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歲,初夏,曆經數日的絕望哭喊後,你對峙著父親。
“為什麼!為什麼!!你把媽媽還給我!!!”
屋外暴雨傾盆,電閃雷鳴。
小小的你跪坐在那個男人的麵前,聲音嘶啞,用儘力氣衝他吼了出來。
閃電劃過宛如末世般的烏雲雨幕天穹,泛映著你可愛的臉蛋猙獰。
穿著黑色羽織,身形消瘦的男人端坐在案後,閉眼吐出一句話:
“為了【新月組】。”
“所以你就能做出這種事來!?你憑什麼!你怎麼敢!怎麼敢!
“我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們!!”
縱使你再怎麼嘶吼、麵目再怎麼可憎,你說出口的話語和語氣都毫無威懾力可言。
你第一次感到痛徹心扉的無助,就像條被裝在保鮮膜裡密封住的淡水魚放生在了海裡,連呼吸都成了奢望。
“葉月,你要知道,你現在所享受著的,全部依托於【新月組】,你的吃穿用度、你的顯赫地位。
“你隻要微微一蹙眉,就會有人千方百計地跪在你的腳邊,使出渾身解數來討好你;你隻要一開口表現著自己的不滿,依附在你身邊的人全會噤若寒蟬,生怕觸及你的黴頭……
“在京都、在關西、在島國,你已經站在金字塔的頂尖,但是……
“葉月,你更要記住,有比你更會投胎的人,有的要比【新月組】權勢更盛,強大到我們需要仰其鼻息才能苟延殘喘……
“在我9歲的時候,我的姐姐,你的姑姑,亦如盤子裡被烹飪得鮮美的魚,被送到桌前供人享用。
“今後等你成為【新月組】的新一任主人,你的兒子或者女兒,難免會如同現在的你、過去的我那般……
“而你,葉月,也會成為現在的我。”
你低頭跪著,聽懂了那個男人話裡的意思,但你選擇不原諒!
轟隆的雷鳴中,穿著羽織的消瘦男人睜眼,他的麵前空無一人。
“一切為了【新月組】……”他的手緊攥著,一刻都沒有鬆開。
終於被你給找到了一個表裡不一、陽奉陰違的家夥。
不僅如此,她在私下裡還對你的媽媽口出狂言。
觸及到了你的底線。
而在學園裡,那群纏著你想要跟你做朋友的那群“天真爛漫”的小女孩,更是攪得你不勝其煩。
自己的性格和為人處世都已經如此令人厭煩了,你都能在她們的臉上瞧出明晃晃的厭惡,然而她們卻依舊能貼上來笑臉相迎。
太搞笑了!
你想起來媽媽曾經說得那句話,明白了媽媽的意思。
既如此,你便用出各種折磨她們、檢驗友情的方法,果不其然,一個個都變了臉色不再糾纏你。
成年了,你的身材徹底長開了,模樣要比媽媽更加漂亮好看。
你就讀的仍然是私立貴族國中,男女混校。
喜歡你的男生很多,但沒人敢往你的鞋櫃塞情書,更沒人敢向你告白。
他們就連多看你一眼都不敢。
因為但凡做出這些的出頭鳥,下場一個比一個慘。
你不顧他們的來曆,隻要沒弄死就好了,反正自有那個男人會兜底。
你覺得這樣子做不過癮,便讓你的女仆喬裝打扮去京都魚龍混雜的街區釣魚執法,而你則坐在車上看戲。
釣魚講究地是願者上鉤,都明晃晃地鉤直餌鹹了,還有色膽包天,小頭控製大頭的貨色。
可見他們平日裡的無惡不作。
你感到由衷地開心,因為京都地區的社會治安,經由你的手變得愈發地好了。
可能看慣了釣魚,你想親自去釣條魚試試。
鄉下土妹子,高中堂堂出道!
出場意外地順利呢~果然有人上鉤了。
隻是,那個叫渡邊徹的男學生,他好像在閃閃發光,刺得你眼睛疼。
不知道什麼緣故,你發現了,身邊所有的人,無論男女,其中以女孩子最為明顯,都不由自主地將眼神落在了那個渡邊徹身上。
就連你自己,也不例外。
“土妹子”的你交到的好朋友小澤奈津實,你以為她是拋開了一切不談,隻真正關注到了你的本身,才願意與你成為朋友。
於是你試著去與她相處。
然後你發現,她為了能得到渡邊徹的青睞,不惜在渡邊徹的麵前詆毀、貶損你。
這不是渡邊徹的錯處,與他無關。
完全是你看錯了眼,將渺小的希望寄托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小澤奈津實在你的眼裡,已經塗滿黑線,隻差一個讓你爆發出來的借口與契機。
至於渡邊、渡邊徹……
你感到尤為地不可置信,因為你發現,對於他的示好與接觸,你做不到排斥和拒絕。
你的眼神,漸漸地無法從他的身上移開。
坐在他的座位後麵,你能聞到從他身上散發的好聞又誘人的香味,直擊深處,撩撥著原始的悸動。
第一次,你情動了。
隻是聞著前桌男生渡邊徹身上的味道……
你以前不能理解為什麼絕大多數的隻要看到女性便如隻會發情的動物一樣,拋掉了所有理智,不管不顧……
現在你看著身前的渡邊徹,覺得自己與他們一般無二。
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是對哪個女人都行,而你隻對渡邊徹有感覺。
通過【新月組】龐大的信息檢索,你了解到渡邊徹的來曆。
嘴角輕蔑地笑了出來,原來是【日高神社】六代目神主和第七代巫女的專寵……
你便覺得他臟,無需用心,隨意使用便是了。
她們想用就用,憑什麼你不能?
隻是個玩具而已。
你迫不及待地用了和日高真理、星見遙她們同樣的方法,威脅著渡邊徹滿足了自己。
這是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處之一,你今後的人生會為此不止一次地後悔不已。
僅僅纏綿了幾天,你便發現你短暫擁有著的美少年渡邊徹,宛如這世界上最致命的毒藥,勾著你片刻都不想離開他。
為了驗證你中毒的程度究竟有多深,你嘗試著與他分離,隻是短短的兩晚,便猶如數千萬隻螞蟻在你的身上、血肉裡搔弄著,讓你苦不堪言,讓你滿腦子都隻有渡邊徹的身影。
你放棄了掙紮。
同時,你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做。
你嘗試著去彌補、挽回,但你不願太過於低頭、低三下四,想用自以為最誠摯的內心和話語去換回他的主動與喜歡。
不出意外,遭到了渡邊徹的拒絕。
這一直都是你早乙女葉月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