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敬史知道是溫會長溫樹生這些圈內的人,出麵,把官員平台媒體全麵搞定了,區綸菊的話,他是一句也不再相信了,這個娘炮,有沒有搞定平台打點官員,他不知道,隻知道這家夥在吹牛逼,在誑他的錢,肇逸辰被毀的也夠慘了,自己已想停手了,自己又不是條畜生,自己再不算個東西,還是有底線的,氣起來的時候是想肇逸辰去死,其實隻是想看到肇逸辰變成過街老鼠,沒真的想要他的命,隻想出口惡氣,沒想讓他失去工作沒了前途,沒想他都快死了,網上還在繼續踐踏他,謾罵侮辱成這種鬼德行樣子,都毀這樣了,還不想停手的,那不是畜生是什麼?
自己是壞,自己也知道自己天性裡有壞的基因,和溫會長溫樹生這樣道貌岸然穩坐高台之上的老先生比起來,和區綸菊這樣心裡隻剩下錢做事殘忍無比的下三濫比起來,自己真不夠毒,至少自己還會良心不安,會後悔,但他們心硬到對人沒一丁點的憐憫心了,眼裡隻剩自己的利益和麵子,自己畢竟和肇逸辰真有仇的,十幾年的怨氣埋在心裡,但這些人,僅僅為了自己的利益臉麵,就可以整死人,不管彆人的死活,任何人對他們來說,都無關痛癢,不值一提,輕描淡寫,隻有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尊嚴,自己的顏麵,才是無比重要的事!
聽著區綸菊鬼話連篇,心情本就不好的宮敬史,已無心反駁,看穿了區綸菊,他的這套說辭,真能讓人以為是他區綸菊在控局,之前被他誑了忽悠了,其實細思量之下,也隻有溫會長溫樹生這種人,也隻有那樣的人,才能操控這麼多方麵的人,他區綸菊,一個靠訛取他宮敬史錢的水軍頭子,算個屁,充其量隻能算是彆人手裡的殺人刀,與這個社會而言,一個出賣道德誑取利益的賤人一個,哪會有這種本事?這麼毒辣狠的事,怎麼可能是一個小人物能操控的?
母親現在忙著收繳父親的遺產,開除父親的心腹,處理外室,忙得很,那麼多事,已逼得她抽不出時間管自己了,跟進自己的事了,自己在這個母親心裡,一直是個荒唐的存在,哪裡再敢告訴她自己又被訛了,自己被她訓怕了,被她打怕了,暴躁起來的時候,根本不管自己這點可憐的自尊心的,從小到大,多少次,當著眾人的麵痛罵自己,甚至把自己扔到國外,自己真的寧願折點銀子,也不願自投羅網的去找自己的這個母親,再被她訓斥責打的一點尊嚴沒有,一想到她訓斥起自己來,從來不選地方選時間,也不顧自己的麵子,無論公司家裡還是公開場合,一不順心就是一頓臭罵,甚至大扇耳光,自己自打有記憶那天起,這個媽媽從來就沒給過自己好脾氣!
連家裡的傭人,都不怎麼瞧得起自己,從小到大,對自己發脾氣發慣了的母親,把自己當成發泄物,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毒刺一樣刺進自己的心窩,自己真的會死的,這輩子,和她做母子,自己做的麻木了,下輩子再也不想遇見這樣的媽媽了,和她那不可控的暴虐脾氣比,經常拿他發泄情緒比,自己更寧願去死,自己的出生對於母親而言是把雙刃劍,她既不想墮胎失去自己,又看著自己作煩,讓她想起往事,想起被人怎麼拋棄,怎麼不要的,怎麼被人嫌棄的。自己更願意付錢給區綸菊這個小人,在網暴這件事上,自己已沒退路可言了!
宮敬史早處理掉一些理財,防止急需用錢,他已不在乎錢了,已經麻木了,他想早點結束這事,能恢複平靜的生活,這前前後後已掏了八九千萬出來了,很吃力了,區綸菊下次再要,自己怕真掏不出來了,父親死後,對自己打擊很大,連門都不想出了,已無心處理省城的店鋪了,這家夥獅子大開口,越要越頻繁,越來越貪婪,老娘已經知道了,但要處理手裡的事,處理外妾的事,急於處理父親手裡掌握的資料,畢竟是三條人命換來,稍有差池,就得把命搭進去,老娘一旦騰開手,基本上區綸菊的死期也就到了,自己母親多毒辣?肯定饒不了這網軍頭子,他的好日子算到頭了,讓他先嘚瑟幾日,就當送他點紙錢!
宮敬史一邊寬慰自己,一邊又擔心起了自己,知道自己付了這麼多錢的後果,不敢想象,肯定是場狂風暴雨,那時自己不知受不受得自己那個老娘?自己錯事太多,這樣一副爛攤子,自己這輩子是做不了人了,家裡家外,都是個禍害了,開弓沒有回頭箭,自己真的把自己給作死了,自己乾嘛失心瘋的要整死逸辰?忍一忍能死嗎?報複之後的自己,快樂是那麼的短暫,父親也因自己死了,他雖死在報複心和貪念上,但還死了兩個無辜的人啊,自己的母親,毫不愧疚,除了發放撫恤金和賠償,還特地以公司名義替死者辦了法事,一直到喪事結束,死者家屬還以為自己的母親是活菩薩了,感恩戴德的,哪裡知道迷信的母親,是在替自己做法事布陣了!
自己無法收場了,自己也不懂怎麼收場,宮敬史此時才感到害怕,他其實膽子不大,從小被遺棄在老家的自己,每到打雷打閃的夜裡,自己都會害怕,特彆是響炸雷和打閃的時候,怕的要死,隻有自己不斷的闖禍,媽媽才會出現,以至於現在的自己是如今這種德行,自己這些年造了這麼些孽,自己也是怕的,自己也是有內疚時候的,所以自己才那麼的纏著秀真,因為自己,五條人命了,要是肇逸辰也死了,那就是六條了,還有那麼個賤人區綸菊訛著自己,宮敬史現在的心態,崩的很!
一大早就起早去了寺廟,狠狠燒了圈香,為肇逸辰祈了福,燒香請燈供牌,捐了一筆錢,修佛身修門檻修廟宇入名冊,把自己和逸辰的生辰八字,貢在了佛前,希望佛祖保佑自己,希望肇逸辰好死不如賴活著,千萬的要扛住,千萬彆掛了,自己不想再死人了,又求了個護身布符和護身金牌,和宮母請的辟邪驅鬼的法寶,貼身佩戴,不敢含糊,他怕鬼,他怕死,他怕被鬼魂纏身報複!
從寺廟出來,忍不住想去看看肇逸辰現在到底怎麼樣了?開車去了醫院,廢了點功夫,問到了逸辰的病房,有錢能使鬼推磨,花兩個錢,很快就得到了逸辰的病房號,醫院為了保護逸辰,怕他再受傷害,護士站和醫生都很警惕,但誰不喜歡錢啊,會拒絕錢啊?錢,真是好東西啊!偷偷去看了肇逸辰,隔著門上的玻璃看的,不敢進去,看了兩眼就慌慌的走了,他怕被俊逸和熟人發現,阿彌陀佛,隻要肇逸辰還活著,就好,他現在好瘦,回想三個月前溫樹生家的聚會,恍如隔世,自己和他,相像的像雙生子一樣,參加了聚會,那個單純的家夥,被自己灌的出了洋相,不過三個月,竟像是過了三輩子,這苦逼的日子,好難熬,自己這麼的有錢,家境這麼的好,現在整的這麼出色,竟沒有過過什麼幸福的日子,說出去,誰信?荒唐了三十年,終是沒活出個好樣子出來。而他肇逸辰,奮鬥拚搏了這些年,終也是不堪一擊,毀了個徹底!
區綸菊之所以這般躁狂的敲詐宮敬史,是明顯感到了危險,想儘快多要點錢,出國前狠狠撈足了,之前一起網暴的那組網軍,一番調查,好像是A市權商富商圈的人家雇傭的,查到這些的區綸菊,不太敢再查下去了,這個市的圈子,大大小小的就那麼些,個個都是不好惹的主子團的,結圈成派,勢力都很大,都有盤根錯節的關係網、大官在背後做保護傘,有些圈子的私權,甚至大於很多部門的公權,搞壟斷搞霸淩搞規矩搞幫派立山頭,搞協會搞團夥,厲害的很,明麵上看上去人畜無害,甚至不少人常年做慈善形象乾淨正直,背後不少是笑裡藏刀殺人不見血的主子,黑白道吃得住控得住的不少,自己一個小水軍公司的頭頭,隻是那些人眼裡一條可使喚的狗而已,一隻隨手就能摁死的螻蟻罷了,還沒接觸到真相,區綸菊已不太敢往下查了!自己這些事和他們有捆綁,這些人多在乎麵子?怎麼也得摁下這些事情,自己得趕緊走,出了國躲起來,換了名字整下容換個身份,自己這種人,去哪不是活?
哪知一回公司,公司已亂做了一團,一大早上,這麼隱蔽的藏於老舊商業街樓上的水軍作坊,忽然闖進了一批戴墨鏡戴帽子戴口罩的黑衣大漢,進來就是一通砸,更直接爬到辦公桌上,用打火機把水軍基地所有的消防噴淋頭全部熏開,整個水軍基地被澆的稀裡嘩啦,電腦、機器、雲控用的手機機房,毀了不輕,臨走直接潑了一桶紅漆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澆的好刺眼,好不吉利,還有幾天就春節了,好晦氣,搞得公司整個網戰的作戰能力,立馬跟不上了,也不敢報警,畢竟自己公司乾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肇逸辰那幫人,正在報警立案,哪裡甘心被毀了,抓的就是自己,區綸菊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了,這單生意,當初接的時候,就已知道會惹事,隻是自己賤命一條,想發財隻能富貴險中求,拚一把,這明擺著是在教育他了,絕不會是肇逸辰,他要是有這能力,也不會氣倒病的住院了,絕不會是宮敬史,一個外強中乾的富二代,看上去囂張,實際上既沒腦子又慫,那麼好糊弄,不是敢做的出這種狠事的人,是誰砸了自己的公司?
區綸菊自知不妙,都怪這宮敬史,要不是接了他的單子,自己的公司哪會被砸成這樣?明擺著惹禍上身了,自己已準備去國外生活了,哪知還是被盯上了,都不知道是誰砸的,這種生意掙錢是快,但是門缺德、喪良心、遭報應的生意,陸雲琪以前不碰,是有道理的,不僅壞名聲,要是被人報複,那麼可能坐牢會更好點!想到是有人報複了,區綸菊心裡頓時有點慌了,看這下手的狠勁,可不是什麼好人指使的,趕緊把東西清點了一下,萬幸這裡是老房子,不少噴淋頭並不合格,否則,全都得掛了,把能用的機器手機機組電腦,挑了出來,繼續作戰,請來專業的技術人員,緊急修複,廢了的搬走,緊急購買批過來,緊急招募人工網軍參與作戰,網上的事,還沒完了,工作不能停!
大呼晦氣的區綸菊,把賬全算在了宮敬史身上,直接打電話又開始了訛錢,也不跟你多要,但一筆筆的加起來,也夠你這家夥受的,誰讓你小子給了自己一份這麼有風險的單子,現在不是違不違法的事了,是個人安全的問題了!和命比起來,錢已不算什麼了,錢掙到了,人掛了,這錢掙得再多有何用?得趕緊的準備出國!想想自己的設備機器掛了不少,打掃收拾修複補買的費用就不少萬,自己一個這麼摳唆這麼節儉的人,一下子付好幾十萬給彆人,還要補買些機器設備,真心覺得虧大發了,伸手就跟宮敬史要了三千萬,告訴他,自己的水軍基地被砸了,因為你,損失慘重,安全甚至都成了問題,
但是宮敬史一副不開心的口氣,根本不關心他的死活,自己心裡這口悶氣,就下不去了,為了你小子出口惡氣,自己當牛做馬還背上了風險,三千萬,多嗎?一點也不多!不衝你小子要,衝誰要?老子出來是為掙錢的,不是為了賠錢,不是做慈善的!
如今的宮敬史,既有區綸菊追著自己訛錢,又知道了區綸菊水軍基地被砸了,還有自己那個閻羅王一樣的老娘,這日子真的是讓人窒息,隻要看到自己的老娘,整個人都會不自覺的打顫,他怕她,除了深知老娘狠辣外,畢竟禍闖的太大了,折騰了那麼多錢,一旦這個狠心的老娘,煩起來,嫌自己礙事了,會不會像處理掉自己那個所謂的父親那樣,把自己也乾了?自己從小到大,沒享受過真正的疼愛,這輩子太憋屈了,老娘把對自己生父的怨恨,都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沒怎麼在她身邊生活過就算了,也從來也不告訴自己生父是誰,從小被她罵大的打大的,自己不是正常婚姻的產物,是母親年輕時候的一段恥辱,他能從母親看他的眼神裡,看到恨和怨,自己的生父負了她,而自己從來也沒讓她省心過。在她心情不爽不如意時,自己就是她的發泄物,他從小到大,一直對自己非訓即罵,繼父對自己也從來不親,她從沒給過自己安全感,一看到她就會不安就會害怕,卻又犯賤的離不開她!
怪隻怪自己主動進的局,主動跳進了萬丈深淵,未來,自己都不敢想,他真的害怕,老娘那夜的眼神,讓他恐懼,還有什麼是自己媽媽不敢乾的?她經商多年,哪那麼乾淨?在那麼多城市紮下了根,做了多少缺德事?才掙下的天下。連自己父親也敢殺了,還做了那麼多關目壓陰魂,殺了三個人跟個沒事人一樣,麻溜的解決了父親的外室,還拿到本該屬於爺爺奶奶的遺產,自己這個她眼裡的千年禍害,要是哪天看不順眼,是不是也會把自己乾掉?他是真的怕,從小就怕自己的媽媽,這個當媽的從來就沒真正溫暖過他,吃喝拉撒,從小到大,隻曉得給自己打錢,出事擦屁股,從沒真正的關心過他,教育指導過他!
宮敬史總覺得父親的鬼魂在家裡,風水師布的陣擋不住父親的,他怨氣太重了,橫死,死的又慘,明明是老娘造的孽,自己卻怕的要死,特彆是家裡到處是父親生活過的痕跡,整個彆墅的裝潢,也是按父親的喜好裝的,宮母已命家裡人把宮父所有的照片、衣物、用品,鎖進了箱子,貼上符咒,送出了彆墅,有專門的房子保管,也不想燒掉,整個房子布了符陣,自己的母親這些年做生意,哪談什麼信仰,隻相信風水和業障,嘴上講講信仰都是用來糊弄人的,自己的利益才是她的信仰,在迷信說法裡,過世人的東西,燒掉,那邊會收到,宮母不想宮父死後還在那裡過得錦衣玉食的,甚至連紙錢什麼的,都隻是意思一下,她這些年拜神佛信風水,捐了多少錢財,宮母根本不想宮父在那邊還過得逍遙快活,過得有權有勢。
宮父的葬禮,表麵上是風光大葬,做給彆人看的麵子工程,宮母挺舍得花錢,該怎麼砸錢就怎麼砸,但有關於陰間的事宜,比如各種祭品、紙錢、紙紮人、紙紮物品、元寶,誦什麼經,喪事上的各種講究等等,都不搞,隻是稍微燒了點紙錢,很應付,不少人提了醒,宮母就當聽不懂,說自己年輕,不懂那麼多的規矩,文明社會,按現代的文明處理死後的事宜,給搪塞過去了,連宮敬史都責問宮母,家裡這麼有錢,乾嘛在喪事祭燒上,這麼節省這麼應付,宮母輕蔑一笑,說自己腦子還沒缺到要為這個死鬼負責死後的日子,即使是死了,她也要摁住宮父,這輩子他讓自己受了太多委屈,去那邊,自己也要壓著他,他既然負了她,她要讓他生不得好死,死亦隻能做個窮鬼餓鬼弱勢鬼,可不能讓他在那邊過的好了,風流快活了,將來自己死了,去了陰間讓自己不痛快,燒給他乾嘛?不如省下來,為自己燒香拜佛,畢竟自己做了不少壞事,可不想下地獄,還不如自己歸西後,燒給自己了,即使去到那邊,自己也要是一家之主,把這個狼心狗肺的家夥壓在腳下,聽得宮敬史渾身起雞皮疙瘩,自己的母親真的好陰毒,這麼多年,她的心理早變態了!
宮敬史現在連睡覺都開著燈,夜裡更是命令傭人把所有的房間都開著燈,連傭人房間的燈,也不許關,都必須開著,哪個燈壞了,宮敬史都會神經緊張,讓管事的趕緊換上,他已不敢晚上外出了,即使家裡這麼多人,他都感到害怕,更何況是外出?
畢竟是因為自己殺了爸爸,而自己對這個不愛自己的爸爸,是怕,卻是有感情的,雖然他沒把自己當兒子,有那麼多子女,但自己卻隻有這麼一個爸爸,宮母注意到了兒子的異常,看到自己就逃,時常渾身顫抖,知道自己話多了點,不該把心裡話全告訴他,這麼多年,他就是個外強中乾的人,儘管活的肆意妄為暴虐任性,但卻不是那種狠到家的人,骨子裡慫的,無才無德,學習學不進,才藝一項沒有,內心自卑,精神上有點垮的,很不成事,所以才把自己武裝的趾高氣昂神五神六,完全是在掩蓋內心的自卑不自信,自己和他爸的事,看樣子刺激到他了,自己實在的事情太多,沒法照顧他,不可能從早到晚看著他的,自己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事業,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不是為了這兒子而活的,他是她的一次意外,自己的附屬物罷了,儘管知道兒子的精神狀態,不算好,但自己現在也已是瑣事纏身,沒時間看著他,吩咐傭人和管事的,看著點宮敬史,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按照他的意思做,有什麼狀況,及時彙報自己!
在宮敬史感覺自己幾近要瘋的時候,一直心心念念的秀真,卻在這個時候打電話自己,要見一麵,以前在省城的那個手機號,自己一直都沒注銷,就想著哪天這個女人回心轉意能聯係自己,但這個女人,一直就沒聯係過自己,偏肇逸辰出事了,她倒聯係起自己了,這個時候打電話給自己,隻怕沒安好心?自己是衝動,但不是蠢到不能救藥的蠢蛋,蠢到猜不透這點心思,惹下了那麼大的事,而她又是個律師,心裡一直裝著肇逸辰,怎麼會有好心?自己的脾氣自己知道,說什麼話,說著說著就不能克製了,就漏嘴了,就忘乎所以了,這個臭丫頭絕對沒安好心,絕對是為了肇逸辰的,自己為了她犯下了大錯,她卻為了肇逸辰奮不顧身,自己的心裡全是她,她的心裡隻怕全是肇逸辰。
自己現在的精神狀態,也不適合見她,他怕自己精神不振神經兮兮的瘋樣子,被她看到,她更瞧不上自己了,自己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鳥狀態,自己都恨自己現在這副不爭氣的糗狀,根本不想被秀真看到,想想被區綸菊榨走那麼多的錢,想想這些天網暴的厲害程度,想想自己想收手卻沒法收手的現狀,自己母親的狠辣,父親也因這事死了,溫會長溫樹生那麼多圈內人,個個都是老狐狸,都是隻顧自己的偽君子,都參合進來了,他宮敬史是傻,還沒蠢到一點腦子沒有的地步,他怕死,他不想死!
宮敬史不敢接,這事的嚴重性,它已不僅是場網暴了,溫倩倩溫樹生溫會長等一個個的介入,早就是場迫害了,網暴沒有形成嚴重後果的時侯,僅僅是場網暴,一旦形成權力介入,團夥勢力介入,造成了冤假錯案,用錯誤的輿論直接定性定案,那就是重大的責任事故,還涉及了官商勾結、聯手作惡,性質超嚴重了,遠超出了犯罪,這是在控輿,控製人的思想言論,用道德法庭殺人控製人了,從盲目的報複,變成了有序的迫害和殺人,這是最嚴重的越界,犯規,由個人作惡引爆了商圈團夥作惡,倒查起來,後果嚴重,宮敬史的媽媽,也怕溫會長溫樹生這些權商、大商人,更怕他們背後的靠山——權力,她惹不起!僅僅是生意場的齷齪,不足以讓人懼怕,恰恰是這種利用權力造惡,控製輿論、控製人的事情,往大了說,非常嚴重了!
自己盼了這麼多年的電話,終於來了,而自己卻慫的根本不敢接,現在的自己,真的是孤家寡人一個,誰也不敢相信,哪也不敢去了,當初隻是想報複一下,但是自己忘了,自己沒有處理後事的能力,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這麼的任性妄為,正是母親的縱容包庇,讓自己越來越放肆,越來越失去界限感,造成大錯,要是肇逸辰被逼死了,這事可就四條人命了!
宮敬史躲在家裡,惶惶不安,感覺自己真的要死了,自己像是要被什麼吞噬了,從來沒有這種恐懼感,整個屋子裡全是噪音,轟轟隆隆的響個不停,心裡冷的一絲溫暖也沒有,肇逸辰出了事,那麼多人同情他幫助他,自己出了事,連個聊聊知心話的人,都沒有,需要媽媽的時候,永遠不在,閒下來才會想起自己,就像她養的小貓小狗一般,自己闖了禍,才會想起還有個兒子,要麼漠不關心,要不就是整天教訓自己,收拾自己,窩在家裡,一杯一杯的灌黃湯,隻有灌醉了自己麻醉自己,世界才會安靜下來才會清淨,臥室裡到處散落著酒瓶,他也不許傭人進來收拾,看到有人進屋子,就讓人滾出去,甚至砸東西過去,宮母這些日子也沒時間管他,反正他不敢出去,就讓他在家裡折騰好了,傭人們也懶得進來,去招惹他這麼個混世魔王!
秀真沒料到一直像屎一樣粘著自己的宮敬史,拒絕接聽自己的電話,粘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宮敬史,拒絕了自己,這很不宮敬史,事出古怪,必然有妖!自己終於肯打電話給他了,按以往,他會像隻舔狗一樣歡快雀躍,趕緊向自己舔表忠心的,現下這個活寶,真的讓人懷疑!想想幾天前他忽然出現,打聽逸辰消息時,那種不安慌張的德行,顫顫巍巍逃走的樣子,分明就是心虛,秀真篤定是宮敬史組織了逸辰的網暴,除他還有誰?這麼恨逸辰?這個家夥是因為自己報複的逸辰。
逸辰和俊逸本來還有幾天就要結婚的,現在?不僅婚宴退了,婚慶禮儀公司退了,定金也全沒了,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損失不小,逸辰差點沒了命!如果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因為這個神經病,要是逸辰俊逸這輩子不能幸福,沉在名譽的泥潭了,自己這一輩子,也不會真正幸福的,自己最好的朋友是俊逸,自己這輩子到現在為止,最愛的始終是逸辰,這輩子怎能過得安心?如果不是宮敬史當年毀了自己的家,毀了自己家庭的名聲,自己不會失去追求逸辰的勇氣的,自己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要遇上宮敬史這個混蛋?
就衝他現在這種態度,是彆想問出個究竟的!僅是懷疑,也不行啊?去看望逸辰的時候,秀真悄悄喊出了俊逸,選了處安靜的角落,說了今天的事情,憑第六感,秀真已篤定宮敬史和網暴事件脫不了乾係了,應該就是他!
聽到秀真為了逸辰,居然打電話約宮敬史見麵,約那個屢次侵犯她的宮敬史,秀真頂著多大的風險?這個家夥,認識他的人,都知道多不受控,對秀真曾經多暴虐,堅決不許她單獨和宮敬史見麵,真不知那種家夥會乾出什麼來,不能因為逸辰,讓秀真背負這樣的風險,不許秀真去見宮敬史,秀真現在情緒上有點激動,俊逸知道,如果真是宮敬史乾的,秀真肯定難受,肯定於心不安,壞人隻知作惡,而好人卻會因彆人的錯,放不過自己,俊逸知道這會成為秀真心裡跨不過去的坎,秀真內心肯定會自責的,但她有何過錯?錯的隻是這輩子倒黴,遇見了那麼個瘋批!
他已把事情鬨到這種地步,這個瘋批的情緒肯定更不穩定,本來就是個暴虐的主子,秀真這是在冒險,拿命在冒險,絕不允許,逸辰知道的話,也不會願意,讓彆人去為自己冒險,現在也搶救過來了,雖沒了工作,憑他的文憑和才華,能會找到工作的,再不濟,還可以選擇出國,那裡需要他這樣的人才,他的同學和導師也會舉薦他的,M校一直在要逸辰,實在不行,自己和逸辰可以做做彆的職業,重新開始,總能生存下去的,等到環境好了,再回來,雖然處境艱難,但這日子,不是說一點希望沒有的,不能讓那麼瘦小的秀真冒險,要是出了事,她和逸辰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怎麼麵對徐學平?
俊逸拉著秀真,命令她不許去,現在不能去碰那種胡桃子,他從小到大,一直不可控,秀真雖滿口答應,俊逸還是不放心,秀真回家後,隔段時間就發一個短信,讓秀真回短信!即使俊逸這麼苦心的相勸,出了醫院的秀真,還是立刻通過法律圈的人,很快就查到了宮敬史家的住址,如果網暴確是宮敬史做的,隻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因為她而嫉恨了逸辰,宮敬史絕對是乾得出這種事情的人,一想到逸辰是因她被網暴成這樣,秀真的內心真的恨死宮敬史了,逸辰在網上社死了,網下也被整的差點死了,被摁頭敲定了汙名,成了人人喊打垃圾一樣的人,毀了前途。這個人,毒成這樣,還算是個人嗎?
逸辰和她從小一個院子裡長大的,從小到大過的是什麼日子?秀真比俊逸清楚多了,她比俊逸更早的喜歡上了逸辰,逸辰是怎麼奮鬥出來的,秀真比俊逸看的更多,要是逸辰當初看上的是她,她是能為逸辰豁出命去的,原生家庭並沒有給他好的起跑線,好不容易憑著自己奮鬥成了最頂尖學府最優秀的青年教授,在寸土寸金的A市,也有了自己的房子,終於苦儘甘來,可就是這樣不認命、拚命奮鬥、充滿激情和魅力的逸辰,被人輕鬆扳倒了,就因為他們有錢有勢,請得起水軍胡說八道造謠網暴,煽動不知情的網友到處舉報,就因為他們有勢,隨隨便便就能把人的前途給摁掉了,剝奪了他的發聲通道,甚至不能立案,一身清白那麼好的逸辰,不僅被他們潑了一身臟水,滿屏的荒唐言,摁進汙水缸裡,摁入汙水溝的爛溝渠裡,他們還想徹底淹死他,永遠的臟了他,葬了他,還在無休無止的網暴他,怎麼能有這麼惡毒凶殘齷齪的人?
以前的逸辰,總是喜歡笑,藏起不開心,開心時笑,心酸時笑,辛苦時笑,痛苦時也笑,其實他過得哪裡輕鬆過?隻是將不幸藏在心裡,把陽光送給彆人,笑,隻是他的保護色,如今的他,連笑也笑不出來了,他的保護色被搞沒了,想到這裡,秀真心痛難忍!
自己也是受過傷害的人,她知道那種被傷害的感覺,知道被拋棄的絕望,自己以前作為癮君子、毒鬼的女兒,媽媽又死的那麼不體麵,奶奶被活活氣死的,親戚們不少拋棄了自己和父親,不再來往,鄰居裡不少對自己指指點點,在不知情的陌生人眼裡,自己就是不祥物,壞家庭裡出來的女孩,自己知道那種絕望,那種被遺棄的痛苦,那種失望,讓人的心,一下子就涼透了,上了鎖,逸辰現在精神壓力,大到連病房門都不想出了,他曾經是那麼陽光那麼自信的男孩,現在瘦的脫相,身體垮的厲害!自己最好的朋友俊逸,一邊照顧逸辰,一邊承受被彆人指指點點的壓力,身心俱疲,全因自己而起,自己怎麼能當個懦夫?置身事外?
因為最近忙立案,又要幫俊逸去學校,還要幫許媽媽帶東西過來,所以俊逸把車給秀真用了,讓她來去方便點,反正自己在醫院,用不著,秀真出了病區就開上俊逸的車子,直奔了宮敬史的家。路上不斷收到俊逸的短信,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回了短信,她知道俊逸怕她冒險,她們太了解宮敬史了,但一想到逸辰被害成那樣,她的良心怎麼能安?冒險,也要去,會被侵犯,也要去,自己不能做懦夫,宮敬史總不至於殺了自己吧?
宮敬史的家,在市區邊的彆墅區裡,宮氏夫妻喜歡置業投資,喜歡買房子買商鋪,在全國各地置了不少產業,低價買進作為投資,高價拋出掙錢,全國各地有他們公司的地方,都置了產業,夫妻名下房產甚多,這些年房地產大開發,大振興,兩口子賺翻了,所以宮父去世,宮母放棄了宮父的房產部分投資,換取了公司股份的擁有,二奶們都沒有異議,僅僅宮父名下的房產和投資,每戶外室就可分到不少財產,對她們而言,在宮父生前生後得到的財產,夠了,一個個都能得到億元的財產,夠填上她們的心窩堂子了,也就沒人再關心宮父的死了,本來給宮父做外室,看中的就是錢,難道是因為愛情嗎?就是宮敬史名下的物業不動產和理財,也有不少,所以才敢組織網戰,斥巨款組織網暴!
雖然房子在市區的邊上,房價卻不低,雖沒有獨門獨院,不是庭院式的的彆墅區,但是房屋前後草坪樹木花園,也有二三百平,因為常年在全國奔走做生意,各地產業甚多,夫妻倆又不太在家,家裡裝潢很居家,講究,卻不奢靡,宮氏夫妻,更喜歡把錢投進生意和投資裡去,家裡也從不舉辦社交性的聚會,兩個人在交際應酬上,沒有溫樹生那樣人精圓滑,屬於傳統型的商人,溫會長算有權有勢黑白通吃的權商,溫樹生除了正經的生意,更是涉及多方麵的領域和灰色地帶,是黑白道混的投機商人,對比他們那些輕鬆合夥個項目就能大發特發的商人,溫氏夫妻屬於穩紮穩打那種,心態不同,沒有溫會長之流敢於炫富,在生活和家裝上並沒那麼的奢靡,因為夫妻不和,家裡有什麼事,也不會在家裡組織酒會和聚會,參加圈內的聚會,也是為了企業的發展和兒子的婚姻才去的,不像溫會長和溫樹生那樣,養下大批固定的傭人,追求奢靡,門口的花花草草,甚至都懶得雇個園丁,長雜了長亂了,就讓管事的花錢請彆墅區裡的專職園丁,來修剪修剪,對於這兩個飛來飛去、夫妻感情一點也不好的夫妻,家,就是個睡覺休憩的地方而已!
秀真的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宮家的彆墅區,這個彆墅區在A市很出名,裡麵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同一區域普通房子的房價都不低,雖比不得溫會長那片中心區域的房價,這彆墅,也不是一般人買的起的,甚至是同區域的高層和小高層,沒點家底積蓄的人家,根本也不敢下手,富人的彆墅區和白領階層、中產階層的高層小高層,混雜在一起,從這裡開始出市區,房價就開始走低了,宮敬史的父母雖然很有錢,雖然在省城算是大商人,但是相對傳統的商人,和A市圈層的很多人比起來,真不算啥,這裡全是人尖兒,資源人脈上,也沒有部分人那麼的上下通吃,堅如磐石,所以一貫囂張跋扈的宮母,在A市不敢囂張,加上房產太多,又不經常住這,選房以實用為主,裝潢上不敢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