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陳德全以前算是臭名遠播,說動手就動手,甭管你是村霸還是鄉官,隻要惹火了他,誰他都敢動手。
動手歸動手,關鍵,人家做村長依舊穩如泰山。
所有人都說他上邊有人。
老村長陳德全自己則說:“扯淡,人雖然咱打了,但是咱站個理字,能把咱咋的?”
其中一個村醫看了一眼楊慧蘭,驚豔的同時,說道:“那是大山媳婦吧,你也不用嚇唬我們,現在是法治社會,咱得講理。”
這話,把老村長逗笑了。
他一邊掏出裝著碎煙沫的口袋,一邊說道:“三爺我跟你們講理,你們要扒小飛家房子,我要跟你們動粗吧,你們又跟我講理,你們這不是臭流氓嗎?”
一個看起來,領頭的村醫看了老村長一眼,然後說道:“三爺,嚇唬我們也沒用,這天底下最大,大不過天理兩個字。”
“不說彆的,同樣是村醫,鄉裡都有明確工資標準,憑啥他王小飛就一萬五?”
老村長一邊往煙鬥裡裝著煙,一邊笑出聲:“媽了個巴子的,還憑啥,憑咱大窪村有錢,憑咱大窪村村民舍得花錢。”
一旁圍觀的村民也都笑出了聲。
“你們是事情都沒了解清楚,就敢過來鬨?”
“咱大窪村給小飛開多少錢,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老村長裝好煙,一邊點火一邊說道:“你們村的村長沒告訴你們,我們村小飛的工資,是我們大窪村所有村民自掏腰包嗎?你們要是眼熱,回去也找你們村的村民,看看他們願不願意掏這個錢,給你們。”
“至於村醫院的事兒,也是你們自己鬨出來的結果。看人家小飛一個月一萬五,你們也要,就不看看自己多大能耐?”
“你們捫心自問,一個月乾多少活,給村民打幾回針,看幾回病,一個月拿兩千塊錢工資,怎麼還委屈你們了?”
楊慧蘭在一旁接過話,嘲諷道:“這蘿卜有蘿卜價,人參有人參的價,你們總不能想把蘿卜賣出人參的價吧。”
幾人頓時不服氣。
“就算,他的工資是村裡人一起給集的,但是村醫院又是怎麼回事兒?不能他建醫院,我們都丟飯碗吧!”
“就是,咱們做了這麼多年村醫,就不讓乾就不讓乾了。”
“醫院建好了,必須有我們的位置,不然今天沒完。”
看著幾人依舊胡攪蠻纏,他頓時明白怎麼回事兒了。
村裡的村醫掙不了多少錢,他們幾個大多也都是掛著村醫的職位,另外還有其他的工作。
一個月,白拿兩千塊錢,一下子拿不到了,他們自然肉疼。
不過,他們真正在乎的可不是這兩千塊錢,而是村醫院建起來後,想在裡麵謀個工作崗位。
村醫院建好以後,屬於盈利單位,工資待遇,肯定要比村醫強上百倍。
一旁的王大山也聽出了他們的意思,笑道:“醫院是你們想進就能進的?就你們那水平,當個村醫都窩囊,還要進醫院裡去當醫生?你們問問大家夥,哪一個敢讓你們治?”
村民們立馬表態。
“我是不敢,村醫院建好了,要是就你們這水平的醫生,那還有什麼意義?”
“就是,花那麼多錢,還是那幾個臭皮匠,這不鬨著玩嗎?”
幾個村醫臉色難看無比。
“我們不行,他王小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