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人影沒瞧見,她便又收回目光,不再多想,“周圍沒人,看樣子是已經走了吧。今日雖不是什麼祭拜的重要日子,但也是母親生辰,我想…來的大抵是父親。”
“也是。”她這麼一說,江暻濘也沒再多想,“嶽父嶽母伉儷情深,這般重要的日子,嶽父過來看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兩人分彆燃香拜過。
往盆中一張張放入紙錢時,蘇臨曦又歎道,“其實我爹這個人,就是愛憋著。他跟母親那般好,傷心難過都是常事,但在我們麵前,他卻總裝出一副剛硬模樣,什麼都不提。”
“就算是要來母親墳前祭拜,也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被我們發現。”
“你是女兒,他當然不會跟你提這些。”江暻濘陪她一起添紙,“你想想,他要是在你麵前露出軟弱一麵,你一個小姑娘又該去找誰傾訴呢?”
“做父親的,總希望自己是女兒的靠山。”
說著,他又彎彎嘴角,輕輕揉了揉身側人的頭,“至於家中男兒,那便更沒必要聚在一起互訴心痛了。有的心思,行動比言語更好證明。”
“可我還是覺得,心裡有事就應當說出來。”蘇臨曦撇撇嘴,小聲道,“煩悶的事在心裡憋久了,人是會病的。想念就想念,大大方方地說,痛恨就痛恨,暢快淋漓地報仇。”
“阿暻。”說著,她又忽然轉眸看向身邊的人,“你以後若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不許自己一個人憋著!”
“好。”江暻濘微微頜首。
“彆對著我說,你跟我娘保證!”蘇臨曦硬是掰著他轉了個麵,“我們一起跟母親保證,以後有難同當!”
“有福同享呢?”江暻濘側目。
“那倒不必,你金尊玉貴的,該多享福,我這種風雨中來去自如的,多吃點兒苦無所謂。”蘇臨曦彎眸,“反正我娘也囑咐過,以後嫁給誰了,就要一心一意地對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