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琳這句話一冒出來,彆說蕾妮人傻了,海涅也傻了。
這是精靈特有的追星方式嗎?
“不不不…我我我是說,您能給我簽個名嗎……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黛琳意識到自己的失語,緊張的都快要魂飛魄散了。
蕾妮這才鬆了口氣。
作為一個頗有名氣的劇作家、畫家兼演奏家,她在維利塔斯見過不少類似的粉絲。
三王女手裡多了隻煉金用的符文筆——這東西平時也能拿來書寫,但因為普通墨水會影響筆頭的敏感程度,而恰巧筆頭又是一支符文筆最昂貴的部分,所以很少有人如此暴殄天物。
“簽哪兒?”她問。
“這兒!”
黛琳指著匕首的光潔刀麵。
蕾妮點點頭,取出一小瓶特殊的墨水。
這東西是專門用來在金屬上留下痕跡的。
然後,她在刀麵上一蹴而就,除了簽名還留下了一行字。
「隻有陰影擁抱了我」
黛琳喃喃道:“這是您的作品《月下歌者》裡主角的台詞。”
她這看似下意識的一句話,卻讓蕾妮打了個冷顫。
她沒有回應黛琳的感謝,而是眼神複雜地看向海涅。
不是……
海涅又懵了,怎麼又是這種眼神?
我說什麼了?
他完全摸不著頭腦,便私聊了惠惠:“《月下歌者》講了個什麼故事?還有,自從我請蕾妮女士唱了一首《安魂曲》,她就一直用畏懼的眼神看著我,你有什麼頭緒嗎?”
惠惠:“《月下歌者》講述了一個啞女靠著心靈之聲與自然溝通,從而成為牧樹人的故事,但在結尾,她在月下歌唱時被長老議會派來的殺手刺死了,因為她所在的家族不被允許成為牧樹人,也就不被允許掌握這種力量。”
海涅:“長老議會屁事這麼多的嗎?等等,她難道姓捷米提斯利亞?”
惠惠:“是的,她的確是歎息之風家族的後代。”
海涅頓時來了精神:“那你說蕾妮之所以如此緊張會不會是因為類似的原因?”
惠惠:“起碼現在看上去不是。這個故事是水銀王室故意寫出來影射長老議會的,而且蕾妮的《安魂曲》是家族傳承,這不是秘密,她沒有這方麵的擔憂。”
見她這麼篤定,海涅隻好作罷。
算了,既然越描越黑,索性故作高深。
先把人騙回村再說。
這個小插曲很快過去,夏老師帶著有了全新的“簽名武器”回到了人堆,接受兄弟們的輪番轟炸。
這家夥之前居然真的在悄咪咪地和黛琳私聊。
他受到了“信號發射器”這個技能的啟發,雖然因為智力低的緣故不能把聊天信息送到很遠,但送進近在咫尺的匕首還是可以的。
而黛琳雖然也不能隔空傳信回來,但作為一個生前掌握六級潛行的器靈,她也可以做到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湊到夏老師耳邊說話。
竟能如此耳鬢廝磨!?
即使夏老師回答的含糊,薩總也第一個不淡定了!
“workout!難怪你小子全程規避技能比無傷挑戰還認真,是他媽害怕誤傷摟著你的妹妹啊!你最後終結boss那下還這麼帥,合著是秀給妹妹看的啊!嗚嗚嗚我酸了……”
他的語氣充分展示了什麼叫嫉妒使人麵部全非。
其他人也都很激動,就連羊哥都來了句“兄弟們,這個我是真的酸”。
——看樣子兄弟們都是單身狗。
海涅心想。
而且不難推斷他們的遊戲環境和自己熟悉的沒有太大差彆。
兄弟們都不帶把,所以這種羨慕自然不帶生理色彩,而是一種刻進了骨子裡的渴望,就像他們對裝備的渴求一樣。
本質上,是渴望一個理解自己、能和自己並肩作戰的人。
這種渴望當然可以是同性,而且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同性。
因此,才讓異性顯得那麼稀缺,一旦出現就被捧到了天上。
物以稀為貴,這種情況比比皆是。
深究其背後原因,又和遊戲之外的社會發展脫不開關係。
但無論男女,本質上都一樣。
隻要是稀缺的,換個環境男的也能被捧到天上。
海涅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三年劍俠生涯。
——幸虧老子是劍純,這才沒有讓那群女人得逞。
……
枯萎之痕重歸平靜,飛艇慢慢離開。
遠遠地,眾人就看到了下方的元靈路燈和聖光火把。
這次麥卡拉不隻是組了一支下副本的隊伍,還有大量全副武裝的士兵在枯萎之痕外圍守著。
一方麵是擔心奇獸外逃,另一方麵則是給他們漲點戰鬥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