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個好消息。
聽蘇丫頭這般說,再看看小綠蟲現在的狀態。
這小家夥如今連在蘇丫頭手上爬兩步都費勁。
指望它找路。
確實是有些不現實了。
李天霸再也坐不住了。
“咱們必須馬上找到出去的路,最快速度找到會長他們,否則當真就麻煩了!”
李天霸也是個急性子。
丟下這句話就匆匆的跑了。
速度快到蘇九月都還沒來得及與他說一些彆的事情。
蘇九月甚至聽到李天霸已經在火急火燎的召集會眾。
無奈的搖搖頭。
“罷了罷了,他去尋尋路也好。”
太子這件事還隻是推測。
冰琉暖玉大夏已知的確實隻有兩塊,一塊莊少奶奶所得,一塊在太子那裡。
墨語嫣這裡發現了冰琉暖玉所打造的發釵。
而且還是雲袂大師的手筆。
樁樁件件,看起來都像是矛頭直指太子。
可是……
阿木曾經和她說過。
沒有經過多方驗證的消息,都不能做出最終的判斷。
冰琉暖玉大夏是隻有兩塊,可誰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人收藏著另一塊,隻不過不為人所知。
而且如果她沒記錯的話。
南宮沐塵似乎還送了自己兩塊冰琉暖玉!
大夏隻有兩塊。
他那兩塊,又從何而來!
因此可以說,世事無絕對!
但是太子這裡也不得不防。
李天霸他們隻是小小商會的負責人,若知道有可能得罪太子,估計會嚇得魂不守舍。
什麼都做不了。
沒必要讓他們陪著自己提心吊膽。
大不了自己今天夜裡在各家各戶多丟幾瓶麻醉劑。
雖然有風險。
可到底也隻是要按個手印。
就是被發現了,自己還有辦法為自己開脫。
打定主意。
蘇九月也推開房門。
準備去附近看看。
剛踏入姬家堡,他們身後的路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可不是普通陣法可以做到的。
又是奇門遁甲。
自己也應該去研究研究如何破局了。
把退路找好,等協議的事情一了,立馬撤退!
然而房門剛打開,崖生就如同鬼魅一樣出現在了蘇九月跟前。
冷冰冰的不帶任何感情。
銀絲麵具在太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
崖生的突然出現著實嚇了蘇九月一大跳!
袖中的弩箭都已經上膛蓄勢待發。
空間裡的沙漠之鷹也隨時準備出戰!
崖生同樣被小丫頭眼裡明晃晃的殺意震懾住了!
好強的殺氣!
這個丫頭,好強的殺氣!
兩人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說話。
崖生一直在打量蘇九月,似乎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而蘇九月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崖生。
解除了防禦狀態。
抬起的手也默默放下。
這動作自然也沒有逃過崖生的眼睛。
崖生隱晦的看了一眼蘇九月的袖口。
眸光晦暗不明。
“抱歉。”
崖生對著蘇九月輕輕拱手。
似乎是在為自己的貿然出現嚇到了她而道歉。
蘇九月一言不發。
靜靜等著他的下文。
李天霸等人集合完畢,大刀闊斧的往門口走去。
因為心裡有事,也沒空去管崖生和蘇九月這邊。
李天霸看蘇九月房門打開,正在與崖生說什麼。
用力揮了揮手。
“蘇丫頭!等我好消息!”
崖生眉頭一皺。
“借一步說話?”
蘇九月同樣衝著李天霸招了招手。
轉而又看向崖生。
雖然不知道自己與他有什麼可說的。
但看他這樣子確實像是有話想說。
蘇九月也沒拒絕,讓開了身子。
把崖生同樣請進了房間。
崖生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先前李天霸所坐的位置上。
把李天霸方才用的茶杯往旁邊一擱。
再拿出一個新茶杯自顧自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動作熟練的像是在自己家一樣。
但是還對著蘇九月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如此自來熟的樣子,讓蘇九月挑了挑眉。
蘇九月淡定地勾了勾唇,坐在了他的對麵。
崖生拿起茶壺,就要給蘇九月倒茶。
蘇九月抬手阻止。
“我還有事,你有什麼話,說吧。”
崖生見狀,放下茶壺。
一口飲儘自己杯中的茶水。
看著蘇九月,開門見山道。
“想請你幫個忙,帶我出去。”
崖生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也聽不出一絲情緒。
說罷便也不再說了。
隻靜靜的等著蘇九月的回答。
說九月抬眸看向他。
卻讀懂了他眼底的不容拒絕。
這個人好強的氣場!
這是蘇九月的直觀感受。
他像是一個久居高位的人,說出的話不容置喙一般。
讓人打心底裡忌諱,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心思!
蘇九月沒有這麼近距離的與他接觸過。
沒想到這人居然有如此強的氣場!
比起南宮沐塵來也不遑多讓!
倒著實讓書九月吃了一驚。
不過她畢竟也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哪裡會被人輕易地用氣場就唬住了。
蘇九月有些不解。
“你既然記不清前塵,出去做甚,心有呢?你打算如何?”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
甚至可以說也隻是見過寥寥幾麵。
可怎麼說自己上輩子心理學也是出類拔萃的存在。
他能看出崖生對心有的感情。
他那眼神絕對不是像看救命恩人的眼神。
而心有對他也是摻雜著彆的情誼。
郎有情,妾有意。
崖生這會兒卻說讓自己帶他走,隻字未提心有。
蘇九月難免有些好奇。
崖生表情一頓。
眼裡閃過不忍。
“我不該待在這……也不該汙染她……”
崖生重重的喘著氣。
許久,才說出這麼一句。
不知為何。
蘇九月能聽懂他話裡的意思……
“不該待在這……你雖然失憶了,但你也知道你是個極度危險的人,你若一直留在姬家堡,或許會給他們帶來災難。”
“所以,你不想連累他們。”
蘇九月看著他。
猜出了他心裡的想法。
崖生苦笑著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同樣再次一飲而儘。
隻覺得這茶格外的澀。
“我雖然記不得以前的事了,可一個好人,怎麼會傷痕累累?”
“我身上不僅有新傷,巫奶奶說,我身上的舊傷,最早有十多年前留下來的。”
“而且新傷疊舊傷,一直不斷。”
“我就像是一個刀尖舔血的幽靈,我這樣的人,在哪,哪裡就是地獄。”
他實在想不出自己的身份。
可總歸是不好的。
若不是被困在這裡出不去,加上他傷還未愈。
一提離開,心有就死活不讓他走。
不然自己早就走了。
他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心有?
蘇九月沒有說話。
靜靜的聽著。
她不禁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