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肇逸辰的事鬨得太大了,影響太惡劣了,被責令嚴肅處理,會很快從A校離職,聯合研發中心和研究所那邊,已派人頂替了逸辰的工作,要騰出工作室,因為辦公桌是鎖著了,部分東西已放到教師辦公室了,還有部分鎖在辦公桌和保險櫃,學校通知家裡來人取走,希望把辦公室辦公桌保險櫃騰空一下,給接替的老師用,儘管現在逸辰在重症病室,不能受刺激,但事已至此,俊逸不想因為任何事情,再讓逸辰淪為笑話了,倔強的俊逸還是狠下心來去了監護室,請護士在逸辰醒來的時候,放自己進去,問了逸辰保險櫃的密碼,很少落淚的逸辰,痛苦的流下了眼淚,這種被拋棄感和羞辱感,俊逸能感同身受,能怎麼辦?事已至此,已無選擇了,逸辰的心律一下子又亂了,戴著氧氣罩的逸辰,眼角流淚心緒難平,醫護趕緊讓俊逸離開,責怪她怎麼這個時候來問這種問題,他們怎麼知道俊逸心裡是一萬個不願意,事情已經逼到了這種份上,再痛也要去問啊,逸辰的眼神讓她難過,原本清澈明亮柔情似水的眼睛裡,爆起了血絲,裡麵是絕望,是心寒,是失望之至啊!
因為這些破事,又讓逸辰悲憤難過了,俊逸有點控製不住情緒,但是一想到自己不能垮,不能讓逸辰難過,強忍住心裡的難過,還笑說什麼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忍住眼內吻了下逸辰的額頭,俊逸忘不了他的痛苦,怕逸辰情緒難控再出事,守在了監護室外,俊逸現在無心也無法抽身騰出時間來去學校了,拜托秀真和媽媽替自己去跑一趟。
儘管自己不是當事人,但僅僅是去拿趟東西,秀真和許媽媽,還是感受到了人走茶涼人情寡淡,需要的時候,捧星星捧月亮似的,什麼條件都答應,出了事,研究所和聯合研發中心,不僅連個出來發聲做主的都沒有,就像對待罪犯家屬一樣,監視著她們拿取東西,怕他們錯拿了重要的研究資料,親自過審一遍才放行,一路上還不斷的被人指指點點的,僅僅個把小時,秀真就感到了窒息,體會到了逸辰為什麼會昏倒休克,差點猝死,不要提網上那麼瘋狂的造謠汙蔑,瘋狂的攻擊了,就學校現在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部分同事們避而遠之,甚至是歧視的態度,那真是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真的是徹骨的寒冷,讓人從心底裡的發顫,現實的可怕!
想到躺在病床上的肇逸辰,秀真從心底的疼,她雖然嫁給了徐學平,但是心裡愛著的還是肇逸辰啊,她選擇了生活,選擇了徐學平,但是愛是在的啊,早就在心底蓋了章留了印了!聽到逸辰出事,她不顧一切的去了A市,但她也明白,這輩子最幸運的,不是遇見逸辰,是遇見了徐學平,她這樣一個家世糟糕又窮又不好看的女人,卻遇見了像救世主一樣出現的男人,她秀真何德何能?能有這樣天大的運氣,遇見這麼好的人,看到秀真接過電話後失神無主的樣子,是徐學平鼓勵她去看看逸辰,去看看俊逸,畢竟他們之間是那麼深的感情,那麼多年的聯係了,還幫慌了神的秀真打包好行李箱,親自送她去高鐵站,還說自己處理好事情,就會去A市看望逸辰,讓秀真不要急著回來,幫幫俊逸,秀真愧疚的很,十分糾結的對徐學平說,你怎麼能好成這樣?讓自己像個卑劣的小人似的。
這個傻瓜還笑著安慰秀真,愛是包容,是放手,風箏線扯得太緊,線會斷的,風箏會跑,學習怎樣愛人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學會相信對方,而不是控製對方,秀真就是那隻風箏,自己不願意去控製她,自己選擇讓自己喜歡的女人,慢慢的愛上自己,以後,隻愛自己,才是一個真男人該去乾的事,他沒那麼小氣。
就衝徐學平對自己的這種包容和心意,秀真的心裡早就立下了決心,這輩子無論發生任何事情,自己永遠都不會離開徐學平的!逸辰身心重創,至今不能出重症監護室,看到如今昏睡消瘦躺在病床上的他,那麼俊美健康的逸辰,忽然就變成了這樣,秀真心如刀絞!去學校拿東西這一個多小時,很深刻啊,這社會怎麼就這麼的涼薄冷漠了?
宮敬史看到秀真,還在神神叨叨恍恍惚惚的自己,就像是被注進了一針強心針,整個人都亢奮了,找了個地方停好了車,也不在乎什麼罰單了,一路尾隨秀真進了小區,心下明白了,這裡是肇逸辰和許俊逸的住處,跟著秀真兩人到了逸辰的住所,在外麵看到了電梯去往了幾樓,攔住了一個出來的老師,問肇教授家住幾零幾,自己從老家那裡過來的,得到消息趕過來的!
鄰居看他這樣說,以為他是得到消息趕來的老家人,和他聊了一會,痛罵網暴者太沒人性,告訴了他逸辰送去醫院急救時,差點就猝死了,呼吸和心臟都停了,去醫院看過逸辰,全身都插著管子,很慘,瘦的很,身體傷的厲害,現在還在重症監護病房了,家裡有人,快去吧,俊逸的父母和朋友住在家裡,告訴了他逸辰家的房號,宮敬史知道了許俊逸不在家,一直在醫院,肇逸辰的媽媽氣病了,住院了,逸辰的繼父在醫院照顧肇媽媽了,聽到有人詳細說了逸辰的情況,他心底是聽到發顫,魂都驚出身軀了,自己是不是造了大孽了?隻以為他被氣倒急救,真的從彆人的嘴裡詳細聽到逸辰的現狀,心裡竟是不停的打顫,心,不安的很,立刻跟著鄰居進了電子門,摁電梯去了肇逸辰的家,敲起了門,開門的是秀真,秀真看到是他,臉色大變,隨手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哪知他從來是個渾不吝,根本不管影不影響鄰居,瘋狂的敲起了門,秀真知道他從來是個胡桃子,任性莽撞,不顧後果,左思右想讓他這麼混亂的敲著也不是個事,從包裡掏到了防狼噴霧,揣進了衣服口袋,自打婚前在S市被宮敬史侵犯過,婚禮前又被他鬨得不得消停後,秀真就養成了隨身攜帶防身物品的習慣,她是真的怕了這個混蛋家夥,害怕他忽然的就冒出來了,她知道他遲早會追來的,這個家夥死皮釘子一樣黏上她了,隻會暫時的消停一陣罷了,隨時會突然的就冒出來了,脾氣隨時的就能炸了,行為也不受控,她不能不防他,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又瘋了。
婚禮前鬨得撕心裂肺的宮敬史,讓她動容過,心軟過,但是隨後她就認清了現實,對這種人,不能心軟,他,不是個好人,她知道當年的事,不止她難以釋懷,肇事者的他,也痛到現在,但不能掩蓋他犯的錯,錯就是錯,秀真一直不覺得他像他說的那樣愛自己,愛的就像個神經病,他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執著的愛,其實是從來化解不了的痛罷了,他或許真的是喜歡自己,他從內心不能原諒自己,將這種不能釋懷的難過和痛苦,化成了畸形且濃烈的畸愛,成了精神的寄托,隻要秀真接受了他的愛,接受了他,他才能釋懷,才能解脫,他自己才能原諒自己,常年累月,變成了執念!他始終是個人,是個活生生的人,但他卻沒做出正常人該做的事。秀真怎麼可能原諒他?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怎麼配得到原諒?
這個家夥性情太不可控了,自私任性又胡鬨,沒人受得了他的神經質,受得了他的任性,這麼多年,秀真被他煩夠了,真不知哪天是個儘頭,對他忽然的又冒出來了,秀真一點也不意外,他一直莽撞粗暴野蠻的在她的生活裡出現,這麼多年多少次了!他終是不肯放過自己,放過她!
他把門敲得砰砰作響,在外麵大喊秀真開門,不能影響鄰居的休息,更不能影響長輩們的心情,他們現在都不好受,心力交瘁。秀真透過貓眼看著外麵,讓宮敬史去小區門口保安室旁等著自己,不要再敲門影響彆人,她隨後下去,俊逸的媽媽,看到是宮敬史,這些年,這個家夥的所作所為,大家是知道的,不放心秀真,秀真說她會在保安室旁跟宮敬史見麵的,那邊有好幾個角度的攝像頭,讓俊逸媽媽打電話給保安室,讓他們注意一下自己這邊,就好了,不會有事的,自己帶了防狼噴霧,又在公開的場合!
宮敬史知道秀真為什麼選在保安室的旁邊,她在防著他,他無所謂了,這些年,他們兩人,從來就不是正常的相處方式!這些年,他為了她,是一步錯,步步錯,錯到了今時今日,他無所謂了,她從來沒對他有過好臉子,他的人生從出生起就是一場錯誤,從來沒有過幸福也沒有過希望,他從來就沒有過家庭,沒有過爸爸,有一個媽媽,也是把他扔在老家,不管不顧,忙活她的事業,隻有他闖禍了,她這個媽媽才會出現儘下責,她造了那個大的一個公司給他,好像自己多稀罕似的,自己要的,自己的媽媽從來忙的無暇給,自己這輩子肯定得不到秀真的原諒了,自己知道,以前會有可能,但自己犯的錯太多了,現在又把肇逸辰害成這樣,自己錯事已成,無法回頭了!看到秀真過來,他迫不及待想知道逸辰到底什麼情況了,還要裝作自己是個事外人,啥都不知道!
“啊啊,秀真,你來A市了啊,我我也聽說逸辰的事了,網上罵的挺厲害,你是因為他的事來的嗎?我剛在樓下聽他鄰居說的,病的很重啊,是這麼回事嗎?肇逸辰真的病的很厲害嗎?他他他,不會真的死了吧?”
“你這個人,怎麼說話的,呸呸呸,一點不吉利,怎麼竟盼著人死的?他不會死的,你不是因為關心肇逸辰才找過來的吧?我怎麼沒發現你還是個會關心人的人?”
秀真看他說話磕磕絆絆的,忍不住挖苦起他來,宮敬史怎能聽不出秀真在挖苦他了,他已不在乎了,他現在隻想知道逸辰的情況,他陡然間發現自己是有多怕他死了!
“啊,啊,我開車路過A校這邊,正正好看到你,跟過來了,我,我,挺想你,啊,那個,那個,肇逸辰的鄰居說他連心臟都停止跳動了,呼吸都停了,他,他現在還好嗎?死不掉的吧,死不掉吧,秀真,你要實話實說啊!”
宮敬史現在已經無心糾纏秀真了,思緒有點亂,自打聽到人詳細談了逸辰的現狀,他整個人都慌了,心虛的很,腦子一團漿糊,這次整的出格了,過分了,他沒想到會是這樣,他已欠了兩條人命,不會再走一個吧?哪自己以後怎麼去過好這一生?死後會不會打入十八層地獄?他有點控製不住恐懼了,逸辰要是死了,鬼魂第一個肯定要找自己算賬的,聲音抖抖索索的連著追問秀真,逸辰應該死不掉的吧?
聽到宮敬史用顫抖的聲音厲聲問著自己,神經質的反複詢問逸辰會不會死,整個人的身子,抖的厲害,焦躁的很,心裡隻關心逸辰會不會死,也不對自己死纏爛打了,秀真被他追問的都懷疑人生,這是她認識的宮敬史嗎?他根本就不是會關心彆人的人,一個巴不得看逸辰笑話的人,他從來不是個對逸辰如此上心的人,因為自己,他是嫉恨逸辰的,怎麼會為了逸辰的生死,慌成這樣,看他竟慌亂的心煩意亂,秀真不免疑心起來!
“你給我呸掉,說點吉利的能死嗎?死不掉,再說一句死不掉,逸辰這樣清白正直的人,怎麼會背著汙名死去?不會的,現在隻是在重症病室罷了,他還要討回清白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負了他,他也會堅強的活好的,他不可以那麼悲慘的去世,不會的!”
“啊,網暴啊,啊啊,是啊,知道,鬨得好大!你怎麼說起肇逸辰,滿嘴全是好話,對對我,就是滿臉的不屑!你這個女人!“
聽到秀真堅定的口氣,宮敬史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一點,看到她那般心疼逸辰的樣子,知道自己的錢,白砸了,這個死心眼的死丫頭,一點沒受到影響!
”雖雖然是網暴,但但無風不起浪,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你你難道不恨肇逸辰,他並沒有那麼好,他可能是截然相反的人,網友都罵成這樣了,真真的,人前背後,人,人不可貌相的,男人女人,長得太好的,都是到處惹事生非的性性格,兩兩兩幅麵孔的,他他,真不會死死的吧?秀真,肇肇逸辰,不會死的吧?他會康複的,對對對吧?他他,肯定不會出事的,對吧?”
聽到秀真提起了網暴,宮敬史心虛起來,說話更結巴了,聲音顫的很,身體連連後退!
“再說一句,他很好,他不會死的,不會的,你這個人,他什麼人品我們不清楚嗎?宮敬史你怎麼還是這麼惡劣?他都病成這樣了,你還造謠他,還咒他,你還是人啊?你這麼不待見逸辰,到現在還在說他的壞話,嗬嗬,我不相信你這麼好心,你是不是有鬼?你怎麼會這麼好心的關心他?!”
“啊?我我怎麼會有壞心!我我隻是怕你你至如今還不識人!”
看到秀真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宮敬史心裡一陣發毛,本就慌亂,眼神更飄忽,嘴巴更結巴了,頭越發的低了,躲避著秀真的眼睛,秀真的眼睛盯得自己發毛!
“我我,怎麼會有壞心?你你就是死腦筋,進死胡同了,都都不肯回頭,我我,也沒辦法,肇逸辰要要要是個好人,不不會那麼多多多爆料的,你你還不死死死心?我也服了!你們,活活活該,我是看到你了,想想想看看你,怎怎麼啦?聽他他他鄰居說的,差點猝猝死了,想問,問問!他他他哪裡值得你你這樣?蠢,蠢,蠢貨,啊,我走了!做孟薑女,還輪輪輪不到你了,那那小子還有許許俊逸這個土匪婆婆娘,你個蠢蠢女人!”
看到秀真眼裡有了懷疑,宮敬史越發的管不住舌頭了,結巴的厲害,怕被看穿,幾乎是踉踉蹌蹌的急急忙忙的逃走了!留下一臉詫異的秀真,這家夥竟慌不擇路的低頭逃走了!
秀真口袋裡的防狼噴霧,還沒焐熱,還沒回的過味來,他已踉踉蹌蹌的逃走了,頭也不回,魂不守舍的溜了,出乎了秀真的預料,她以為他會繼續糾纏她,沒想到,還沒說上兩句,這人就這麼失魂落魄的逃了,看著背影,真真的是魂不守舍慌不擇路踉踉蹌蹌!秀真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不合理啊,宮敬史每回看到她,都是纏的不死不休,囂張跋扈的,這回怎麼這麼倉促慌張的就走了,掉魂了一樣,隻能用逃來形容他走時的樣子!
秀真打電話給俊逸父母,告訴他們自己沒事,自己現在去醫院一下,去醫院看看俊逸。
儘管醫院告訴俊逸,在重症監護室的時候,家裡人不可能看到的,不要在外麵等,等也沒有用,但俊逸還是儘量抽時間侯在監護室外,她怕逸辰萬一又有危險的時候,她這個妻子不在,逸辰這個時候隨時會有狀況,她不放心,就算看不到逸辰,她也要在外麵守著,回到沒有逸辰的家裡,心裡空落落的更難受,重症病室的護士看她時不時守在外麵,有時會偷偷放她進去看兩眼,隻能看兩眼,不能多做停留,隻要逸辰好好的躺在那裡,俊逸心裡就會好受點,她好怕失去他,她不能沒有他,她已經習慣了生活裡有他,沒了他,自己也不想活了,就算是流乾淚心成灰,隻要他活著,就是安慰。
這幾天,夜裡睡在婆婆的病房裡,有個折疊沙發椅,拉開是個一米寬的小床,讓陪護一天的公公回去歇歇。
秀真去病房找了,她不在,知道她肯定在監護室外,遠遠的就看著俊逸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等待區幾排椅子裡,俊逸問了秀真從學校都拿了什麼回來了,秀真不敢多說學校的情況,怕俊逸傷心,簡單說了幾句,說了宮敬史,好好的神經病一樣,摸到家裡,把門敲的砰砰作響,神經兮兮的一直追問逸辰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死!
“他這次來,我原本以為他又會糾纏一番的,防狼噴霧都塞到兜裡了,誰知他慌慌張張神經兮兮的拚命追問逸辰現在怎麼樣,口口聲聲問我逸辰不會死吧?不吉利的話一說再說,說的好晦氣,也讓人好生生疑,他這腦子這回又是整的哪出?要麼不出現,出現必犯神經病,還沒說上幾句,竟走了,走的慌慌張張,失魂落魄,隻能用逃來形容了!俊逸,真的,他失魂落魄的好奇怪!”
“是嗎?他怎麼會關心逸辰?他一直很討厭的逸辰的,因為你,他對逸辰哪有好心?上次陸雲琪那個老男友辦聚會的時候,差點沒灌死逸辰,搞得醫生都來了,他對逸辰一直是恨在心頭,想方設法整逸辰,我信,他跟蹤你,看到你忍不住來糾纏你,我是信的,他怎會摸到我家,這麼關心逸辰?他莫不是又開始得失心瘋了?”
“我也奇怪,他結結巴巴,慌的不行,怕的要死的樣子,眼睛都不敢看我,奇怪的很,他這麼個任性妄為的爛胡桃子,根本就不是個關心人的人。!”
“是啊,這麼些年,他不是這樣的人啊,他是個多狂躁妄為睚眥必報的一人,你說他恨不得逸辰死,我是信的,他怎麼會關心起逸辰來了?他不是那種人,難道?”
俊逸聊著聊著,忽然就想到了,這世上還有誰會那麼的恨逸辰?恨到去雇人網暴他?想來想去,也沒誰啊?陸雲琪,不至於這樣,她愛逸辰的,儘管這婆娘自私自利的出格,是舍不得這樣整治逸辰的,溫曼華,更不會的,她不是那種人,她喜歡肇逸辰,溫會長?溫會長倒是可能的,畢竟他老婆和女兒都喜歡逸辰,知道了,會生氣,也是可能的,學校裡的人,不至於這麼狠,逸辰才工作四五個月,儘管學術界高校裡爭功勞、搶果子的人,不少,但他們沒有催發這麼大網暴的財力,除了宮敬史,還有誰會這麼恨逸辰?除了溫會長和宮敬史會整逸辰,再想不出有誰了?溫會長整逸辰根本不需要網暴,整出這麼大動靜來,把逸辰整出學校、A市,根本就是找幾個人打幾個電話的事,無聲無息的就能把逸辰轟出A市了,宮敬史的可能性更大,想到這裡,俊逸看向了秀真,秀真也瞪圓了雙眼看著俊逸,兩人想到了一起!
“難道是宮敬史這個王八蛋乾的?”兩人眼神簡單的交流後,頓時覺得這事合理了,這次沒人性的網暴,似乎合理了!這個王八蛋一直沒什麼腦子,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也不考慮後果,做事莽撞衝動,除了這個王八蛋,還能有誰?溫會長要辦誰,根本不需催發網暴,他這種有權有勢的大商賈老爺,整誰,都是很輕鬆的!能乾出網暴這種混賬事的,除了宮敬史,還能有誰?這事怎麼看也跟溫會長沒關係,他不需要這種違法粗暴又蠻乾的手段!而且宮敬史那個霸道的老娘,絕對有本事把逸辰整成這樣!
宮敬史慌慌張張離開了肇逸辰的小區,整個人的魂就跟丟了一樣,車子果然領了罰單,宮敬史哪也不想去了,像具喪屍一樣的回了家,肇逸辰要是被自己逼死了,自己這輩子徹底好不起來了!三條人命了,自己是個什麼混賬玩意啊?怎麼總是把事做到絕處。立刻打電話給了區綸菊,讓他停止攻擊肇逸辰,自己不想做了,肇逸辰真的差點猝死,差點死了,這事,自己不想乾了,讓區綸菊趕緊停手吧!
但區綸菊直接拒絕了,開弓沒有回頭箭,這種事一旦做了,除了把肇逸辰整的徹底翻不了身,已經沒有退路了!當初自己是再三確定問你宮敬史要不要做的,是你宮敬史幾次三番催促自己做的,現在這事鬨這樣,鬨大了。還沒完結,怎能隨隨便便停止,當初是你宮敬史出錢辦的,現在大家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這事這麼結束,誰也不會落到好的,要是被反查追責,不僅搞不死肇逸辰,讓他死灰複燃,坐牢也會有的,因為鬨得實在太大了,當初自己也沒想到的搞得這麼流暢,誰能知道現在走到了這樣的境地?心不狠,不行了!
宮敬史知道這事,已經不是自己喊停就能停的了,已經到了不可控的地步了,想到以後還不知要砸多少錢,心裡就發怵,這可不是一錢兩錢的,被老娘發現的話,他是死路一條,這身皮非給老娘活活扒下來,他倒不在乎浪費錢,再吃神他也折騰的起,他怕他這個老娘,他這輩子唯一怕的,就是他這個媽媽,想到這裡,一向能吃能睡的宮敬史,失眠了,深夜聽到自己母親回來,隻是她沒有去臥室,而是去了書房連打了幾個電話,似乎聯係什麼人準備做什麼事,足足聊了個把小時,情緒比較激動,然後守著辦公室半宿,淩晨五六點,有人打來電話,宮敬史的媽媽聊了半天,似乎敲定了什麼事情,一夜沒睡!
兩個人都是一夜未眠,各懷心事,很難得,兩個人早餐在一起吃了,對於他們母子而言,坐在一起吃飯的日子屈指可數,宮母一直沒怎麼看這個兒子,心事重重一言不發,埋頭吃飯想著事情,宮敬史就像空氣一樣的存在,即使偶爾抬頭,也是難得的歎氣,很難得自己的媽媽沒有嘮嘮叨叨的教訓自己,隻是時不時眼神複雜的看著自己,留下一句“安分的呆在家裡,少闖禍!”很難得的一訓斥的句也沒說,就急著上班去了,媽媽這麼反常,宮敬史倒是很不安了,看樣子又發生什麼事了,宮敬史自己這邊的事,還窩在心裡難化解,就自己媽媽的脾氣,宮敬史覺得肯定要發生點什麼了!他太了解自己母親的性格了。
肇逸辰終於從重症監護病室轉去了普通病區,意味著肇逸辰暫時沒事了,隻需要好好治療調養身體了,逸辰自從被送到醫院急救之後,沒怎麼醒過,也再沒有笑過,被送進普通病區後,太多人知道他的事了,畢竟現在網上還在瘋狂網暴著他了,他這事,是最近的大流量,鬨得很大,但凡上網的,都知道他的事,醫生因為他的情況特殊,情緒不能再受刺激了,醫院又人多嘴雜,要是有什麼不好的言論傳到他這裡,或者有人給逸辰難堪,容易出事,逸辰不能再受傷再受刺激了,特地安排了間最裡麵的單人病房!
醫生找俊逸聊了,鑒於逸辰病情的特殊性,需要安靜的環境,避開有色的眼光,建議住單人病房,雖然價格很貴,但利於病人的恢複,他也是出於無奈,病房其實供不應求,有錢也住不到,但逸辰的情況太特殊了,不能再受刺激了!幸虧那天送來的及時,雖然出現心臟呼吸驟停的現象,但搶救及時,要是在送來的路上,發生缺氧和供血停止會傷及腦部,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對於逸辰這樣的知識分子,沒有傷及腦部,不幸中的萬幸,現在人有時在昏睡中,也是因為用了安定情緒的藥,這也是為了他好,就他的情況,暫時不能再受傷害了!
終於出重症病室了,終於可以分分鐘見到逸辰了,俊逸立刻住進了逸辰的病房,單人病房裡有專門的陪護床,不需要睡那種狹小又當床又當椅子的多功能椅子了!有浴室洗手間,電視微波爐冰箱空調都有,還有個小廚房,但不允許用電器,隻有個工作台和櫃子放放食品,單獨的陽台,有雙人沙發和茶幾椅子桌子,照顧病人方便,隱秘性比較好,俊逸的媽媽在家燉些營養湯補品和營養粥過來,這邊熱一下就好了,逸辰想吃什麼,住院部還有食堂!自己既可以照看逸辰,也可以去那邊照顧病倒的婆婆,俊逸的父母會負責洗衣送飯的事情,讓自己的女兒安心在醫院照顧逸辰和婆婆!
自打被送往醫院搶救的那一天起,那個燦爛陽光的逸辰,就再也不見了,沒有了笑容,脫離險境住進普通病房的逸辰,鬱鬱寡歡沉默不語,每天例行幾小時的掛水,必要的檢查,一天要查好幾次,他根本不出房門,因為推開門,外麵就可能是不友好的眼光和議論紛紛的聲音,可能因為睡了好幾天,思路尚未完全清晰的逸辰,不是躺在床上沉默不言,就是坐在窗前發呆看著窗外!躺了多日,經曆了生死,他的身體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恢複過來,虛弱,手腳無力,就算是俊逸扶著他,他都走不了多長時間,一會就頭暈目眩了,這次傷的太狠了,還不停的生理性嘔吐,不知是因為急救用藥過量,還是心理原因,身體排斥性的嘔吐,造成的身體傷害,不是一時半會能補回的,看到他鬱結難解,俊逸儘量談些開心的話題,用平板放些開心的視頻給他看,再怎麼逗他開心,撩他講話,他再也開心不起來了,沒了任何心情,不想講話,臉色蒼白,瘦骨嶙嶙。
僅僅四五天,逸辰瘦的不成樣子了,正常的病服,穿在他的身上,肥肥大大空空蕩蕩,曾經秀美的一頭天然卷發,也枯了,自打入職因為配合學校的氛圍剪了寸頭後,再沒剪過,現下已是很長了,蓬蓬亂亂的遮住了臉,顯得臉隻有一點點大了,儘管俊逸給他一遍遍的梳理過了,可能是缺失了營養,可能是長時間臥床輾轉反側,不一會就亂了,思緒稍微清楚一點後,逸辰一直讓俊逸把他的電腦拿過來,俊逸哪敢現在就讓他就辛苦,就去碰電腦?
更何況一打開電腦,萬一不小心上了網絡,裡麵漫天的汙言穢語栽贓陷害,新謠舊謠紮堆,那麼不公正的言論和對待,逸辰怎麼受的了?俊逸幾次躲進了衛生間裡,偷偷流淚,不敢讓逸辰看見,命運,怎麼能這麼對待他?把他害成這樣?看他執意如此,隻好找來醫生安慰勸誡逸辰,這段時間一定要定心的調養身心,現在不是著急的時候!逸辰告訴俊逸,電腦裡有他整理收集好了的證據,昏倒之前,他已經查到了是哪兩家水軍公司做的孽,哪些賬號和水軍矩陣在作孽,用的什麼手段,自己都清楚了,隻需要把證據提交給警方,就會找出雇傭水軍營銷公關公司的幕後元凶,就能知道誰指揮了這場網暴?就能知道這次網暴事件所有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