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對賭世界一:半刹郎(46)(2 / 2)

太子若想登基,必要逼他寫下詔書。宸帝在心中思索著,可堪保命的說辭。

隻是,思緒被打斷。

太子不理會他的咆吠,側眸瞧著樓箋,自顧自開口:“父皇,兒臣還未娶妻,登基之後,自然該有一位皇後。”

“樓箋如何?他是兒臣恩師的孩子,與兒臣兩情相悅,想來十分契合。”

宸帝警惕著太子手中的劍,餘光環視,試圖尋找一個合適的防身之物。但因著虞妃懷胎,殿內稍加鋒利的東西,都被他親自吩咐著,撤去了。

忽而聽聞遊慕的荒唐之言,宸帝隻覺荒謬無邊,慣性端著皇帝的做派反駁:“荒唐!簡直不知所謂,一國之母,如何能是一個男……!”

這次,太子熟悉的訓斥言語沒能說完。

他垂著眉眼,狹長的眼尾拖出來的,是化不開的濃霧與陰霾。在宸帝的猝不及防中,太子抬手揮劍,以輕盈無聲的劍勢,輕易挑斷了宸帝喉管。

宸帝捂著脖頸倒下,目眥欲裂,死死瞪著太子。

一腳踩在宸帝明黃衣擺,太子垂頭,漠然用宸帝胸前的衣襟擦拭劍上血跡,抬眼,那瞳仁黑不見底,輕嗤:

“父皇,兒臣允你說不了?”

無人回應,宸帝的血跡流了一灘,滿手的鮮血止不住噴發的勢頭。

他說不上話,將死之際,隻能盯著太子的瞳仁,凝視。

倒是上方的太子,多了些言語:

“您曾不滿兒臣做事優柔寡斷,做不到舍棄,便難當大任。如今,兒臣可否令父皇滿意?”

“舍了父皇,兒臣,便是這大啟的皇帝。”

遊慕得不到回答,宸帝大張的瞳孔逐漸擴散,呈現一副死相。

餘光瞧見還帶在宸帝腰間的玉佩,劍尖微抬,腰封被挑斷。

“母後贈予兒臣的玉佩,父皇可彆弄臟了,還是兒臣親自收著為好。”

從宸帝腰間將玉佩抽走,太子起身,帶著身側人離去,再未曾看顧身後的宸帝一眼......

宮外的喧鬨聲不斷,自後半夜起,一直持續到次日清早才堪堪收束。

前朝出事,後宮之人便如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聽到些風聲,各個緊鎖宮門,大些膽子的,便試圖趁亂逃出皇宮。

可這之中,唯獨被關在寢殿的蕭妃撐著身體坐在榻上,穿著宮宴時的華麗衣裝,等待著兒子來後宮恭迎自己這位太後。

“……咳咳。”蕭妃的身體大不如前了,枯坐一夜後,便有些體力不支,聽著外界的聲響,瞧著那日出後灑在窗紙上的一抹金陽,心中卻是無比的期許。

蕭妃依舊愛慕著皇帝,隻是因著賤人暗害與挑撥,接二連三與皇帝的離心讓蕭妃明白,皇帝靠不住。

隻有她的兒子煜王,是她唯一的依仗。

垂頭,蕭妃瞧見衣擺的一處褶皺,連忙撫平,又摸了摸自己頭頂沉甸甸的滿頭珠翠。待承兒將她從霞芳宮迎出,她要用這一身裝束,去瞧一瞧宸帝,瞧一瞧她昔日的心上人。

坐了太久,肩背便生出乏力。身邊大宮女說是去找吃食,消磨許久,竟還未有歸來的跡象。

蕭妃歎了口氣,又扶著鏡子用脂粉遮了遮眼下的青黑,遮掩下自己滿目的憔悴。

指尖取了脂粉點在眼尾,細細的抹平那些細紋,動作間,隔著房門,耳邊隱約傳來些鐵器碰撞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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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來晚並不是為了救駕的名頭,而是考慮到自身兵力,先消磨一下禁軍和煜王手中的人。他需要保證自己的行動萬無一失,沒有差池。

否則自己身後僅有的這群人,都會遭殃,再來一次那樣的事情,他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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