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下床了?!”江暻濘繞過屏風,瞧見的,便是披著一件單衣站在床前的人。
休息了一段時間,她的氣色雖然好上一些,但一張小臉,仍然蒼白。
蹙了蹙眉,他便隨手把粥往旁邊一放,然後直接抱人上榻,“真胡鬨,下床也就罷了,竟然還不肯多披一件外衫”
絮絮叨叨的念叨話語自江暻濘口中說出,蘇臨曦隻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我就是看你沒在,想找找你。”
不過是起身看上兩眼,怎麼到了他那兒,就變成了天大的事?
抿抿唇,她又小聲道,“況且,這四月的天又不冷”
“四月天是不冷,可你彆忘了,你剛生下孩子!”江暻濘不理會她的辯解,緊緊用被子把她捂好,才又端過之前放下的粥碗,“太醫說了,你當下吹不得風,不然容易受涼,會落下病根。”
舀起一勺米湯吹了吹,他又道,“這兩日,你也隻能吃些溫熱流食,彆的可千萬不能碰。”
接著,又是他絮絮叨叨地念了一堆。
蘇臨曦一邊小口喝著他送到嘴邊的米湯,一邊小聲道,“阿暻,你什麼時候這麼愛念叨人了”
就這磨人的功夫,祖母都比不過他!
“念叨也是為你好!”江暻濘點點跟前人的額頭,“你知不知道我瞧見那一盆盆端出去的血水是什麼心情?”
“也沒人叫你進來看嘛”蘇臨曦繼續小口喝粥,“本來,依照規矩,你也不該進來看。”
“蘇臨曦!”江暻濘額角青筋跳了跳。
“彆氣彆氣,逗你的。”蘇臨曦輕撫他的眉頭,笑盈盈道,“其實你能進來,我很意外,也很欣喜。”
“天下人大多把產房視為汙穢之地,不願進來,但在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能聽到丈夫的聲音,真的會多一份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