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0(1 / 2)

第四十一章 妖媚狐妖(六)

“這樣真的不會出事嗎?黃家的人會來找我們的吧?”

“他們怎麼會知道是誰乾的?隻要我們否認,難道還能將罪硬安在我們身上嗎?”

“就是,這樣的人就應該受到該有的懲罰,你們你那麼在意他出不出事乾什麼?現在不是應該把景硯帶回去嗎?”

他們的目光聚集在抱著雲灼痛哭的人身上,景硯此時身上的熱意已經漸漸的在消散,眼神還有著些許的迷茫。

抬眼望著房間內突然多出來的人時,他回憶起剛剛做的丟臉的事情,恨不得將自己永遠的埋在雲灼的狐狸毛裡麵,不敢見人。

雲灼嗷嗷叫了兩聲,拍了拍他的肩膀。

彆抱了,趕緊離開吧,待的越久越不安全。

景硯並沒有聽懂雲灼的嗷嗷叫,他以為雲灼是在安慰他,他抬頭對著雲灼露出一個略顯難看的笑容。

雲灼移開視線。

沒眼看。

“彆對著你的小狐狸笑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裡不宜久留。”

村民們站在門邊觀察著外麵的情況,他們到黃啟這裡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其他的人,府裡的小廝也被他們打暈,這裡暫時應該還是安全的。

他們催促著,景硯也不扭捏,儘管他知道他如今的模樣並不怎麼適合出門。

景硯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來,儘管身上還是有些不適,一股又一股的熱意隨著他起身從身體的各個地方湧像一處,越發的讓他身體緊繃。

但為了不讓這些人擔心,他還是儘力穩住身形,跟在他們的身後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雲灼一直觀察著他的情況,它是想要用法術幫景硯解決痛苦的,可是它並不想惹人懷疑。

景硯雖然在某些方麵並不聰明,但在這些方麵很是聰明,隻要稍稍思索就能發現它的不同尋常。

它不能冒險。

在他們離開之後,黃啟的這座小宅子被人打開,幾個紈絝子弟走向黃啟所在的院子。

“黃啟今日叫我們來是想要乾什麼?什麼也不說,神神秘秘的,難道有仙品?”

“說不一定,他不是一直都看上他們學堂的一個窮書生嗎?也許他成功了?”

“哈哈哈,他那樣的有什麼不會成功的?他的臉皮可比我們厚多了,不過我倒是覺得那個書生不可能輕易屈服,倒是有好戲看了。”

幾個人曖昧一笑,腳步加快,期待著接下來的畫麵。

以往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黃啟每次得到一個仙品都會讓他們觀摩,還會在玩膩之後賞給他們。

雖說他們得到的並不是一手貨,可是仙品總是會讓人心軟,也會讓人忍不住疼愛,看見仙品那脆弱的模樣,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得到他。

誰還會在意他之前經曆的那些事情。

他們什麼都不介意。

幾個紈絝子弟也是被黃啟帶著見過景硯的,第一眼的時候就被吸引住目光,隻是當時還覺得可惜,這種仙品居然會被黃啟盯上,注定不會有好結果。

“真是期待啊,我這幾日在府中過的都是清湯寡水的日子,就需要刺激刺激。”

其餘幾人忍不住點頭,不過他們是儘管經曆過刺激的,還是會覺得不帶勁。

還是和黃啟一起玩才能滿足他們心裡的那點小癖好。

他們來到黃啟的院子,剛踏進院子就聞到空氣中還散發著的異香。

他們對香也算熟悉,之前跟著黃啟的時候經常用,這時候聞見他們滿臉興奮。

畢竟隻要這個香出現,就代表黃啟已經得手。

他們懷揣著激動的心情走進房間,看見的是黃啟嘴角吐著白沫倒在地上抽搐的淒慘模樣,他的身下血肉模糊。

他們紛紛奔向黃啟,見黃啟在動還以為他是清醒的,隻不過這時的黃啟實際上已經是昏迷的狀態,雙眼緊閉,身體抽搐也是無意識的。

他們的手想要落在黃啟的身上,又擔心貿貿然的動作會讓黃啟受到二次傷害。

“這該怎麼辦?去找大夫嗎?”

“找大夫也沒用吧?他身下這一坨已經變成這個樣子,就算是接也接不回去吧?”

“可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斷氣吧?萬一黃家把罪推在我們身上怎麼辦?”

這個的確有可能。

黃家都是一群不講理的,按照他們對黃啟的疼愛程度,絕對會讓他們也跟著陪葬!

雖然誇張了一些,但被黃家纏上他們討不著好。

“我讓人去請大夫,需不需要去通知黃家人?總得把我們的關係撇開。”

“我讓人去辦。”

這些紈絝子弟在遇上事情的時候還是很正常的,能感覺到腦子的存在,他們分分鐘安排好後續,一直等著黃家人和大夫的到來。

而在黃家人急匆匆向黃啟的小宅子趕去時,景硯已經和村民們離開鎮上,坐上牛車準備回村。

村口,村長一直在等著他們,見到他們的身影連忙過去迎著。

“你說說你,明顯鬥不過人家還單獨跑過去,如果不是你家的小狐狸發現不對勁,我們還真不知道你如今的情況,萬一你真出事可怎麼辦?我們村子又該怎麼辦?”

村長是帶著一絲怨懟的心理,他將景硯看的比他的命還要重要,自然不希望景硯做那些傷及自己的事情。

他們村子就等著景硯出人頭地,等著景硯給她們帶來無上榮光。

景硯也知道他們的心理,他並沒有回話,隻是強撐著給了村長一個勉強的笑容。

他脆弱的模樣讓村長也不忍再責怪,責怪也無用,隻有讓村子裡的人做好準備,之後如果黃家的人想要來找茬,必須得和他們抗爭到底。

“行了,你先回去吧,記得好好休息休息,過段日子去新學堂,至於後麵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處理。”

景硯已經很難受,身體的不適一直存在,他也沒打算多待,在村長提出他可以離開時就向家走去。

雲灼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它發現一個很神奇的現象,今日和景硯待在一起的日子,它的修煉速度非常快,就算不刻意修煉也可以吸收。

它不明白其中緣由,但本能讓它靠近景硯。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他們到家。

景硯撐著不適的身體給自己打了一盆涼水,直直的舉過頭頂澆在身上。

冰冷的水將整個人都打濕,他身上的熱意也消散一點。

須臾。

“還是有點不舒服。”

景硯擦了擦額頭的汗,他已經不知是第幾次重複倒水的動作,每次熱意都會降一點,可是那都是杯水車薪。

他有些頹廢和懊惱,對自己做的蠢事感到無地自容,他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哀嚎著。

雲灼就蹲在一旁努力的吸吸吸,打算將景硯身上那些可以促進它修煉的氣息儘數吸走。

片刻後。

景硯感覺頭腦清醒一些,眼睛也清明一些,不再渾渾噩噩,身體的那股莫名其妙的熱意也消退。

他很是疑惑,起身伸出雙手仔細的瞧了瞧。

“這是怎麼回事?”

而修煉上一個層次的雲灼癱在地上,臉蛋發熱,毛發也比之前還要更紅,更鮮豔,更耀眼。

它的不對勁引起景硯的注意,景硯蹲下身靠近雲灼,伸手想要摸一摸它的背。

手剛放上去就被它身上的熱氣灼燒,他猛的收回手。

“你的身上怎麼這麼燙?難道你也中香了?”

不應該吧?

景硯還沒聽說過那些給人用的香會造成動物也中招,而且還有延遲的?

他剛剛好,小狐狸就變成他之前的模樣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將小狐狸恢複成之前的樣子,他隻能試探性的用對待他的辦法對待小狐狸。

於是——

“嘩啦”一聲,雲灼身上濕透。

“這是戲法嗎?大變活人?”

景硯手中的木盆已不知何時掉落在地,滾了一圈滾到雲灼的身邊,靜靜的待在那裡,他看著那個木盆,眼睛不敢向雲灼的方向瞟一眼。

雲灼此時就如同穿的隱身衣一樣的存在,不著寸縷,該暴露的不該暴露的暴露的徹徹底底。

“你站在那裡乾什麼?現在不應該給我一件衣服嗎?是打算一直讓我光著嗎?”

在景硯被眼前的一幕刺激的神情呆滯時,恰好清醒的雲灼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情況,沒好氣的指使著景硯。

“哦哦,我這就去,你先等著,不過要不你還是進門吧?在這裡太陽曬著不舒服。”

“你先去幫我拿衣服吧,我自己會過去的。”

雲灼傲嬌的拒絕。

他才不會告訴景硯其實是他還沒有適應這具新身體,不太會直立行走,他不想在景硯麵前丟麵子。

景硯也沒有多想,他快步進房拿了一件他一直都沒穿的新衣服,出來的時候雲灼已經向前挪動幾步,隻是還是在院子裡。

他將衣服遞給雲灼,不放心的詢問一句:“你會穿嗎?”

“會!”

雲灼不想被景硯看不起,在景硯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就把衣服穿好。

景硯控製不住想要誇獎的嘴:“真棒,居然連衣服都會穿了,你真聰明。”

被誇的雲灼昂起頭,起身,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動進屋。

隻是,他剛進屋,身體就發生了一點小狀況。

第四十二章 妖媚狐妖(七)

一股一股的熱意從內心深處湧出,雲灼原本白皙的臉也漸漸爬上一層不正常的紅暈,他低頭看著某一處的異常,暗罵一聲。

趁著理智還在,他伸手輕輕碰了景硯一下,提醒:“我有些不舒服,你去給我采點草藥,清熱解毒的。”

他不能讓景硯和他同處一室,景硯身上有著一種魔力,會讓他忍不住靠近,他如今的狀態容易衝撞他。

雲灼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德行,他們狐族在麵對那些事上很是貪心,景硯受不住,而且他才經曆過黃啟那樣的惡心遭遇,他就算再喪心病狂也不能讓景硯在一天內遭遇兩次殘忍的事情吧?

雲灼難得的良心發現,景硯卻不太想離開。

他目光在雲灼的臉上轉了一圈,又低頭在他身下轉了一圈,終於確定雲灼是中招了。

景硯突然就有些慌亂,他想到黃啟中招的模樣,惡心又令人作嘔,可雲灼卻讓他完全沒有那種不適的感覺,心裡隻有為他著急想要給他尋找解藥的想法。

他默默的後退兩步,避免發生越界的事情,在雲灼看過來的時候就轉身向外跑去,隻留下一句話飄蕩在空氣中。

“你等著,我現在就去給你找藥,你一定要忍住。”

雲灼看著他奔跑的背影笑罵一聲傻子,同時心裡也有些不爽,不知道原因,就是覺得煩躁。

他很不喜歡景硯剛剛慌張和疏離的神色,就好像是在刻意拉開兩人之間的關係一樣。

雲灼坐在冰涼的地上緩解內心深處的熱意,他想到老禿驢托夢給他的那些東西,閉上眼在腦海中一本一本的打開。

“轟”的一聲,雲灼的臉爬滿紅暈,悄悄的向耳邊蔓延。

即使這樣,他還是沒有將那些東西丟棄,而是逐楨學習。

怪不得老禿驢會讓他修成人形後再看,是因為沒有修成人形的他看了也不會懂。

他並不是傻子,他們狐族也有著幻化成人的狐狸,那些狐狸和他現在一模一樣,他偷偷的去看過幾次那些人交配的場麵,那時候的他根本不懂,甚至還有些排斥,覺得那些狐狸都不是好狐狸,都沒有看見他們的媳婦那痛苦的表情嗎?

那些狐狸居然還笑嘻嘻的,一點都不貼心。

那時的他憤怒的想要上前去將那些臭狐狸全部打跑,可是和它一起看的卻拉住他,甚至還笑話他憨。

他當時氣的上躥下跳,還抓了幾下那些幻化成人的臭狐狸。

“你們就是不知道疼人,等我以後有了媳婦絕對會在乎他的感受,絕對不會讓他疼。”

那些狐狸聽了他的話笑的更換歡,“你現在沒有經曆過當然是這樣說,等你經曆之後就知道這種事情根本不是我們想控製就能控製的,那時的你還有思考的能力就不錯咯~”

“哼╯^╰,反正我不會和你們一樣!”

雲灼捂著臉,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他的手上,手心瞬間紅了一片。

“還真是……”

現在回憶起年少時乾的那些荒唐事,他的臉都有些臊。

腦海中不禁閃過景硯的模樣,又閃過老禿*驢給的那些書裡麵的內容,他自動將其中一人的頭換成了景硯的,想到那個場麵,雲灼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

“想什麼呢?你的思想怎麼這麼肮臟,什麼都能想是嗎?”

雲灼扇了一巴掌還覺得不解氣,又扇了一巴掌,這一次,正好被推門回來的景硯看見。

他關上門拴好門栓,快步走向雲灼,在他準備打第三巴掌的時候握住他的手腕。

“你已經忍不住了嗎?可是也沒必要扇自己巴掌吧?你的臉都快腫了。”

景硯心疼的眼神讓雲灼內心有些觸動,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盯著景硯的雙眼也變得猩紅,眼尾泛紅,眼角濕潤,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臉上無害純良的笑容也已經消失不見。

他反客為主,抓著景硯的手腕讓他坐在他的腿上。

在景硯掙紮的時候一個法術讓他定住,不能亂動。

景硯驚慌失措,身下的異常讓他身體僵硬,隻能任由雲灼擺布,他甚至都不能回頭看一眼雲灼此時的情況。

他隻感受到從耳垂上傳到腦海裡的濕潤觸感,燙燙的,黏黏的,讓他頭皮發麻。

景硯的腦海裡不禁閃過黃啟獰笑的臉,他害怕的發抖。

“你能不能放開我?我、我把藥給你找回來了,我去給你熬藥,隻要你喝了藥就會好,不會再難受了。”

他並不排斥和雲灼的接觸,可是接下來的接觸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並不是正常的,他自覺並不是一個離經叛道之人,在這世上也見識過眾多與世人不相符合的畫麵,雜談更是了解。

可是能了解不代表他能接受這種離譜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更何況對方還是他一直養著的小狐狸。

本來今日經曆的事情就夠多,他一直都在忙碌著,都還沒有時間消化,如今又攤上這種事情,他實在是難以麵對。

景硯帶著哭腔的聲音並沒有讓雲灼心軟,反而更是興奮。

他的笑容更為瘋狂,手也撫上景硯的臉,熱氣蔓延全身,景硯內裡還未全部消散的熱意再次席卷而來,氣勢洶洶,比之前每一次都要猛烈。

景硯強忍著不被雲灼同化,他咬著舌尖迫使自己清醒,可雲灼不愧是小狐狸,在某一些方麵有著他獨有的天賦,兩三下就讓景硯泣不成聲。

景硯的聲音是很好的催化劑。

原本就昏暗的天在此刻終於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烏雲遮擋住天空,雨水有著加大的趨勢,雷聲也時不時的配合著響一下,共同譜寫自然的樂章。

兩個時辰後。

天空放晴,彩虹出現,景硯趴在窗戶邊看著外麵的彩虹,眼角流出一滴淚。

身後的雲灼將他擁入懷中,大拇指輕輕擦掉他眼角的淚,沙啞的聲音也在他耳邊響起:“哭什麼?難道你不舒服?”

雲灼即使幻化成人,他的思想還是和獸類差不多,能讓他溫柔很是難得。

他看著景硯撇嘴委屈巴巴瞪著他的模樣,終於理解為什麼那些狐狸會不顧媳婦痛苦的神情還那麼興奮。

真的忍不住。

“你還好意思說,我現在該怎麼辦?我已經不再是那個正常人不了,我們之間發生這樣的事情,外人知道會怎麼看我?而且你還不是一個正常意義上的人,你是妖,其他的人肯定會指著我的脊梁骨罵的。”

景硯很委屈,他知道這件事情其實也不能完全怪雲灼,畢竟他當時也是中了招,他也有責任,他縱容了雲灼那些荒唐的行為。

正因為如此,他才更擔心之後的事情。

雲灼聽著景硯控訴他的話,輕笑一聲。

“你就在擔心這個?我們不讓她們知道不就行了?難道我們今日發生的事情你要出去和他們說嗎?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們?”

“我當然不會。”

“那不就得了,至於我們以後的關係,我們都做了這種親密的事情,當然關係也得是親密的,你得和我成親。”

雲灼放出一顆大炸彈,雷的景硯都沒有心思傷心,他驚訝的重複一遍:“成親?我們?”

“嗯,你不會是不想承認我們之間的關係吧?還是你還想著娶妻?你覺得你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能接受娶妻嗎?你有讓她們幸福的能力嗎?”

雲灼睨了他一眼,視線從他的臉逐漸向下,景硯慌亂下捂著他的眼睛,臉羞的通紅。

他咬緊下唇沒回答,今日的事情發生後他還有什麼資格娶妻?這不是騙人嗎?他不想耽誤那些女子,她們有更值得的人在等著,他這種人已經不值得了。

可是和雲灼成親?

他從來沒想過這種結果,和一個男子成親,更準確的說是和一隻狐狸成親,他更難以回答。

“我需要冷靜冷靜。”

“可以,不過留給你的時間不長,我的耐心也不夠,彆故意拖延時間,否則……”

雲灼沒說完接下來的話,但他曖昧的目光已經讓景硯秒懂,他緊抿著唇,紅著臉點頭。

“真乖,你先休息休息,我去燒水給你洗洗。”

雲灼就維持著這個姿勢抱著景硯走到床邊,短短幾步路,景硯的額頭上滿是汗水,在雲灼退開的時候,他忍不住尖叫一聲。

偏偏雲灼像是解鎖了什麼隱藏功能,惡趣味滿滿,調侃道:“叫什麼?不怕被村子裡的人聽見?”

景硯捂著嘴,眼神驚恐萬分,他後知後覺的想起他們當時就在堂屋……

“剛剛我們的聲音不會被聽見吧?”

雖然雨下的還算大,雨水落下的聲音能遮擋一部分的其他聲音,可是他想到他的失態,還是會緊張。

雲灼忍不住逗弄,他伸手捏了捏景硯的臉,挑眉。

他不說話,景硯的心更是提起,心裡的石頭快把他壓的喘不上來氣。

“你彆不說話,你快告訴我,他們不會聽見對不對?如果被他們聽見我也不想活了。”

他催促著,淚水在眼睛裡打轉,眼睛濕漉漉的,就像是受到驚嚇的小鹿,更讓人心疼。

雲灼也不忍再逗他,連忙安慰:“當然沒有,我怎麼可能會讓他們聽見你的聲音,一點都不行。”

第四十三章 妖媚狐妖(八)

雲灼的安撫讓景硯不安的心暫時落在原地,他看著站在他身前毫無顧忌的雲灼偏頭,錯開雲灼情充滿侵略性的視線。

雲灼捧著他的臉讓他的眼睛盯著他,笑道:“還害羞?我們之間可是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你怎麼還不適應?”

“你怎麼能這麼的口無遮攔?”

“我口無遮攔?我若真口無遮攔,你覺得你還能承受得住?”

他和景硯可不一樣,他比景硯更放得開,若他真口無遮攔,他說的那些話景硯這種君子確定能聽?他不會羞的找地洞鑽進去?

雲灼倒是很喜歡景硯害羞的模樣,可是也不能將人逼的太緊,鬆弛有度,才能有更美好的未來。

他意味深長的目視線在景硯身上打量一圈才收回,景硯被他看的頭皮發麻,想要用被子蓋住身體,可他身上黏膩膩的,又不想弄臟被子,隻能用手遮住重點部位,隔絕雲灼窺探的視線。

雲灼被他欲蓋彌彰的模樣給逗笑了,他的手覆上景硯的手,在景硯身體一顫後才得逞的笑笑。

“我去燒水,你在這裡彆動,弄臟的床單我等會兒拆下來洗。”

雲灼出門後,景硯才收回手起身,他起身後感覺身上一股熱流湧出,低頭一看,床單已經被打濕,為了避免弄臟更多的地方,他隻能屈膝坐在原處,雙手抱腿,下巴抵在膝蓋上,楞楞的盯著窗外。

窗戶已經被關上,外麵窺探不到裡麵的風光,但景硯卻能清楚的看見雲灼穿著一件鬆鬆垮垮的長衫在院子裡打水燒水。

他的目光落在雲灼強而有力的臂膀,腦海裡閃過一幀幀限製級的畫麵,臉色通紅。

他咬緊嘴唇,思緒複雜。

他如今好像已經被雲灼套牢,不能再逃離他的手掌心。

雲灼是妖,他有著他不曾擁有的能力,隻要他想逃,雲灼肯定會第一時間察覺,那時候他會很慘的吧?

更何況,他又能逃到哪裡去呢?他的一切都被雲灼知曉,他能逃走嗎?

不能!

景硯歎氣,他怎麼就成了這種離奇事情的主角?而且雲灼還是他帶回家的,後麵發生的事情也是他造成的。

他真覺得自己蠢透了!

景硯的視線一直落在雲灼身上,在他神遊的時候雲灼回頭看了一眼,雖然沒有看清人,但也能猜出景硯的大概模樣。

他滿足了。

等水燒好之後為景硯準備好洗漱需要的東西,再進屋二話不說抱著人放進浴桶。

浴桶是景硯在雲灼到來之後的第二天讓村子裡的木匠做的,之前景硯考慮到小狐狸也會和他一起洗澡,為了方便就設計了一個稍微大一些的,可是沒想到倒是方便了現在的雲灼。

雲灼抱著景硯踏進浴桶,原本並沒有加滿的水高度瞬間和浴桶的高度持平。

天空已經掛滿繁星,月亮高高的懸掛著,景硯抬頭看著月亮,儘量讓自己忽略身下的異樣感覺。

雲灼的手臂放在浴桶邊緣,後背靠著浴桶,稍稍一動提醒著景硯:“怎麼不洗?等會兒水涼了你受不住,身子本來就弱,難道還想生病嗎?”

“水太滿了,我一動水就要漫出去,我怎麼洗嘛,而且我們現在的姿勢也很不好洗,你還是出去吧,我一個人洗會很快。”

雲灼輕嘖一聲,握住景硯的手一點一點的教他,“你就這樣洗不就行了,水漫就漫,我燒的水夠多,不夠再去燒,打水這種重活又不需要你做,你為我省什麼?彆磨磨嘰嘰的,趕緊洗,洗完去床上,我還得去做飯。”

景硯被雲灼略顯不耐煩的聲音嚇到,他突然就感覺很委屈,明明他就是擔心他累,結果還要被訓一頓,簡直比學堂裡的夫子還可怕。

說來也奇怪,在學堂麵對嚴厲的夫子他倒是沒什麼委屈的,可在家聽見雲灼稍稍重一點的語氣他就委屈,想掉眼淚。

景硯也不清楚他究竟是怎麼了,他擦了擦眼角。

“唉,怎麼又哭了?我剛剛說話的語氣的確是重了一點,但是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以後儘量輕一點好嗎?彆哭彆哭,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雲灼將人抱在懷裡,景硯的背緊貼著他的胸膛,熱氣互相傳遞,奇妙的觸感傳來,景硯一時之間也忘記反應。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眼淚已經簌簌落下,人也被雲灼翻了一個麵。

他和他對視,通紅的眼尾再次呈現在他的麵前,雲灼心疼的皺眉。

他承認是他剛剛的語氣重了些,可景硯平時也不是一個脆弱的人,怎麼今日還哭的停不下來?

他不太會哄人,隻能憑借著本能安慰景硯,倒是把人哄著哭的更凶。

雲灼看著麵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景硯傻眼了,他明明都是按照那些狐狸哄媳婦的方法哄人的,為什麼會不成功?

他記得那些狐狸這樣做之後,他們的媳婦就會輕輕的捶著他們的胸膛,還會害羞的鑽進他們的懷裡。

為什麼他不行?

雲灼陷入自我懷疑,但哄人的本能還在,他並沒有停下,片刻後,景硯也沒有再哭泣,而是抱著雲灼的腰將臉埋進他的胸膛,露出通紅似玉的耳垂。

雲灼:“!!!”

那些狐狸的方法果然有效,他以後回去得多和那些狐狸學習,他再也不嫌棄那些狐狸不靠譜了。

在哄好景硯後,雲灼又抱著人在浴桶裡待了一個時辰才出來。

彼時浴桶的水已經完全漫出,景硯也昏昏欲睡。

在將人放在床上時,雲灼正準備離開,他的衣袖被景硯拉住。

景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忍著倦意開口:“你彆走,陪我一起。”

他已經接受雲灼了,不是因為迫不得已,而是真心的。

儘管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開始的不清不楚,可如果真要選擇一個人度過餘生,他願意選擇雲灼。

雲灼的身份可以忽略不談,隻要雲灼不背叛他,他也不會離開他。

其實選擇雲灼還有一個更羞恥的原因,他覺得他好像已經對雲灼上癮,他願意和雲灼做那些親密的事情,不會有排斥感,甚至還覺得很愉悅。

“你確定要我陪著你一起睡?一日都沒有吃東西,難道你肚子不餓?”

雲灼伸手摸了摸景硯的肚子,扁扁的,在他摸上去的那刻手心處傳來一陣響動。

“咕嚕嚕~”

雲灼愣了一下,隨即看向景硯已經捂著臉的羞臊模樣,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去給你做飯,你困就先睡一會兒,做好了叫你起床,這麼久都沒進食,不能餓著肚子睡覺,對身體不好。”

他說完也沒再逗留,快步走出房間,關上房門後,景硯才拿開遮住臉的手。

經過這一遭,他的困意也已經消散,睜著眼睛看著床簾。

隨即懊惱的捶了捶床,手放在肚子上使勁揉了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說你就不能忍忍嗎?非要這時候叫一聲是嗎?”

還是在雲灼在的情況下,他想起雲灼的笑聲都覺得尷尬。

好在雲灼並沒有嘲笑他,要不然他還是自己去挖一個地洞鑽進去吧,他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丟人了。

景硯在床上翻滾兩圈,等心裡做好建設才停下。

睡意消散,他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間,剛到堂屋就聞見空氣中飄散的淡淡香氣。

他鼻子聳動兩下,快步向廚房走去。

雲灼正在廚房翻炒著,他自覺的坐在凳子上燒火。

“你怎麼起來了?不困了嗎?”

景硯撇撇嘴,“怎麼還會困?發生那樣丟人的事情我還能睡得著?”

“那有什麼丟人的,每個人餓了都會這樣,隻是正常的現象罷了,你彆太放在心上,你不困的話要不去看看書?過段時間不是要進新學堂嗎?溫習一下新知識,回故一下舊知識。”

村子裡的那些人就指著景硯考取功名,恨不得他一刻也彆停下,要讓他們知道今日發生的一切,還不得活剝了他這個耽誤景硯並拉著景硯享樂沉淪的人。

隻要想到那些村民會露出這種醜惡的嘴臉,他身上的戾氣就加深,恨不得將景硯帶回狐族,永生永世不得和他們相見。

可他也知道,景硯不可能適應狐族的生活,他臉皮薄,狐族的狐狸又是葷素不忌的,嘴上沒個把門,什麼都說,景硯要真去了,還不知道會被他們臊成什麼樣。

他還是彆逼著景硯做他不喜歡的事情。

雲灼的提議並沒有得到景硯的支持,他有些不滿,“平時我看書已經花費大量時間,今日就一點休息的時間你也要剝奪?更何況,你之前拉著我做滿足你的事情時怎麼不知道放過我,讓我去溫書?”

景硯添了一把柴,捧著臉盯著雲灼,火光映襯下,景硯的臉和他夢中的那位神明的臉重合,雲灼恍惚一瞬。

“你彆隻顧著看我,鍋裡也彆忘記,等會該糊了。”

雲灼淡定的收回視線,在鍋裡翻炒幾下。

他眼神微暗,心裡打定主意得確定景硯和那位神明真正的關係,若是轉世,他就為他找續命的藥;若是曆劫,他就得讓他儘快回歸;若沒有關係……

沒有這個可能!

第四十四章 妖媚狐妖(九)

自從雲灼開葷之後,他就好像打開神奇的大門,隻要景硯溫書疲憊時就拉著景硯放鬆放鬆。

景硯也不拒絕,任由雲灼使壞,也會由著雲灼嘗試不同的玩法。

兩人一起度過荒唐的一日又一日,終於在進入學堂的前一日平靜下來。

景硯經過雲灼這段時間的精心照料,他的氣色也一日比一日好,臉上總是帶著紅霞,能輕易勾起雲灼內心深處從未掩飾的渴望。

因著第二日得早早的去學堂,景硯特意提醒過雲灼,讓他彆對他動手動腳,也不能荒唐。

雲灼一口答應,他說是很懂事的狐狸,當然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絕對不會打破景硯的計劃。

景硯不太相信他,這段時間他隻要做承諾都會說這句話,他都已經免疫了。

“這次是真的不能,每次結束時都已經快天亮,我睡都睡不好,明日我絕對不能打著哈欠去見夫子,他會認為我不尊重他。”

景硯在這一方麵還是很嚴謹的,曾經教導他的夫子儘管會有些小毛病,但他並不會質疑他,這次雖然換了夫子,但他還是選擇同樣真誠的待人。

雲灼撇撇嘴,伸手抱住他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臉和臉相貼。

“我自然知道你對夫子和學堂的重視,即使我再想也不會逼著你滿足我,不過你也彆看太晚。”

“不會,我也隻是將這些再看一次,其實都是已經記住的,隻是擔心會忘記,才會想著多看看。”

“你就是太緊張,夫子又不是洪水猛獸,你無需害怕,更何況我會陪著你,你緊張就摸摸我。”

“你陪著我?你也要去嗎?”

景硯之前倒是想過帶著雲灼一起去,但又擔心學堂會不同意,隻能將這個想法壓在心底,這次被雲灼提起,他內心的小火苗再次燃燒,眼裡也有著期待。

“當然要去,我不去怎麼會知道學堂有沒有人欺負你?萬一再遇上那些不好的人不好的事情該怎麼辦?我跟著也能保護你,不過如果學堂不允許我進去,我就之後變成狐狸悄悄的進去。”

雲灼提前去打聽過,這個學堂裡麵的人都是單獨住一間房,到時候他的到來也不會引起他人的懷疑,若他想做點什麼也不用擔心景硯會不同意。

他將之後的一切都做好打算,反正他是不可能離開景硯的。

這個方法倒是讓景硯眼前一亮,和雲灼待在一起的這段日子,他已經徹底的被雲灼吸引,這段時間的相濡以沫,讓他根本不能離開雲灼太久,要時時刻刻看見他才會安心。

他靠在雲灼的懷裡,視線也落在書上,屋內隻剩下兩人清淺的呼吸和翻動書的聲音,歲月靜好。

又過了一個時辰。

雲灼終於舍得離開溫柔鄉,他起身將景硯的衣服整理好,手撫上他的發,拿著梳子梳整齊。

“我去外麵打獵,你就待在家裡,等我出門後一定要把門拴上,我回來的時候不需要你開門,如果有人敲門彆開知道嗎?”

景硯臉上的紅暈還未消散,渙散的眼神漸漸有了焦距,他握住雲灼的手,內心擔憂。

“是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景硯這段時間有些心神不寧,從黃家回來後的那一日,他完全沒有心思思考彆的事情,即使後麵想起黃啟,也會被雲灼逗弄的擾亂心神。

這時雲灼的嚴肅,倒是讓他想到一個可能,難道是黃家已經查到造成黃啟悲慘下場的罪魁禍首了嗎?

他眼裡明晃晃的擔憂讓雲灼不忍告訴他真相,可如果不告訴他,他肯定不會注意。

“黃家人已經查到和黃啟有著關聯的人,他們集中鎖定在你的身上,就算不知道是你,他們也要將這個罪安在你的身上,已經有幾個晚上我察覺到他們在外徘徊的身影,不過他們並沒有強行破門而入,之後有幾個晚上並沒有來,我還以為他們放棄了,可是昨晚他們強行破門而入,被我趕走了。”

雲灼想到昨晚的事情身上就滿是戾氣,想到那些人的談話就想捏死他們。

他們想要帶走景硯,將景硯永遠的關在黃家,隻能永遠的和那個廢物黃啟關在一起。

嗬~

就黃啟那個廢物,他還覺得給他的懲罰算是輕的。

雲灼想到之後的計劃,又溫柔的揉了揉景硯的臉,輕聲安撫著:“彆擔心,我做了一些準備,他們並不會進入景家,我也不會讓他們帶走你,不過前提是你彆出去也彆開門,不然黃家那些人帶走你想要對你做什麼我也不能保證,你覺得如果他們對你做我們經常做的那些事情……”

景硯害怕的縮在雲灼的懷裡,想到那個可能,他就恨不得拿著刀割喉,他隻能接受雲灼,其他人休想碰他。

“我會死的,那種事情發生的話我寧願一死了之。”

“傻瓜,說什麼胡話,我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的發生。”

“你要保護好我,我也會聽你的話,待在家裡不給其他人開門,也不會出門,除了你,我誰也不會搭話。”

景硯想到黃家的那些人進村,又有些擔心村子裡的人,他抬頭望著雲灼,帶著哭腔詢問著:“村子裡的那些人沒有被他們為難吧?”

雲灼無奈,虧得他自己都遇上麻煩還想著彆人,真是傻的讓人心疼。

“他們沒事,你多關心關心自己吧,總是想著彆人,他們真有那麼好?”

雲灼是一個冷心冷情的人,儘管在狐族和那些狐狸看著關係還不錯,但他們大多數也是為自己著想,不會過多的關心其他狐狸。

他很不理解景硯過多關注他人的情況,是因為什麼?

明明那些人對他也不都是真心,對他的關心帶著許多利益,他為什麼還能想著他們呢?

景硯沒有回答,他隻是把臉埋在雲灼的腹肌裡。

雲灼也沒強求,他的手揉搓著景硯發燙的耳垂,眼神微暗。

在雲灼離開景家後,躲藏在暗處的黃家人悄悄的探出腦袋。

其中一個家丁打扮的人向後一揮手,後麵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家丁紛紛向景家湧去。

景硯剛走到屋簷下坐著,左手拿著書,右手撐著下巴思念著才離開不久的雲灼,發呆之際,院門被敲響。

急促的敲門聲在安靜的環境中顯得尤為突兀,景硯的心一下子就被提起,他腦海中想到雲灼說的那些話,拿著書的手不斷握緊。

他坐在凳子上並沒有動,等著敲門聲消下去後才敢進房門,將房門關好後透過窗戶看向院子。

他看著一個長長的梯子被擺放在牆頭,一個人正站在梯子上麵張望著,他的手放在牆頭上,不知發生什麼他捂著手掉了下去。

另一個人也是同樣的遭遇。

“我已經做好準備,你不用怕。”

他的腦海裡再次想到雲灼安慰他的話,他猜測那是雲灼的法術。

他稍稍緩了一口氣。

再等了一刻鐘,外麵的動靜徹底消失,敲門的聲音也再沒有響起,景硯才坐在凳子上。

坐在凳子上冷靜些許時間,他才終於有著思考的能力,後知後覺的,他感覺到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濕,擔心著涼會被雲灼教訓,他換了一身衣服。

剛褪下褻褲時,房門被打開。

隨即在他還沒有看清人影時,唇就被麵前的人堵住,他輕柔的動作和熟悉的氣息讓他確定眼前人的身份,他丟下手裡的褻褲,雙臂攬上他的肩膀,青澀的回應著眼前人濃烈的情感。

一刻鐘後,景硯推了推眼前人的胸膛,等他退開後,景硯抱著被子緩著氣。

“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雲灼回味的抿唇,拿開他捂著身子的被子,伸出食指挑起他身邊褪下的衣物,看著上麵的痕跡輕笑出聲。

“不回來快一點,怎麼知道我家的寶貝會這麼想我?”

景硯被他欲氣滿滿的動作勾的臉通紅,他反駁道:“你彆胡說,我不是因為想你才這樣的,這根本就不是那些東西,這是我被嚇到出的冷汗,你的心思彆太齷齪!”

“我齷齪?我有說這是什麼嗎?”

“你……”

雲灼眼裡的笑意一閃而逝,但還是被景硯捕捉,景硯輕哼一聲,他就知道雲灼這隻狐狸性質很惡劣,就喜歡逗他玩。

他撇開臉不想看他,直起身想要去搶被子,結果整個人因為沒控製好身形直直的倒在雲灼的懷裡。

“投懷送抱?”

“才不是。”

景硯的聲音悶悶的,羞憤的想讓時間倒流,他絕對不會再出糗。

“嗯,不是,是我想要抱你,還害怕嗎?剛剛我不在你一定很害怕吧?以後我去哪兒都帶著你,不留你一個人待在家。”

雲灼也是感應到他設的結界被人觸碰才抓緊時間趕回來,結果沒想到進門就看見香豔的一幕,他沒忍住吃了一個小點心。

經過這一遭,他知道景硯覺得不怎麼害怕,不過另一種情緒會占據著他的內心。

景硯也後知後覺的察覺到雲灼表現出不正經的模樣,其實是為了緩解他內心的緊張和恐懼。

“你真好。”他發自肺腑的感歎。

第四十五章 妖媚狐妖(十)

雲灼的手輕柔的拍著景硯的背,為他順著氣。

“知道我好以後就對我好一點,我說什麼你都要聽,我是不會害你的。”

隻是會偶爾欺負罷了。

雲灼沒說完後麵的話,隱藏的暗語也未被景硯發覺。

景硯很是感動,他眼裡滿是信任的光,“雲灼,我以後就隻信你,你千萬彆騙我,不然我真的會很難受的。”

“不會騙你。”

雲灼將人安頓在床上,起身在衣櫃裡拿了一件新衣服,手把手的給景硯穿上。

“你確定這是給我穿的?會不會太奇怪?”

“不奇怪,很美。”

“是嗎?”

景硯看著身上這件沒什麼布料並不能遮擋住太多的衣服很是懷疑雲灼話裡的真實性。

“這是你在外麵買的?你哪來的銀子?”

據他所知,雲灼幻化成人的這段日子,大部分時間都和他在家裡廝混,其他的時間也一直陪在他的身邊,所以,這些究竟是他什麼時候去準備的?

景硯捏著衣角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勢必要得到一個答案。

雲灼也沒有瞞著他,為他係好腰帶後才緩緩開口:“這是我親自做的,根據族裡的那些狐狸給他們媳婦的衣服做出來的,不過你身上這件是獨一無二的一件,我怎麼可能會給你穿和他們身上一樣的,你不喜歡嗎?我覺得很美,它將你的美好儘數展現在我的麵前,我很喜歡。”

說到最後,他的唇已經貼著景硯的唇,輕輕啄了一下。

退開些許,他眼角帶著笑意欣賞著他的傑作。

景硯被他肆意的眼神看著,總感覺渾身涼嗖嗖的,明明身上穿著一件衣服,可是在雲灼麵前,就好像沒有穿一樣。

他用被子遮擋,雲灼輕嘖一聲,麵露不滿。

“遮住乾什麼?難道我不能看?”說著就要去掀開景硯的被子。

景硯緊緊的抓著被子,說出一句令雲灼無法反駁的話。

“你答應過我的!”

雲灼停下動作,收回手,“行行行,我答應過你,我也沒說要對你做什麼,至於這麼防著我嗎?”

“你沒說,但是你的眼神已經表明你不會安分,我不會輕易相信你。”

景硯眼裡寫著他已經長心眼了,再想糊弄他是不可能的。

“長心眼了,可以,不逗你了,你在這裡緩一會兒,我先出去。”

他得去將捕回來的獵物先處理,要不然院子等會兒會血流成河,想想都覺得惡心。

景硯乖巧點頭,在雲灼出門後才鬆開蓋的嚴嚴實實的被子。

他起身低頭仔細的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麵料很柔軟,該遮的的確是遮住的,不該遮的也是完全沒有遮住的,他都有些懷疑雲灼做這件衣服的時候是不是坐在床邊一邊看著他一邊做的,要不然怎麼會那麼適合他?

想到那個可能,景硯的臉騰的一下又紅了。

雲灼將獵物全部處理好就燒了一隻野雞,給景硯舀了一碗大雞腿先吃著。

“你先吃著,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那些人現在應該已經回到黃家報信,他的結界並不是尋常東西,這個世界也有著妖存在的傳言。

黃家之前也有著捉妖師,他們都了解這方麵的事情,他得去打探打探那些人的下一步動作,必須得在他們動手之前先發製人。

明日他就得跟著景硯去新學堂,到時候他們動手會更容易。

雲灼隻要想到黃家人的那些醃臢手段就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全部丟給狐族隔壁的熊族吃了算了,反正也沒什麼價值。

聽著雲灼的話,景硯突然就沒有了食欲,他放下筷子擔憂的看著他,已經猜到他要做的事情,他也不能勸他彆去,畢竟雲灼是為了他打抱不平。

他隻能握著雲灼的手儘力給他力量,也讓他彆衝動,彆忘記他還在家裡等著他。

“你一定要平安歸來,我會一直等著你。”

景硯眼裡泛起淚花,雲灼無奈的替他擦拭流出眼角的淚。

“我又不是去送死,你彆哭,不吉利。”

“我不哭。”

景硯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總覺得他自從和雲灼表明心意之後就變得很脆弱,明明之前他不是這樣的,可能這就是有愛的人在身邊,才敢慢慢的暴露自己的真實情緒。

“我先走了。”

雲灼離開了。

景硯盯著他的背影哭聲越來越大,眼淚越流越多,他也不知道為何,就感覺心口很疼。

他知道雲灼有著普通人沒有的能力,也知道雲灼絕對不可能出事,可他就是想流淚,甚至感覺他和雲灼不可能再輕易的相見。

雲灼耳聰目明,他也聽見了景硯的哭泣聲,幾次都想回去抱著他哄,可是他不能。

黃家的做法越發猖狂,不抓緊時間解決誰知道他們之後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他不能把對景硯有威脅的人繼續留著。

“你想毀屍滅跡?”

一道蒼老的聲音在雲灼的耳邊響起,他轉頭一看,正好和一位白頭發老人對視。

“老禿驢?你怎麼會在這裡?”

雲灼一把抓住老者的肩膀,驚訝詢問。

被稱為老禿驢的老者一臉撇撇嘴不滿,“都說了彆叫我老禿驢,我現在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樣,你看看看看,這是我的頭發。”

老者將頭湊過去,手上拿著他的頭發塞進雲灼的手裡,讓他切身感受感受。

雲灼丟掉頭發,一點都不在意他的話。

“這些不重要,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是來幫我的?”

“我是來阻止你大開殺戒的,我知道你心疼景硯,也不喜黃家人的所作所為,可這並不代表你能做那些為你增添業障的事情,你難道不想繼續修煉嗎?這世上本就對妖很嚴苛,彆得不償失。”

雲灼白了他一眼,“那我怎麼辦?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景硯一直擔驚受怕的,黃家人肯定不會放過他,他們不顧事情真相,就隻偏心自家人,憑什麼?”

“你也說了,他們是一家人,自然得偏心自己家人,我知道你心裡肯定很憋屈,這樣吧,隻要你傷及他們的性命,你想對他們做什麼都可以。”

“真的?”

雲灼不敢相信老禿驢話裡的真假,畢竟他一向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這次滿足他,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你不會心裡憋著什麼壞吧?”

老者拿著手裡的扇子拍了一下雲灼的腦袋,“說的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對你耍過心眼?你到底要不要去?如果要去我就帶著你去,如果不去你就回去陪著景硯,我剛剛可是看見他哭的很慘,那模樣可真是我見猶憐呐~”

老者做出一副心疼的模樣,被雲灼惡狠狠的瞪著。

他咬牙切齒的模樣讓老者失笑,“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我可對小男孩沒什麼興趣,你彆把我想成黃啟那樣的人。”

“你最好是。”

雲灼先一步趕往黃家,老禿驢可是說過,隻要不死,隨便玩。

老者在他身後看著他氣衝衝的模樣笑著搖了搖頭,又滿腹心事的看了一眼狐族的方向,該來的還是得來。

這一次,景硯的預感是對的。

他不禁想到剛才和景硯的談話,思緒萬千——

景硯把院門關好後轉頭就看見一個白頭發老人,他茫然的看了看身後關著的門,又看了看麵前站著的人。

一時間迷茫的連哭都忘記了。

“你是哪位?”

老者滿意的看著景硯,笑道:“我是雲灼的夫子,經過此地,特意來看他。”

“他有夫子嗎?學什麼?”

景硯一不小心思緒飛了飛,但老者也沒嫌棄。

“當然是狐族的一些本領。”

“他出去了,你可能要等一會兒才能見到他。”

“沒事,我不著急,我其實也是有點事情想要和你談談,在雲灼離開的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爭取考取功名,讓其他人都不敢拿捏你,不要接觸與黃這個姓有關的其他人。”

“你這話什麼意思?雲灼他不會回來了嗎?”

景硯更加心慌。

但老者卻不願意告訴他真相。

“有些事情不是你該知道的,你和他之間存在的那些問題,必須得到解決,你們才能安心的在一起,你也彆擔心,他會回來,但短時間肯定是回不來的,如果你願意等,那就等,如果你不願意,在之後我會和他說明情況,這並不怪你,也不怪他,你們不應該對對方有仇恨。”

老者也歎氣,妖界最近越發混亂,妖王離世,底下的那些人都想要爭那個位置,他們狐族隨著時代變遷,能幻化成人的越來越少,就算幻化成人也會被那些陰險狡詐的妖族迫害,導致狐族在妖界的生存越發艱難。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狐族沒落。

雲灼是他最看好的狐族後輩,隻要他加以修煉,絕對可以成為新一代的妖王。

更何況,他看向景硯,眼神意味深長。

雲灼和景硯廝混的這段時間,修煉的速度越發加快,他的實力也越發精進,這是一個好現象,也是希望的開始。

景硯不明所以,他搖搖頭,語氣溫和,“我不會記恨他,他有他的使命,我有我的責任,我會一直等他,等著他回來找我,等著我們團聚的那一刻。”

上架感言

各位寶貝們(鞠躬):

(咳咳,清嗓子)感謝各位寶貝們對本書的支持和喜愛,在這裡梔梔要告訴大家一個消息——

是的,沒錯,本書要上架啦!!!

上架後梔梔將保持更新字數,和以往一樣3000+,隻多不少。

上架後就需要寶貝們訂閱啦,在上架後,也許會有寶貝離開,也許也有寶貝留下和加入,在這裡梔梔想說,無論是留下還是離開,梔梔都很幸運我們曾經走過一段路,你們的支持也化成讓梔梔堅持下去的動力。

這本書是梔梔來到書耽的第一本書,梔梔想給它一個圓滿,儘最大的努力去完成一部作品,是梔梔身為作者的榮幸和期望。

總之,廢話不多說,山水有相逢,期待我們的下一次遇見~

第四十六章 妖媚狐妖(十一)

雲灼暫時還不知道他與景硯的分離並不是短暫的,而是很長很長的時間。

他此時正變成小狐狸的模樣悄悄的在黃家打探情況。

黃家自從黃啟出事之後就變得一團糟,就連黃啟的父父親都沒有心思處理事務,一心想著找到害他兒黃啟的罪魁禍首。

雲灼趴在房頂上聽著屋子裡那些人密謀,眸色暗沉。

一道略顯尖利的女聲響起:“老爺,你究竟還要容忍那個罪魁禍首到什麼時候我兒肯定是被他害的,為什麼不讓人去抓了他,讓他永生永世都隻能當牛做馬伺候我兒,讓他贖罪。”

另一道威嚴的聲音伴隨著拍桌子的聲音響起:“你以為我沒有去抓過他嗎?你以為我是去我兒就不痛苦不恨嗎?可是你這個婦人知道什麼?他根本就不是輕易能抓住的,他身後有著人庇護他,想抓都抓不住,我們的人還因此受傷,怎麼你是打算讓我們府裡的人全部都被他們給反殺嗎?”

女人呆愣片刻,她的確是不知道老爺私下做的那些事情,還以為他什麼都沒做,原來景硯這麼難抓的嗎?

“可是總不能讓他在外麵瀟灑、讓我兒在府中忍受痛苦吧?我兒如今已經失去一個正常男人該有的一切,以後都不能娶妻生子,不能光宗耀祖,老爺,你彆忘了,我兒可是黃家最有潛力的讀書人,他可是有機會考上狀元的。”

黃老爺輕哼一聲,冷眼看著對麵的女人也就是他的大夫人。

嘲諷的話語隨口就來:“夫人,我知道你心疼啟兒的遭遇,可是也不能亂說話吧?就啟兒那個水平,你說他是能考上狀元,你不覺得你太自信了嗎?他能考狀元那為什麼今年的秀才都沒有考上我聽說那個景硯可是秀才公,他們之間能比嗎?”

黃老爺對自家孩子的確是護犢子的,可是話也不能太誇大,事實就是事實,不行就是不行,如果說行,之後被拆穿,那不是更丟他的臉嗎?

黃老爺絕對不允許這種丟臉的事情發生。

“老爺,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在誇那個傷了我兒的景硯比我兒還好嗎?你說這話就沒有想過我兒的悲慘遭遇嗎?”

大夫人說著眼淚又要落下,黃老爺出聲製止她才停止哭泣。

“彆在這裡裝模作樣的,我自然會對付景硯,但你也彆在這裡美化黃啟,如果不是他平日裡不收斂,做一些不好的事情,讓人鑽了空子,又怎麼可能會造成如今這個局麵我倒是覺得他這副模樣還不錯,至少不用跟著那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安心的待在府裡養傷,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黃老爺不想再談關於黃啟的事情,擺擺手讓大夫人退下。

大夫人不想,她想聽見黃老爺的承諾,承諾會去抓景硯進府給黃啟當牛做馬。

見她猶猶豫豫的模樣,黃老爺也有些煩躁,滿臉的不耐煩,催促著:“怎麼你不想走是打算想要乾什麼?你再在這裡和我哭嚎我以後都不會再管黃啟的事情,他自己惹出禍事不僅需要我給他解決,還想要我做什麼?把黃家給他怎麼樣?他做主”

大夫人聽著黃老爺激動的語氣就知道他已經生氣,為了讓他彆放棄黃啟,她隻能不情不願的退出房間。

在離開的時候,她和進門的柳姨娘擦肩而過,柳姨娘嘴角上揚,眉眼帶笑,麵上對她恭恭敬敬,可眼底明晃晃的嘲諷之意讓她氣惱。

大夫人賭氣似的離開,不想再看見柳姨娘得勝般的嘴臉。

每次隻要黃啟出事,柳姨娘絕對會在她求老爺解決麻煩的時候出現,她知道,柳姨娘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東西肯定會在老爺的耳邊吹枕邊風,如果她這次也一樣,如果老爺聽了……

她不敢想黃啟的後果。

她就是想要讓傷害黃啟的人得到該有的懲罰,憑什麼不行

她不甘心。

大夫人在離開院子的時候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她看見柳姨娘嬌笑的坐在黃老爺的懷裡,纖細的指尖捏著一顆葡萄送進他的嘴裡,黃老爺享受的眯著眼。

如果老爺真聽信柳姨娘的枕邊風放棄她的啟兒,她絕對會和他們拚命。

雲灼一直注視著大夫人的背影,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見才繼續聽著屋子裡的動靜。

隻是那動靜越聽越不對勁,他輕輕的掀開一片瓦,露出一隻眼睛看著屋子裡的情況。

雲灼:“!!!”

什麼情況?

怎麼一會兒沒注意他們就已經談到床榻上了

雲灼對這種老男人和妖族苟合並不感興趣,他放好瓦閉上眼睛,腦海裡都是景硯的身影,想到景硯,他嘴角就不自覺的上揚,露出一個癡癡的笑容。

他身旁的老者隻覺得一言難儘,不用猜就知道雲灼在想什麼,真是,什麼時候了還能想那些不健康的。

不過下麵的動靜是不是已經結束了?這才多久?

幾秒鐘有沒有

談話聲響起,雲灼的思緒從美好的回憶裡抽離,謹慎的聽著他們的談話。

柳姨娘的手在黃老爺的胸口上畫著圈圈,一顰一笑都是美好的氣息。

她嬌笑道:“老爺,你又厲害了,柳兒覺得好幸福~”

她縮在黃老爺的懷裡,依賴姿態滿滿。

隻是在黃老爺看不見的地方眼裡不帶一絲溫情,隻有淩厲。

沒有誰能拒絕這方麵的誇獎,愛慕虛榮的黃老爺更是不能。

他抱緊柳姨娘哈哈大笑,“哈哈哈,果然柳兒最能討老爺的歡心,柳兒,你說說,你想要什麼?老爺都給你。”

柳姨娘起身,嘟嘴,麵露不滿:“老爺~柳兒可不是來找老爺要東西的,柳兒隻是真心的覺得和老爺待在一起很幸福。”

“油嘴滑舌,不過老爺喜歡,雖然你不要,但還是老爺打算給你一副首飾,那是京城裡最貴也最有價值的,是前段時間就已經準備好的,本來想給你驚喜。”

“也是驚喜啊,隻要老爺給我的,我都喜歡,都算驚喜。”

柳姨娘羞澀一笑。

黃老爺握住她作亂的手,輕聲道:“如果大夫人能和你一樣就好了,她如今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就隻知道在老爺麵前說著煩心事,一點都不為老爺考慮,真是心煩呐,柳兒,你說說老爺該怎麼處理黃啟那件事情”

柳姨娘知道,黃老爺是在試探她,她雖然並不喜歡大夫人和她的孩子,但也沒想過對他們動手。

“老爺,柳兒想你心裡肯定有著答案,柳兒一介婦人,對這些事情也不懂,一切都聽老爺的,不過,少爺出了那樣的事情,我身為姨娘是不是應該去看看”

黃老爺收回深沉的目光,順著她的問題回答:“你不用去,大夫人會安排好,他們本來就對你不喜,萬一你一去,出了什麼事情他們又該怪你。”

“那我不去,我就陪著老爺。”

“嗯,這才對,柳兒,我們再來一次”

還來

有必要嗎?

再來肯定都被那隻妖把精氣都吸完了,雲灼嘖嘖稱奇,沒想到黃家有著捉妖師居然還會被妖盯上,看來黃家乾的缺德事不少啊!

“現在你該放心了吧?黃老爺的命都快沒了,等他斷氣後黃家肯定會大亂,到時候誰還有時間管景硯”

雲灼還是不放心,他看向大夫人所在的院子,“她會。”

老者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麵色嚴肅,他發現一個異常。

“大夫人院子裡有捉妖師。”

“什麼?”

兩人在屋子裡響起靡靡之音時離開,到大夫人院子的時候正好撞見大夫人與捉妖師做交易。

與麵對黃老爺時的神態不同,這時候的大夫人眼神陰鬱,神色陰沉,就連說出的話也帶著傷人的意味:“不論景硯家有什麼妖,殺!”

“是。”

捉妖師離開,他們看見大夫人撩起衣袖,手臂上若隱若現的金光差點讓他們懷疑人生。

“所以,黃家那個捉妖師不會就是她吧?”

“應該是,不過她的金光已經快消散,可能是做了太多影響自身修行的事情,沒有辦法再繼續當捉妖師。”

兩人對視一眼,瞬間明白對方眼裡的意思。

“危險!”

捉妖師對妖都有著敏銳的洞察力,他們怎麼可能會在妖都已經出現的情況下還沒有察覺呢?

除非是他們不想揭穿。

雲灼是不怕大夫人,可是他得趕去救景硯,老者則是打算留下拖延時間。

“想跑”

大夫人手一揮,直接和老者對上。

“彆激動彆激動,有話好好說嘛,打架多不好。”

老者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大夫人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裡,雖然她不知道麵前的這個人是什麼東西,但她知道和妖混在一起的,都不是好東西。

“你一個人類居然和妖混在一起,真是人類的恥辱。”

“嗐,你那黃老爺不也是一樣,也沒見你罵他啊。”

大夫人輕蔑一笑,再次提及黃老爺眼裡沒有一絲溫情,隻有殺意。

“罵他我巴不得他多和柳姨娘廝混,巴不得他早點死。”

第四十七章 妖媚狐妖(十二)

雲灼被大夫人的丫鬟逼著回到院子幻化成人形,他和老者對視一眼,眼裡都是兩者才明白的八卦神色。

有瓜!

老者搖著扇子,笑道:“你和他不是夫妻嗎?怎麼會巴不得他早點死呢?你剛剛在那裡哭嚎的樣子和讓他早點死完全不一樣,你還挺會在他麵前偽裝。”

他這話帶著滿滿的嘲諷意味,大夫人並沒有將他的嘲諷當一回事,她對黃老爺的縱容完全是因為她的啟兒,如果不是啟兒是他的孩子,需要他……

她是不會討好黃老爺,將他的胃口養大。

“和你們沒有關係,不該知道的彆問。”

不過這些,她並不需要與麵前的這兩個賤皮子東西提及,正好她可以扒了麵前這隻妖的皮毛給啟兒做一件外衣。

相信他的皮毛肯定很順滑很漂亮。

被大夫人算計的目光盯著,雲灼渾身不適。

在他打算再次找機會開溜的時候,大夫人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攔住他的去路。

“想去哪兒?想去救你的情郎彆白費力氣,你情郎的命我是不會要的,但他必須為啟兒贖罪,不過你如果擔心他並不想讓他贖罪,你也可以替他,我想要你身上的皮毛,你能給我嗎?”

“我給你你就放過他我想應該是不可能的吧。”

雲灼警惕的眼神一直落在大夫人的身上,心裡並沒有相信她的話。

大夫人這種心思狠辣的,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傷害她兒的人

事實也的確如此,大夫人嗤笑一聲,諷刺道:“你還真是異想天開,我怎麼可能會放過他,他害得我兒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讓我兒承受如此大的痛苦,我怎麼會讓他在外逍遙”

“那你在這裡廢什麼話想得到我的皮毛又想要害他,你這個人怎麼臉這麼大我看黃啟就是跟著你學的,妥妥的一個壞東西,被人害也是活該,他做了那麼多的醃臢事情你不為那些受害者惋惜,倒是在這裡倒打一耙,你還真是可笑,怪不得你身上的金光已經暗沉,原來是缺德事做多了,上蒼都看不下去。”

“你胡說什麼”

大夫人氣急敗壞的怒吼,她被雲灼的話氣的胸口劇烈起伏,整個人處於失控的邊緣。

“怎麼我難道說錯了你如果不是壞事做儘,又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難道是上天在汙蔑你你敢承認是上天的錯嗎?你不敢,因為你知道隻要你敢說,上天就會對你降下懲罰,你承受不起,讓我猜猜,你討好黃老爺會不會是他身上有著你需要的很重要的東西,你想借那個東西完成一次逆風翻盤”

雲灼這段時間也看了不少的話本子,想象力比較豐富。

他隨口一猜,沒想到還真是被他猜著了。

大夫人的臉青了又紫紫了又青,臉快漲成豬肝色,瞪著雲灼的眼睛仿佛燃了火,下一秒就能將雲灼燒的渣都不剩。

雲灼瞥了一眼老者的方向,那裡已經沒有人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從容的笑。

他在做狐狸的時候就是狐族最耀眼最漂亮的狐狸,如今幻化成人形也是最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模樣,在平常人眼裡他的笑容就是吸引他們的利器,讓人說不出一句不是,而在大夫人眼裡,他的笑容就是挑釁,挑釁她的威嚴。

大夫人被氣的一手捂著胸口一手顫巍巍的指著他,惡狠狠道:“你嘴巴還挺會說,我倒要看看你落到我手裡之後還怎麼在我麵前說,現在看來你的皮囊也不錯,我要把你的皮囊給我兒。”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怪不得會如此,上天怎麼就沒有把你給劈了。”

雲灼側身躲過大夫人的攻擊,大夫人如今已經對他構不成威脅,她身上的金光漸漸在消散,等消散完之後她就是一個普通人,任人搓圓捏扁的普通人。

雲灼一直在躲避,並沒有回擊,在大夫人手臂上的金光還沒有徹底消散時,他回擊無異於以卵擊石,即使大夫人再弱,她也有著製服他的本事。

這世間對妖本就是不公平的,限製的因素過多。

而他的躲閃在大夫人眼裡更加視為挑釁,她的攻勢越發迅猛,而專心對付雲灼的她,並沒有發現一直站在她身後的老者早已經不見,就連跟在她身邊的丫鬟也已經消失。

景硯自從老者離開後就一直待在家裡,門緊緊關著,誰來也不開。

他不知道雲灼的法術有沒有撤,但他還是不想出門,隻想待在院子裡,他想隻要待在院子裡等待就能等到雲灼歸來。

在院子裡等了大概兩個時辰,他聽見外麵傳來細微的動靜,隨即看見一道金光衝上院子上空,並沒有進入院子,而是被彈了回去。

他猛的起身跑進堂屋,將門關好,一點空隙不留,不給外麵的人可乘之機。

跑進臥房後透過窗戶看見外麵一閃一閃的,是兩道不同顏色的光束,一道是最開始的那道金光,另一道好像是一道紅光。

兩束光在空中交彙,又向對方而去。

景硯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書生,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麵,他並不覺得這種場麵很刺激,隻覺得很窒息,外麵一道道的慘叫聲傳入他的耳朵,他聽著那些慘叫聲恨不得此刻變成聾子,至少不用受煎熬。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兩個時辰,外麵的打鬥聲終於結束,一切歸為平靜。

突如其來的平靜讓景硯略顯不適,他仍舊保持著雙手緊握,咬緊牙關的狀態,絲毫不敢鬆懈。

又過了一個時辰,外麵徹底歸為平靜,就連村民的閒聊聲也已經消失,他才試探性的透過窗戶觀察外麵的情況。

天色已經昏暗,隻有寥寥幾顆星星掛在上麵,月亮也半掩的躲在雲層之中,景硯借著微弱的月光摸索著走出房間,小心翼翼的站在院子裡,片刻後,確定已經沒有危險才走向院子裡那堆高高壘起的不明物體旁,蹲下身子湊近端詳著。

月亮察覺到下麵的動靜,也隱隱的起了好奇心,它露出大半個身子張望著。

月光照耀下,景硯可算知道那堆不明物體的真實模樣。

原來是一些獵物和可以供他幾個月不用去準備的菜。

景硯看著那些東西就知道是誰送的,或者是是誰讓彆人送的,他的眼淚又在眼眶裡打轉,他很想見一見那個離開才半日的人,可突然發現他們現在不能相見。

景硯的心裡湧現出一股酸澀之意,他隻能做一點其他的事情轉移注意力。

將東西全部搬到廚房並整理好後,他簡單的用了晚膳,又溫了一會兒書,不久後就上床歇息。

景家的動靜徹底安靜下來後,雲灼和老者才悄悄的從暗處走出來。

雲灼滿眼都是心疼,他已經知道妖界發生的事情,很緊急,他也必須得回去處理,身為狐族未來的族長如今的少主,他不能視狐族的安危於不顧,可是他也不想離開景硯。

可這世上的事情很難兩全,景硯也有著他的理想,他不能自私的將景硯綁在他的身邊。

黃家的事情他已經解決,黃啟和他的母親並不會再找人來針對景硯,黃家之後也會漸漸的走向沒落,在這之後他們也威脅不到景硯。

也許離彆並不是一件壞事,它可以迎來最美好的相遇。

“走吧,回去和那些妖族痛快的戰一場。”

雲灼戰意滿滿,老者欣慰的摸著胡子,少主終於長大了!

春去秋來,景硯在雲灼離開後在院子裡種下的銀杏樹樹葉落了一茬又一茬。

幾年過去,他已經在前段時間通過殿試,完成他以及村子裡所有人的期望,考上了狀元。

那日之後,他抓緊時間忙完京城的事情就趕回家,打算在這裡待一段時間就回京城上任,以後去京城回來的時間就不多了,也許再也不會回來。

他的手覆上樹乾,抬眸,懷念的目光落在樹上。

喃喃自語:“我都已經考上狀元了,你還沒有回來,你真的不打算回來了嗎?還是已經忘記了我”

那日他得到過許多人的恭喜,可是最想念的那個人的恭喜卻不知何時才能聽見,還是永遠都聽不見。

景硯痛苦的閉上眼,轉身打算離去。

剛走一步,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轉身抬眸,撞進一雙澄澈又帶著笑意的眼眸,那雙眼睛和夢中的一模一樣。

他愣在原地。

雲灼跳下樹枝,上前靠近他,伸出食指挑起他的下巴,打量著他的臉,隨即滿意的點點頭,調笑道:“臭書生,你的容貌甚是讓本王歡喜,不如你放下這聖賢書,痛痛快快的做回俗人,可好”

“……好!”

話音剛落,景硯的眼淚再也憋不住。

雲灼歪頭疑惑,他這個出場方式可是特意練過的,絕對能讓人永遠難以忘懷,甚至還能羞澀的縮在他的懷裡,怎麼在景硯這裡就變成放聲哭泣。

他將人抱緊,一下一下的拍著他的背為他順著氣,以往做過許多回這樣的事情,他不需要再次複習就能做的很完美。

第四十八章 妖媚狐妖(完)

景硯抱著雲灼的腰無聲的流淚,肩膀一顫一顫的,雲灼抱著消瘦幾圈的人眼裡滿是心疼。

這些年來,他不是沒有關注過景硯,隻要有一點空閒時間他都會溜出來看看,不過時間也很有限,他並不能和景硯相聚,因為他知道,一旦和景硯相聚,他就不想再離開。

當時妖族之間的矛盾不少,小戰不斷,在爭奪妖王之位的關鍵時刻他還受了傷,好在最後結果是他滿意的。

成為妖王後他就更不能與景硯碰麵,他不能將危險帶到景硯的麵前,每次都隻能偷偷摸摸的去看看他。

看見他時時刻刻都在為夢想努力,為了不讓村民們失望而努力,在他成為狀元的那一天,其實他說過恭喜,隻是他不知道罷了。

那麼重要的日子,他怎麼可能會不參與,關於景硯的一切重要的日子他都不會缺席。

雲灼手托著景硯的屁股,向上掂了掂,就像抱著小孩一樣抱著景硯,他一手一邊握著景硯的腿,帶著他走進房間。

看著熟悉的房間,雲灼眼裡滿是眷戀。

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景硯,念著他的美好,念著他們曾經抵死纏綿的畫麵,念著他的依偎……

每時每刻,他都在思念著,念的心肝疼。

景硯已經停止哭泣,他將頭埋在雲灼的懷裡,聞著他身上獨有的香氣,鼻尖縈繞著熟悉的香氣,後背傳來滾燙的熱意,他才確定這是真實的,雲灼真的回來了。

“你已經忙完了嗎?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了嗎?不會再離開了吧?”

景硯沉悶的聲音從胸膛處傳來,滾燙的氣息噴灑在胸膛,讓他身子酥麻一片,雲灼臉色微微紅,他低頭伸出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兩人對視。

雲灼忍不住在他的唇上輕啄一下,“不會再離開,以後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同樣的,我去哪兒也帶著你。”

“不是騙人的吧?上次也是這樣說的,可是你還是離開我那麼久,我還不是最先知道的,你知道我多難受嗎?明明一開始說的是短暫的離開,怎麼到後麵就變成長久的離開了”

景硯說到這裡心裡又很酸澀,他隻要想到雲灼離開的那天就很難受。

他們前一刻明明都還在溫存著。

“這次真的不是騙你,這次我一定一定不會再長久的離開你,更何況,我冤,我比你還後知道我要長久的離開你,你知道我滿心盼望著回家,可是那個老禿驢告訴我不行,我有我自己的使命,當我知道要和你分離的那一刻,我才是最煎熬的。”

他當時真的有一刻想要將那些使命全部拋在腦後,不想要狐族少主的身份,隻當景硯的小狐狸。

可是……

雲灼並不想回憶,他的手臂收緊,想要將景硯揉進他的身體裡,永遠都不能再分開。

兩人就安靜的相擁著。

三日後。

景硯和雲灼在景家度過平靜的三日,這三日,雲灼和以往完全不同,他並沒有對景硯動手動腳,也沒有做一點出格的事情,很是禮貌克製。

過於安分的模樣讓景硯都感到不對勁,以往他和雲灼待在一起的時候雲灼絕對是忍不住的,而且這三日雲灼也的確有那種尷尬的時候,但他就是不對他做什麼,隻是自己忍耐。

景硯差點懷疑是自己的魅力不夠。

難道是過去這麼多年,雲灼已經清心寡欲了嗎?

如果雲灼知道他的想法,絕對會彈他一個腦瓜崩,他明明是擔心他這段時間太累會影響後麵的行程安排,畢竟他已經憋了這麼多年,一旦開葷,就不是短短的幾個時辰能解決的。

景硯從村長家回到景家,他去和那些村長們談了關於和周邊幾個村一起建學堂的事情,他們一起將之後的事情安排好,就等著修建,學堂的事情解決,景硯也輕鬆不少。

剛打開門,就與雲灼碰麵。

他手裡拿著花環,在景硯進門的時候給戴上。

雲灼看著那個色彩搭配亂七八糟的花環羞澀一笑,“我不太會做手工,做成這樣已經是我努力很久的結果,你不能嫌棄。”

景硯抬眸,溫柔一笑,“不嫌棄,我很喜歡,你做什麼我都喜歡。”

“那就好,我會繼續練習,爭取給你做更好的,不僅僅是鮮花的,還有玉的黃金的,隻要我有,都給你。”

他牽著景硯的手走進院子,聲音有些緊張,臉也微微繃緊。

景硯看著他的側臉很是疑惑,他向院子看去,之前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雲灼身上,院子裡的情況倒是被他忽視。

這時一看,他瞳孔微縮。

院子裡不知何時被雲灼布置成紅紅火火的模樣,燈籠高高掛在房梁上,銀杏樹上也掛著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他一眼就看出那是雲灼親手做的,因為他隻能靠著輪廓才能勉強認出那些東西的原型。

有他有小狐狸,還有景家以及景家的一切。

相比下來,他的花環真的是做的最好的。

景硯輕笑一聲,落入雲灼的耳朵裡還以為是他在嘲笑自己,他輕哼一聲。

“我還會做的更好,這些你都不要記在心裡,下次更好的你記住就行。”

“可我覺得你做的很好啊,隻要有心,就是最好的,樣貌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我能感受到你的心意。”

雲灼垂眸看他,他的眼神亮晶晶,就好像注入萬千星河,雲灼不自覺的被蠱惑,輕聲詢問:“真的嗎?你不會覺得很醜嗎?”

“不會,我覺得很美。”

被景硯認同,雲灼也傲嬌起來,他微微頷首,“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老禿驢還不相信,走的時候還說我做的狗都不會喜歡,我看他就是嫉妒我,嫉妒我有你,而他還是孤家寡狐。”

不僅僅如此,老禿驢還要幫他處理妖族事務,都沒有多少閒暇的時間。

該,讓他之前不和他商量就擅自和景硯說了那些話,還告訴景硯他要離開的事情。

哼╯^╰

他很記仇的。

景硯也想到那個老者,他左右環顧,“他來了嗎?你沒有留下他嗎?”

“留他乾什麼?”

雲灼並沒有告訴景硯他今日的計劃,他可是打算好好的解解饞,畢竟他已經好多年都沒有和景硯貼貼,留下老禿驢是打算讓他耽誤事兒嗎?

景硯搖搖頭,沒和他解釋,不過留下與否也不是那麼重要,他也就沒再糾結。

他又被雲灼牽著手走過稍顯混亂的院子,走進躺堂屋時聞見飯菜的香味,還是熟悉的味道。

“你這些天這麼忙,得好好補補身子,我給你熬了雞湯,還有各種葷食,你快嘗嘗。”

此時也已經到了該用膳的時刻,景硯雖然感覺雲灼的態度過於熱情,但是他並沒有多想,而是接過雲灼遞過來的碗就開始喝湯吃肉。

雲灼一直給景硯夾著肉,勢必要讓景硯多吃一些,他等會兒也能更放肆一些。

天色昏暗,隻有月光照耀在景硯的臉上,他趴在窗台邊看著窗外的景色,在他迷迷糊糊的眼睛裡,外麵的一切景物都在搖晃,他的麵前飛過一隻螢火蟲,他想要伸手抓住它,手剛伸出去的瞬間,就被另一隻手強勢的十指相扣。

“彆走神。”

“雲灼~我想要那隻螢火蟲~”

“嗯。”

雲灼悶哼一聲,將景硯抱的更緊,他伸出另一隻手抓住那隻想要逃的螢火蟲,輕輕的將它放在景硯的麵前。

“你能抓住它嗎?”

似是被小瞧的景硯不服,他輕哼一聲,伸出另一隻空閒的手想要去夠雲灼的手,快要夠到的時候身子一哆嗦,手無力的垂在窗台上。

“我就知道不能,彆逞強,你遠遠的看看它就行,擁有它就算了,你隻能有我一個小狐狸,其它的彆想。”

螢火蟲也是動物,雖然不是妖,但他就是不允許景硯心裡除了他還有彆的動物,他的心裡隻能有小狐狸一個。

雲灼的飛醋來的莫名其妙,景硯撇嘴,這是什麼飛來橫醋,兩個東西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根本就不能相比較。

不過他心裡縱然有話想說,但還是並沒有說出口,他敢肯定,隻要他一開口,雲灼肯定會借題發揮,他還是省著點力氣吧。

原本還以為雲灼並不是對他不感興趣,誰知道他隻是一次性來一個痛快。

雲灼見人走神,稍稍退開些許,隨即將人抱起,兩人緊緊相貼。

“我還給你準備了驚喜,我們去看看。”

景硯抽出一絲心神恍惚的看了他一眼,艱難發問:“什麼驚喜”

雲灼壞心眼的笑笑,沒有回答,而是抱著人從房間裡一直走到外麵,在院子裡又轉了幾圈,隨即終於在景硯快反抗的時候停在樹下。

“睜眼。”

景硯抬起疲憊的眼皮,微弱的光亮占據他的全部心神。

銀杏樹上都是光亮,他的麵前飛過一隻小可愛,和之前窗台邊的螢火蟲一模一樣。

“這是……”

“給你的驚喜,喜歡嗎?”

景硯連連點頭,也不顧身上的疲憊就想要從雲灼身上下來,雲灼沒同意,還是讓人掛在他的身上。

景硯也不惱,就靜靜的看著美好的像仙境的一幕。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完成原主以及村子裡所有人的期待——考上狀元,並和反派修成正果!】

第四十九章 他愛上一個山寨頭頭(一)

景硯在恢複記憶之後對雲灼的愛更深,兩人時常形影不離,感情越發堅固。

雲灼也終於查清,景硯就是他還是小狐狸見到的神明轉世,在景硯曆劫結束後,雲灼也跟著離開,隻是他並沒有在相同的位置等到該出現的人。

在那一刻,雲灼的眼裡閃過一道紅光,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真有意思。”

他最後看了一眼和記憶中存在的一模一樣的宮殿,徑直離開。

與此同時,景硯所在的空間內又多出一塊靈魂碎片,同樣和之前那塊一樣閃耀著極強的光芒,甚至更甚。

【哇,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光芒會這麼閃了,因為這是由大反派對你的感情幻化而成,大反派對你的情感深刻,靈魂碎片就會特彆閃耀,宿主,你覺得它們合在一起會不會閃的眼睛都睜不開啊?】

景硯被貳佰五的猜測無語的都快說不出話,“你覺得他恢複記憶後還會看上我嗎?小世界裡麵和外麵還是不一樣的,在小世界裡麵沉迷一段感情就可以了,彆把那些感情代入外麵的世界,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景硯不是不相信,隻是還是有些懷疑,他自認為他並沒有什麼吸引大反派的地方,無非就是新鮮感作祟罷了。

不過話雖這樣說,但他心裡還是有一絲期待。

貳佰五瞥了一眼景硯,對他的話表示很不相信,它覺得宿主就是嘴硬,它可是看過視頻,小世界裡麵發生的一切它都知道,那時候的宿主可不像嘴上說的那樣對大反派沒有感覺哦~

它搖晃著腦袋,心裡偷偷笑。

景硯倒是不知道它在想什麼,而是迅速投入到下一個世界。

“下一個世界開始吧。”

【好的,宿主,請做好準備,即將進入下一個世界。】

話音剛落,景硯已經消失在空間內。

耳邊傳來嘰嘰喳喳的吵鬨聲,就好景硯剛到小世界,還有些迷糊,聽的不是很真切,隻感覺好像有幾百隻蚊子在耳邊嗡嗡嗡的叫著,讓人心煩。

他犀利的眼神望著那些還在嘰嘰喳喳爭論的人,每個人都是臉紅脖子粗的模樣,看著就知道有多賣力。

景硯也聽清他們爭論的內容,腦瓜子嗡嗡的,捂著腦袋示意旁邊的小太監。

小太監剛想喊話,就被其中一個大臣打斷。

他上前,“皇上,臣鬥膽一問,皇上準備何時選秀皇上後宮如今無一位妃嬪,莫非是打算空著嗎?”

景硯冷眼看著麵前的人,這是他還是太子時就教導他的太傅,因此在他麵前說話比較直,管的也比較多,真以為他記著年少的情就能什麼事情都插一腳

他冷笑一聲,“太傅,若孤未記錯,太傅家好像有一女難道太傅是打算讓令千金進宮太傅如果願意,孤可以擬聖旨,將她封為昭儀,你待如何?”

太傅被皇帝的話氣的吹鼻子瞪眼,他是這個意思嗎?他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兒進入後宮那個吃人的地方

“臣不敢。”

“既然不敢就彆在這裡說那麼多,朕想什麼時候選秀就什麼時候選秀,想不選秀就不選秀,你們彆忘了你們的身份,在這大殿內吵的嘰嘰喳喳,怎麼是嫌朕最近太過溫和,打算讓朕給你們鬆鬆筋骨嗎?朕倒是很樂意,倒是你們,敢嗎?”

景硯的態度打的大臣們措手不及,他們對視一眼,沒有一個人回答。

大殿內安靜無聲,景硯滿意的點頭,“你們這樣就對了,不該你們管的彆管,彆以為朕脾氣好就想拿捏朕,你們心裡打的什麼主意朕很清楚,若誰想要將自家千金安排在後宮,朕可以同意,朕會讓她永生永世的待在後宮,永不得出,也不會給家族帶去任何的榮耀,反正後宮可以容納多人,誰有想法儘管來找朕,朕一一滿足。”

景硯的話給每個大臣下了一劑猛藥,他們想要讓皇帝選秀,無非就是想要讓自家女兒進入後宮,無非就是想要利用這層關係得到皇帝的賞識,加深皇室和他們之間的聯係,也讓家族能爭光。

可皇帝如今是徹底的將他們設想的路全部堵死。

大臣們思緒複雜,可在麵對景硯的時候還要表現出並未受影響的樣子,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倒是讓景硯覺得挺諷刺。

“你們有空管朕的選秀,還不如多關心關心百姓,朕讓你們當這個官並不是讓你們當擺設的,以後誰如果不能做實事,就趁早的告老還鄉,彆在這裡礙朕的眼。”

景硯說完後就揮了揮手,之前被打斷喊話的小太監在大臣們還未來得及開口時就高喊一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大臣們麵麵相覷,他們這次就是商量著讓皇帝同意選秀的,這次被警告後,誰還敢開口

隻能眼睜睜看著皇帝離去,他們還無能為力,在景硯離去後,他們麵上都是一副愁容,可想而知景硯的警告對他們來說打擊有多大。

那些大臣們的心思並不難猜,景硯也覺得沒什麼好猜的,他在回到禦書房之後就開始批閱奏折。

雖然他心裡很是抗拒這種累人的活,可他也知道他如今的身份,他是皇帝,必須得對得起這個身份。

景硯坐在案桌前,伸手拿了一個奏折,剛打開一本就眉頭緊鎖。

他放下又拿了一本,剛打開一看,眉頭皺的更緊。

接下來打開了幾本,中心思想都是一樣的。

他將那幾本奏折全部丟在一旁,有些惱怒,“這些大臣還真是多管閒事,朕選秀與否與他們何乾”

他看著那堆奏折就煩躁,他都能想象到那一堆裡麵肯定還有很多的讓他選秀的奏折。

景硯耐著性子揉了揉眉心,伸手隨便抽了一本,打開一看,嗯?

不是關於選秀的。

可以看看。

他一字一句將奏折看的仔細,看完之後一巴掌拍在案桌上。

“豈有此理,朕是想了一幫土匪嗎?竟然當眾強搶民男!”

景硯覺得還是讓那些大臣們過的太好,才讓他們一個個的都覺得他們是被重用的,身為朝廷命官,他們可以為所欲為,竟然與山寨合謀,一起針對平民百姓。

景硯決定親自去查探山寨,他記得前段時間這個山寨才被參了幾本,好像還是太傅提及的。

這個太傅除了愛管他的閒事,其他的都很合格,是一個可堪大用之人。

景硯決定的事情不出一天就得到實施,他將自己裝扮成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書生模樣,身旁跟著一個前不久從將軍表哥那裡要來的小侍衛,這個小侍衛是他的將軍表哥身邊的親信,武功高強,可以在危急關頭保護他。

他離開的消息沒有和誰提及,就連他的母後都沒有告訴,即使是再親近的人也不能事事都毫無保留,更何況離開皇宮這種重要的事情。

再者說,他和太後的關係也不是特彆親近,沒必要將她當成一個可以儘情傾訴的對象。

景硯離開皇宮後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才到目標山寨山下的城鎮。

城鎮裡麵很是熱鬨,雖然山上就是那個在外名聲不好的山寨,但攤販臉上的笑容好像是在告訴他人就算山寨的土匪距離他們近又如何?他們根本就不擔心。

一天一夜的趕路,讓景硯有些不適,尤其是這次他們為了掩人耳目,並沒有選擇豪華版的馬車,而是選擇一個看起來稍微破舊的馬車,就連吃食都準備的乾巴巴的大餅。

吃了一天餅的景硯現在看著餅就想吐,他來到一家賣餛飩的小店。

店小二模樣的人在他們進入城鎮的時候就在打量著他們,在他們來到攤子麵前時立刻綻放出笑容。

“兩位客官,你們想要吃些什麼?我們這裡最好吃的就是餛飩,絕對能讓你們吃了還想吃。”

景硯沒什麼要求,隻要不是餅,一切都行。

他對麵的小侍衛要了兩碗餛飩。

店小二連忙高喊一聲,“兩碗餛飩。”

在景硯吃餛飩的時候,一個店小二打扮的人跑進山寨,他跑的氣喘籲籲的,在見到山寨裡的人連忙讓他們去找老大。

見到山寨老大後,他略顯激動,“老大,你之前讓我們留意的人來了,他正在餛飩店吃餛飩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山寨老大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聽見他的話之前無焦距的眼睛漸漸的落在他的身上,“是嗎?你確定沒有看錯”

“不會看錯的,老大,你的畫像我可是看了幾百遍,那個人的模樣已經深深的刻在我的腦海裡,隻要他出現我就能發現,怎麼可能會看錯啊!”

“你刻在腦子裡以後忘掉。”

“好好好,我之前不是要找人嘛,所以才記住,現在找到了,我當然不會繼續記下。”

山寨老大沒和他在這裡討論這些毫無營養的話題,他得知那個人來到距離他最近的地方心就已經飛走了,恨不得身子也立刻飛過去。

“走,跟著我去看看,你們在山寨的可以把我之前準備的那些東西全部掛好,明日山寨就辦喜事!”

“呼呼呼~老大威武!”

第五十章 他愛上一個山寨頭頭(二)

“怎麼回事?”

景硯和小侍衛離開餛飩店,打算去找旅館住店,事情一步一步解決,路要一步一步走,反正他需要在這裡待一段時間,沒必要將自己安排的滿滿當當,把自己累的個半死。

兩人走在路上,突然安靜的氛圍讓景硯覺得不對勁,他環顧四周,沒發現可疑人物的出現。

可他的眼皮一直在跳。

在他想要提醒小侍衛快速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時,他的手臂被小侍衛拉住,隨即他就騰空而起。

景硯低頭一看,腦袋上都是問號,他好像是在飛

什麼情況?

“主子,在我們離開餛飩店就已經被暗中的人盯上,我們必須儘快離開,不能在此逗留。”

小侍衛一臉嚴肅,景硯能理解他護主的衷心,可是他是不是忘記這次出來的目的

他們好像就是來調查山寨的不對勁,現在離開,確定不是半途而廢,也確定不會被人察覺出端倪嗎?

景硯很想給他好好講講其中的利害之處,隻是他根本沒有機會開口。

“想去哪兒?”

景硯被小侍衛帶著躲在一處竹林裡,不過還是被跟蹤他們的山寨頭子攔截,並且他正叼著一片竹葉眼神死死的盯著小侍衛抓著景硯手臂的手,犀利冰冷的眼神恨不得將小侍衛的手砍掉。

“你是誰攔截我們有何目的”

小侍衛將景硯擋在身後,他獨自麵對對麵十多個人,倒是一點也不露怯。

景硯躲在小侍衛的身後默默的從他的肩膀探頭出來觀察對麵的山寨頭子,他認得山寨頭子。

他的將軍表哥之前專門給他看過山寨頭子的畫像,並且讓他下旨去攻打山寨,不過當時他並沒有同意,因為他的表哥那時候的實力遠遠比不上人家,去了也是挨打的份。

他不能送他的表哥去送死,況且即使他同意,太後也不會同意。

認出對麵男人的身份,景硯臉色很難看,他想起之前看見的奏折,有著先入為主的觀念,對麵的男人在他心裡就是一個惡人。

他沒再觀察,而是縮回腦袋繼續當鵪鶉。

雲灼在景硯將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心情還不錯,為了能在對方心裡有一個好印象,他身體站的筆直,叼在嘴裡的竹葉也已經被他扔掉,身上的衣服看著也很整潔,他慶幸著,慶幸在下山之前他特意換上一身能讓他看上去很清爽的衣服。

雖然身上的戾氣還是很重,但至少還算看得過去,不會讓人第一眼看過去就害怕。

景硯並沒有看見雲灼孔雀開屏的模樣,他被小侍衛擋的嚴嚴實實。

小侍衛警惕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不給他一點接近景硯的機會。

雲灼輕嘖一聲,對於小侍衛很是不耐煩,這個人就是阻擋他接近景硯的絆腳石,他必須得處理掉。

他嗤笑道:“目的我還能有什麼目的當然是搶人,回去當我的壓寨夫人!你身後那個人我看上了,我得帶走。”

景硯:“!!!”

景硯在心裡罵娘,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居然成了被搶的對象,雖然早就知道山寨的那些土匪會強搶名男,但他並沒有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他的身份會遇上這樣的事情是他沒有想過的。

不過轉念一想,山寨的那些土匪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能口出狂言也能理解。

才怪啊!!!

景硯握著小侍衛的衣袖,悄聲詢問:“你能對付他們這麼多人嗎?”

小侍衛誠實的回答:“不能。”

他的確是武功高強,可對麵那個山寨頭子的武功也不差。

他們曾經交過一次手,連比他武功高強的將軍都沒有勝利,更彆提他。

“那要不……”

景硯想說他假意被抓,進入山寨後再想對策,入虎穴才能更方便探查。

可他的還沒說完,身前的小侍衛就已經衝出去了。

毫無遮擋的景硯:“……”

山寨頭子真沒有武德,都不通知一下就開打。

在小侍衛和雲灼進行激烈的交手時,景硯本打算找一個地方躲起來,不過腳還沒邁動一步,他就已經被雲灼的那些手下圍了起來。

他們笑眯眯的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新奇的事物。

“他果然和畫像裡的一樣,長的真好看,怪不得老大會喜歡。”

“你這是什麼話老大又不是隨便的人,是什麼人都能入他的眼的嗎?隻有大嫂這種長的好看的才配。”

“大嫂,你彆害怕,我們其實並不是要對你動手,隻是我們老大也不會追人,他就是一個五大三粗的,但是他的內心是很細膩的,你和老大在一起絕對會幸福的。”

“我們老大樣樣本領都會,你和他成親之後幸福生活絕對不用擔心,嘿嘿嘿~”

“……”

“……”

對圍著他的這些人嘰嘰喳喳的說著話,景硯聽的頭暈。

他發現明明那些人和他說的都是一種語言,他也能把每一個字聽懂,可為什麼連在一起他就覺得不是很明白。

他指著自己的鼻子,麵帶疑惑,詢問:“你們口中的大嫂不會是在叫我吧?”

“是啊!等那和老大成親,你不就是我們的大嫂嗎?”

“為什麼你們會覺得我會和你們老大成親我好像沒同意吧?”

他的話讓那些手下急了,他們對視一眼,湊到景硯的身旁焦急詢問:“為什麼不同意我們老大有很多優點的,他絕對會讓你成為山寨甚至是京城裡最幸福的人,而且我們老大長的也很好看,難道你就沒有見色起意嗎?”

見色起意

景硯嘴角抽了抽,這些人還真是直白啊!

他冷漠拒絕:“沒有,我不會和你們老大成親。”

“那不行,你必須得成親。”

那些手下見景硯態度堅決,也不想和他慢慢來,直接上手將景硯抬走。

在景硯掙紮的時候還不忘解釋:“你彆想著拒絕我們老大,老大這麼好的人就不應該孤獨終老,隻要你和老大相處一段時間,你就會喜歡上他。”

“你們放我下來,你們這群強盜。”

景硯的掙紮無濟於事,他的腿和手都被控製住,想動都動不了,而唯一能救他的人正被雲灼牽製著,他隻能睜眼看著天空,看著山寨的牌匾,看著喜慶的山寨和貼著喜字的房間。

“你就在這裡等著老大,等老大回來就可以換衣服成親,彆想著逃,外麵是有人守著的,你逃不走,至於你帶著的那個男人,我們不會對他做什麼,還會人請他喝喜酒,你就放心吧。”

景硯被關在房間內,一臉的鬱悶,他放心什麼放心,都被逼著成親了還放心。

前幾日是被鬨騰著讓他選秀,今日就變成他被娶,他能放心嗎?

彆以為他什麼都不懂,他雖不排斥,但也不是誰都能有資格成為他的人。

景硯自有屬於自己的傲氣,他的身份就是他最大的支撐。

隻是,他後來才知道,傲氣這種東西在雲灼眼裡一文不值,甚至他能折磨的人徹底的丟掉那點傲氣。

兩個時辰後,景硯被一臉笑容的雲灼抱進他的房間,不管他怎麼掙紮都被壓製的死死的,他的小侍衛也是一樣,被二當家壓製的死死的,隻能眼睜睜看著需要他守護的皇帝被那個土匪頭子抱入所謂的洞房。

在他們全部進屋後,小侍衛感覺到手臂上的重阻力消失,他試探性的揮開二當家的手臂,趁著他不注意上前想要撞門將景硯救出。

在他還沒靠近門的時候,二當家再次抓住他的手臂,另一隻手握住他的腿,將人扛在肩膀上帶走。

小侍衛被這個羞恥的動作給臊的臉通紅,他狠狠的衝著二當家踢了一腳,“你放開我。”

“嘶~腿勁兒還挺大,彆把我給踢壞了,踢壞了可是要負責的,你也不想變成你家主子那樣吧?”

“無恥之徒。”

“多謝誇獎,不過你可能還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無恥之徒,我等會兒就讓你見識見識。”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