係,但球球還是有些心虛,說:“這都是因為病毒入侵的原因,等清除了病毒,劇本世界就會恢複原樣。”
離憂沒好氣地捏了捏它的臉頰,歎了口氣說:“我現在在想,這個世界是否也有重生者和闖入者。如果有,那這個人是誰?萬一又是男女主中的一個,那不就和上個世界一樣?性命堪憂啊!”
球球拍拍胸脯,說:“主人,這不是有我呢嘛,彆的不敢說,保證主人的安全,決定沒問題。”
離憂愣了愣,隨即眼睛一亮,問:“球球,你空間裡的□□還在嗎?”
球球也跟著愣了愣,意念一動,褚良送給離憂的那把金色□□出現在他手中。離憂一看,不禁欣喜若狂,說:“居然真的還在,哈哈,有了這個,在這個年代還不所向無敵。”
一時興奮,離憂沒控製好音量,外麵的梁坤聽到裡麵的動靜,連忙問道:“王爺,您叫奴才嗎?”
離憂心裡一緊,連忙說:“我們出宮了嗎?”
“回王爺,咱們還未出宮,若是王爺覺得慢了,奴才便讓他們快些。”
“那就快些吧。”離憂隨口說道。
“是,王爺。”梁坤接到命令,道:“王爺有令,速度加快。”
離憂隻是最初的時候,感覺速度有加快,隨後車子便平穩的行駛著,甚至連晃動都很少,即便如此,等他出了宮,回到攝政王府,也是在一個時辰後。
“王爺,咱們到了。”
車外傳來梁坤的聲音,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的離憂醒了神,說:“到了?”
梁坤應聲說:“是,王爺,我們已回到府中。”
離憂起身,掀開車簾走了出去,站在車上,四下看了看,他們已經來到了梁華君的院子門前。離憂剛想下車,發現車轅旁邊跪著一個人,匍匐在地。他愣了愣,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猶豫了一瞬,還是踩在了他的背上,他現在要適應梁華君的身份,慢慢進行改變,普通人還好說,他怕的是被闖入者和重生者發現自己的不對。
離憂下了車,看向梁坤,說:“去準備早膳。”
“是,王爺。”
離憂吩咐完,徑直走進了乾坤院。沒錯,就是乾坤院,梁俊華的野心真是一點都不掩飾。院子很大,花園裡種著各種名貴的蘭花,一盆盆一簇簇,看著賞心悅目,整個院子四麵牆的牆根底下種著綠竹,將抄手遊廊裝扮的曲徑通幽,彆有一番韻味。
離憂看著周邊的古代建築,不禁小聲的感歎道:“這才是古色古香,跟現代的那些所謂的古風公園好太多了。”
“主子,這可是攝政王府,除了皇宮也就這兒建的最好了,你跟現代公園比,是不是有點不大合適?”
離憂一噎,一巴掌拍在它腦袋上,說:“就你機靈。”
球球揉了揉腦袋,沒敢再說,唯恐離憂又扣它衣服。
離憂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房間裡的布置讓他有些意外,並非他想象的富麗堂皇,反而非常的素雅。房間裡並沒有過多的家具,牆上掛著各種字畫,博古架上擺的多是瓷器,隻有那麼幾件玉器,雖然離憂對這東西不是很懂,但能擺在攝政王府的擺件,一定都是珍品,這就是現代人常說的低調的奢華。
離憂拿起博古架上的一個白玉馬,入手並沒有想象中的涼意,反而有些暖,離憂不禁驚訝的瞪大眼睛,說:“球球,這麼大的白玉馬,竟然是暖玉做的!你說這東西我們帶回現代的話,應該很值錢吧?”
“這個……應該吧,我沒去過現代社會,不太了解。但是,我覺得劇本世界的東西,應該帶不到現代社會吧,否則那些闖入者不都成億萬富翁了。”
“說的倒也是。”離憂看著白玉馬有些肉疼,隨即說:“不過也說不定,上個劇本世界的東西不也帶到這個劇本世界了嗎?咱們就放進你的空間試試,能成就成,不成就算。”
“可以,規則上倒是沒有不讓帶東西回去這一條。”球球看著離憂,他眼睛裡仿佛寫著‘財迷’兩個字,所有的注意力似乎都被那隻白玉馬吸引。它忍不住提醒道:“主人,你剛剛不還擔心局麵掌控不住嗎?怎麼這會兒有心思想這個。”
離憂的動作一頓,將白玉馬放了回去,沒好氣地說:“我好不容易忘了現在的處境,你又把我拉回來了,就不能讓我多高興一會兒麼?”
球球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說:“主人,聽肖九幽說,今天西涼國大皇子就要來了,還有女主西涼公主,我覺得咱們還是早做打算比較好。”
“女主……”離憂歎了口氣,說:“我發現了,劇本世界的女主才是我的克星,第一個世界的喬蘭,第二個世界的梁冰,現在又來了個方雅婷。”
“主人,前兩個世界的男主都站在我們這邊,這個世界的男主……”
“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前兩個世界的男主之所以幫我們,是因為我穿過去的時候,反派還沒黑化。可這個世界,梁華君已經控製了肖九幽七年,除非肖九幽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否則他和我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球球好奇地問:“斯德哥爾摩綜合征,那是什麼?”
“是一種心理疾病,簡單來說就是被害者愛上了施害者。看原劇情,肖九幽怎麼折磨梁華君就知道,他對梁華君是恨之入骨,就算得了心理病,也絕對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我覺得也不是不可能。”球球否定了離憂的說法。
“什麼意思?原劇情你不是也知道嗎?”
“我知道啊,可前兩個世界的男主相繼愛上了主人,說不定主人就是吸引男主的體質,梁華君不行,不代表主人不行啊。”
“……”離憂無語半晌,說:“你想太多了。”
“主人,上個世界光是一個女主就已經讓我們焦頭爛額了,如果這個世界男主也站在女主那邊,我們的日子還怎麼過。”
離憂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那也沒辦法,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主人,我覺得要不你試著挽回一下男主?就算不能讓他愛上你,緩和你們之間的關係也是好的,至少不會腹背受敵吧。”
“腹背受敵?”離憂好笑地看著球球,說:“行啊,果然是進化了啊,現在成語都脫口而出了。”
麵對現在的局勢,離憂也隻能拿球球苦中作樂了。
“那當然,我現在的空間已經有一個臥室那麼大了,可以放的東西就更多了。”
離憂眼睛一亮,說:“這可是個好消息啊,平時多儲備點東西,萬一男女主聯手,咱們跑路的時候日子也能過得滋潤些。”
球球無奈地說:“主人,認慫可不是你的風格啊,你彆忘了,咱們還得攢演技值呢,就上兩個世界的經驗來說,想要儘快攢夠演技值,就得在男女主身上下功夫。你這要是跑了路,還怎麼積攢演技值?”
離憂想了想,說:“球球,要不這回咱們轉變一下方向,朝女主下手,怎麼樣?我覺得以現在的形勢來說,和女主建立友好關係,比和男主建立友好關係,要容易許多。”
“女主?”球球小眉頭一皺,想了一會兒說:“倒也可以試試,不過以前兩個世界的經驗來說,成功的幾率不是很大。”
“人生就是要勇於嘗試。今天女主就要進京了,是製造偶遇的大好時機,我得好好準備準備才成。”
球球見離憂打定主意,忍不住提醒道:“主人,西涼公主是來和親的,可你現在是個太監。”
離憂的身子一僵,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突然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冒出來,說:“球球,我這具身體該怎麼小便?”
球球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說:“主人,這個問題有點超綱。”
離憂無力扶額,自暴自棄地趴在了桌子上,說:“老天爺啊,你怎麼就給了我這麼一個劇本啊!”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梁坤地聲音,說:“主子,飯菜已經準備妥當。”
離憂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說:“進來吧。”
房門被打開,梁坤率先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數名小太監,眾人行禮後,將食盒中的飯菜相繼端到了桌上,行禮後又相繼離開。
梁坤取了一副碗筷,將每個菜都夾了一些試了試,這才放下碗筷,為離憂布菜。
離憂明白梁坤這麼做是在試毒,畢竟梁華君獨掌大權七載,雖然將東肖國治理的還算不錯,但其手段狠辣,這些年也殺了不少人,仇家那更是如過江之卿多不勝數,幾乎每個月都會遭遇暗殺。好在梁華君手底下也有不少能人異士,對他忠心耿耿,所以才總能化險為夷,這梁坤便是其中之一。
梁坤本是個乞丐,在京都流浪多年,因乞討差點被權貴打死,是梁華君救了他,自此他便自請淨身,跟在梁華君身邊。梁坤自小對學醫頗有天賦,兒時也曾被一個走方郎中收留過,跟著學了些醫術,後來郎中遭遇橫禍被殺,他重新流落街頭。梁華君得知他在醫術方麵有天賦,便讓他在禦醫院呆了兩年,之後便一直跟在梁華君身邊,負責他的衣食住行。
離憂一個現代人,不習慣吃飯的時候有個人在一旁盯著,說:“你派人去城外十裡處盯著,我要知道西涼國使節團具體進城的時間。”
梁坤躬身領命,轉身離開。
離憂夾了一塊清蒸魚,放進嘴裡嘗了嘗,不禁眼睛一亮,說:“這清蒸魚做的不錯啊,鮮嫩得很,你要不要嘗嘗?”
球球眼睛一亮,說:“我也能吃嗎?”
自球球出生,除了演技值就沒吃過任何食物,每每看著離憂吃飯,它都饞得不行,卻又不敢吃,隻能乾看著。
“人生總要勇於嘗試嘛,你先試試,看看能不能吃。”離憂說著夾了塊魚肉放進麵前的盤子裡,推到球球的麵前。
球球最終沒能受得住誘惑,想像離憂一樣,用爪子去拿,結果它的爪子根本就沒有抓取小東西能力,隻是將盤子裡的魚肉扒拉到了桌上,急得它一陣抓耳撓腮。
離憂看的一陣好笑,說:“你直接用嘴巴吃不就得了。”
“我可是劇本精靈,怎麼能像那些低等生物一樣。”
球球一咬牙,將自己的爪子變換成了人手,隨後興衝衝地去拿筷子,可它根本不會用筷子夾菜,離憂剛給它夾到盤子裡的魚,又被它弄到了桌子上。
“哈哈。”離憂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球球委屈巴巴地看著離憂,說:“主人,這筷子該怎麼用?”
離憂直接將碗裡的勺子遞給它,又夾了塊魚肉放在勺子裡,說:“你還是直接用勺子吃吧,等空閒了再教你怎麼用筷子。”
球球點點頭,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吃了起來。可它剛放進嘴裡,就吐了出來,一邊吐著舌頭,一邊說:“哎呀,這是什麼味道,舌頭好燙啊,呼呼,嘴巴也好燙。”
離憂聽它描述,不禁有些奇怪地夾了塊魚肉放進嘴裡,說:“不辣啊,隻是稍微有一點點的辣味而已,你至於嗎?”
球球還在‘嘻嘻哈哈’的吐著舌頭,說:“這種燙燙的感覺就是辣嗎?好難過啊,為什麼你們人類那麼喜歡吃辣?”
“很多菜有了辣味,才有了靈魂,你們不食煙火的劇本精靈是不會懂的。”離憂邊說,邊將一塊辣椒放進了嘴裡嚼了嚼。
球球看離憂吃的那麼享受,胖乎乎的小臉上滿是糾結,說:“那這些菜裡有沒有不辣的?”
“有啊,這倒糖醋裡脊就是酸甜口的。”離憂夾了塊裡脊肉放進球球的勺子裡。
球球似乎被拉出了陰影,懷疑地問:“真的不辣嗎?”
“不辣,放心吃吧。”離憂看的一陣好笑,保證地說道。
球球這才拿起勺子塞進嘴裡,吃掉了裡麵的裡脊肉,酸酸甜甜、滑滑嫩嫩的口感,頓時讓球球眼睛一亮,說:“主人,這就是酸甜口嗎?吃起來好滿足!”
“喜歡你也不能多吃,現在還不清楚你的身體能否消化得了,萬一有不良反應,關鍵時刻掉了鏈子,我哭都沒地哭去。”離憂又夾了一塊給它,剩下的放到了一邊,以免它偷吃。
“主人,你不能這樣!讓我知道了食物的滋味,又不讓我吃,這簡直就是變相的折磨,嗚嗚。”
“再多說一句,這塊肉也沒了。”離憂的眼睛盯著球球的勺子,但凡它再多一句嘴,勺子裡的肉也沒收。
球球連忙後退幾步,動作利落地吃掉了勺子裡的肉,隨後眼巴巴地看著糖醋裡脊的盤子。
看著球球眼巴巴的模樣,離憂好笑地說:“瞧你那點出息!如果明天你的身體沒有不良反應,我再讓他們給你做。”
“真的?”球球圓溜溜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離憂一邊吃,一邊說:“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球球歪著小腦袋想了想,說:“那倒沒有。嘿嘿,如果我的身體沒事,明天我要吃很多很多。”
“不行,要循序漸進,一點一點慢慢來。”
在這被危險環繞的世界裡,離憂必須小心謹慎,不能用為了口舌之欲耽誤了正事。
球球眼底浮現失望的神色,說:“那明天我能吃多少?”
“今天吃兩塊,那明天就吃四塊,就以兩倍的量遞增吧。”
雖然少是少了點,但總比沒有強,球球不甘不願地點點頭,說:“那好吧。”
吃飽喝足,離憂放下了筷子,隨口叫了一聲,門外便有人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道:“王爺有何吩咐?”
“把東西收拾了,再給我泡杯茶。”
“是,王爺。”
黃興走到門口,叫了兩個人進來,將桌上的碗筷收拾乾淨,又親自給梁華君泡了杯茶。
離憂悠哉悠哉地喝完茶,便起身出了乾坤院,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裡很長一段時間是他的窩,得先摸清楚才行,彆到時候跑路,連自家都跑不出去。
離憂花了半個時辰,才將攝政王府逛了一遍,亭台樓閣,池塘假山,花鳥魚蟲,真是樣樣都有,尤其是占據了半個王府的人工湖,讓離憂對‘接天蓮葉無窮碧’這句詩有了更深的了解。
離憂來到後院的拱形門前,現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才抬腳走了進去。
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子,見離憂進了院子,連忙迎了過來,行禮道:“王爺,您來了。”
記憶裡的這人好像叫林昭,是禮部侍郎林瀚的二公子,庶出的身份注定不受重視,卻不想會被親生父親送進攝政王府當男寵。不過這個林昭也不是個善茬,很快便擺正了自己的身份,討好梁華君,報複了林瀚,不僅將他的官位一擼到底,還狠狠羞辱了那些欺負過他的人。林昭是梁華君眾多男寵中,為數不多對他真心的人。
“嗯。”離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隻能板著臉應了一聲。
林昭跟在離憂身邊,挽著他的手臂,說:“王爺,看您心情不佳,可是誰惹您生了氣?”
“這幾日朝中事務繁忙,有些累罷了。”
除了林昭外,又陸陸續續地走出幾名男子,各個俊美,且美的各有特色,單挑出任何一個,都能甩那些流量明星八條街,看得離憂眼花繚亂。
“這梁華君的眼光還真不錯!”
第74章
“不得不說, 這梁華君的眼光是真的好。”
麵對美的事物,任誰都會覺得賞心悅目,離憂也不例外, 不過他隻是單純的欣賞, 沒有彆的心思。
眾人紛紛向離憂行禮,隻是多數是麵無表情, 離憂心裡明白,在這男尊的世界裡, 沒有幾個男人想被另一個男人肆意玩弄,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個太監。
想到這兒,離憂總覺得哪裡不對,轉念一想便明白了, 剛才的想法很矛盾,梁華君是太監, 並不能真正對他們做什麼,可卻將他們禁錮在身邊, 發泄他的扭曲的欲望,所以他們這些人的心裡大概也是矛盾的吧。
離憂掃了一眼眾人, 發現人數不對,問:“還有誰沒來?”
黃興掃了一眼眾人, 躬身說道:“回王爺,狼崽子和焦恒沒來。”
“他們因何不來?”離憂微微皺眉,眼底是明顯的不悅。
林昭回話道:“王爺,今日清早也不知為何,狼崽子和焦恒突然動起了手, 打的不可開交, 後來被拉開以後, 發現兩人都破了相,大概是覺著那副模樣見了王爺有失禮數,所以就沒過來吧。”
林昭這話明顯是在為兩人開脫,可見林昭雖然認了命,卻還保持著善良的秉性,隻可惜因為對梁華君動了情,最後也沒落得什麼好下場。
“看來本王不在,你們的日子過得也相當精彩啊。來人,將兩人都給本王叫過來,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給他們的膽子,敢在本王的後院動手。”離憂坐在堂中,學著梁華君的語氣說話。
“是,王爺。”黃興領命退下,帶著人就朝著狼崽子和焦恒的院落走去。
林昭見狀連忙給離憂倒了杯茶,小心翼翼地說道:“王爺息怒,莫要為了這些小事傷了身子。”
離憂抬頭看了看他,接過茶杯喝了兩口,道:“還是你讓本王省心些。”
林昭聞言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走到離憂身後,輕輕為他捏著肩膀,笑著說道:“林昭是王爺的人,自然要為王爺著想。”
離憂應聲,掃了一眼其他人,發現多數人看向林昭的眼神都滿是不屑和嘲諷。離憂倒是能理解,畢竟是男人都好麵子,都接受不了被人當做男寵的事實。可現實卻不會在意他們接不接受,雖然和林昭一樣成了梁華君的男寵,隻是他們心裡並不承認,他們覺著隻要不承認,他們就比林昭高上一等,對林昭不屑甚至嘲諷。
其實他們不過是自欺欺人,若當真高傲的不屈於命運,就該在梁華君動手之前自我了斷。或者像肖九幽一樣,表麵屈從,讓梁華君放鬆警惕,之後再給他致命一擊。隻可惜這兩種他們都不是,他們既覺得屈辱,又沒有自儘的勇氣,還要在彆人麵前尋找自尊,說到底不過是一群可憐又可笑的人。
離憂之所以來後院,並不是來看美人,欣賞男色,真正的目的正是沒來參見的狼崽子。狼崽子叫梁鶴,是梁華君上山圍獵時救下的。當時他被流矢射中了腹部,倒在草叢裡,蓬頭垢麵完全看不清模樣,身上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當梁華君靠近時,他凶狠地呲著牙,發出陣陣怒吼,眼底的凶性,讓梁華君有了興致,便吩咐人把他帶了回去。
說來也奇怪,無論是派去給狼崽子治傷的大夫,還是負責侍候他的奴才、侍女,都被咬傷了,唯獨梁華君靠近他時,狼崽子才溫順下來。也因此,梁華君對他另眼相待,雖然一直放他在後院,卻從未動過他,不僅親自教他像人類一樣吃飯喝水,行走說話,還教他識文斷字,將他當成了兒子來養,為他取名梁鶴。
將心比心,說梁華君是梁鶴的父親一點都不為過,梁鶴對梁華君非常感激,也十分親近。後來梁鶴的身份被證實,竟是西涼國的皇子,他想憑借這個身份救出梁華君,卻到底不是大皇子方裴的對手,被陷害通敵叛國,最後被毒死在宮中。
離憂之所以找梁鶴,就是想利用他的身份做些文章,畢竟梁鶴是西涼國皇後的二子,正統的嫡子,而方裴也不過是林貴妃的兒子,若說皇位正統,還是梁鶴這個嫡子最有資格繼承西涼國的皇位。
方裴之所以能順利除掉梁鶴,那是因為梁鶴回歸西涼的時候,皇後已不再人世,皇後所在的許家也因此沒落,才沒能將梁鶴送上皇帝的寶座。而今,西梁皇後還在,許家也沒有沒落,若他們知曉梁鶴的身份,迎他回國,那離憂就不必忌憚西涼公主的身份。籲吸如果西涼國不參與其中,那他就有機會緩和他和肖九幽的關係,至少能讓他有機會積攢演技值。
離憂嘴裡喊著‘該怎麼辦,怎麼辦’,其實在他看完整個劇本後,就已經有了打算,那樣做也不過是發發牢騷,畢竟想要在一部權謀劇裡存活下來,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之後的每一天他都得繃緊神經,不能懈怠。
正思索間,門外腳步聲響起,離憂抬頭看了過去,隻見黃興在前,身後跟著兩名青年男子,三人相繼進了門,來到堂前躬身行禮道:“參見王爺。”
離憂看向黃興身後的兩人,一眼便認出哪個是梁鶴,隻因他眼底的野性。雖然站在旁邊的焦恒眼底也是桀驁不馴,可真正的野性與桀驁不馴完全不同,那是野獸眼中才能看得到的。
梁鶴五官深邃,棱角更加分明,身材高大健碩,站在眾人當中,仿佛鶴立雞群。雖然焦恒五官俊美,身材也高挑勻稱,但兩人站在一處還是遜色了不少。
焦恒是武林中人,身上的武功不錯,隻是便是他武功再高,也雙拳難敵四手,在與人一次交戰中差點被打死,還殃及了家人,是梁華君救了他,還幫他報了仇,代價就是他成了梁華君的男寵。
雖然焦恒信守承諾留了下來,但自始至終他對梁華君都是發自內心的鄙夷,即便因此沒少受苦,他依舊如故。也因為他這種態度,梁鶴對他心生不滿,兩人時常會動手,不過也僅僅是點到為止,像今日這般打破了相,還未曾有過。
梁鶴徑直走到梁華君的下首坐了下來,被打腫的眼睛偷偷瞄了離憂一眼,很像是犯了錯的哈士奇,想要親近主人,卻又心虛的模樣,讓離憂看的一陣好笑。
離憂板起臉看了看兩人,說:“怎麼,發生了何事,讓你們忘了規矩,竟在本王這後院大打出手?”
梁鶴怒瞪了焦恒一眼,說:“王爺,焦恒意圖和女子私通,被我發現,他還不承認,所以我們就打了起來。”
離憂看向黃興,淡淡地說:“女子?本王怎的不知這王府何時來了女子?”
攝政王府從上到下全是男人,服侍的奴才都是太監,侍衛是梁華君培養多年的暗衛。
黃興連忙跪倒在地,說:“奴才失職,王爺恕罪。”
離憂沒有理會黃興,轉頭看向焦恒,說:“焦大俠,莫不是你要背信棄義,背叛本王?”
焦恒眉頭一皺,說:“那女子是我師妹,我已經打發走了,不會再來。王爺放心,我既然許下承諾,斷不會背信棄義。”
“你師妹姓甚名誰,為何不留下讓本王認識認識,竟能在這攝政王府出入自由,肯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錯過了豈不可惜。”
向來高傲的焦恒,竟跪在了地上,說:“王爺,她隻是無名小卒,入不了王爺的眼,況且我已和她說清楚,她不會再來,還請王爺莫要再計較此事。”
離憂沒有說話,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起來,氣氛突然緊張了起來,眾人臉上的表情不一,看戲的有,擔憂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
跪在地上的焦恒雙拳緊握,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懸越高,盤算著該如何應對。
離憂將茶杯放下,拍了拍林昭的手,說:“茶涼了,換一杯。”
林昭動作一頓,隨即應道:“是,王爺,我這就去。”
“好,這次本王就看在你的麵子上,不與她計較,但……若她不識時務,那便也彆怪本王無情。”
“多謝王爺。”焦恒不禁鬆了口氣,隨即站了起來。
“本王讓你起來了嗎?”離憂淡淡地說道,語氣沒有起伏,讓人聽不出情緒。
焦恒眉頭皺起,猶豫了一瞬,又跪在了地上,說:“王爺還有何吩咐?”
“本王看在你的麵子上,饒了你師妹,是饒了她擅闖王府之罪。但你身為本王的人,卻私會彆的女子,此事若不了了之,本王以後還如何處事?”
差點給攝政王戴了綠帽子,這事可大可小,雖然沒有坐實,但到底是有這個苗頭,如果離憂什麼都不做,完全不符合梁華君的性格,勢必會引起彆人的懷疑。
焦恒抬頭看向離憂,在他想來隻要師妹沒事,以以往梁華君對他的縱容,應該也不會受什麼處罰,說:“隻要王爺放過我師妹,一切懲罰我都擔了,王爺說怎麼樣就怎麼樣,焦恒絕不說半個‘不’字。”
“好,既如此那便帶焦公子去刑堂,鞭撻二十以儆效尤。”
“鞭撻二十應該是最輕的刑罰了吧。”離憂在心裡泛起了嘀咕。
“是,王爺。”跪在一旁的黃興應聲。
“王府進了外人,你這個侍衛統領也難以推卸責任,也去刑堂領罰二十。”
“是,王爺,奴才甘願領罰。”
黃興從地上站了起來,來到焦恒麵前,說:“焦公子請。”
焦恒從地上爬起來,看了黃興一眼,昂首挺胸地走出廳堂。
待兩人離開,離憂起身,掃了眾人一眼,說:“王府的規矩要牢記,若下次還有人心生他念,便彆怪本王翻臉無情。”
眾人躬身行禮說:“是,王爺。”
不論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現實就是他們的性命此時在離憂手裡,他能讓他們生就能生,讓他們死就隻能死,即便再不甘願,他們也隻能應承。
離憂轉頭看向梁鶴,說:“你隨本王來。”
“是,王爺。”梁鶴應聲,嘴角上揚,緊跟在離憂身後。
梁鶴看看走在前麵的離憂,緊張地握了握雙手,猶豫了猶豫,走上前學著林昭挽上離憂的手臂。
離憂愣了愣,轉頭看向梁鶴,見充滿野性的雙眼笑成了月牙,像是得了玩具的哈士奇,正朝著主人搖尾巴。離憂抬起手摸了摸他的發頂,說:“被打成這樣,還能笑得出來,這幾年的武功都學去哪兒了?”
梁華君將梁鶴當成兒子養,離憂現在是梁華君,自然也要將梁鶴當成兒子,隻是他連戀愛都沒談過,更彆提有兒子。突然有這麼大的便宜兒子,他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隻能學著電視劇裡的父親形象。
梁鶴似乎沒想到離憂會是這種反應,眼底的笑意更濃,可一想到和焦恒交手竟然吃了虧,帶笑的眼睛又變得惱怒,說:“他自小練功,鶴兒現在還不是對手,再給鶴兒兩年的時間,定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
“兩年啊……”離憂停頓了停頓,說:“鶴兒跟著本王多久了?”
“五年。”其實梁鶴練武的天賦不錯,隻是他自幼被人扔在山中,被山裡的狼養大,用四肢行走,吃肉飲血,根本不通人性。梁華君用了三年的時間,才算將梁鶴由野獸變成了人,所以他真正學武也不過兩年的時間。
梁鶴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有些臉紅,說:“鶴兒今年已經十六了。”
在現代,十六還是個高中生,可放在古代就已經可以結婚生子,繼承家業了。
“五年的時間轉瞬即逝,你如今也已長大成人了。”離憂裝模作樣的感慨著,說:“鶴兒,本王一直在派人調查你的身世,現在已經有了些頭緒,再過段時間應該便能確定,到時你便能見到親生父母了。”
梁鶴的神情愣了愣,隨即頓住腳步。
離憂被他拉著,也跟著停了下來,見他神色並不似想象中的興奮,不禁奇怪地問:“怎麼了?”
“王爺,鶴兒不想尋親,隻想陪在王爺身邊。”梁鶴緊緊揪著梁華君的衣袖。
“鶴兒,你也跟在本王身邊五年了,應該知曉本王看似風光無限,其實卻是危險重重。”
見梁鶴明亮的眼睛裡滿是疑惑,離憂不禁一陣哭笑不得,他忘了梁鶴與旁人不同,他剛剛進化成人類兩年,兩年的時間還處於幼兒的狀態,怎麼可能懂那麼多彎彎繞。
“你看後院裡的那些人,他們看起來對我恭恭敬敬,其實沒幾個人對本王是真心,甚至對本王心存恨意,一旦本王失了勢,他們定會落井下石,沒人會幫本王。”
梁鶴急切地說:“鶴兒會,鶴兒會保護王爺,不讓王爺受到任何威脅。”
“本王相信鶴兒,隻是鶴兒終究是一個人,若本王出事,單憑你一個人無法幫到本王。本王需要你去經營自己的勢力,這樣才能在本王需要你的時候,幫到本王。鶴兒,能聽懂嗎?”
梁鶴沉默地看了梁華君一會兒,說:“鶴兒聽得懂,隻是鶴兒不想離開王爺。”
“鶴兒長大了,也該出去闖一闖了,若是一直在本王的庇佑之下,又怎能展翅高飛?說不定以後本王還要依靠你,你也知道本王養尊處優慣了,若還想過現在的日子,鶴兒必須有權有勢才成。鶴兒不願意為了本王努力麼?”
離憂用兩倍的耐心和梁鶴說話,明顯把他當成了幼兒園的小朋友。
“鶴兒願意為王爺做任何事,隻是……”梁鶴垂下頭,手指依舊緊緊地揪著離憂的衣袖,說:“王爺想讓鶴兒做什麼?”
“此事還待確定。本王會給你請個老師,他教你什麼,你便學什麼,便是一時不能消化,也要努力記下來,明白嗎?”
梁鶴抬起頭,直視著離憂,說:“王爺不能教我嗎?就像之前的三年,您手把手的教我如何走路,如何穿衣,如何吃飯,如何說話……自我學會了這些,您就再未像之前那樣親近鶴兒。”
“那是因為鶴兒長大了,要學會自立,就像雄鷹,若想翱翔天空,就必須離開溫暖的巢穴。本王的鶴兒就是雄鷹,本該翱翔天空。”離憂像個父親一樣,拍拍梁鶴的肩膀。
“那王爺能親自教我嗎?”梁鶴渴望地看著離憂。
雖然離憂自詡懂的不少,但對權謀,他是真沒信心,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哪個不是千年的狐狸,他這個和平年代過來的小演員,怎麼敢和他們比心機,那就相當於關公麵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西涼國皇子和公主出使東肖,本王最近會很忙,實在分身乏術。”見梁鶴眼底滿是失望,離憂竟心生不忍,說:“不過若有空閒,你可來前院,有何不懂之處,可以問本王。”
梁鶴的眼睛一亮,仿佛被點燃一般,亮的出奇,說:“那王爺說話算數。”
離憂被他的喜悅感染,說:“本王一言九鼎,自不會食言。”
“多謝王爺,鶴兒定會加倍努力,不負王爺所望。”
兩人正說話,梁坤急匆匆地走了過來,來到近前,單膝跪地,說:“奴才參見王爺。”
離憂抬了抬手,說:“起身吧。可是西涼國的使者到了?”
“回王爺,西涼國使者約莫在半個時辰後進城。”
“半個時辰?”離憂點點頭,轉頭看向梁鶴,說:“鶴兒,本王還有事,你先回去吧。”
梁鶴眼巴巴地看著離憂,說:“王爺,您是要去迎接西涼國的使者嗎?”
離憂點點頭,說:“嗯,西涼國國勢強盛,東肖勢微,需好好處理兩國邦交,以免途生戰事。”
“那鶴兒能隨王爺一起嗎?鶴兒保證絕對不會出錯!”
“不行。事關兩國邦交,不能有一絲差錯,鶴兒聽話,好好在王府待著,習武習字均可。”
離憂果斷拒絕,他現在還不能讓方裴知道梁鶴的存在,以免方裴有了防備,也避免他對梁鶴下手。
梁鶴失望地看著離憂,說:“是,王爺。”
離憂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梁坤的帶領下,坐上車輦出了王府。
一隊人馬闖入祥和茶樓,亮出身份後,將茶樓裡的人全部趕了出去,待確定茶樓中沒有其他人後,離憂和梁鶴這才相繼走了進去。
來到二樓的一間雅間內,離憂坐在了靠窗的位置,隻要一低頭,就能將整條街道儘收眼底,而這條街道是西涼國使節團的必經之路。
“人手準備好了?”
梁坤躬身說道:“準備好了,隻待西涼使節團進城,便可行動。”
離憂點點頭,說:“去端些茶點來。”
“是,王爺。”
梁坤應聲,躬身走出門外,交代了門口的侍衛一聲,徑直返回雅間。
沒一會兒的功夫,茶點被端了進來,茶先不說,這糕點做的也太精致了些,光是看這顏色就非常有食欲,奶白色的,嫩黃色的,草綠色的,山楂紅的,每種顏色的花樣各不相同,同樣的栩栩如生。
離憂忍不住拿起一塊山楂紅色的糕點嘗了嘗,軟糯爽口,又酸又甜,一點都不膩,特彆好吃。
球球坐在座椅上,眼巴巴地看著,說:“主人,這糕點好吃嗎?是什麼味道?”
離憂看它這副模樣,不緊有些好笑,看向一旁的梁坤,說:“你再去確定一下計劃,務必做到萬無一失。”
梁坤應聲,說:“是,王爺。”
見梁坤出門,離憂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說:“比現代的那些糕點好吃多了,沒有食品添加劑,也沒有農藥,所有的食材都是全天然的,味道保持著食材的本味,很香。”
聽離憂這麼說,球球本能地砸吧了砸吧嘴,說:“那這叫什麼糕點,是什麼做的?”
離憂指了指剛剛吃的糕點,說:“這個是山楂糕,酸酸甜甜的很爽口,是我喜歡的味道。”
離憂又拿起一塊草綠色的糕點,放進嘴裡嘗了嘗,不禁眼睛一亮,說:“這是綠茶味,入口有些微微的苦,之後又有回甘,就像在喝上好的龍井,比用食品添加劑做出來的,好吃太多了。”
球球這一聽就更加饞了,隻覺得嘴裡的口水泛濫,可憐巴巴地說:“主人,我都還沒嘗過苦味,我能不能嘗一嘗這個綠茶味的?”
離憂看了看球球,伸出手說:“你把那把槍給我拿出來。”
球球怔了怔,意念一動,□□出現在離憂的手上。
離憂掂量了掂量□□,說:“球球,我們現在還有多少個演技值?”
“五個。”球球幾乎想也不想地說。
“五個。如果待會兒出點什麼突發狀況,再用掉一兩個,那就快沒了啊。”離憂將點心往自己這點挪了挪,說:“這點心我給你留著,等待會兒事成了,我就讓你嘗嘗。”
球球雖然有些失望,卻也能接受,說:“那主人要說話算數哦。”
“說話算數。我答應你的事,什麼時候食言過。”
離憂一邊喝茶,一邊看著樓下的街道,突然一陣沉悶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一隊身穿盔甲的士兵小跑著來到街道之上。
城中的百姓被阻擋在街道兩旁,卻並未離開,而是好奇地駐足,三三兩兩的小聲交談著。
離憂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他清楚西涼的使節團已經進了城,也就半個小時的功夫,就能從底下的街道通過。
外麵的動靜也將球球的注意力,從糕點上拉了回來,說:“主人,既然西涼國出使那麼重要,為什麼你不親自迎接,反而要在這裡製造偶遇?”
第75章
“主人, 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城門迎接,而是在這裡製造偶遇?”
“我的身份是攝政王,他們隻是皇子和公主, 如果我親自去城門迎接, 那不是自降身份?”
在離憂穿過來之前,梁華君已經對這事有了安排, 讓恒王和鴻臚寺的眾人去城門迎接,大致地原因就是自持身份, 不想讓西涼國的使者看輕了自己。
球球困惑地問:“可主人這樣製造偶遇, 就不是自降身份了?”
“偶遇,就是偶然遇到,跟特意去迎接完全不同。再說, 這次我特意製造英雄救美的機會,既能不讓方雅婷看輕, 還能讓她對我印象深刻,兩全其美。”
“再印象深刻, 主人現在也是個太監,女主怎麼可能……”見離憂涼涼地看著自己, 球球話音一轉,討好地笑著說:“就算主人現在是太監, 但主人的個人魅力無敵,一定能把女主迷得暈頭轉向。”
離憂一把將球球拎了起來,狠狠揉了揉它的腦袋,說:“我知道我現在是太監,不用你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況且, 我也沒想女主愛上我, 我隻想和她打好關係, 破壞她和肖九幽的聯姻,這樣我才能有積攢演技值的機會。”
球球討饒道:“我錯了,主人,我知道錯了。”
“你這個小東西,就是記吃不記打!”離憂鬆開球球,將桌上的糕點推到一邊,說:“這些點心沒你的份了。”
“主人,不要啊!”球球一聽連忙抱住離憂的手腕,說:“主人再饒我一次吧,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了。”
“你都保證多少次了,還不是照犯不誤,這次一定得罰,今天的點心沒了。”
倒不是離憂矯情,他剛才蹂/躪球球的時候,突然發現它原本軟軟的小肚子變得有些硬,就連原本透明的顏色,也好似被汙染了一般,稍微有些渾濁,他怕球球因為吃人類的東西,會有什麼不良反應。
“主人,不要啊,嗚嗚,我錯了,主人就再原諒我一次吧,大不了……大不了我不定做衣服了。”
離憂一聽,球球竟然用自己最在意的衣服來換,終於意識到了嚴重性,說:“球球,你有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不對勁?”
球球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朝著自己的身體看了看,說:“哪裡不對勁?”
“你摸摸自己的小肚子。”
球球伸出小爪子摸了摸肚子,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說:“主人,我的肚子怎麼硬硬的?”
離憂指了指變了顏色的地方,說:“不止硬硬的,顏色也不對,我懷疑你不能食用人類的食物。”
球球扒拉著自己的小肚子,仔細看了看,說:“可我沒覺得哪裡不對勁啊?”
“那你用一下靈力試試。”
球球坐到桌子上,小肚子鼓了鼓,卻沒能吐出泡泡,它愣了愣,再次使用靈力,卻依舊沒能吐出泡泡,不禁慌了神,說:“嗚嗚,主人,我不能使用靈力了,嗚嗚,我該怎麼辦啊?”
離憂歎了口氣,說:“怪我,不該讓你吃東西。你使用一個演技值轉化為靈力,看看能不能讓身體恢複正常。”
球球忙不迭地點頭,連忙使用了一個演技值,轉化為靈力灌到自己體內。隻見它的小肚子慢慢開始發光,隨即一張嘴便吐出了兩個東西,離憂走過去一看,竟是今天上午給他吃的糖醋裡脊,這麼久過去,一點要消化的跡象都沒有。
球球試著吐出一個泡泡,因為它心情的原因,泡泡是深藍色的,就像是夜晚的顏色。不過球球看到自己吐出泡泡欣喜若狂,轉眼間又吐出許多泡泡,五顏六色特彆漂亮,可見它此時的心情有多麼激動。
“嗚嗚,我好了,嗚嗚,我以後再也不吃東西了。”
“這事怪我,這一個演技值就當是教訓了。”想想僅剩不多的演技值,離憂就一陣肉疼。
“咦,主人,我的肚子軟是軟了,可為什麼顏色還是沒變過來?”
離憂仔細看了看,球球肚皮微微發白,不似之前的透明,猜測地說:“你現在能自由使用靈力,說明你的身體已經沒事,可能這是落下嫗檄的後遺症?”
“後遺症?”球球一聽,小臉皺成了包子,說:“那可怎麼辦?嗚嗚,我不想有後遺症啊。”
“行了行了,不就是白了嘛,你這是占了便宜了,你知道嗎?現實社會裡有多少人千方百計就為了變白,一個月的工資有大半都花在化妝品上。”
“真的?”球球再次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肚子,說:“奶白色的,確實比之前好看了點。”
離憂聽得一陣好笑,剛想說點什麼,就聽外麵傳來一陣吵嚷的聲音,他朝窗外看去,隻見街道的儘頭,遠遠的走來一隻車隊。車隊左右分彆是一列士兵,走在前麵的是兩匹高頭大馬,身著蟒袍的是恒王,也就是肖九幽的大皇兄肖連恒。
肖連恒今年二十五歲,文不成武不就,是個典型的草包王爺,但有一點他很在行,那就是交際,京都王公大臣家的公子小姐,就沒一個不認識他的,且關係處的都不錯。梁華君便是看中他這一點,才讓他負責接待西涼國使節團,不得不說梁華君雖然年輕時腦子不行,但大徹大悟後,還是很有領導才能的。而肖連恒這也算是‘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典型範例。
西涼國的圖騰是雄鷹,所以西涼國皇室的袍服上繡著的是鷹,隻是身份不同,所繡的鷹也不同。方裴是西涼國國王方廣昭的長子,成年後獲封慧南王,其母妃是林嬌蓮,現在是貴妃之位。方雅婷是方裴的親妹妹,成年後獲封皓月公主。他們兄妹是目前方廣昭最寵愛的子女。
隊伍慢慢在街道上行駛,方裴微笑著朝著兩邊的百姓打著招呼。後麵的豪華馬車上掛著厚重的簾子,車前坐著駕車的車夫,方雅婷並未露麵。
隨著他們的靠近,離憂漸漸看清了方裴的臉,不禁有些怔忪,隨即又釋然了,方裴和梁鶴竟有五六分的相似,如果站在一起,定會被認成兄弟,這或許就是梁鶴被發現的原因吧。
離憂正看熱鬨看的入神,突然一陣破空聲響起,正坐在桌上扒拉肚皮的球球猛地抬頭,想也沒想直接吐出一個泡泡,將激射而來的長箭包裹了起來。
離憂看著近在眼前的長箭,不禁吞了吞口水,就差一點點,他就被長箭穿個透心涼。離憂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很慶幸剛剛用了一個演技值,讓球球恢複了靈力,否則他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砰”,房門被推開,梁坤從外麵闖了進來,入眼的是離憂握著長箭,正看著闖進來的他。他連忙跪倒在地,請罪道:“王爺,奴才失職,還請王爺降罪!”
離憂猛地將長箭擲在地上,麵色陰沉地說:“這邊是你說的萬無一失?本王看是那些刺客萬無一失。若不是本王剛剛恰巧躲了躲,你現在看到的就是本王的屍首!”
“奴才知罪,請王爺責罰!”
“計劃取消,把那個敢對本王動手的人揪出來,不惜一切代價!”
“是,王爺!”
梁坤轉身離開雅間,眼底儘是冷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差點讓梁華君出了事,這就相當於當眾被打臉,他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茶樓上的動靜,驚動了底下的車隊,方裴警惕地看向離憂所在的雅間。突然一陣騷動後,一隻長箭朝著他的麵門而來,他連忙側了側身子,險而又險地躲了過去,長箭未停,直射身後馬車的車夫,一聲慘叫後,跌落馬車。
方裴麵不改色,眼睛掃視著周圍的人群。
肖連恒卻被嚇得麵無人色,緊張地看著周圍,唯恐突然冒出一個刺客。
“有刺客,保護王爺、公主!”
一聲大喊後,護在車隊兩邊士兵紛紛抽出兵刃,將方裴和馬車團團圍住。
突然,茶樓中走出一隊人馬,朝著對麵的成衣鋪衝了過去,那隻長箭便是從成衣鋪的房頂上射出。
“什麼人!”護在方裴身前的大將孫驕橫刀在前,試圖攔下梁坤等人。
梁坤揚聲說:“有賊人意圖刺殺攝政王,罪不可赦,梟衛奉命追擊。”
“梟衛?”
孫驕剛想上前,就聽身後肖連恒出聲說:“將軍慢走!”
孫驕回頭看了過去,說:“王爺這是何意?”
肖連恒連忙解釋道:“梟衛是攝政王的暗衛,定是有人意圖刺殺攝政王,梟衛此時在追擊刺客。”
“攝政王?”方裴抬頭看向二樓的方向,沒有猶豫直接翻身下馬,踱步走向茶樓。
肖連恒回過神來,想要攔卻已經來不及,猶豫了一瞬,連忙跟了上去。
離憂坐在雅間,手裡拿著那根長箭,摩挲著長箭上刻著的‘蟒’字。
“主人,這個長箭上刻著‘蟒’字,是不是什麼特殊的記號?”
離憂奇怪地問:“你不是也讀取劇本了嗎,這也不知道?”
球球訕訕地笑了笑,說:“我看是看了,但也就知道大體劇情,這麼細節的事哪能記得住。”
“我看你不是記不住,是懶得記吧。”
球球‘嘿嘿’笑了兩聲,說:“這不是有主人嘛。”
離憂剛想說話,門外傳來敲門聲,他將長箭放到桌上,揚聲說:“進來。”
雅間的門被打開,一名內侍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道:“王爺,西涼國大皇子、恒王求見。”
離憂毫不意外,站起身說:“請兩位王爺進來。”
“是,王爺。”內侍應聲,站在門邊躬身說:“兩位王爺請。”
離憂一手背在身後,一手微弓放在身前,眼睛淡淡地看著房門的方向。
方裴邁步走進雅間,抬頭看向離憂,麵前的男子約莫三十多歲,麵冠如玉,五官精致,尤其一雙丹鳳眼最為出眾,看人時眼尾微微上挑,仿佛天下人均入不了他的眼。身材修長,略有些單薄,卻是個難得的衣架子,生生將身上月牙白的素淨長衫,穿出一副謫仙降臨的味道。
方裴拱了拱手,笑著說:“想必這位便是攝政王吧,小王方裴拜見。”
離憂見狀拱手還禮,說:“慧南王客氣。今日未能到城門迎接,便是不想讓慧南王初來東肖,就遇到此等掃興之事。可本王又對慧南王多有好奇,便想著在這茶樓中一睹風采,卻不想還是讓那些賊人鑽了空子,還請慧南王見諒。”
“攝政王太過客氣。俗話說得好,‘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小王也時常遇到此等掃興之事,實在不必如此在意。”
方裴這兩句話說的非常講究,將原本陌生的兩人拉進了不少。
離憂對方裴又高看了幾分,笑著說:“慧南王若是無事,便給本王一個薄麵,坐下與本王喝上一杯,如何?”
“正合我意,在此謝過王爺美意。”
兩人各自落座,離憂坐在了上首,方裴坐在他的對麵,而肖連恒則坐在了離憂的下首,看座位便能看出三人的地位。隻是離憂沒想到得是,在知曉梁華君身份後,方裴居然還能將首位讓給離憂,這不得不讓離憂對方裴再次高看幾分,就是這種不動聲色的氣度,就算再給梁鶴五年,估計也不是他的對手。
“咚咚咚”,敲門聲再次響起,內侍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王爺,皓月公主求見。”
離憂怔了怔,目標人物終於登場了,隨即說道:“請進。”
房門被打開,內侍率先走了進來,躬身站在門邊,隨後一名帶著麵紗的紅衣女子走了進來。因為帶著麵紗的緣故,離憂隻能看到她的眉眼,黑白分明的杏眼上,是一雙遠山眉,一抬眼一蹙眉,均是彆樣風情。火紅的長裙將她火辣的身材完美勾勒出來,即便是沒有一處皮膚外露,也會讓看到她的男人想入非非。
方雅婷來到堂前,微微福了福身,說:“皓月見過攝政王,見過皇兄,見過恒王。”
離憂抬抬手,微笑著說:“皓月公主免禮,請坐。”
“謝王爺。”方雅婷在肖連恒的下首落了座。
“傳聞皓月公主如明月般皎潔,今日一見,本王倒是覺得皓月公主如紅日般奪目,這般傾國傾城之貌,當真世所罕見,令人傾慕。”好不容易有和女主打好關係的機會,離憂當然要大誇特誇。
方雅婷落落大方地笑了笑,說:“王爺過獎,皓月不敢當。”
“皓月公主若不敢當,那這世間還有誰當得?”
“聽聞東肖國長公主美貌無雙,這次前來皓月定當飽飽眼福,和長公主做個閨中密友,在東肖的日子也能有個姐妹作伴。”
“長公主若是知曉皓月公主的心意,定然欣喜。”
很快,內侍便將茶點端了上來,離憂之所以選在祥和茶樓,是因為這裡其實是梟衛的一個暗點,離憂所喝的茶,所吃的點心,都是從攝政王府帶出的。原因有兩個,一是梁華君吃不慣外麵的食物,二是避免有在食物裡下毒。
明明是四個人,卻隻有離憂和方裴在說話,方雅婷和肖連恒隻是坐在一旁聽著,隻有在離憂有意和方雅婷說話時,她才會搭上兩句話,而肖連恒則全程在當背景板。
離憂和方裴看似聊的熱火朝天,卻都是你來我往的試探,說的都是高級彆的廢話。聊了一個小時,茶換了兩壺,愣是什麼話都沒套出來。
梁坤從外麵走進來,單膝跪倒在地,說:“王爺,奴才無能,未能抓到刺客,還請王爺降罪。”
“青天白日,竟有人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差點殺了本王,你們卻無知無覺,甚至連刺客的影子都沒抓到,本王養你們有何用?”
刺客能差點暗殺成功,定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再加上兩處建築物之間又隔著一條滿是人的街道,這就給逃的人製造了便利,所以他們沒追到也在情理之中。但站在梁華君的立場,離憂這般表現才屬正常。
梁坤將腰間佩刀取出,雙手奉於頭上,說:“王爺,奴才失職,願以死謝罪!”
離憂沉默地看著梁坤,似是在權衡如何處置梁坤,其實他如此作態,也不過是做給彆人看的,他一個新時代的三好青年怎麼可能隨意殺人。
方裴見狀笑著說:“王爺,這些刺客向來是有備而來,再加上今日街上熙熙攘攘全是人,隻要刺客混入人群,誰能分得出,這也怪不得他們。王爺就看在小王的份上,饒他們一次吧。”
離憂心中為方裴的心機點了個讚,這人不僅會察言觀色,還很會做人,不愧是實打實從皇室中摸爬滾打的人,千年的狐狸也不過如此。
“也罷,今日便看在慧南王的麵子上,饒你一命,限你在七日內找出刺客,否則定不輕饒。”
“是,王爺,奴才遵命。”
“退下吧。”
梁坤應聲,躬身退出了雅間。
離憂見狀看向方裴,說:“讓慧南王看笑話了,這些奴才真是不中用。”
“王爺說笑了,在東肖誰沒聽過梟衛的大名,可都是王爺的得力乾將。”
“慧南王和皓月公主長途跋涉定然是累了,本王再讓兩位作陪便是失禮了,咱們改日再聊,本王送兩位去會同館。”離憂起身說道。
雖然離憂如願的先見了方雅婷,可無論他怎麼奉承,人家都對他不冷不熱,根本就不感興趣,離憂也很無奈,心中直感歎:這大概就是劇本中的男女主吧,隻會被對方吸引。
“剛到東肖帝都就能和攝政王喝茶暢談,是在是小王之幸,改日定當登門造訪,還請王爺莫要嫌棄才是。”
“哪裡哪裡,慧南王說笑了,本王定掃榻相迎,以期與慧南王把酒言歡。”
兩人又廢話了一會兒,才一起走出了茶館,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向會同館。緊接著又是一通廢話,離憂才抽身離開。
回到王府,已是傍晚時分,離憂叫來了梁坤,說:“今日的計劃本王是臨時起意,知曉的人不多,刺客卻對本王的行蹤了若指掌,你不覺得奇怪麼?”
“王爺是說梟衛中有細作?”
其實這件事但凡有腦子的都會想到,梁坤這麼說,也不過是配合離憂。
“梟衛是本王精心培養的暗衛,竟出了鬼,實在可惡,你多留心些,定要把他給本王揪出來。”
“是,王爺放心,奴才定不負王爺所望。”
離憂沉默了一會兒,說:“皇宮那邊可有動靜?”
“皇上今日並未離開寢宮,午後太後去見了皇上,大約呆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武惠妃也去拜見皇上,隻是皇上並未見她。”
“武惠妃?”離憂微微皺眉,在記憶中搜索有關武惠妃的劇情。
“是,武惠妃去皇上寢宮時,拎著食盒,說是親手為皇上做了桂花酥。”
梁坤剛說完,離憂就找到了武惠妃的劇情。這個武惠妃名叫武韻兒,是大將軍武戰的女兒,是肖九幽四妃中的一個。因為梁華君還要看武戰守衛邊關,所以對武惠妃稍有忍耐,隻可惜武惠妃高估了自己的分量,將梁華君的忍讓當成了畏懼,一再挑戰梁華君的耐性,最後不僅自己被梁華君賜死,其父親也被灌上了通敵賣國的罪名,一家人無一幸免,都被送上了刑場。
看完劇情,離憂不禁一陣無語,隻能說這個武韻兒太天真,不適合待在宮中這種爾虞我詐的地方。
“可知太後與皇上說了些什麼?”
“回王爺,太後想讓皇上立後。”
“立後?”
“是,太後想讓木靈真做皇後,皇上並未答應。”
離憂聞言不禁撇了撇嘴,這太後還真是自私自利得很,兒子因為她從一國之君,變成了男寵,她卻想著怎樣擴大外戚的勢力,想讓娘家人當皇後,繼續把持後宮。
“嗯,本王知道了。去準備熱水,本王要沐浴。”
“是,王爺。”
“等等。”離憂叫住梁坤,說:“派人去柳禦史的府上走上一遭,看看他現在如何?”
“是,王爺。”
“行了,退下吧。”
梁坤應聲,轉身退出門外。
下午喝了一肚子茶,又吃了不少點心,離憂現在是什麼都吃不下了,索性洗個澡,再看會兒書,直接睡覺得了。
攝政王府有專門的浴池,能有二三十個平方,光是燒熱水,就得燒上許久,離憂泡在裡麵,總覺得有種負罪感。
球球任憑身子在水上飄著,還時不時地換個姿勢,玩的是不亦樂乎,說:“主人,女主那邊看來是行不通了,要不你還是在男主那邊下下功夫吧。”
離憂猶豫了一瞬,說:“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我還是再試試吧,男主那邊難度係數太大。”
“我倒是覺得女主這邊難度大,你看今天你們見麵,她連麵紗都沒摘,說話也是不冷不熱,根本對主人沒興趣。”
“不是,你個劇本精靈懂的還挺多。”離憂頓了頓,說:“其實我也可以從方裴身上下手。”
“主人想讓惡毒男配愛上你?”
“什麼愛上不愛上?”離憂沒好氣地笑了笑,說:“這是權謀劇,不是愛情劇!況且,你以為男男戀就那麼普遍嗎?”
“不普遍嗎?王府不都是男人嘛?”球球奇怪地眨了眨眼睛。
離憂一噎,無奈地說:“這是例外!梁華君之所以不近女色,是因為木晚晴傷害過他,給他造成了心理陰影。再加上他在宮裡也被人當做玩物,出於報複心裡,所以才四處搜羅男寵,將自己之前所受的所有屈辱,都發泄在他們身上。這不是愛情,隻是欲望。”
見球球依舊是一知半解的模樣,離憂果斷地閉了嘴,他廢真大的勁兒解釋,完全是對牛彈琴。
離憂閉上眼睛,享受泡澡的樂趣,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
作者有話要說:
離憂:元旦快樂!
林丘:新年快樂!
作者:話都讓你們說了,我說啥?
第76章
離憂正閉著眼睛享受泡澡的樂趣, 突然腳步聲響起,他連忙睜開眼睛看過去,隻見梁鶴緩步走了過來, 身上隻穿著一件中衣。
離憂微微皺眉, 將帕子搭在自己身上,擋住了部分春光, 說:“鶴兒,你怎的過來了?”
梁鶴微微有些臉紅, 卻並未頓住腳步, 說:“鶴兒過來侍候王爺沐浴。”
離憂怔了怔,看著梁鶴有些反應不過來,等他回神時, 梁鶴已經來到近前。看著他紅透了的臉,離憂終於意識到了哪裡不對, 說:“鶴兒莫鬨,快些回去。”
梁鶴蹲下身, 坐到了浴池邊上,說:“王爺, 鶴兒沒有鬨,鶴兒已經成年, 能侍候王爺了。”
梁鶴的話確定了離憂的猜測,不禁一陣失笑,他把梁鶴當兒子,可梁鶴卻想當他情人,還能再亂點嗎?
“鶴兒, 本王帶你回來, 教你養你, 是將你當成兒子,是想由你延續梁家的血脈,不是將你當成玩物。”
梁鶴英俊的臉上浮現迷茫的神色,說:“ 王爺是把鶴兒當成子嗣?那您為什麼還要幫鶴兒尋親?”
“幫你尋親,是想讓你我以後多一分保障。”看著一臉懵懂的梁鶴,尷尬的離憂釋然了,說:“你若想泡澡,待本王離開後再來。”
“可是……”梁鶴臉上的茫然消失,轉而變成糾結,說:“可林昭說隻有和王爺有了肌膚之親,才算是王爺最親近的人,鶴兒想做王爺最親近的人。”
離憂聞言忍不住腹誹:“這林昭真是……誤人子弟。”
“最親莫過於父子。鶴兒,以後便叫本王義父吧,從今以後你就是王府的半個主子。”
“義父?”梁鶴似乎有些不解,又有些驚訝。
離憂苦笑著說:“本王也想有自己的子嗣,隻可惜……以後本王就要靠鶴兒了。”
梁鶴認真地看著離憂,問:“王爺為何待鶴兒這麼好?”
“或許這就是我們的緣分。鶴兒是本王手把手教出來的,對本王真心實意,本王自然也要待鶴兒好。不說了,你先退下,本王有些累,若有事明日再說。”
梁鶴又看了看離憂,說:“王爺,那讓鶴兒幫幫你擦擦背吧。”
“不用,你出去吧,你我這般形象實在不妥。”
見離憂堅持,梁鶴似有些不甘願地說:“那好吧,鶴兒先告退了。”
看著梁鶴離開浴室,離憂不禁長出一口氣,揚聲叫道:“梁坤進來。”
“是,王爺。”梁坤推開房門,走進了浴室,站在了門口的位置。
“梁鶴為何會進來?”
梁坤怔了怔,答話道:“王爺,您每次沐浴都會叫人侍候,奴才以為今日是梁鶴,便並未阻止。”
梁鶴對梁華君的感情毋庸置疑,即便是所有人都有可能背叛梁華君,梁鶴也不會,所以在梁鶴說是來侍候梁華君的時候,梁坤才並未查問。
離憂回想了一下劇情,確實有這麼回事,不禁有些訕訕,說:“以後無論何人在何時何地,要見本王都必須通秉,明白了?”
“是,王爺。”
“從今以後,梁鶴便是本王的義子,王府的半個主子,讓他搬到前院吧。”
“是,王爺。”
“退下吧。”
梁坤應聲,轉身退了出去。
會同館,皓月公主的房間內,突然傳出一聲驚叫,門口侍候的丫鬟連忙詢問:“公主,您怎麼了,可是出了事?”
“沒……沒事,本宮隻是被夢魘住了。”
“那奴婢倒杯茶給公主。”
“不用,本宮沒事,這就睡了。”
“公主若有事叫奴婢,奴婢就在門外。”
“嗯。”
林丘在心裡質問道:“係統,這怎麼回事?我怎麼變成了女人?”
上個世界,林丘被送進醫院後,連續好幾天沒見離憂去看他。他心裡不是滋味,不顧醫生的反對出了院。回到帥府,看到褚傑的第一眼,林丘就感覺不對勁,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問,正猶豫呢,褚傑竟先找上了他。
“我不是你找的那個人,他走了。”
林丘一陣怔忪,隨即恍然,說:“他什麼時候走的?”
“四天前。”
回想著皇都傳來的消息,林丘不禁苦笑著,說:“所以高嚴死在皇都是他做的?”
“嗯,不過我並不清楚他是怎麼做到的。”
離憂所做的事,褚傑也並不是全都知道,這事他並沒有說謊。
褚傑的話直接將林丘接下來的問話堵了回去,緊接著他就聽到係統說:“你的任務現在顯示完成狀態,可以進入下一個世界了。”
“……”林丘無語半晌,說:“任務什麼時候顯示完成的?”
係統:“就在剛剛。”
“剛剛?也就是我什麼時候得知他離開的消息,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是嗎?”
“你的任務是感化反派,反派心中沒了惡意,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不是,我的任務是感化反派,可接連兩個世界的反派都是他,他們能得到救贖,是因為他的感化,跟我有什麼關係?”
係統:“所以兩個世界都是你在撿便宜。”
“……”林丘又是一陣無語,好半晌才說:“那下個世界我還能遇到他嗎?”
“不知道。”係統回答的乾脆利落。
“那你能猜到他的任務是什麼嗎?”
係統:“不知道。”
林丘沒好氣地說:“那你知道什麼?”
係統:“那你知道什麼?”
“……”
係統:“我是你的係統,又不是他的,你不知道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腦子是個好東西,出門還是帶著吧。”
“……”林丘被噎的好半晌沒說出話來。
褚傑見林丘在發呆,說:“如果有一天你能再見到他,代我向他說聲‘謝謝’。”
林丘點點頭,說“好,有機會的話,一定帶到。”
林丘沒再猶豫,直接讓係統帶他前往新劇本世界。任務已經完成,這個世界又沒了離憂,他也就沒有再留下的必要。林丘突然期待與離憂的再次相遇,想象著他們又將要麵對怎樣的劇情。不得不說,能與喜歡的人經曆不同的人生,也是一次不錯的體驗。
林丘來到劇本世界時正躺在床上,他睜開眼睛,入眼的是厚重的藍色床帳,身下床板有些硬,枕頭也很高,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
林丘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可入眼的畫麵讓他一怔,這胸前高聳的是什麼?
林丘試探地伸手摸了摸,當他意識到發生什麼事的時候,嚇得喊了一聲,隨即掉到了床下,而他發出的聲音也是女人才有的尖叫。
門外聽到動靜,連忙詢問,而聽到對方說出的話,林丘的心頓時哇涼哇涼的,應該沒有哪個男的會被稱作‘公主’吧。
“係統,你出來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會……會變成這副模樣?”
“可能是劇本世界被病毒入侵的原因,原定你男主的劇本,變成了女主。”
聽著係統淡定的解釋,林丘一陣無語,好半晌才開口說:“你的意思是我要頂著這兩個……用女人的身份在這個劇本世界完成任務?”
“是的,沒錯。”係統的語氣要多淡定就多淡定。
“臥槽!”林丘此時的心情複雜到無法形容,隻能說出這兩個字。
察覺林丘的心情,係統忍不住提醒道:“如果你在這個世界也能遇到他,可以用女人的身份去接近,這樣他就沒有了拒絕的理由,等他對你動了心,然後再告訴他真相,或許你的機會要大一些。”
林丘一怔,隨即笑著說:“說的對啊,他說他不喜歡男人,那我就以女人的身份去接近他,這樣他就沒了拒絕我的理由,我就有辦法讓他愛上我,到時候我再告訴他真相,如果他真的愛我,一定會試著去接受,那我們在一起的可能就會大幅度提高。”
係統:“所以聰明人看事情,都會用積極樂觀的態度,不會怨天尤人。”
林丘:“……”
“可如果這樣的話,那我不就成了玩弄彆人感情了嗎?如果讓他知道真相,他無法接受,更加排斥我怎麼辦?”
係統:“涼拌。選擇就放在眼前,要怎麼選,你自己看著辦。”
林丘陷入兩難的選擇,低頭看了看高高聳起的胸,他苦笑著又躺了回去,說:“我現在這副身體……上廁所怎麼辦,洗澡怎麼辦?他知道真相後,會不會覺得我耍流氓啊?天哪,你怎麼能這麼玩我!”
係統沒說話,這性彆突然轉換確實很難適應。
“傳輸劇情吧,無論如何要先找到他才行。”林丘說的有氣無力。
係統也沒廢話,直接將劇情打包,傳給了林丘。林丘結合身體本身的記憶,認真地看著劇情,等他看完不禁一陣唏噓。
“這個女人真是不簡單啊!她看似對肖九幽一見鐘情,其實一切都是她的偽裝,她真正想要的是至高無上的權利。她不遺餘力地幫助肖九幽除掉了梁華君,讓肖九幽對她無比信任和依賴,就連朝政也多會聽她的意見。久而久之,她與前朝有了了解,在得知肖九幽不會立她的兒子為太子後,果斷地毒死了肖九幽,偽造聖旨擁立她兒子為帝,自己則垂簾聽政幾十載。她本想自立為帝,卻被自己的孫子推下了台,最後鬱鬱而終。”
係統:“確實是個傳奇女子。”
“那這個世界的反派是誰?男主可是被女主弄死的,難不成我自己感化自己?”林丘提出疑問。
“這應該是權謀裡的大女主文,真正的主角隻有女主。反派有兩個,一個是西涼國的慧南王方裴,一個是東肖國的攝政王梁華君。因為女主嫁到東肖國,大半生活在東肖,所以你的任務目標應該是東肖國的攝政王梁華君。”
“前兩個世界,他都是拿的反派劇本,你說他的任務有沒有可能是讓反派自救?”
係統:“有這個可能,但也有可能不是。”
林丘自動忽略係統的後半句話,自顧自地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是梁華君的可能性就會很高。”
“那你打算怎麼試探?”係統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他不喜歡男人,而梁華君的攝政王府裡全是男人,就光男寵就有十幾個,隻要確定他是否和之前一樣臨幸那些男寵,就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梁華君,這樣就能推斷出他闖入者的身份,然後再進一步的去確定。”一想到攝政王府裡全是男寵,林丘心裡就不是滋味,說出的話也帶著一股酸。
係統:“可以啊,沒把腦子落在上個劇本世界。”
林丘聞言一陣好笑,沒好氣地說:“我謝謝你的誇獎!”
打定主意後,林丘躺在床上,拋掉自己現在女人的身份,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天還沒亮,離憂就被梁坤叫了起來,昨天第一天過來,不了解劇情,偷了一天的懶,今天再偷懶就不行了,畢竟梁華君雖然殘暴,卻非常勤奮,很少缺席早朝。離憂躺在床上醒了會兒神,看看外麵漆黑的天色,不禁感慨道:“這做皇帝也是不容易啊,這麼早就開始上班。”
簡單的洗漱過後,離憂用了早飯,換上朝服後坐上車輦,平穩地走在進宮的路上。趁著還有空,離憂又補了個覺,當車外的梁坤招呼時,他的精神好了許多。掀開車簾準備下車,卻發現車門外站著一群人,而車輦現在的位置,就在奉天殿的殿外,也就是皇帝和眾大臣早朝的宮殿外。
離憂嘴角抽搐,雖然這些人都低垂著頭,沒人敢看他,可離憂還是覺得壓力山大。他悄悄地深吸一口氣,踩著腳下的奴才,淡定地下了車。
“參見殿下。”眾人紛紛躬身行禮。
離憂淡淡地應了一聲,抬腳進了奉天殿。雖然他也拍過古裝劇,學過所謂的規矩,可那些都是經過改良的,古代到底什麼規矩,現代人又有幾人敢說我知道。不過好在梁華君的身份夠高,很多禮節與他而言形同虛設,他就算哪裡沒做對,彆人也隻會認為是梁華君故意的。
離憂進殿,眾大臣緊隨其後,在各自的位置頓住腳步,離憂就站在百官的最前麵。眾人站定,殿上走進一名內侍,在禦階上站定,揚聲喊道:“皇上駕到!”
眾大臣紛紛跪倒在地,唯有離憂站在殿中微微躬身,喊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肖九幽緩步走進大殿,來到龍椅前站定,微微抬手,說:“眾卿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