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背誦自己記憶中的傾頹王宮。
“事情要從一千四百年前開始說起……”
她隻講了五分鐘,這錘子就繃不住了。
「大地之母在下,你都在鬼扯什麼!」
「我們的王怎麼可能是那樣荒淫無恥的家夥,你這野史也野過頭了吧!」
「你這該死的獸人,如果是在過去,我一定會讓近衛軍把你的舌頭扯出來釘在樹上用膠封住!」
這文字泡又快又密,就像沒有進行界麵適配就匆忙上線的插件,字符甚至擠在了一起。
不過這樣一來,反而是個人就能“看”出對方有多急。
它是真的急了!
…
捉羊:“我忽然懂了,如果有人在我耳邊扯什麼大韓民國是戰國七雄之一,我也會忍不住跳起來給他一個盾擊。”
薩總:“那不是說明他們也是我們自古以來的……”
捉羊:“……思路清奇啊,還得是你!”
…
海涅無暇去吐槽羊哥,好笑道:
“憋不住了?你就不想聽聽後麵更勁爆的?”
短暫的沉默後,這錘子發話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是什麼人?」
“先介紹一下你自己吧,至於這裡……我不確定你是否知道‘麥卡拉’。”
「麥卡拉?果然如此……我知道這個地方,我也知道你們想問什麼,但很抱歉,有許多話我不能說,因為這會為我和我的族人惹來災禍。」
“災禍?”
海涅心裡一動。
如果是禍從口出,那他似乎能理解對方的困擾。
到目前為止,他已經見到了好幾起類似的事件。
金牙,夏老師口中的卡魯,以及掌握著“喚靈儀式之秘”的五級祖先人也在麥卡拉因為說錯話而變成了失魂者。
這種詛咒一樣的封口術在麥卡拉以外具備即時性,仿佛行刑者時刻監視著他們。
而在麥卡拉,即使隔絕了監視,也難保受術者身上帶著詛咒,那同樣會被滅口。
“那就挑你能說的講講吧。”海涅說道:“比如你的名字——這個難道也是秘密嗎?如你所見,我們對那座‘傾頹王宮’所知的皆是胡編亂造,所以我們也不可能知道你的名字吧?”
似乎是這番話讓錘子放了心,半晌後它回答道:
「我似乎能感受到你的真誠,感謝你的理解。我是王的首席鍛造師瑪裡厄烏斯,不過你們應該更熟悉我常用的名字——拉卡茲。」
…
夏老師:“臥槽,拉卡茲?拉卡茲竟然是一把錘子!?”
捉羊:“那我不禁要問了,那些拉卡茲打造的裝備和道具是它自主捶出來的還是彆人拿著它打的?為什麼隻有它一個人的署名?”
…
海涅也驚了,順著玩家的思路,他裝作聽出了對方的言外之意道:
“‘我們更熟悉’,你的意思是,你用這個名字和外界保持著交流?”
「是的,彆看我被鎖了起來,我了解這個世界發生的大部分事。」
夏老師:「是卡魯告訴你的嗎?」
「是的,那小子身上流淌著我的血液,看到他的藍頭發了嗎?瑪裡厄烏斯大人當年也是那樣一頭飄逸的寶石藍發色。」
夏老師:“壞了!我把它的後人給錘死了,這還能聊嗎?”
捉羊:“你放心大膽地聊,隔了這麼多代,它應該都不認這個便宜孫子了,再說了它把咱當同類,能是正常人嗎?”
夏老師:“說的也是!”
於是他繼續問道:「那你是怎麼和伊恩·霍德爾取得聯係的?你們不是書信來往嗎?」
拉卡茲明顯驚愕道:「你怎麼知道我和伊恩有書信來往?」
夏老師連忙拿出那封伊恩的推薦信,攤開遞到錘子麵前。
似乎是為了鑒彆真假,銀白的錘身上冒出一團火焰將信紙燒毀,在這個過程中那些字符竟然變成了魔法投影,就像骷髏們打出來的字一樣發著光。
拉卡茲沉默片刻道:
「抱歉,我誤會你們了,能得到伊恩的承認,想必你們是值得信任的存在。」
海涅:“所以能說得更深入一些嗎?”
拉卡茲:「那不是我想說便可以說的,不過我同意給你們提供一些幫助了。」
海涅心中一凜:“什麼幫助?”
到目前為止,沒有人提到過麥卡拉需要高級的鍛造師,加上這錘子的感知似乎隻和元靈波動有關,它怎麼突然就把話題轉到了這上麵?
難道它也能聽到玩家們交流!??
拉卡茲:「難道不是你們在不停地催我去倉庫看看嗎?」
海涅:“啊?”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奎爾庫斯!?
“你是說,還有一個聲音在和你交流?”
「是的,聽起來像是個小孩子,讓他安靜會兒吧,彆吵了,老人家的精神受不了被這樣折磨。」
海涅正想欣慰地表示孩子終於長大了,就聽見樓爾頓私聊自己。
“這是我授意的,您不用謝我。”
“……”
…
一行人抱著箱子火速趕到倉庫。
這裡堆積的可不隻是充能石和黃金,這些物資旁的倉庫裡甚至堆著一年前的戰利品——他們趁著天寒地凍進攻枯萎之痕那次的收獲甚至還沒用完。
這期間沒有什麼大規模戰鬥,再加上元靈科技如火如荼地發展,麥卡拉本地的軍備一直是瘸腿走路——
發達的元靈科技與孱弱的鍛造水平。
拉卡茲:「可以切斷我的鎖鏈嗎?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
“當然。”
海涅照做了。
鎖鏈幾乎瞬間被蝕斷,但緊接著錘身上的白光就將殘存的鏈條染成了白色,阻止了鎖鏈進一步被毀。
它們由此漂浮顫動著,看起來就像拉卡茲的觸手和翅膀。
被釋放的鍛造錘從箱子裡緩緩飛出,它看起來並不激動。
但當它的“觸手”飛快地觸碰到這些囤積的素材時,錘身便忍不住顫抖起來:
「大地之母在下,你們……你們是桑古伊高原的倉鼠人嗎!?」
它被深深地震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