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雁春君聽了卻是冷笑。
哼了一聲,道:“區區一位樂師,也想得到天鵝肉,簡直是癡心妄想。”
說著,他轉頭對其他三人說道:“快開始了,國師,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他很好奇。
你坐在房間裡,能看到嗎?
陳墨微微搖頭,道:“隻要你有心,無論你坐在何處,都是如此。”
即便不去,他也能看清整個妃雪閣。
緋煙和月神都是女人,自然不會對這些感興趣。
三人就這麼坐著,一動不動。
雁春君想不明白。
聽不懂就算了。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昏暗的妃雪閣中,突然亮起了淡淡的燭火。
緊接著,燭火如火龍一般蔓延開來,將飛雪雨花台團團圍住。
火焰在鏡麵上跳躍,就像是一個個紅色的精靈在翩翩起舞。
一道刺眼的白光突然從房頂上照射下來,照亮了整個舞台。
整個妃雪閣的氣溫驟降。
白色的雪花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
一名身穿淡藍色長裙,手持白綾的女子,從空中落下,宛如一朵輕盈的花瓣。
一頭銀白色的長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一直垂到腰間。
身材窈窕,肌膚如雪。
纖細的腰肢,纖細如柳。
雪花飄落,宛若仙子下凡,超凡脫俗。
妃雪閣中一片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台上。
所有人都是麵露癡色,呆若木雞。
雪女站在原地,微微揚起脖子,張開了雙臂。
就像是一隻驕傲的天鵝,屹立在這個世界上。
錚!
琴音驟然響起。
她的雙臂輕輕擺動,兩隻水袖舞動得令人目眩神迷。
玉足輕點,她的身形,就像是一隻輕盈的燕子,在擂台上翩翩起舞。
靜如處子,動如兔。
舞姿優美,宛如仙子一般。
忽快忽慢。
嬌軀輕舞,就像是沒有重量一般。
這才是真正的飄逸如龍,飄逸如仙。
她的美眸,在火光的映照下,像是蕩漾起了漣漪。
隻看一眼,就讓人心驚肉跳。
一曲唱罷,一曲傾城!
全場寂靜了好一會兒,才轟然爆發。
雪女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一直到了後台,她才鬆了口氣。
每次站在舞台上,都是對她的一種考驗。
一旦失敗,不但會被人恥笑,還會讓妃雪閣顏麵掃地。
不過還好,從觀眾們的反應來看,這場演出還是很成功的。
雪女坐在梳妝台前,臉上有著開心的笑容。
稍作休息後,她雙手捏著蘭花指,便要取下頭上的飾物。
正當這時,一名侍女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出了一身汗,天塌下來了嗎?”
雪女透過銅鏡望著她,笑吟吟地開口道。
那丫鬟皺眉看了她一眼,道:“是雁春君。”
小雪女不以為意,道:“我知道,我在台上見過他,他又不是沒來過妃雪閣,有什麼好驚訝的。”
侍女臉色更難看了,苦澀道:“可……可他說了,他讓你去見一位貴客。”
“貴客?”
小雪女回過頭來,眨了眨眼,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隻是個舞姬,不是陪酒的,這位雁春君,難不成是要我陪她喝酒?”
說著,她又轉過身來,“不去。”
雁春君盯上她已有一段時間了。
若不是他名聲在外,又有不少士族子弟追求他,他早就以勢壓人了。
雁春君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這樣的人,還是不要和他打交道的好。
那侍女依舊站著不動,一臉愁容:“雁春君還說……還說,你若不去,妃雪閣就彆開了。”
雪女和柳眉都皺了起來。
妃雪閣之所以能在燕國屹立不倒,就是因為背後有人撐腰。
這個靠山,就是燕國太子丹。
後來燕丹雖然以人質的身份去了秦國,但是名義上他依然是秦國的繼承人。
所以就算是權勢滔天的雁春君,在這也得收斂些。
不過就在不久前,一個消息從燕國傳來。
燕丹在秦國做人質,無緣無故的逃走,燕王震怒,想要廢掉太子,平息秦國的怒火。
燕丹逃走後,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蹤跡了。
如此一來,妃雪閣的最大依仗,自然是不能指望了。
雁春君現在無所畏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如果這次不去的話,他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
“你可知,那位貴客是誰?”
雪女們不明白,到底是誰,能讓雁春君如此重視,讓她親自登門拜訪。
所以他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問了出來。
整個燕國怕是沒幾個人能讓雁春君這麼看重。
丫鬟搖頭,實話實說:“不知,隻知道他雙目失明,氣質非凡,年齡與您相仿,嗯......他身邊還有兩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不比您差。”
雪女一臉無語:“你為什麼總是拿我和彆人比較?好的,你回去告訴他們,我去換身衣服。
侍女一愣:“你答應了?”
雪女翻了個白眼,道:“雁春君口中的貴客對我沒興趣,我隻是去看看,免得他借題發揮。”
“你怎麼知道?”
雪女微微一笑,道:“你也說了,他是個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