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鬨酒(1 / 2)

一樓的中餐廳裡,客人們基本都已入座了,大桌上仍然空著幾張座位,顯然,屬於今天的女主角和她的朋友們的,從四樓傳出了一陣歡欣雀躍的談話和女人們的嬉鬨聲,幾個打扮精致的年輕女人,簇擁著一個穿著講究的漂亮女人下了樓,她們沒有跟戶內電梯下來,而是一邊津津有味的聊著天,一邊從樓梯下來悠閒的往這邊走來,這樣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男主人和溫會長,聽到了這個女人的聲音,一直端著的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笑容!

現在的天氣已經很冷了,雖然室內是開著空調的,但是這個年輕的女人卻穿著黑色露肩高奢的中長款緊身禮服,梳了個醒目的赫本頭,化了個赫本妝,穿著10厘米高的黑色尖頭磨砂高跟皮鞋,走起路來身上叮當作響,戴著長短兩串同款鑽石珍珠混搭鑲嵌這許多鉑金小鈴鐺的套鏈,手上套著兩隻鑽石手鐲,走路之間,首飾碰撞出了叮叮當當的金屬聲,十分的撩人!

這位風情萬種的女士,很熟絡的和大家打著招呼,坐在了次主位,溫會長和溫老板的中間座位,在兩個中年男人中間坐定,還招呼自己的朋友們落座,女人在兩個中老年男人的相襯之下,顯得格外年輕漂亮,分外受寵的感覺,今天特地帶來了幾位自己交好的姐妹,過來聚聚,搞搞氣氛!

等到她坐定了,逸辰才發現這個風姿綽約的女人,竟是那個曾經傲氣入天的陸雲琪,自己的老同學,那個前些日子還在發視頻語音調侃自己的陸雲琪,這可跟她平時工作的狀態很不一樣,坐在主持台上的她,表現的可是嚴肅睿智博學謙卑的很,今天裝扮的分外嫵媚妖嬈,言談之間也相當撒的開,男人們抽起了煙,可能是怕煙頭熏黑了手指,可能是為了形象漂亮,也可能是為了cosplay女神奧黛麗赫本,她鎮定自若的手持根銀白色的長煙杆,也抽起了煙,和一幫男人有說有笑,甚至開起了黃車,眼帶風情,聊得甚是開心!

坐在兩個半大老頭的中間,和顏取悅,儘情的施展柔情魅力,一幫帶來的女伴個個不是省油的燈,氣氛頓時炒起來了,老同誌們極喜歡這些女孩的到來,席間立刻歡聲笑語,氣氛活躍不已!作為老同學的逸辰,看著這樣用心取悅男性的陸雲琪,心裡陡生一股悲涼,她曾經是那麼的心高氣傲目空一切的女孩,肇逸辰記起了在高一文藝彙演舞台上,驕傲彈奏箜篌獨搶風頭的陸雲琪,整個演出都是圍繞她舉行的,連性情倔強清高的俊逸也隻能給她做個陪襯,十三年過去了,真不知她還有沒有心腸彈箜篌了,看到現在她的樣子,應該是沒時間碰那些東西了,看她帶來的女孩們,都是參加慣了這些聚會的感覺。

想到了那兩位千金那種鄙夷的表情,逸辰頓時明白了,陸雲琪在這個圈子的地位,這幾年她可能算是圈寵、交際花的地位啊,他默默的飲了一下酒,心裡很是黯淡生氣,實在想不通作為世家子弟出身的她,已擁有普通女孩羨慕的一切,家世工作財富名聲,她都有了,她生活的夠好夠讓人羨慕的了,為什麼還要沉迷這樣的生活,還在追逐名利,還不滿足,這種生活,他在一兩個小時的時間裡,就已經膩煩了,生厭了,這種生活到底有什麼意思?她所擁有的已經很多了,找個年齡相當,自己喜歡的青年才俊,一點也不費力,追求她的青年男子,肯定很多,郎才女貌的生活,她唾手可得,她的生活已經夠好的了,為什麼她還不滿足?她欲望的儘頭到底是什麼?看著這樣的陸雲琪,肇逸辰心裡陡覺悲涼,默默的喝起酒來,一邊的會長千金注意到了他的異常,隻以為他不適應,連忙和他介紹起了身邊的各位,和他聊起了天。

想想高中時的陸雲琪,那麼的端著,當年怒嗆許俊逸的陸雲琪,是何等的驕傲,逸辰至今留著她當年的錄音,這些年就算明知她犯錯,他也忍著,是因為總是覺得自己是負了她的,但是現下的她,捯飭的像個交際花一樣,以一個漂亮女人的形象出現,穿著上也帶著風塵味,袒胸露背的,穿的暴露,周旋在男人之中和交際場裡,甚至開上了黃段子!想想幾年前去找自己的陸雲琪,大戰前夫時還有點傲氣的陸雲琪,三年過去了,在A市混了三年的陸雲琪,又變了不少了,又對世道妥協了不少,現在的陸雲琪這麼的逢場作戲,甘做男人的追逐物,得意於兩個半大老頭的追捧,逸辰心裡甚是生氣,他們是超有錢也有權勢,但是他們都是能做她的叔叔父親的人了,她這樣家世好、收入好、工作好的女孩,為什麼還這麼貪戀榮華富貴?

逸辰有點怒其不爭,縱使掙下萬貫家財前程似錦,這種看似奢侈的生活,又沒啥真愛真情實感的生活,得來又有什麼意思了?逸辰不覺得陸雲琪會真的喜歡這兩個半大老頭,這樣活著,到底有什麼意思?無愛金屋寒啊,她這是何苦?完全可以過上幸福生活的,逸辰這種男人,是理解不了陸雲琪女人的,為了不讓她覺得尷尬,就不和她打招呼了,埋頭喝酒吃菜,聽他們聊天好了!再說陸雲琪也沒有和所有客人打招呼的打算,根本沒朝這邊看,算了,不和她打招呼了!

因為是四十人的大桌子,人比較多,而陸雲琪的注意力,全在兩個大佬和主位周圍的客人身上,因為她知道這些人才是重要的客人,還要忙著給自己的姐妹做介紹,這些姐妹都是自己帶來的,怎麼也不能冷落了她們,為了暖暖氣氛,一來就自罰了一杯,向兩位先生賠罪,說什麼工作太忙了,讓大家失望了,來遲了,太不應該之類的,之後和周邊的熟人打招呼聊天,嫻熟的很,一點沒有注意到不起眼的角落裡坐著老同學,坐著自己一直深愛著的肇逸辰。

坐在肇逸辰身旁的會長千金,自打陸雲琪來了之後,心情就十分的不好了,明顯沒有了熱情,很是膩煩她的感覺,看的出來,一點也不喜歡她,一直都沒有拿正眼看過她,滿臉的鄙夷,看到主位上的那些個人,抽煙的抽煙,鬨酒的鬨酒,開黃車的開黃車,很失望的表情,一副早就習慣早已膩煩的神情,索性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逸辰這裡,很熱情的給逸辰夾起了菜,斟起了酒,介紹起來在座的各位,要麼是溫會長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或者是一個利益鏈上的關係戶,或者著名媒體、網站的媒體人或者管理人員,總之是生意場上的一家人,和逸辰聊起了天,逸辰聊天之間告訴了她,自己結婚了,千金明顯沒有什麼準備,神情一怔,不可思議的看著逸辰,似乎這位奇男子太實誠了,這麼坦誠相見,多少人根本不在乎這些,隻圖個逢場作戲,他竟然這樣實誠,隨後恢複了自然,相反的對逸辰,是更熱情了。

那邊陸雲琪和溫會長溫先生相談甚歡,大廳忽然響起了音樂,生日快樂的音樂響了起來,定製的多層生日大蛋糕被推了上來,在座的不少客人取出了生日禮物,一時間各種奢侈品,輪番展示,席上歡聲笑語熱鬨不凡,開箱見禮互相展示,陸雲琪也送了一塊名表給了溫先生,溫會長沒有什麼表示,隻是說了句生日快樂,帶著大家一起站起來,為壽星公唱起了生日快樂歌,溫先生已開心不已了,在大家的祝賀聲中吹了生日蠟燭,蛋糕也沒有切就給推下去了,完成了它今天的使命!

宮敬史的媽媽,肇逸辰見過的,逸辰是第一次看到了宮敬史的父親,長得果如鵬舉說的,相貌堂堂,很帥氣,而且挺顯年輕,沒有宮敬史的媽媽那麼霸道,言語間也沒有那麼的咄咄逼人,宮敬史的媽媽,一如既往的一身奢侈品,卻掩不住姿色庸庸氣質流俗,今天這種場合,這個老女人倒是相當的收斂,態度謙卑,抬手舉足毫無霸氣可言,夫妻兩個坐在一起不像夫妻,倒像是母子,宮敬史的媽媽,今天是一點也沒有逸辰印象中的囂張跋扈!

隔壁西餐廳因為隔斷被拉到了一邊,明眼可見宮敬史,坐在那裡,全程都沒啥人搭理,他父母的本意是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姻緣的,顯然,沒有什麼女孩對他感興趣,雖然家財萬貫,卻是這個圈子的格格不入者,連主人的小兒子,都融入其中了,而他就像個異類一樣的存在,大家並不怎麼尊重他,在這個圈子裡,很明顯,他活的不開心,他在生活裡,在普通人麵前,總是表現出了不起的樣子,無非是想在另一個圈子找到存在感吧,最後在哪個圈子都沒有稱心如意。他在對麵也看到了肇逸辰,很明顯,他對肇逸辰居然坐在主桌上,甚至會長千金作陪,很是不開心,一直瞅著這裡,那副德行,就是在憋壞招的感覺。

酒過三巡,聊得眉飛色舞,豪飲了幾杯的陸雲琪,一點醉意也沒有,她的酒量是真好,有的人天生的能喝酒,很明顯,陸雲琪就是這種人,毫不費力,就像是喝的白開水似的,她忙於應酬,一直都沒有發現肇逸辰,她知道圍坐在會長周圍的才是宴會主角,其他的都算是陪席,所以懶得和不重要的人去交際了,麵對公眾的時候,要做做形象工程,攬攬人氣和支持率,搞搞營銷,但是這種私下裡的社交場合,那是看人下碟的地方,等級製度森嚴,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打招呼的,是個嚴格遵從叢林法則的地方,自己無需取悅不重要的人,隻需要把精力精準對準宴會主角們就行了!

今天不得已陪上司出席這種場合,逸辰也沒怎麼收拾自己,他本無意於這種場合,穿著舊衣就來了,一件中式低立領薄款米色外套、舊的牛仔褲,套了雙休閒鞋就來了,因為從事教職工作了,A校還是講究老師形象的,忍痛剪掉了留學時留了五六年的長發,剔了個乾淨的寸頭,一個他從沒有剪過的發型,像他這種皮相骨相上佳的臉型,換個發型就像是換了個人,立馬從文青休閒的氣質青年,變成了陽剛俊朗的精神小夥!也不怪陸雲琪沒有認出來,桌子太大了,今天人也多了點,而他也換了發型。

她的注意力全用在了兩個老男人身上和社交上,無暇分神,既要哄好會長,又不能讓自己男友看出貓膩,還沒到翻牌分手的時候,自己還在猶豫之中,這種地方不僅要接的住話,抖的了包袱,更要能巧言辭令的讓大家開心,亦要有千杯不倒的酒量,這些年她也是鍛煉出來了,酒桌上風情萬種,進退自如,隻是她沒有想到今天這次聚會,是次逼宮,很快,酒宴就到了重頭戲的時刻!

大家正各自聊得上頭的時候,室內的燈光忽然就暗了下來,一架微微發光的無人機,晃晃悠悠的不緊不慢的飛了進來,無人機外殼上包裹了一層防碰撞的炭纖維保護罩,下麵吊著一個精致的小筐,正慢慢的穿過各種室內的障礙和正在聊天的人們,越過杯杯盞盞,精準的飛到了溫老板的麵前,溫老板從小筐裡取下一個首飾盒,這個家夥又慢慢的飛了出去,大廳的燈光立刻大開,門廳那邊,跟著就推出了個巨型的心形玫瑰花束,整個房間響起了音樂,氣氛大變。

肇逸辰身邊的會長千金,立刻明白了這場聚會的目的,煩躁的掏出了香煙抽了起來,很明顯她不是經常抽,猛烈的咳了起來,可能是覺得敗了興趣了,深深的歎了口氣,掐掉了煙頭,把打火機扔在了桌子上,萬幸這桌子夠大,聲響隻有身邊的人聽到,大家的注意力全在溫老板那裡,這位小姐倒是很有脾氣的感覺,肇逸辰和女人相處上,沒有經驗,隻當是沒看到,不想惹她。

“唉,又來這一套了,這個女人都玩了好幾回了,這幫老頭搞個黃昏戀,整天整的跟個二人轉似的,也不換點花樣,不惡心下彆人是不甘心了!這戲,一出一出的,這個女人,今天又要白賺一枚價值不菲的戒指了,她要是答應溫老板,我把頭擰下來放桌子中間!”

看得出會長千金對陸雲琪很有意見,毫不避諱,直截了當的和逸辰發起了牢騷!逸辰隻當沒聽懂。

看到溫老板手裡的首飾盒,在場的都是聰明人,誰都明白了,今天過生日是個由頭,求婚,是真啊!溫老板這又是要求婚了,他已私下求過幾次婚了,圈裡人都知道,立刻有人帶節奏的鼓起掌來,整個房間立馬響起了掌聲和起哄聲!

哄笑聲中,主位的溫會長的臉,卻沉了下來,他對溫老板這一出,也是沒有想到,隻以為是個生日聚會他才來的,自己和陸雲琪已是暗通來往了,這算什麼?一旁的陸雲琪,眼見著會長臉色不好不開心了,臉色大變,溫老板沉浸在自己的心情裡,一點沒有注意到這兩人的臉色,毫不知情,在起哄聲中高調的打開首飾盒,一枚碩大的鑽石戒指,展現在大家麵前,溫老板迫不及待的跟陸雲琪求起了婚,陸雲琪甚是無奈的看著碩大的戒指,看著一屋子興高采烈看熱鬨的客人,看了看兩位溫老板,手托香腮,甚是無奈,倒沉默了起來了,與眾人的起哄聲,顯得很不相襯,輕歎了口氣。

溫老板可能也是習慣了陸雲琪的拒絕,也不是一次兩次拒絕他了,他隻當是場追逐遊戲,是種調情,是種男女之間的挑逗,但這次,他是真的想拿下她的,畢竟兩個人扯了三年了,把戒指托到了她的麵前,當著大家的麵,公開示愛求婚,也沒注意到溫會長的臉色已經陰了下來,很不開心了,陸雲琪接過戒指,仔細的欣賞了起來,也沒答應,也沒回絕,隻是默默的欣賞起了這枚鑽戒!

席間已經有人注意到溫會長似乎不開心了,趕緊暗示了其他人,起哄聲也漸漸的消失了,大家知道溫會長雖然不是這間彆墅的主人,但是在本質上,才是這場宴會的老大,溫老板見到眾人忽然的就沒了熱情,再看向主位的溫會長,這位老頭臉色已經相當的嚴肅了!陸雲琪知道不能得罪了這個老頭,但是溫老板這邊,卻是可以敷衍敷衍的,趕緊打起了茬。

“樹生啊,你老是搞這些,逗我開心,知道我工作忙生活無味,找各種噱頭給我送禮物讓我開心?每次還都送我這麼貴重的首飾,搞出這麼多花樣出來,你這麼寵我,為我花錢,我真的好中意好開心的,這次的我,又是準備不足,我還沒有準備好了,樹生,怎麼辦?下次你一定要先告訴我一聲,我有點思想準備,以後不要這樣破費了,我都要被你寵壞了,你看你又破費了,戒指挺漂亮的,我好中意的,你老這樣,我內心會不安的!”陸雲琪接過戒指,套在了手指上,舉高高的給所有人欣賞,戒麵上的鑽石挺大,這是溫樹生的麵子,得展示給大家看,鑲嵌的也非常漂亮,溫老板花了不少銀子,!

“你看,你做事就是太心急了,好歹量一下我的指圍,你看你選的戒指,有點緊了,求婚,可得挑個合適的哦!”陸雲琪半撒嬌半回絕的說著,捧著溫樹生的臉,就親了一口,假意很喜愛這隻婚戒,又給大家展示起來,立刻引起了哄鬨,緩和了氣氛!

溫老板卻一點不想順著她的話走,他知道她這次又想拒絕了,這個女人,三年了,是塊冰,也該捂化了,咋就捂不熱她的這顆心了,自己四十幾歲,正當男人最好的狀態,最棒的年華,這個女人的腦子,也不知再想什麼?她肯定是還想釣個更大的魚,他就喜歡她這點,充滿野心的女人,彆有味道,女人的野心在他的眼裡,是個人魅力的一部分,但是他也挺討厭她這點,因為野心,她總是占著這山想著那山,心猿意馬的不滿足,貪心,明眼可見,自己都這麼有錢了,還是填不滿她的欲望!

“雲琪,我們也三年了,你看看我這彆墅,我這家業,始終缺個當家的,缺個女主人啊,冷冷清清的,兩個孩子也需要人管教,婚後,你不想工作,想讓我養著,我就養著,你想做職業女性,乾事業,你就去做職業女性,想做大公司,就去做,我出錢好了,你想放飛自我出去遊山玩水,我陪你放飛,我做你的司機,做你的後勤好了,三年了,我對你怎麼樣?你是清楚的,我可一點不管束你的自由,你想咋樣就咋樣,我會陪你一起飛,飛累了,這就是你的港灣,你允了,你就是我們家裡的***,這家的領導者,我老想著有個人管著我,慣著我了!你來了,這個家,以後,你就是當家的,我是二把手,孩子們是你的小跟班,以後家裡的一切,都是你說了算!”

溫老板這番言辭,似乎真情切切的,陸雲琪聽的著實是有了些許的心動,眼裡也有了一點後悔,一絲愧疚,她要是不那麼貪心,和溫樹生可能已經結婚了,也不至於惹上了溫會長這個一點都不好惹的老狐狸,雖然心裡飄過了一絲的難過,還是迅速的管理了表情,恢複了微笑。

“你這家大業大的,可不好管啊,容我想想,戒指我且收了,容我想幾天,這可是終生大事,我得慎重對待,這三年我們互相扶持,親密無間,這些永遠在我的心裡!”陸雲琪故意裝傻,也沒答應,也沒拒絕,半推半撒嬌的應付著,又抱著溫老板,一口親到了溫老板的臉上,鑽進了他的懷裡,又引起了大家的起哄,算是回報一下溫老板了,此情此景,也不能壞了氣氛啊?不能讓溫樹生太難堪,這邊陸雲琪儘力敷衍著溫樹生,那邊心情明顯不太爽的溫會長,麵帶微笑的點撥起了溫樹生!

“小溫啊,點到為止,得給陸雲琪考慮的時間,人生大事,得想仔細了!不怪小陸還要再考驗你,你這奮鬥的還不夠啊,可有點委屈了陸雲琪女士啊,你看你這彆墅,是不是該重買套大的了,想要娶到這麼精致大氣的女士,,樹生啊,還要繼續加油啊,你看,這麼大的屋子,你室內遊泳池沒有,室外遊泳池也沒有,我們陸女士這麼喜歡遊泳的女人,才三十歲的女人,青春靚麗愛運動,你這麼大的家,愣是沒想過為她鑿個遊泳池出來,這做的,可不到位啊!是不是這庭院小了點啊?陸女士這麼喜歡運動的女士,連跑個步都要在跑步機上跑,這可不環保啊,你這大屋子,大草坪都沒有一個,塑膠跑道更是沒有,陸女士,這麼熱愛生活熱愛運動的女人,可不能這麼委屈了人家,總不能讓人家夜跑,還要去大馬路上跑吧?彆墅離上班單位也遠啊,上下班也不方便,該就近買套彆墅啦,可不能累著女士,小溫啊,你要是想娶陸女士,你這家可要重新規劃一下啊,還要好好奮鬥啊!”

“哎呀,讓會長您見笑了,我這點財力,哪能跟您老人家比啊,我哪買的起那種市中心的大房子啊?你這麼一說,一下敲醒我了,是啊,我還這麼年輕,還要努力啊!我和陸雲琪都還這麼年輕,是我自己著急了。”

看到溫會長發話了,還說了這麼多,溫樹生趕緊賠上笑臉,輕輕自扇了兩下臉頰,取悅起了溫會長!

“我這可不是開玩笑啊,要娶雲琪這麼體麵漂亮的女人,至少在電視台不遠的地方,買個大彆墅,給咱們這麼可愛的雲琪小姐,小溫啊,你沒有做到位啊,可要好好奮鬥啊!”

溫會長卻沒打算給他圓場子,繼續麵帶微笑的敲打他,數落他。

“哎喲,會長,我是誰啊?哪能跟你比啊,這種條件的,也隻有溫會長你能做到了!”看到這老頭咄咄逼人的,溫樹生忽然間,有點回過味來了,會長這不開心的樣子,再看向陸雲琪,陸雲琪明顯的尷尬了一下,但是立刻微笑的回敬了他,來暖場搞氣氛了,溫樹生感到了一絲微妙,這兩人甚是不對味!

“哎呀,會長這是在鼓勵你了,不是自己人,會長是不給出意見的,樹生,咱們可要加油啊,我們都還年輕,再奮鬥幾年,跟上會長的步伐,我們一定要不負會長的期待,跟上會長的節奏,爭取早日買上自己心滿意足的房子。我先自罰一杯,自我反省一下自己!”

陸雲琪的小嘴,甜的叭叭的,舉起酒杯,又是一飲而儘,撒嬌的把酒杯亮給溫老頭看,哄得老頭立刻開心了起來,哈哈大笑!

肇逸辰看到兩中年男人一出一出的,看到陸雲琪拚命緩和氣氛拚命取悅的樣子,忽然覺得陸雲琪追逐那些榮華富貴,搞得自己這樣圓滑心機,要裡外奉承,何苦了?他一點理解不了,人生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而很多人卻把本可以簡簡單單去過的人生,搞得複雜多變,充滿了風險和利益交換,為什麼要有那麼多的野心和欲望?這兩個老頭的年齡和長相,她不可能喜歡的,她喜歡的是他們的錢,他們的權勢,雲琪現在好墮落啊。

眼見今天陸雲琪是不可能給答複了,和以往也有不同,從她嘴裡忽然出來了永遠在我心中這樣的話,這不祥的語氣和閃躲的神色,再看這溫會長的臉色也不好,溫樹生心裡劃過了一絲危險的信號,這感覺相當不好,當初是自己讓陸雲琪對溫會長下點功夫取悅取悅,助攻自己多拿下項目和資源的,把自己的女朋友介紹給了溫會長,這是自己的女朋友啊,圈裡人都知道,如今來看,這分明有點什麼了啊?今天又這麼多人看著了,不能製造難堪,誰的麵子都不會好看,溫樹生也隻好死了心了,順坡的下了!

“對對,聽了溫老的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我還是膚淺了,才四十多歲,就儘想著情情愛愛的這些小事,簡直是胸無大誌了,忘了人生奮鬥這件大事,來來來,我自罰一杯,向各位謝罪,是我膚淺了。”

溫樹生自斟一杯,自罰了一杯,這事就算是過去了,幾個人都不再提及了,很快大家又投入了各自的聊天,聚會就是這樣,鬨一鬨,再大家各自找熟絡的人聊天暢飲,這次宴會的菜,純是中式菜係,上的酒,也全是國內名酒,請的中年人居多,大家都不太喜歡西式的聚會文化,喜歡傳統的中國酒桌文化,酒杯都是二兩杯的白酒杯,溫老板,剛才就已豪飲幾杯了,一點不帶醉意,這個圈子裡的人,酒量都十分的了得,大家嬉鬨起哄之間,這事,過去了翻篇了,陸雲琪白得了溫樹生一枚鑽戒,溫樹生也不心疼,也習慣了!

隻是逸辰身邊的會長千金,是百般的不待見陸雲琪,特彆看到自己的父親出來說話,更是拉著逸辰和周圍的人乾了幾杯,逸辰看出她的不開心,也不忍拒絕,陪著她飲了幾杯,陸雲琪也就比她大個兩三歲,看著為了陸雲琪有點言語失態的父親,吃了癟忍氣吞聲的溫樹生,這位姐姐是實在忍不住了,自言自語的罵起來:“那麼好的家世,還這麼年輕,找個妥妥的年輕的嫁了多好?年輕人,晚上抱著睡覺不香嗎?出入也登對,非要圈住這些個死老頭子,墮落?明明可以做鳳凰的人,非要做高檔公交車,黃金大馬桶!徘徊在這些老慫們身邊,像個交際花似的,自己還不自知自明,書白讀了,以後怎麼死的,怕是都不知道,白讀了那麼些書,也是見過世麵的人,至今不醒悟,不爭氣。”

說話還真直接,氣起來的人,似乎也是沒什麼好涵養可言,人,也都是人而已,凡胎肉體,誰也逃不脫七情六欲,都有不理智的時候,肇逸辰坐在一邊,聽到這裡,心裡是有點不悅的,也挺替一向好勝野心大的陸雲琪,不值當,再回頭看她,主位上的她,似乎卻是樂在其中的樣子!周圍的人隻當沒聽到溫曼華的話,酒桌上這些牢騷是經常有的,都見慣不慣了,都自顧自的聊天飲酒,避嫌避事!

這裡剛平息下來,那邊從不省事的宮敬史,到底是憋不住性子了,拎著酒瓶,舉著酒杯衝著這桌就晃過來了,一邊看著肇逸辰身旁坐著會長的千金,一邊又瞄了瞄陸雲琪,一邊瞄著肇逸辰,一邊發出了好一通壞笑,逸辰眼見著這貨過來了,知道這貨要使壞了。

“哈嘍,你好啊,老同學,我們的陸雲琪美女,你可能不一定記得我,我卻是很記得你啊,我們高中的大校花,我們同歲同級,我是你高中的校友啊,我,宮敬史,現在改名了,叫史堅,曾經和你是一個學校的,我父母就是坐在那邊的宮先生史女士,我是早聞大名,今天是萬分榮幸,能不能賞個臉,雲琪美女,我們老校友老同學,我鬥膽了,能不能咱們倆乾一杯,我乾了,你隨意,你可是我們學校的驕傲啊,我是萬分榮幸,相當以你為傲的啊。”

看到宮敬史一臉的諂笑,陸雲琪這種場合見得多了,湊合的和宮敬史碰了一杯,宮敬史她陸雲琪還是記得的,當年高中三個校區,他可是出了名的刺兒頭,總是出問題的富二代,既然他都說的這麼卑歉了,麵子還是要給的,宮敬史不失禮數的向兩位溫老板各敬了一杯,又跟全桌敬起了酒,但是宮敬史的父母臉色已是很不悅了,他們知道這個寶貝兒子,可不是個這麼懂禮貌懂的敬酒的人,這個家夥,不是又要搞事情了吧?本來是帶他來見見世麵,順便看看能不能釣到個小姐姐的,誰知道沒人對他感興趣,這個家夥忽然跑來敬酒,此一刻,宮敬史的媽媽心裡已是後悔了。

“我就不一一敬酒了,這麼大一桌子的貴賓,我沒敬完,估計就得給抬出去了,一大家子的叔叔伯伯嬸嬸姐姐,我們碰一杯好了!我乾了,你們隨意哦!”舉頭一飲而儘,所有人就當回敬,意思性的抿了一口,宮氏夫婦畢竟在桌上了,麵子不能不給的,這小子又自斟了一杯,轉頭立刻盯著肇逸辰壞笑了起來,故作驚訝,故意的很大聲喊了起來!

“哎呀呀,這不是肇逸辰兄弟嗎?我的肇逸辰老弟啊,你怎麼也在這啊?你這可是不應該啊,這麼悄沒聲息的坐在這裡,你現在可是聲名在外的青年學者,我和陸雲琪高中時的大校草大學霸啊,我們的學弟啊,你這不出聲的坐在這裡,這可不合適啊!陸雲琪啊,你看,我們的同班同學肇逸辰,今天也在這裡啊!”

這個家夥跑過來放下酒杯,握住逸辰的手,故作親熱,轉頭看向了陸雲琪!

正在和自己帶來的一幫朋友聊天的陸雲琪,忽然聽到肇逸辰的這三個字,頓時一驚,臉色大變,一下子臉色煞白,驚得瞳孔收縮,雙眼瞪的,都可見眼裡忽然泛起了細細的血絲了,不可置信的朝肇逸辰這邊看了過來,一下子看到了坐在側麵一堆人裡的肇逸辰,瞳孔頓時震顫了起來,雖然她在自己辦公室裡見證了逸辰回國的,也收集了很多他的視頻,但是在生活裡到底是三年沒見了,她和肇逸辰足足三年沒見了,沒想到是這樣的見麵方式,一見到肇逸辰,陸雲琪整個人頓時就像抽去了精氣神,頓時失了魂似的,腦子嗡的一下就空了,自己剛才的一切,自己的搔首弄姿,左右奉承兩位中年大叔的樣子,肇逸辰可是都看在眼裡了,想到這裡,心緒紛亂,腦子一片空白,此一刻才發現這麼多年來,原來自己最在乎的,還是他的感受,心都揪起來了,自己的糗樣,他全看在眼裡了啊,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服。

“肇逸辰,你這可太不夠意思了,我也算是和陸雲琪是同年級同班的同學,其實沒有真的在一起學習過,隻不過都在一個班級呆過罷了,你可不同啊,你們是正經的同班同學,你是班長她是班花,當年錢老師的得意門生啊,錢老師座下的金童玉女啊,我看到陸雲琪,都趕緊的過來給咱們學校的校花,請安了,雲琪可是我們學校的驕傲,趕緊的來敬酒了,你和陸雲琪那麼熟,同班同學,一個戰壕裡呆過的戰友,當年你出了事,陸雲琪當年為了你的事,那可是兩肋插刀的啊,我們這些老同學都是圍觀了的,記憶猶新的,你怎麼能一點也不和老同學打個招呼了?”

他這麼一說,在場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悄悄坐在一邊默默喝酒的肇逸辰身上,本來酒桌上的焦點,全在溫會長溫老板陸雲琪這邊的,逸辰扶著額頭本還想著回避宮敬史的,不想和他有交集的,現在也隻好站起來了,一邊的溫曼華,聽得是一臉驚詫,不可置信。

“哦,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哦,真是陸雲琪啊,她現在成熟多了,變了不少,真的倒是沒認出來,你這麼一說,真的是陸雲琪同學哦,今天陸雲琪是主客,是溫老板和陸雲琪的宴會,我十年前的這個老同學,就不要添亂,攪亂氣氛了,是真沒認出來,十幾年沒見了,真是要得罪人了,陸雲琪同學,你好啊,多年不見了,得罪了哦,這麼著,宮敬史,我們三個老同學,碰一杯好了,我乾杯謝罪,你們隨意好啦!”

肇逸辰也不知怎麼應對,笨嘴笨舌的胡亂的對付著,現場的氣氛已經都這樣了,隻能認栽,自認一杯酒,自乾為敬了!

陸雲琪緩了點神過來,悄悄看了下兩位坐在身邊的溫姓老板,他們似乎也沒太在意,看點熱鬨,又和彆人聊起了天,畢竟聚會不都是這樣鬨哄哄的,今天人多,畢竟老同學偶遇這種事,太尋常了,畢竟這桌上重要的客人不少,肇逸辰這樣的年輕人,算是新人,並沒有引起大家過度的關注,這桌子又足夠大,人多嘴雜,除了捧著溫會長,基本都是在各自儘歡,聚會不就這樣,亂糟糟裡推杯換盞,振作了下精神,微笑著站了起來,舉起了酒杯,假裝和逸辰好多年不見的樣子,和兩位老同學飲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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