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高文的暗影與捉羊的聖光各自浮現在盾牌上,相互湮滅,這把火燒到了極致。
駕馭暗影的聖騎士,與駕馭聖光的亡靈。
成見與教條被燒成灰燼。
在灰燼之中,新的遐想抽出嫩芽。
渴望變強。
這是這個世界的人最純粹的欲望。
…
海涅很驚訝,第一團淡藍色的經驗球竟來自那個叫奧利維的家夥。
一方麵,這說明奧利維打心底裡放下成見,開始認為“力量沒有對錯”。
另一方麵,這家夥天賦不錯。
海涅想起了這家夥的過往——
他平等地憎恨盧庫人和自己的同胞,思想扭曲且激進,以至於成為了恚蟲的目標。
“但願這次他能找到自我吧。”
海涅輕歎。
看法轉變太快也不全是好事。
他就像一團浮萍,前往何處隻取決於湍流的方向,而非自我。
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初次教學篩選出了二十多人,海涅把名單交到了高文手裡。
高文在聖光之廷建立時就萌生了另起爐灶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需要一支隊伍返回永恒黎明進行物理傳教。
在遊戲裡這是“血色黎明”的前身。
這一次不需要讓這個組織染上複仇的血色,所以名字還沒想好。
海涅建議他趕緊想,想不出來可以去問貝德維爾或者請教老伊恩。
他就差把“彆問我的骷髏”這句話說出來了。
…
六天後,於尼布拉副本開展的訓練結束。
這一批共計二十人的學員全副武裝地離開了麥卡拉,前往位於翠葉庭以東、低語森林深處的尼布拉城。
在那裡,他們要進行自己的第一次外出任務。
同一時間,一座浮空城從北邊靠近麥卡拉,在邊界突然停下。
浮空城內。
一個穿著漆黑法袍、須發皆白的老者問:
“梅諾,為什麼要停下?”
根據維利塔斯人出品的《泛大陸法袍穿戴守則》,純色法袍一律代表技術人員,鑲邊則代表戰鬥人員。
其中紫色代表暗影技師,墨綠色代表栽培學派的牧樹人,土黃色代表圖騰技師等等。
眼前這種黑色法袍,天知道是怎麼流傳下來的。
但在暗影聖殿,隻有姓吉蒂勒,且不是技師與施法者的家夥才能穿戴。
這種人,一般都是德高望重的老骨頭。
穿著紫袍的梅諾·吉蒂勒低著頭,正要解釋,聲音就從一旁傳來。
“德米特裡閣下,前麵就是麥卡拉了,貿然入侵他國領空是會引起糾紛的。”
德米特裡斜了一眼這次談判的負責人,也是所謂“調停者”希婭拉。
他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
“閣下是說,這個鄉下會有反製我們的空中打擊手段?”
希婭拉微微一笑,沒有上他的當。
“我不知道,但出於外交禮節,我認為應該尊重對方。”
德米特裡:“我總算知道為什麼和一個鄉下談判,還要派我們三個人來了,有人的立場已經偏向了對手,您怎麼看呢,使者大人?”
他看向始終一言不發的安德烈。
三個人,分彆代表了三方勢力。
吉蒂勒,舊貴族,以及聖殿的直係。
吉蒂勒是最早從舊貴族倒向聖殿的,但這麼多年過去,家族屹立不倒,盤根錯節勢力龐雜。
到底是聖殿的堅實擁躉還是心頭大患,誰說的清呢。
安德烈沒有理會德米特裡的擠兌,裝作喝醉了,盯著麵前的酒杯。
忽然,一名年輕的暗影技師大喊:
“報告,有個東西飛快地靠近!”
梅諾一驚:“什麼東西?”
“我們正在觀——察。”
更多的話已經無需多言了。
這個醜陋的怪東西飛速懟到了臉上,然後以一種難以置信的速度急刹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