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麼?真是難以置信的巧合啊……”綠燈下渡邊發動車子,解釋道:
“東京那麼多家公司,我不想進那些有名的大企業、大財團,隻是隨便挑選了一些符合眼緣的小公司而已。
“竟然就真的那樣巧合百分百將九宮財團給排除在外了,的確是我沒想到的事啊……”
清水紀子對渡邊徹也是無條件信任的,她隻是好奇感到奇怪,並沒有懷疑新婚丈夫是在刻意避開九宮財團。
於是女人給出了她的建議:“其實徹也君可以考慮麵試九宮財團下屬的公司與企業,平常的工作任務與壓力確實比較大,但起碼認真履行了八小時工作製和雙休,薪資待遇與工作福利更是頂尖。”
“我會考慮的,等過了這段日子我會調查看看,最近幾天的麵試行程都排滿了啊……”渡邊故作感慨。
“好~我在醫院裡也幫徹也君問問。”
其實沒有必要這樣做的,渡邊張口欲言,什麼話都不說,沒去給紀子撲冷水……
既然都給紀子送到醫院樓下了,渡邊乾脆做到底,直接將她送進了科室,這些天來渡邊一直都這麼乾的。
“新的一周好呀,渡邊太太~今天又是渡邊先生送上班的?”看著科室外駐足擺手的高瘦俊男,才剛剛換上護士裝製服的女同事眼底貪婪之色一閃而逝,扭頭輕輕撞了撞紀子:
“真是羨慕你們這對如膠似漆的新婚夫妻啊,甜蜜恩愛到令人抓狂,不像我……?,感覺家裡那個就跟個死人一樣!事事都不順心!”
女同事嘴上說著自己的丈夫像個“死人”其實也不儘然,最起碼床上那點破事她的丈夫還是興致勃勃的。
不過女同事卻懶得搭理對方,已經快分房睡一年了,壓根不讓他碰的。
原因也很簡單,時間段速度快就不提了,日漸發福的身體也讓她感到惡心。
紀子與這位女同事並不熟悉,是在同一層樓但隸屬於不同科室,對於她擦邊的話題也隻淡淡笑了笑,不接話茬,應付過去:“生活就是這樣過得呢。”
女同事可不管,隻纏著紀子又回了更衣室:“我聽說渡邊先生離職了,現在是待業在家狀態?”
紀子眼睛眯起來,覺得女人不懷好意,姑且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是的,石井太太有何貴乾?”
“哦呼呼,沒什麼大事!”她想要貼上來湊近紀子,一邊笑一邊說,卻被紀子橫身一步避開了。
石井太太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掛不住,勉強撐著道:“我家先生是財團下轄動畫製作公司A.ff的人事科課長,我聽他說,最近他們公司需要新鮮血液,正準備招聘人才,我覺得渡邊先生就是很不錯的人選呢!
“渡邊太太覺得呢?如果可以的話,不如哪天我讓我丈夫聯係一下渡邊先生,讓他們私下裡見個麵聊聊怎麼樣?”
打蛇打七寸,石井太太這番話就像瞌睡來了送枕頭,正中渡邊太太下懷。
然而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渡邊紀子對石井太太的主動示好表示懷疑,其中絕對有其不可告人的秘密。
石井太太在兩個科室之間的名聲,那可不是一般的驚世駭俗。
聽聞她私生活關係混亂,經常下班後去六本木那邊的夜店流連忘返,甚至點過男模牛郎,私下裡什麼都來,更有甚者,連一些病人和主任醫師暗搓搓地有過交往,偏偏她的丈夫還無能為力,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聯想到石井太太的這些傳聞,她要為自己的新婚丈夫渡邊找工作這件事……就不難想象她要乾什麼了。
渡邊紀子的態度瞬間冷淡下來,難怪科室裡的大家都厭煩這個女人。
“動畫製作?抱歉與動畫有關的工作我家先生不太喜歡。”連平日的溫和都不複,渡邊紀子打開自己的櫃門冷冷道。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喔渡邊太太~現在島國,尤其是東京的大環境不太好,就業壓力很大的。
“相比找不到工作待在家裡做個家裡蹲,哪怕就算做了自己不喜歡的工作,最起碼也有了挺直胸膛做男人的資本不是嗎?
“不然很容易被人說閒話的,渡邊太太知道的吧,科室裡那群女人,明麵上裝得和顏悅色,什麼話都不說,背地裡的嘴可一個比一個狠毒呢~”
“石井太太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我父親對於我先生的工作另有安排,就不牢石井太太費心了。”
更衣室裡,紀子伸手按著儲物櫃的櫃門,扭頭趕人:“我要換衣服,請石井太太暫且回避一下。”
生硬冷淡的話令石井太太終於沒繃住,她從鼻腔裡哼出一聲,扭腰離開了更衣室。
閻王易躲,小鬼難纏。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她的新婚丈夫渡邊徹也是如此優秀而又俊美的男人呢?
防止再生事端,紀子決定以後還是不要讓渡邊送上樓了。
換上護士的工作製服,紀子從更衣室走出來。
醫院隻有零點的深更半夜,才能算得上比較清靜,此刻正值早班,病人換藥、輪班查崗,走廊上來回穿梭著各個科室的主任醫師、護士和病人家屬。
來到科室準備開始自己新一天的忙碌工作,沒想到石井太太陰魂不散,竟然出現在她們的科室裡,和幾個彆的女護士趴在窗邊不知道在看什麼、聊什麼。
見到渡邊紀子開門走進來,女護士們作鳥獸散,隻是用揶揄的眼神瞄著她。
這眼神看得紀子很不舒服,她也不說什麼,裝作沒看見一般,準備去做自己的工作。
看見渡邊紀子鎮定自如的樣子,想到方才更衣室的一幕,石井太太胸中憋著一口悶氣,眼神向下看落到醫院門口對麵的馬路上,當事人的新婚妻子不就正好在麼?
石井太太笑得?人,她尖細著嗓子,夾起了聲音:“渡邊太太可算是來了呢……這是要去工作了嗎?”
渡邊紀子沒有理她。
“可彆這樣啊渡邊太太,你要是再不聽我說什麼話,今後的日子可有的是後悔呢~”
紀子仍舊不打算搭理她。
“嗬嗬,嗬嗬嗬……”石井太太冷笑著:“剛剛我們在窗戶這邊看到了個令人驚訝的一幕呢~
“應該是渡邊太太您的新婚丈夫渡邊先生吧?他正在醫院樓下,站在一輛紅色跑車旁,和車上的女人在說話……
“剛剛我們在打賭,賭渡邊先生會不會坐上那個年輕又美麗的女人的跑車呢~”
渡邊、女人與紅色跑車。
關鍵詞令渡邊紀子為之側目,聽著女人嘲笑的戲謔聲,聯想到方才同事們的揶揄目光。
渡邊紀子不願去相信,也不想去相信渡邊徹也會跟彆的女人有聯係,會坐上彆的女人的跑車。
然而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既然就在自己五六步之外的樓下,那麼就去看一眼又能怎麼樣?
渡邊紀子走上前,垂眸往下看。
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身影打開紅色跑車的副駕駛,低身坐了進去。
紅色跑車疾馳,揚長而去,隻留下醫院高樓上的窗前,女人驚駭的麵容。
渡邊紀子感覺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