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作為長輩的責備之外,還夾雜著一些彆的東西。池軒銘不清楚那是什麼,隻是看著被抱走的遊慕,他很清楚這兩人在樓上發生了什麼。
他想去反駁些什麼,但好像一點立場都沒有。小叔叔和遊慕,是沒有血緣的,一點親屬關係都攀不上的那種。
心口有些發悶,可他找不到原因,最後隻能垂著頭離開。
酒吧後門的環境有些昏暗,隻有門口用作照明的燈牌亮起冰藍色的光。
遊慕的意識並沒有完全陷入昏睡,迷迷糊糊,耳邊震天響的樂聲緩緩拉遠,意識從下陷的黑洞中漂浮而起,他微微眯開一條縫隙,仰頭看過去。
男人冷硬的麵容在冰藍色的燈光下更顯立挺,灰色的瞳仁中附上一層冷色的光,又在垂頭看過來時,棱角被虛化,被磨平。
身體很沉重,那些藥效還沒被完全揮發,皮膚磨擦著毛毯,還帶著幾分未完全清醒的餘韻。
他有些累,說不上什麼話,也沒腦子再想些什麼。
隻是半睜著眼睛看著,腦袋裡卻是空白一片。
感知到被注視,池鴆注意著腳下的台階,低頭看過去。潮紅的臉頰和直白又失焦的目光看得他喉頭乾癢難耐。
“再忍一下,我們回家。”
他低聲說著,垂頭過去吻在耳垂。
遊慕本能的瑟縮,對方噴灑過來的熱氣在脖頸上暈開一層絲絲密密的癢,將那些還未消散的熱意重新吸納彙聚。
小腿繃緊,腳尖顫動,遊慕往男人懷裡縮過去,想要擺脫那種不受控製的情緒,又免不了在短暫的動作間,激起些反應。
視線下移,池鴆勾唇輕笑,攏了攏懷中人,將人抱上車子。
“彆急,我們先回去。”
其實根本沒耐心等到回家,昏暗的車廂內,伴隨著車輪磨擦瀝青路麵的低鳴,包裹在身上的毛毯被人扯下,落在腿邊。
從後頸沿著脊骨一路往下,那些密布的印子綿延不絕,幾乎占據了整個光潔的背。
雙臂抱住男人的脖頸,依靠在對方的肩頸上,遊慕側著頭,承受著對方投來的,深淺不一的細密啄吻。
意識被外界透過來忽明忽暗的燈光與偶爾彩色的光束帶偏,失去焦點的瞳仁中全是大塊大塊的斑斕波光,看不真切,又格外炫目。
靈魂仿佛是水麵上起伏不斷的浮萍,忽而躍出水麵得到一些氧氣的供給,又或被水波拍打在水下,宛若完全沉溺窒息。
附著著肌肉的手臂異常緊固,平日裡握筆簽字蓋章,時而夾起香煙引燃的手,此刻皮下骨骼鮮明青筋凸顯,覆蓋在青紅交疊的指印上,沉穩且緩慢的下落。
窒息感逐漸攀升,溺水的遊魚失去氧氣,他躍出水麵,口鼻並用,仰頭大口呼吸著。
更多的印子卻落在喉結上,落在鎖骨旁……
車子不知何時停下,這次開車的,依然是小劉。
作為一個合格的司機,小劉很知道什麼不該看,提醒過後就安安靜靜的充當隱形人。
但到底這麼大個人在場,上次是不清醒,這次倒是全程醒著……遊慕隻能將腦袋拚命往男人懷裡縮,儘量無視小劉的存在,來緩解尷尬。
“你可以下班了。”
伸手扶著懷中人的後腦,池鴆將毛毯往上遮掩,幫著臉皮薄的小青年遮羞,卻又蓄意的提起小劉,讓懷中人縮的更深些。
“好的老板。”小劉沒再同往常一樣目送主家進入彆墅才回去,目不斜視的離開,腳下生風,走的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