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武將也沒有辜負父皇的信任,作戰勇猛,悍不畏死。”
“可如今大明建國,將兵權從武將手中收回來,便又是個棘手的問題。”
“沒錯!”老朱眉眼深邃,看在椅背上淡淡說道:
“咱不想學趙匡胤弄什麼杯酒釋兵權,兵權本來就是咱給這些武將的,沒道理求著他們再還給咱!”
“殺了這幫老兄弟,咱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所以咱才給你這些弟弟封王,讓他們接手兵權,讓他們給你衛戍大明。”
“當年咱提出要給皇子封王的時候,朝中一些腐儒看不明白咱的良苦用心,一個個都來死諫。”
“怎麼如今朝中沒有反對分封皇子的聲音,你這個太子倒想起削藩來了!”
老朱略微有些責怪瞥了朱標一眼。
在他看來,他設立藩王是從武將手中收回兵權最好的辦法。
比屠戮武將勳貴更溫和一些,比什麼杯酒釋兵權還要高明一些。
以朱標的才智,不可能看不明白這點。
更重要的是。
對分封皇子這事兒,老朱捫心自問,自己絕對是深思熟慮了。
每個皇子的封地,那可都是他精心挑選出 來的。
在他的設想中,等所有皇子全部就藩,大明自北向南,便有三道固若金湯的防線。
其一便是以朱棡、朱棣為中心,憑長城之險,貼臉麵對北方部族的長城防線。
其二便是以朱樉為主,依仗黃河天險鑄造的第二道防線。
其三便是將來其他皇子,分彆占據黃河上遊、中遊的第三道長江防線。
這三道防線均是依山仗水,易守難攻。北方部族想要乘勢而下,簡直難如登天。
而且三道防線該安排哪個皇子駐紮鎮守,老朱不僅要審定他們的品性,更要看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就拿眼下來說。
朱樉身為次子,按理說應為眾皇子之表率,將他安排在直麵北元的第一道防線上。
可老朱知道他少勇少謀,這才讓他就藩西安,守住第二道防線。
而朱棡擅謀,朱棣行勇,二人相互策應,足可以撐起第一道長城防線。
老朱相當滿意自己的安排。
他甚至還想著,等所有皇子就藩之後,他好拿著地圖,在朱標跟前顯擺。
一想到朱標到時候一臉欽佩的表情,老朱就抑製不住的得意。
可現在。
正此時。
一個皇子都還沒有就藩。
朱標身為太子,身為大明的下一任皇帝,竟然已經想好將來要削藩!
竟然要將他苦熬數日的精心謀劃扼殺在搖籃裡。
若朱標今天不說出個一二三條來,老朱也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也是看出此時老朱很是不快。
朱標走到老朱跟前,緩聲說道:
“爹,您方才也說了,給那些弟弟封王,一是為了收回兵權。”
“如今母後已經答應兒子可以親征,兒子隻要以太子之榮親征幾次,兵權自然能夠回歸朝廷。”
“那戍邊衛國呢?”
老朱也知道以朱標的手段,他也相信隻要朱標親征幾次,定能將兵權從武將手中收回來。
可戍邊衛國還是個問題。
“標兒,北方遊牧民族一直都是中原王朝的心腹大患。”
“就算咱有信心能踏碎元廷,可咱絕不敢妄言能徹底平定北境,讓後世兒孫徹底無憂。”
“你應當明白,就算元廷覆滅,草原各個部族也有他們自己的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