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雖然不壓抑欲望,但似乎總是很抵觸最後一步。
阿戈納斯不清楚這是為什麼,但他想,阿慕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或許橫貫在他們之間的溝壑、人種的差異還是太大了,又或許當下的情感無法代表未來,令對方不完全安心,總之人魚的想法他不得而知。
但在沒有弄清楚這些之前,他應該多耐心,多投入,讓對方信任......
阿戈納斯離開了。
不知他怎樣避開守衛的視線,弄出來一個假的黑狼,縮在寢殿的一角,病懨懨的盤在一處,看著倒是像模像樣的,糊弄過去不少人。
這些宮侍畏懼黑狼的獸型,倒也不曾靠近過。
遊慕用腳踩了踩狼的皮毛,是一團濃密的絨毛,可惜觸感到底不如真的好。
平日裡不覺得,這人乍然一走,倒顯得環境過分安靜了。
人魚入了水,仰躺在池水中,伸手撥弄著水花,抬起掌心去看手指間薄膜的顏色。
泡水冷卻之後,蹼爪間過於鮮豔的粉色褪下很多,變回正常的透白色。
這幾日易感期反反複複,來勢洶洶之時帶動冷血動物的血液沸騰,周身都是熱的,白尾的鱗片都泛著粉。
忍下這些倒是輕而易舉,隻不過一陣又一陣的侵襲擾的他有些煩躁。
這破東西,早不來晚不來,偏就在阿戈納斯走後的這個節骨眼黏上來!
【要不,找人回蒂斯蘭頓問問人魚王還有沒有彆的抑製辦法?】正事不能有變動,想要阿戈納斯現在回來不太可能。
隻是人魚的易感期像現在這樣毫無規律的竄出來一陣又消失不見,確實太磨人了。
【……沒有】該從人魚王和人魚長老口中套出來的話他都知道,他算是個例,根本沒辦法同其他人魚做比較。
【……那,就隻能忍著?】或者,等阿戈納斯回來。
但天道更擔心的是,這種事情每次都來勢凶猛,越是壓製著,積攢的就越多。它怕過於強烈的易感期,會影響到遊慕的戰力。
畢竟已經到了最關鍵的一段時間。
遊慕垂下手,將自己徹底潛入池底,冷水帶走過於灼熱的溫度,使他好受了很多。
待那易感期的強烈反應散去,人魚擺動尾巴,猛然從水中鑽出,才在心中應了天道的話。
【忍著】
【……】天道有些憂心,但也清楚遊慕的性子,不說話了。
池水搖曳,隨著遊慕的遊動生起波瀾,一片薔薇花瓣從入水口飄出,隨著水流飄過來,淺淺抵在遊慕身側。
蹼爪轉換為手指,捏起淡色的花瓣看了看,遊慕了然。
從池水中起身,穿戴整齊後,喚來阿諾隨自己避開人夜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