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了。”
伊塞克親自將眾人帶到了通往冥想屋的走廊口。
前方沒有魔法燈,本該是一片漆黑,但兩邊的牆上每隔一米就釘著一個阿爾德斯木的畫框,樹枝從中探出,仿佛兩列士兵戰戈交錯,枝杈叢生。
上麵掛著的淡金色果實發出微弱的光,使得這一幕有些詭異。
先前薩總將尋求情報的信息群發出去,此時也已經收到了來自奧芙洛拉、托德和拉萬三人的回複。
貝裡奧的存在使得消息不需要從尼布拉跑回麥卡拉,再從那裡的節點傳到這裡來,而是直接在這座城裡的“局域網”裡傳送,損耗降低了90%以上,因此以本地植物半死不活的樣子都能勉強做到傳訊,可謂十分好用。
從荒野之家得到的信息指出,古爾德這個人並非憑空冒出,而是根正苗紅的尼布拉土著精靈。
早在十五年前他就是伊塞克的幕僚了,同時也是領主的法術顧問。
伊塞克沒有撒謊,在不久前那次淨化亡靈的戰鬥中,古爾德的確被柯林斯的冥火和聖騎士埃利安的聖焰先後洗頭,要不是城主大人不計一切代價救活了他,恐怕古爾德現在已經沒了。
不過人雖然活了下來,卻也變成了這副醜陋的樣子。
據說他以前相貌英俊,聲音也非常性感,是尼布拉城不少女性心儀的對象。
這次毀容+毀聲的打擊不可謂不大,古爾德消沉了足足半個月才緩過來。
如果隻是這些情報,那事情似乎就很簡單了——古爾德萬念俱灰,簡直是被奇獸寄生的絕佳宿主。
可來自灰天鵝酒館和拉萬那邊的情報卻都不是這麼說的。
前者指出城內從未傳過古爾德和哪位女性的緋聞——他疑似不是直的。
而後者則說以艾布拉姆為首的尼布拉“姐妹幫”同樣和這位靚仔沒什麼牽扯——他疑似不是彎的。
總的來說,這哥們男女色都不近。
薩總:“我知道了,這哥們的xp是奇獸,所以完美融合了。”
捉羊:“這和xp有什麼關係……貝裡奧的活性這麼強,自帶靈燼的淨化功能,古爾德如果真被奇獸控製,他都不敢靠近這些枝杈的,可你看……”
古爾德就站在伊塞克身邊,一米外就是貝裡奧的樹枝,毫無異常。
捉羊:“這都不現原形,要麼寄生他的奇獸比貝裡奧還強——那乾脆投了算了——要麼他壓根就沒被控製。”
惠惠:“確實,我也覺得不太對。就算是奇獸趁虛而入,也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就完美扮演一個人。如果古爾德真的和伊塞克朝夕相處了十五年,後者應該很熟悉他才對,能輕易發現不對勁的細節。”
薩總:“惠姐,老實說,你是不是又磕上了?”
惠惠:“是是是,我逮誰磕誰,連你和捉羊都不放過。”
薩總:“vocal,好犀利的反擊!”
捉羊:“看吧,我讓你少說話,這下給她玩明白了。”
薩總:“我的我的,沒想到我薩某人竟成了腹黑姐的經驗包……”
惠惠一邊和倆人扯淡,一邊裝作專家的樣子上前查看貝裡奧的枝杈。
同時還在背後詢問:
“貝裡奧,你的這些分枝為什麼一定要探出來?”
“因為這樣子舒服。”
舒服?
惠惠心裡一動:“你是說城堡的牆體內有東西讓你抗拒?”
貝裡奧思考了幾秒:“對!越往外麵越難受。”
惠惠頓時想起了外麵那棵死氣沉沉的巨樹。
看起來那棵樹就像奎爾庫斯的亡靈之軀一樣,替它承載了大多數來自魔網的黑泥,所以才變成了那樣。
這裡的樹雖然不是接收魔網信息的中樞,但也難免遭到汙染。
所以貝裡奧自發領悟了這個自救手段——以城堡為界,切割大部分軀體,將自己拚命縮進殼裡。
這算是某種刻在骨子裡的記憶麼?
“所以你的大部分身體都藏在冥想屋裡嗎?”她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