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瑪特做了一個夢。
一個綿長的、幽邃的、但最終迎來了結局的噩夢。
仿佛有人在梳理自己的記憶,他也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他回到了年輕時。
那時他還有夢想,眼裡還有光,還懷著一個複興部族、乃至於將荒漠般的聖域恢複成綠洲的遠大理想。
直到他被日漸衰老的導師叫到病榻前,托付了羽蛇部族最大的秘密。
“……我們擁有戰神桑古伊的一部分殘骸……”
“你看。”
衛殿鳶:“我覺得算變異。”
“赫瑪特的‘惡’人格則因為長期吸收裡世界的輻射,已經無師自通般進化為惡靈了,也因此越來越強,逐漸徹底占據了主導權。
“‘惡’的這部分發現了,但裝作沒發現,反而偷偷利用這孩子吸收放射源的輻射。”
不同於惡人格以往對他的斬儘殺絕,他現在絲毫沒有感到被針對。
“所以你們真的來自麥卡拉?”他問。
大黃:“那老三呢?還有尾王這次的無限製狂暴是怎麼回事?”
然後頂著一個【薩納托斯是豬】從浮空城裡探出了腦袋。
一醒來,他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
桑吉大概是第一次和陌生人講這麼多話,表現得很興奮。
神罰作為規則存在,所有的褻瀆都會被記錄,無非是什麼時候應驗的區彆。
附身赫瑪特以後,惠惠一邊讀取這家夥的記憶,一邊同步轉播。
夏老師:“薩總,要是回去了以後海涅問‘巨像之魂是怎麼回事啊’,你該不會反手就把兄弟們出賣了吧?”
“所以,使者走出聖地的目的是什麼,征服這裡嗎?”
“簡單說就是,羽蛇部族藏著一小塊戰神殘骸,就和海涅瓶子裡那一小塊皮革一樣,隻不過他們掌握了利用這東西的方法。”
惠惠:“是的,我索性直說了吧,無論是解除讚羅人靈魂上的汙染,還是處理這一塊桑古伊的殘骸,我們都有著豐富的研究經驗……換句話說,羽蛇部族的未來就掌握在我們手裡——想必伱也已經見過我們的領袖了吧?”
大黃:“那這個算‘進化’還是‘退化’?”
大黃:“看來我們給他的壓力不小。”
…
“乾啥?”
赫瑪特心裡一震。
惠惠:“我也好奇這一點,按理來說他應該早孵出來了,但兩部分人格分裂後彼此的記憶就不互通了,誰占主導誰負責大頭,這孩子沒孵出來時因為‘善’人格動了手腳,但是記憶被藏了起來。
薩總:“那不至於,我不是那種為了點蠅頭小利就不擇手段的人,兄弟們還不懂我嗎?”
不過他已經習慣了。
但讓他不習慣的是,這次的“奪舍”更加溫和,甚至有些過於禮貌。
一個骷髏頂著這東西……這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大黃:“正常個屁,本來是雙位麵戰,結果被改成了單方麵屠城。”
海涅臉一黑:“你應該叫我阿卜(哥哥)。”
仿佛有一個更為活躍、更為強大的意識壓製了自己。
赫瑪特一愣,麥卡拉的研究員?
“你們不是來自冥界的人?”他問。
眾人談話間,也許是感應到了戰況,赫瑪特慢慢從噩夢中醒來。
薩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