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潮――――”
謝爾曼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絕望的尖叫。
身體的其他部位已經完全不受控製。
冰冷、麻木、滲入骨髓的恐懼!
他甚至無法閉上眼,隻能眼睜睜看著那綠色浪濤中扭曲蠕動的麵容,以及一團在膠質中橫衝直撞的白光。
等等,那白光是什麼?
下一秒,白光一閃,謝爾曼隻覺得自己重新站在了陸地上。
身邊冰冷的空氣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昏黃的燭火,有些溫暖、還伴隨著淡淡酒香的密室。
他這才驚醒,愣愣看向四周。
同伴都在,還有那三個家夥。
――這裡是?
「抱歉,沒來得及和你們商量就自作主張了。」
薩總人模狗樣地走上前來,微微欠身,表現得十分有禮貌。
“我們這是在哪兒?”謝爾曼定了定神:“你們都乾了什麼?據點呢?”
「據點沒事,你們提前重啟了暗影精華,火種也自動熄滅,這兩者不會有損傷。」
衛殿鳶解釋道:
「除了一些小的法陣節點會失活,物資被腐蝕,基本毫發無損。」
“謝爾曼,我們……我們似乎在魂潮內部!”
那個觀測員已經戴上了護目鏡,激活了亡者之瞳在往外看。
聽起來他已經度過了最初的茫然無措,現在雀躍的像個逛水族館的小孩。
“你看,那是一個被激怒的惡靈首領!它體表的光芒裡竟然藏著紅色,我從沒想過能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看它們……”
謝爾曼頓時感覺頭有些大。
他看向小隊裡的技師,指望這貨能嚴肅一點。
可沒想到後者對著浮空城裡的暗影精華完全陷入了震驚:
“這也太大了吧???這是哪裡出產的?”
衛殿鳶:「亞緹鎮。」
“亞緹鎮?亞緹鎮的礦坑不是被黑渦摧毀了嗎?”
…
薩總:“問你話呢東北人,解釋一下。”
衛殿鳶:“解釋??兒,太麻煩了,讓羊哥來。”
薩總:“你是不是燒鍋爐把腦子燒壞了?羊哥沒來啊。”
衛殿鳶:“那就彆解釋了。”
夏老師:“衛哥,你要是豬腦過載了就直說,兄弟們不會笑話你的,起碼現在不會。”
衛殿鳶:“?沒事兒吧?來來來,你讓大黃吱個聲,我現在就一邊燒火一邊打牌。”
薩總:“彆!哥!開玩笑的!”
夏老師:“確實開玩笑的哥,幫大黃專心飛,求你了。”
…
於是,這位年輕技師的問題注定得不到回答。
“你們究竟想乾什麼?”
謝爾曼握住了拳頭,要不是打不過,他真想上去和這群目無紀律的家夥理論理論。
「彆緊張。」
有人忽然拍了拍他的後背。
然而等謝爾曼倉促轉身,麵前隻剩下了這句話。
紫色的字符,是那個神出鬼沒的遊蕩者。
「魂潮出現時,亡魂會傾巢出動,這也意味著可以把它們一網打儘。」
“一網打儘?”謝爾曼失笑道:“你們要怎麼做?”
「你看就完事了。」
紫色的字符再度從背後飄來,那如芒在背的感覺讓謝爾曼感覺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家夥怎麼每時每刻都要站在我背後?
有病吧!?
他沒有等多久,就見識到了所謂“一網打儘”。
他也似乎明白了這群家夥之前在“等”什麼。
貌似是在等能量恢複,以及法術衰減。
那個遊蕩者與背著弓的獵人無聲地站在左右兩個露台上,隨後從術士的法杖尖端釋放出兩條銀白色的繩索,分彆纏住兩人的腰。
他們兩個就像係了安全繩的潛水員,在某個瞬間雙雙衝出了結界,沒入這無時無刻不在狂暴流動的魂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