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倫:“這還用問嗎?這是研究血與肉的基礎法術。”
佩圖赫:“所以閣下真正的職業是——”
他的話沒說完,來自三個方向的放逐術就爭先恐後地射了過來。
維持安保的術士不能忍了,這人明顯就是來搗亂的!
但也不知怎的,三個人的法術都失了準頭,擦著這家夥的肩膀飛了過去,將他周圍的三個人分彆變得透明。
衛殿鳶:“看,這就是那個肩膀的祝福,「法術偏轉」!”
大黃:“還看個毛線啊,咱是不是該跑路了?”
衛殿鳶:“跑什麼,迪倫這不還沒承認呢。”
…
“您的職業是什麼?”
佩圖赫沒有逃跑,而是對著迪倫大喊道:
“告訴我,我想知道真相!您不會撒謊的對嗎!您不屑於——”
他的話被一個撲上來的獵魂者打斷了。
他似乎還沒掌握大黃提到的“瞬發烈焰骨牢”,在這名五級獵魂者手裡瞬間暈了過去。
禮堂內,騷動漸起。
“安靜!”
一名老者站起身,用威嚴的聲音平複了騷亂,然後示意講演繼續。
迪倫看著佩圖赫被抬走的背影,忽然放下了手裡的符文筆。
他低著頭。
無人察覺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這裡是海格蘭城,他理論上的故鄉。
台下那些是尼斯人,他理論上的同胞。
還有聖殿與吉蒂勒,他理論上的歸宿。
他看了眼旁邊的倆骷髏,看向他們頭罩下微微搖曳的魂火。
真的沒有人發現這是兩具骷髏嗎?
不。
隻是沒有人承認罷了。
怪他們的怯懦和膽小嗎?
怪這誕生自事故的程序嗎?
怪這荒誕可笑、自欺欺人的氛圍嗎?
都不該。
麥卡拉人從不把問題簡單地歸咎於一處。
因為問題總是複雜的。
但解決問題的方法,總是簡單的。
那就是放手去做。
迪倫抬起頭,緩緩開口道:“這是我的第二場演講,但實際上是第四場。
“四場演講以來,第一次有人問我問題,我覺得自己必須給出回答。
“還記得佩圖赫問我什麼嗎?
“他問我‘您的職業是什麼’,我想你們也很好奇這個問題。
“我,當然是一個亡靈法師。”
轟——
仿佛有一道無聲的驚雷在禮堂炸響。
場下的人——無論學者、紳士、淑女、術士,紛紛麵露驚懼之色,環顧四周,像是要從彆人眼中找到安慰,確認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現場鴉雀無聲,但嘈雜震耳欲聾。
剛才維持秩序的術士臉色陰沉地站了起來。
“這其中可能有些誤會。”
他高聲喊道:“麥卡拉人對‘亡靈法師’的定義與我們不同,所以不能一概而論,是吧,迪倫先生?”
迪倫反問:“那麼貴方的定義是什麼?”
術士張了張嘴,仿佛是從牙縫裡擠出話語一樣:
“對非死刑犯進行過法術實驗,取得過非自然死亡的屍體,使用召喚術驅使亡者為自己進行過非自衛戰鬥,對活人使用過血、肉、骨和靈係限製法術……
“有以上任一行為的,都是亡靈法師,是異端,是聖殿審判的對象。
“是,死,罪。”
他一字一句道,像是敲響警鐘。
“這樣嗎……”
迪倫的撲克臉上露出一個傲慢的微笑。
“很不巧,這些事情,我都做過。”
術士上前一步:“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衛殿鳶快步上前,擋到了迪倫身前。
他還在想要不要把衣服扒了告訴這群天真的老鐵自己就是個亡靈。
大黃:“不是,他到底咋想的……”
衛殿鳶:“你彆管他怎麼想的,帥是真踏馬帥!”
大黃:“那確實帥。”
…
望向正在一步步靠近的獵魂者和術士,迪倫的手搭在了衛殿鳶肩上。
“彆管我,有事你們先跑。”
他低聲道。
…
衛殿鳶:“臥槽,他讓咱倆先跑……這咋辦?”
大黃毫不猶豫:“崩撤賣溜!”
下決定的瞬間,他就邁開步子衝向倆人。
即使什麼技能都不會,他也有著六級的牧樹人麵板,說是五級戰士也不過分。
眨眼的功夫,他就衝到了台上,抓住衛殿鳶繼續向著一旁的玻璃窗衝了過去。
其他人先是被這倆“保鏢”的動作嚇了一跳,放逐術的光芒在法杖彙聚,也有獵魂者縱身撲向了迪倫。
但下一秒——
“嘩啦”一聲,倆護衛直接衝了出去,留下迪倫一個人平靜地站著。
眾人麵麵相覷。
迪倫則對著一臉懵逼的觀眾們朗聲道:
“如果這也算一種褻瀆,那在場的諸位都是我的共犯。
“你們最好趁著自己還沒記下那些知識,把它從腦海中刪掉。
“如果你們能做到的話。”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被帶出了禮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