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證據印證著自己的猜想,平羅郡主的心,也隨著這些細節的浮現,而一寸寸沉了下去。
扶正的諾言,是父王什麼時候許給許瑜的?是今日,還是更早?
如果是之前就許諾下來的,那母妃的死,會不會…根本就是許瑜一手造成的?!
雖然汪家沒了之後,母妃一直鬱鬱寡歡,終日以淚洗麵。但要說輕生的想法,卻是沒有多少的。
她的罪,是陛下親口赦免的,有皇伯父的話擺在前麵,旁人便不可能拎著汪家的事找她麻煩。
不會被找麻煩,又有一雙兒女在世,母妃就算再難受,也應當堅持下去才是。
她還沒有議親,弟弟也遠沒有能保護自己的實力,這時候讓她們獨自麵對風雨,麵對帝王的那一眾妾室,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
母親向來疼愛她和弟弟,一定不會因一時的憤慨,輕易撒手人寰…
所以,什麼因為難忍世間苦楚投繯自儘,其實都是假象吧。許瑜,才是那個造就了今日局麵的凶手!
平羅郡主推開窗戶,讓冷風從外灌入室內。
前日,便已經立春了。
但初春料峭的風,依舊在吹拂於麵的那一刻,刺痛了她柔嫩的麵頰。
寒風撲打在麵上的時間雖然難挨,但她連日來的悲傷卻在這一刻被全部吹散。
現在的她,在寒風的洗禮下,變得無比清醒。
她想,許瑜如果是罪魁禍首,那父王對這件事,又知道多少呢?
他許下扶正的諾言時,有考慮過,母妃的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