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惠的話讓三兄弟陷入了驚詫,接著亂七八糟問了不少新問題。
在一一解答最後,惠惠總結道:
“……綜上所述,我在遵循納加正常行為邏輯的基礎上做了一係列測試,最終結論是:
“我們目前的狀態和‘登入遊戲’基本一致,但沒有遊戲裡的認知濾鏡,100%真實。
“所以情緒受環境、生理的影響取決於載體,這也是我們最大的區彆。”
捉羊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你會受到生理因素影響?”
惠惠:“嗯,和真正的現實完全一致。
“血肉之軀的優勢在於可以脫離海涅獨立行動,但會餓會困會疲勞,還會恐懼和胡思亂想。
“我回到納加住處的第一晚就徹夜未眠,穿越的恐懼,對未來的迷茫……
“以及連續扮演兩具身體帶來的記憶也讓我一度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
“你們的情緒顯然穩定的多。
“伱們的五感由感知屬性模擬,缺少恐懼,不需要休息……
“你們是絕對稱職的戰……戰鬥職業,這是優勢。
“但也有劣勢,比如你們無法獨立存活,需要海涅幫你們補全。
“但你們也不需要獨立存在,起碼暫時不需要。”
夏老師忍不住問:“所以你的意思是,等有了血肉之軀,我們就能起義了?”
衛殿鳶:“你怎麼和薩總一樣長反骨啊?所以啥時候造反呐?”
惠惠:“……你們先彆急,首先,我這種狀態還有缺陷,比如我的認知受到了記憶的乾擾,我懷疑這是身體的排異現象,暫時還能壓製,但無法長久。
“其二,我這幾天的冥想毫無收獲——這意味著我的上限被鎖死了,既是這具身體的上限,也是我個人的上限,比你們的軀體還多了一層束縛。
“也就是說,惡靈和骷髏這兩種形態各有利弊,但就目前來說,分配很合理。
“既沒有浪費你們的戰鬥能力,也沒有把我束縛在一具無法開口的白骨之軀上。
“可是,下次呢?
“下次召喚會不會出現生活玩家變成骷髏,戰鬥玩家成為惡靈?
“總不能每次都寄托於運氣吧?
“我們現在既然和海涅是利益共同體,就必然要做出長遠的打算,這個問題終究需要解決。”
…
這好像的確是個問題……
海涅在心裡想著。
目前來看他還是很幸運的。
四個戰鬥玩家和一個考據黨都得到了妥善的“就職”。
他暫時沒法為召喚物更換載體,而且升過級的軀體不能說拋棄就拋棄。
他下一次召喚的時候最好先確認對方是什麼類型的玩家。
否則怎麼想都會很麻煩。
可是,要怎麼確認呢?
“攤牌”兩個字不止一次出現在他的腦海。
但幾經思考,都被他壓了下去。
惠惠說的沒錯,他們終究是玩家。
即使穿越後,也是玩家思維主導,也就她這樣的屬於特例。
幾人曾不止一次表示,如果每個npc都像他這麼配合就好了。
也就是說,目前的一切和諧都建立在自己被認為是個npc的基礎上。
這能給他們帶來強烈的心理安全感以及滿足感,甚至是優越感。
攤牌固然可以打破信息壁壘,可人與人的隔閡也會隨之而來。
所以得再想想辦法,在不破壞雙方邊界的條件下攤牌。
他需要他們的力量。
反過來也是一樣。
…
幾人商量了一圈,也沒商量出個結果來。
話題繞來繞去還是回到了薩總身上。
惠惠:“我其實是想說,不用擔心薩總會被人控製或怎麼樣。
“既然眼下的狀態與登入遊戲一致,那麼死亡後一定會斷開連接。
“至於接下來是等待24小時的複活cd還是永遠失去遊戲資格……
“我傾向於後者。
“因為遊戲那邊的時間在倒退。
“這就意味著一旦他離開,我們就再也沒機會遇到他了。
“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形式的永彆呢?”
氣氛一下子沉重起來。
夏老師:“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怎麼感覺更沉重了?”
惠惠:“啊?我…我以為這樣能讓你們好受一些。”
衛殿鳶:“你把人都聊沒了……話說我咋感覺你跟之前不一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