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解決?”
西蒙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
“你也說了,這至少是七級的災害,對真理院而言都是棘手的難題,你要怎麼解決?”
“首先,我要說服這位先生配合我們。”
海涅似笑非笑地看向銅鏡:
“你應該是金牙的親信中最了解西蒙的人了吧?”
銅鏡打了個寒戰。
“伱、你想說什麼?”
“昨天晚上西蒙被抓之後,金牙對你的態度有沒有過分親近?”
銅鏡本能地想反駁,可仔細一想,昨晚西蒙入獄後老板的態度好像的確有變化……
原本沒什麼,但他從死氣侵蝕中恢複後感覺格外明顯。
隨著風之子的登船,老板的熱情明顯淡了……
“你彆再說了!”
西蒙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他已經聽明白了。
如果沒有這一重意外,銅鏡就是那個“扮演”他的人。
……
付出了一個船首裝飾作為代價,飛艇成功突破了死氣屏障。
回頭看向鷹銜山,它仿佛被一頭巨大蜘蛛捕獲的獵物,周圍裹著一層灰白色的厚繭。
此時船上的眾人已經穿上了警衛的服飾。
銅鏡也拄著火銃當拐,像是長官一樣指揮著眾人。
就在剛才,西蒙已經說服了他,這沒費什麼功夫。
銅鏡的倒戈絲滑的有些過分。
不過他也是有話說的——是船上的人先背叛了我!
這種專業二五仔顯然不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海涅的話與其說是在嚇唬銅鏡,不如說是進一步讓他打消其他念頭,彆因為脫困就胡思亂想。
“被人替換”這種話始終像一柄達摩克裡斯之劍般懸在他的頭上。
飛艇緩緩駛向遠處的平台。
那裡停靠著一架更袖珍,但也更奢華的飛艇。
…
衛殿鳶:“繞了一圈又繞回來了,最後害得跟金牙乾一架。”
夏老師:“這叫什麼來著?劇情的自我修正,不過這回看樣子不用打炮了,直接接舷戰,這難度不是白給?”
捉羊:“那麼問題來了,薩總不是說要報仇嗎?伊萊蒙特的人頭怎麼辦?”
夏老師:“沒事,我和薩總情同父子,他是不會怪我的。”
薩總:“?你爹還沒死呢!”
夏老師:“我靠,你怎麼這就醒了?”
捉羊也看了眼全副武裝,提著火銃從船艙走出的薩總,不禁疑惑:
“海涅大概是出於防空的考慮。不過話說回來,槍和弓不是一回事,你真沒問題嗎?”
薩總:“哥們好歹槍械專精七級,一點兒問題沒有。而且又不是重炮師,沒什麼技術門檻。”
衛殿鳶:“話說你之前沒說完,報啥仇啊?你跟誰有仇啊?”
“薩貝利亞!”
薩總的語氣變得激動:“他媽的這個崽種,他把我的鳥殺了!我辛辛苦苦抓了半個月,軟磨硬泡才馴服的伊萊,為了給我擋一發靈魂裂解就這麼死了!”
三人不約而同地沉默。
這可太特麼能共情了,半個月啊!
遊戲裡玩家一件事連著乾三天都煩,這可是現實裡半個月啊!
殺鳥之仇,不共戴天!
捉羊:“放心吧,薩總,海涅就是奔著薩貝利亞來的!”
薩總:“伊萊蒙特是吧,他隻要敢飛,我就把他頭打爛!”
夏老師:“不是啊薩總,海涅要乾的巫妖薩貝利亞。”
薩總沉默了幾秒。
“……啊?”
…
啊什麼啊,真是膽小。
海涅心中腹誹。
把他叫醒就是為了給他一個親手複仇的機會。
當然,名義上是為了防止伊萊蒙特飛走。
為了求穩,他選擇了本方防空能力最強的獵人。
不過得知這個消息他還是有些詫異。
這下知道那枚縛魂圖騰裡的伊萊靈魂是怎麼來的了。
…
飛艇逐漸靠近,船上的人紛紛握緊了武器。
站在船邊的金牙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他的目光仿佛焊死在了那一堆整整齊齊的箱子上。
就在兩艘飛艇對接完成時,伊萊蒙特,或說薩貝利亞的目光忽然落在一個警衛身上。
對方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是……
一股親切的風?
他突然感受到了強烈的敵意,背後的寒毛都一根根豎了起來!
他想也不想地從船上縱身躍下,在半空就變成一隻銀色的大鳥,拚命往中型飛艇的下麵鑽。
然而——
砰!
就在他變身的刹那,一把火銃便響了。
灼熱的彈丸洞穿了他的翅膀,打點極其精準,一隻翅膀瞬間失去動力。
“該死!果然是那個骷髏!”
薩貝利亞用僅剩的翅膀調整方向,拚命飛到飛艇正下方。
這裡是對方的盲區,想必也不會有……
然而,一道身影出現在正前方。
對方竟是倒著從上麵躍下!
他的帽子被強風吹飛,露出森森的白骨和跳動的青色火焰。
砰!
儘管薩貝利亞儘可能地調整身形,但彈丸還是擊碎了他另一邊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