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逸回到家裡,立刻翻出了以前放進櫥櫃的那個收納盒,它一直被放在了老家的壁櫥上麵,俊逸拿下了那隻已經顯舊了的盒子,翻出了那盤磁帶,放進了當年鵬舉寄來的隨身聽裡,插上電源快進到當年聽過的那幾首後麵,細細的和秀真聽了起來,直到最後一首歌曲的時候,聽到了鵬舉唱的情歌,最後一首的原唱被刪了,他在磁帶上錄進了自己唱的歌,一首非常老的校園民謠,一首沈慶的《寂寞是因為思念誰》,唱罷,還自己給自己鼓了下氣,喊了聲鵬舉加油,最後大聲的喊了句:“許俊逸,我喜歡你,我好中意你的,你知不知道!”
當年那麼調皮潑皮的鵬舉,居然選了首這麼老土這麼深情的歌曲,俊逸聽了,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眼淚都快笑出來了,這和當年的鵬舉真的反差太大了。
“許俊逸,你嚴肅點,你還笑?人家鵬舉,是認認真真喜歡你的,你看你這個人,都沒把人家當回事,怪不得鵬舉生氣了,許俊逸,你真的好過分啊。”
秀真看到俊逸居然是笑到前仰後伏,真的有點生氣了!
“好吧,我是從來沒有料到這小子是認真的,我們倆你也是知道的,一直就是打打鬨鬨互相看不上眼的那種,我怎麼知道這家夥,喜歡我,我真的一直不知道!”
“嗯,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不怪人家鵬舉生氣了,人家那麼中意你,故意逗你,天天圍著你,這你都看不出來,你的心裡真的隻剩肇逸辰了,你這個又傻又壞的笨姑娘。”
“你怎麼這樣說我?我真的是從來沒覺得他喜歡我,隻覺得他整天膈應我,拿我開涮,拿我開心解悶來著的!”
“哦哦哦,還是犟嘴,一個男孩整天花出時間來膈應你,來逗你,甚至找茬子欺負你,你以為是為了什麼?就是喜歡啊,隻是每個人的方式不一樣罷了。傻啊你。”
“我是真沒覺得,可能真的比較愚鈍吧。我真的以為他就是調皮就是閒的!”
“你不是笨,你就是壞,你這個死丫頭,就裝吧,就是因為心裡隻有肇逸辰,塞滿了,裝不下彆人了,對其他人的感情索性裝起了瞎子,誰也進不來啦。”
“秀真,過分了啊,我是真的感情線粗了點,或許你說的,也對吧?我都自我懷疑了,可能是吧,可是就算我聽到了,也是會拒絕的。唉!”
“好吧,但是人家認真寄來的東西,好歹你也該認真的聽完了,這種事是勉強不來的,以後對鵬舉好點吧,我該睡覺了,明天我還要起早回去了。”
“好吧。”
俊逸整整回憶了一夜,她這麼多年來,真的是一點沒覺得鵬舉竟是那麼的喜歡她,現在想想,好像像是秀真說的那回事,無論男性女性,都一樣,隻有入了心的人,才在心尖尖上,就像肇逸辰,哪怕一聲咳嗽,哪怕一個皺眉,都會讓她的心揪起來,這點上,她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對不起鵬舉了。
秀真一早就走了,俊逸把她送到巷子邊的公交站台,看著她跟公交車走了,才回家。
俊逸回家就給鵬舉發了語音,告訴他,自己明天就要出發了,錄音磁帶自己認真的聽了,這幾年實在是愧對他了,是自己不好,讓他彆真的生自己的氣,自己就是個懵懵懂懂不懂事的姑娘,謝謝他這麼喜歡自己,她很驚喜也很意外的,謝謝他這些年喜歡著這樣傻乎乎的自己,實在對不住他了。
晚上俊逸正在和媽媽收拾東西的時候,鵬舉打來了電話,說自己已在俊逸的樓下了,俊逸倒是沒覺的意外,她感覺鵬舉會來的,他的性格,他會來的,無論如何,麵對麵的去麵對,去和過去體麵的告彆,也不是壞事。
鵬舉真的不是高中那個一臉雀斑,到處調皮耍寶的小男孩了,長大了,長成白淨秀氣健碩高挑的男人了。
鵬舉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就是想來看看她,和她道個彆,畢竟現在俊逸不住在這座城市了,這一去,至少得有大半年不會再出現在這座城市了,臨彆的時候,鵬舉忽然緊緊的抱住了俊逸,好長時間都不肯放手,俊逸也知道自己虧欠了他,就當是還他,也沒有掙紮。
“俊逸,你呀,其實你這個女孩子,心挺狠的,眼裡就隻有肇逸辰,除了他,誰也裝不進心裡,你無視了我整整七年,這可是我這個帥哥,七年最好的年華,敗給你這麼個傻姑娘了,我這幾年還牽腸掛肚的忘不了你,今天之後,我要開始新的生活了,我沒有那種自由的條件了,我要去守住父親的事業,我也不能再隨便追求姑娘了,再見了,我年少青春裡的許俊逸同學,從今後我要放手我的這段感情了。”
這話說的,忽然間竟有了那種決離的感覺。畢竟是自己喜歡了多年的女孩,雖然傲嬌點倔點傻點,畢竟是住在自己青春裡的女孩,終究不屬於自己的,她又要去遠方了。而自己也不得不麵對父親遺留下來的爛攤子了。
俊逸此刻沒有明白鵬舉這麼說的意思,後來才知道,就在那個夏天之後,鵬舉為了援救父親的公司,為了能有起死回生的機會,瘋狂的對一位建築商人的千金,展開了攻勢,他一個剛畢業的本科生,能有什麼人脈和資源?必須要去依靠一棵大樹,去保住父親的公司,媽媽的體麵生活,手下一幫人的生計,還有自己的未來。自那一彆之後,鵬舉告彆了青蔥的自己,被迫走上了宮敬史爸爸的老路。
陸雲琪外婆的家就在路邊,院門麵朝大路,三樓的視角,這一片全在眼底,俊逸看著這所院子,總是會想到陸雲琪,按照她喜歡肇逸辰的狂熱程度,絕不會隻有曝光自己和逸辰去植物園那次住在這裡,你說她究竟有多少次呆在了這座樓上?偷偷看著肇逸辰?一個人一旦入了心,真的是進不了其他人的,自己這樣,陸雲琪怕也是這樣,就算她再和自己不同,她追求的再多,她的野心再大,愛,這個東西紮在心裡,是難以拔出來的。
逸辰終於辦好了所有的手續,和學校那邊也交結完畢了,他連家也沒回,馬不停蹄的趕去了俊逸的城市。
電話打來的時候,俊逸剛吃完晚飯,正在幫媽媽收拾碗筷,雖然有點意外,沒有準備,還是認認真真的挑了套衣服,煙灰色中長款連帽馬甲配短褲的休閒套裝,搭了件白色的短袖衫,認認真真的編了兩隻韓式麻花辮子,挑了個卡其色的雙肩帆布包,認真的化了個淡妝,挑了雙白色運動拖鞋,在鏡子前好好的確認著自己是否OK了,用梳子細細的梳了梳斜劉海,噴了點桂花味的香水,逸辰以前一直說喜歡這種味道。
許久未見了,逸辰比視頻裡還要瘦,顴骨都看出來了,兩隻大毛眼都沒有以前有神了,可見最近有多累,一頭卷發最近也是沒怎麼收拾,長長的,都快成姨母頭了,穿了件大大的肥肥的米色圓領短袖衫,他喜歡穿寬鬆的衣服,煙灰色的拖地長褲,雖然是簡簡單單便便宜宜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卻總是那麼好看,鬆鬆垮垮肥肥大大的黑色複古雙肩帆布水桶包,他一直不怎麼舍得買好衣服,甚至舍不得多花錢,都是些簡簡單單便便宜宜的服飾,所以俊逸總舍不得他,上學期間,不停的給他買衣服寄零食。
現在的逸辰,也知道戴副有色的假近視眼鏡了,戴個漁夫帽了,可能和忽然間就出名了有關吧。
畢竟照片和視頻,以及大篇幅的安利文章,至今還在網上傳播,甚至他初高中時的照片和視頻,都被挖出來了,大篇的網間安利,保持著熱度,雖然這場爆紅的所有獲利與他無關,但是他卻確確實實的被消費了,確確實實的是紅了,也確確實實被乾擾了,經常被人認出來,對他一個正經求學的學生而言,可算苦不堪言,而他隻是個素人,還是個窮學生,總是有人認出來或者跟拍,也是怕了。
逸辰在小區外的長廊上等著俊逸,一個人坐在長廊裡啃著麵包,喝著礦泉水,將就著吃個晚飯,看見俊逸來的時候,逸辰還有點不好意思,把東西塞進了背包裡,實在太匆忙了,俊逸看了心疼不已,逸辰這四年奮鬥的,挺辛苦的,他是個好強又有理想的人,雖然他性格溫柔,為人心軟,真摯燦爛,骨子裡是個要強的男孩!
因為他們的事情,一直屬於校園戀情,更由於之前高中時鬨得太狠了,兩家媽媽之間一直有矛盾有隔閡,兩個人也並沒有和父母這邊正式的公開戀情,父母心裡有數,默許了,沒有乾涉罷了,所以逸辰也不方便貿然的拜訪俊逸的父母,隻能在小區的長廊裡等俊逸。
俊逸的家,在工業園區最熱鬨的地區,所以為了逛起來方便點清淨點,兩個人聊起天來不受乾擾,兩個人打車去了江邊,那裡沒什麼人,有成排的長椅,還可以看看江景。
晚風中,沒什麼人的江邊,逸辰的睫毛在路燈的燈光下,異常的長,密密的一排,俊逸最喜歡逸辰的睫毛了,逸辰的皮膚在燈光下有點蒼白,卷發在江風的吹拂之下,有點淩亂,瘦的下巴都尖了,這陣子真的忙慘了,俊逸實在是舍不得他,但是又能怎麼辦?在那種學校想要脫穎而出,真的需要付出很多才行,以前那麼健碩的身材,現在也細長的一隻了,卻更顯清俊了,難怪當初秀真和陸雲琪對他癡迷成那樣,逸辰無論是學習還是長相,哪怕才藝愛好,都是那麼的出類拔萃。
“我要出發了,俊逸,真的,我一直覺得自己挺對不起你的,這四年,沒有像彆人的男朋友那樣,能時時陪在你的身邊,真的,這幾年下來,我真的相當的愧疚。”
“你不要愧疚,不要說這種話,我願意,我願意吃這個苦,這四年,你不努力,能脫穎而出嗎?我沒那麼小氣,我們沒有那麼好的家世和背景,就隻能拚了。你好,我的心情才會好,你不要自責。我自己願意。”
“俊逸,你要是以後後悔了,沒關係的,你可以離開我的,還要至少五年了,我太對不起你了,真的,這幾年,我時時刻刻的都覺得自己是自私的,把你這麼好的四年,耽誤了,現在又要你再等五年,想想自己都沒臉了。你那麼漂亮,那麼優秀,哪裡會缺男孩子追?卻吊死在了我這棵樹上。”
“是啊,我就是那麼的缺心眼,那能怎麼辦?你得負責任哦,把我這麼好的女孩搞丟了,你損失慘重,你會後悔的,這怎麼能是自私了,你也正在青春,不奮鬥,難道躺平了以後啃老嗎?逸辰,我願意等你,你要好好奮鬥。”
俊逸靠在逸辰的肩上,輕輕撫弄著他的卷發,她喜歡逸辰的卷發,以前就喜歡揪他的頭發玩,這一刻俊逸忽然想起了總是喜歡揪她小辮子扯她頭發的鵬舉,是啊,當初的鵬舉是不是就是她現在的心情?
逸辰的一切她都喜歡,連他身上的汗味,她都喜歡,逸辰就是她內心的全部。
“你怎麼跟陸雲琪一個說辭了,當初陸雲琪也說過這樣的話。”逸辰苦笑著。
“哦,是嗎?”提起陸雲琪,兩個人都笑了,想起了陸雲琪的潑辣和膽大,想起了她當年是如何膽大包天,如何攪得學校天翻地覆的,但是還就毫無愧疚毫不悔改的責問了肇逸辰,譴責了肇逸辰對她的負情負義,這姑娘當真的是辣的可以。
“真的,現在就想和你去扯證算了,但我現在真的是啥也沒有,唉,想想自己又要出發了,終究是我對不起你。”
“你今天怎麼老是這樣啊?老是這樣說話,我要生氣了!”
俊逸知道逸辰善良,他是那種能把心掏給她的人,雖然這幾年沒怎麼見麵,但是俊逸知道逸辰也不想這樣的,但是沒辦法,趁著年輕不拚一把,對不起青春。
‘’有時想想,我有什麼啊?一無所有,隻剩一個自己而已,家裡的經濟也不好,你這樣死心塌地的對我,我無以為報,你以後這五年要是後悔了,我不會怨你的。真的,就算我學成回來,還是一個光杆子司令而已,啥也沒有。”
“當初喜歡上你,也不是看上你家有多富有,從來都不是,當初都不知道你是個學霸,第一眼看到你,就進了心,就喜歡上了,和什麼外在的條件都沒關係,你給了我彆人給不了的感覺,你這個家夥真的會讓人上癮的,一點都戒不了啦。”
“那我們,是一樣的,隻要一想到你,就感覺自己有力量有信心了,心都是充實的。真的,一想到你,心就踏實了充實了,安定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自責?我們是真心相許,不存在虧欠,我等你,你也沒有負我,從來沒有想過物質的東西,除了你,我又裝不進彆人,就像你,除了我也裝不進其他人一樣,你不要愧疚了,你這樣,我會難過的。”
“我真的想給你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但是我真的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條件,我需要更努力點,才能給你好的未來。”
“那我等你給我更好的未來,你好與不好,我都會跟你的,你放心好了,我和我媽的婚姻觀感情觀,是一樣的,隻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對於前程,一生一職,足矣,一日三餐,一年四季,我們能一直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就夠了。你就是這世上最好的禮物,我不需要那些物質的東西,隻要一個心裡有我、盜不走的愛人,就夠了。”
“你這麼會寬慰人,卻絲毫減不了我內心的愧疚,這個是沒辦法消除的,跟著我,終究是要讓你跟著吃苦的,我真的很難受。”
逸辰緊緊的抱著俊逸,俊逸深切的感受到了他內心的難過,他的眼淚,都流到了俊逸的臉上了,逸辰遇見再大的困難,也從來不流淚的,五年,確實是很漫長了,見他如此,俊逸的眼淚也止不住了。
措不及防的,逸辰滾燙的嘴唇就吻了上來,俊逸一下子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麻了,腦子一片空白,任由逸辰緊緊的抱著自己,時間都定住了,也是可笑,誰都知道他們掐頭去尾的戀愛了七年了,可直到今天逸辰才奪走了她的初吻,逸辰就是那種善良的,怕傷害了彆人辜負彆人的人,他們的約會從來是懵懵懂懂怯怯弱弱的,連牽手,逸辰都是細心的仔細的,不敢有任何越軌的舉動,他無比的珍惜俊逸,就像珍惜一件最貴重的珍品。
逸辰緊緊的抱著俊逸,足足好幾分鐘,他是舍不得離開俊逸的,但是他注定要辜負俊逸,讓她跟著受苦,俊逸完全可以選擇那種家世很好的男孩的,但是為了他,七年了,俊逸從來沒有想過其他的男孩,逸辰是知道的,俊逸的這份愛情,是世上最珍貴的禮物。
“你如果想,我是可以的。”
俊逸感受到了逸辰撲通亂撞的心跳,急促的呼吸,和顫抖著的身體,怯怯的說著。
“什麼?”逸辰不解了,看著俊逸。
“那個啊!羞死了。還讓人家說出來。”
這麼一說,逸辰的臉都紅了,俊逸比他要大膽。他一個男人,竟然羞的低起了頭,捂起了腦袋。
“真的,你想要,就拿去吧,我最好的東西,我隻想給你,第一次,最後一次,都隻想給你。”
“俊逸,你怎麼這麼想了?我不是那種不負責的人,在我不能給你一切的時候,我不會的,也不能,現在的我,沒有資格。”
他這樣一說,俊逸羞紅了臉。
“我沒說了玩玩,我真心的,真的,我的第一次,我隻想給你。”
看到逸辰漲紅了的臉,俊逸忽然覺得自己怎麼就能突口而出這樣沒羞沒臊的話,都感覺自己都好不純潔了,頭埋在逸辰的懷裡,抬不起來了。
逸辰分明眼裡是有激情的,但是他克製住了,抖抖索索的用還在有點顫抖的雙手,捧著俊逸的臉,認認真真的看著,一分鐘都不想浪費,他要認認真真的把俊逸現在的樣子記住,他最愛的姑娘,再過幾天,他們就要分彆了,一彆五年,以他的學業情況,以及未來未知的經濟情況,隻怕有可能一次都浪費不起來回的機票,不可能飛回來看看自己喜歡的姑娘。沒有辦法,要想有好的未來,自己就得在最好的年紀去奮鬥。
“俊逸,帶我去見你的爸媽吧。我都沒有正式拜見過他們。”
“好吧,也該見見麵了,你彆擔心,我爸媽也是那種赤貧之時認識,相守相伴過來的,他們一直喜歡你的。”
“是嗎?但是我卻讓他們的女兒,吃苦了,我有點沒臉見他們。”
“你彆那麼想,我爸媽不是那種人。”
俊逸趕緊打電話給爸媽,回到家的時候,爸爸媽媽早就準備好了點心水果,等著俊逸和逸辰了。
自打俊逸媽媽來了這座城市,爸爸就買了現在這套房子,一百平方多一點,也還算寬敞,俊逸爸爸媽媽也已換下睡衣睡褲,穿的很正式的在等著逸辰了,連茶都提前泡好了,水果切的整整齊齊,點心碼的整整齊齊,女兒喜歡了七年的男孩,今天正式要見麵了,當然要正式點。
逸辰一米八幾的身高,立刻把一米七幾的爸爸比下去了,相當有海拔,爸爸媽媽不免客套寒暄了起來,逸辰換了拖鞋抱著自己的背包坐在沙發上,媽媽很客氣的問要不要把包放起來,他很認真的從背包裡摸出了一個精巧的首飾盒子,有點緊張的放在了茶幾上麵,這出乎俊逸和爸媽的意料,逸辰這是準備做什麼?。
“叔叔阿姨,今天冒昧了,不請自來的拜訪了你們。我想把我和俊逸的關係,定下來,雖然覺得我的這個要求,挺厚顏無恥的,大學四年讓俊逸吃苦了,也沒怎麼過來看她,未來還要讓俊逸再等我五年,現在的我一無所有,家裡也不是富裕的家庭,現在給不了俊逸什麼,內心挺愧疚的,實在對不住俊逸,對不住叔叔阿姨,但我真的喜歡俊逸,終究是我自私了,又要分開五年,我是真的喜歡俊逸,我想跟她在大人們這邊,把我們的戀愛關係確立了,四年了,也沒有拜訪叔叔阿姨,請原諒我這個不懂事的小子,我真的是用萬分愧疚的心情,來請求你們允許的。”
俊逸的爸爸媽媽確實沒想到這孩子今天的目的是這個,看到逸辰說的是如此謙卑誠懇,俊逸媽媽原本就很喜歡肇逸辰,要不是高中時和肇逸辰媽媽鬨了很不愉快,她早就認定肇逸辰是自己家的乘龍快婿了,自己和俊逸爸爸認識的時候也是在微時,當初她能不嫌棄俊逸的爸爸,現在,怎麼可能嫌棄這麼出色的逸辰?不就是寒門子弟,沒啥財力嗎?這能是什麼問題了?
在俊逸父母的眼裡,逸辰是出色的優秀的,超級學霸,現在更是要去最好的美國學校攻讀碩博了,長得又好,聰明乖巧,才藝又出色,這麼優秀的孩子,怎麼說出這麼悲切讓人心酸的話來,讓人怎麼忍心拒絕?
“好孩子,你不要這樣說,我們也是普通家庭,俊逸也是普通孩子,隻要你這輩子真心的對俊逸好,那比什麼都重要,沒什麼是比兩情相悅真心相許,更重要的,什麼困難,都是能克服的,你這孩子,怎麼說的這樣自責悲切,你讓叔叔阿姨聽了好難過?”
“俊逸跟著我,未來注定要吃苦的,我真的心裡不安,謝謝叔叔阿姨的包容,這是我送給俊逸的定情信物,是我用心挑選的,請叔叔阿姨允許,允許我們在父母麵前正式確定戀愛關係。”
逸辰打開了盒子,裡麵赫然放著一枚翡翠玉佩,那種一半翠綠一半白色,品色相當不錯的翡翠,俊逸這才記起以前和逸辰逛街的時候,反複看過這種玉佩,當時很喜歡。
“起初我不知道要買什麼,覺得買金銀首飾什麼的,始終俗氣了,覺得還是玉最配俊逸,在中國文化裡,玉是無暇尊貴的象征,也是俊逸在我心裡的地位,中國文化裡,玉一直就是定情的信物,所以我選擇了玉,這種玉也是俊逸喜歡的,這四年裡得到的獎學金和比賽獎金,參加節目的酬勞,以及參與學校其他事務得到的酬勞,我都存下來了,我知道俊逸喜歡這款玉佩,買了它,買了有段時間了,一直沒有機會和俊逸見麵,也沒機會和叔叔阿姨見麵,這枚玉佩,希望能作為我和俊逸的定情信物,希望叔叔阿姨能允許我繼續喜歡你們的女兒。”
“你這個孩子,說話這般的有理數,阿姨能說什麼了,隻是看這翡翠的水頭和品相,怕是值兩個錢的吧?你怎麼買下這麼貴重的東西?你還要出國的啊!”
“那個,費用都準備好了,我是公派出國,費用不用擔心,這幾年參加節目和不少的比賽,還有獎學金了,又在老師的科研小組,我也有幾個自己的專利,還有些其他所得,叔叔阿姨,不要為我發愁,出國這邊沒有問題的,我是想把最好的東西給俊逸的,但現在也隻能買這個,送給俊逸了。”
逸辰鄭重的把玉佩盒子遞給俊逸的父母,俊逸父母仔細看看,這玉的成色在這,肯定不是便宜貨,俊逸媽媽發現盒底壓著發票,也不忌諱了,把發票抽了出來,這枚翡翠玉佩,竟然有四五萬元,也是把俊逸爸媽給驚了。
“你哪來這麼多錢?我們都舍不得買這麼貴的玉佩。”
“叔叔阿姨,你們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的,我每年都領獎學金的,我們學校每年的獎學金還是挺高的,國家和國際類比賽也都是有發獎金的,衛視節目也不會讓我們白乾的,多少是有補貼的,這四年我沒少為學校出力做事,我們學校和其他學校是不同的,學校鼓勵研發和在校申請專利,轉手專利的,錢,這方麵,叔叔阿姨,不要擔心,出國需要出的費用,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