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拉扯了一陣,最後周淮安還是把持住了本心,作揖道:“掌櫃子,大家萍水相逢,我不是知恩不報的人。”
窗外響起了雷聲,屋內的金鑲玉聽完後,雙眸秋波流轉的瞥了他一眼,“那你晚上來報吧。”
周淮安微微愣了下後,說道:“那我要是走了呢。”
金鑲玉嫣然一笑,把那沾了她絲絲血液的小物件放到了周淮安的掌心。
“你走不了,我等你。”
電影院內頓時全場沸騰,不少男人出現返祖現象,激動的發出了猿猴般的尖叫聲。
“刺激!晚上攢勁的節目會拍出來嗎?”
“唉呀媽呀,我人都被芊怡姐喊酥了。”
“芊怡姐太美了,看得我渾身燥熱。”
“媽媽,芊怡姐太有味道了啊,我要瘋!”
“讓我去報,讓我去報!”
“廠花彆去,他們是噶腰子的,還不打麻藥。讓我去吧,我不怕疼。”
“.”
一陣激動過後,影院內重歸平靜,眾人又把注意力放回到屏幕上。
當夜客棧外真的下去了雨,曹少欽的手下也終於姍姍來遲,衝進了龍門客棧。
東廠的人突然趕到,徹底打亂了周淮安冒雨出關的計劃,劇情從這裡開始步入了高潮。
龍門客棧的空間很小,隻是一個二層的小樓,這裡卻彙聚了周淮安,東廠,金鑲玉三股勢力。
更加絕妙的是,三方人都處在一個知道對方身份有問題,但又因為各種原因,都不敢輕舉妄動的狀態。
所有角色比較奇怪的行為邏輯和動機,也在這種狀態下合理了,而這種隨時都有可能被打破的平衡,把在場的觀眾們看的異常緊張,完全把沉浸到了劇情之中。
第二天,被雨夜困在店裡的周淮安和東廠的檔頭們開始了互相試探,都對彼此的身份有了猜測。
但因為東廠的督主曹少欽沒到,檔頭們也沒有徹底確認周淮安的身份,所以沒有輕舉妄動。
而周淮安一夥人雖然武功高強,但因為要保護孩子,也沒有徹底撕破臉皮。
金鑲玉也讓經常剝人肉做包子餡的廚子,在兩方人麵前展示了一手庖丁解羊,看呆了所有人,讓兩方明白這家客棧的實力不容小覷。
就這樣,氣氛雖然劍拔弩張,但沒有真的打起來。
當夜兩夥人各自行動後,陰差陽錯的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導致雙方基本攤牌。
周淮安一行人已經不可能大搖大擺的離開龍門客棧,周淮安便計劃自己和邱莫言先拖住東廠,讓同行的義士帶著孩子先走。
但邱莫言卻執意讓周淮安在外掩護,她留下來在客棧內對付東廠的人,她不顧性命隻求周淮安能夠逃出生天。
周淮安帶人下樓時,東廠的大檔頭卻已經帶人封了門。
大檔頭一眼就識出了周淮安等人的意圖,但對方武藝高強,硬拚未必有好果子吃,於是便吩咐身旁的下屬道:“彆纏著爛打,他們要走就死跟著他們。”
另一方在暗處的金鑲玉看這情形搖了搖頭,對身邊的夥計們說道:“看情形火又要燒起來了,收拾好細軟,換碼頭了。”
王子歡在《情有獨鐘》裡,給童玲講的劇情也是到了這裡,一時間電影院內的觀眾們屏住了呼吸,等待著即將到來的亂戰。
“我看的好緊張啊,廠花到底能不能逃出去。”小葛緊盯著屏幕嘟囔道。
“應該能吧。”茜茜不是太確定的說。
在《十麵埋伏》的配樂奏響到高潮之時,東廠人堵住的客棧大門卻被人一腳踹開了。
邊關的千戶長帶著手下來到了客棧,這突如其來的變數瞬間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這一次邱莫言率先出擊,從懷裡掏出昨夜從東廠大檔頭臥室裡順到的東廠架貼,表明他們是東廠的人。
在金鑲玉和邱莫言的忽悠下,千戶把東廠的人認成了通緝令上周淮安,但東廠的二檔頭直接掏出萬兩銀票擺平了千戶這幫人。
劇情到這裡,看的現場觀眾哈哈大笑。
“通緝令才獎賞1000兩,我一萬兩還不夠擺平你?”
“真是有錢能使磨推鬼。”
“千戶今天賺翻了啊。”
“咱就是說,收了這銀票,再把人抓了,一萬一千兩不香嘛。”
“.”
千戶美滋滋的收下銀票後,還帶來了另一個消息,現在邊關封鎖,走明道出關這條路被堵死了。
周淮安則趁著這種微妙的平衡找到了老板娘金鑲玉,願意用1000兩銀子買客棧的密道。
金鑲玉聽完後嫵媚一笑,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俏臉上。
“告訴你密道在哪可以,但老娘錢也要,人也要。”
電影院內再次發出了猿猴的啼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