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天看迪倫和梅諾看久了,他已經記下了吉蒂勒家族的祖傳骨相。
多看一會兒就能從這張臉上發現相似點。
既然巴裡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吉蒂勒,那麼喊一嗓子總歸是沒有錯的。
就算對方不是巴裡,至少也是他的後人。
對方似乎用了好久在回想起這個名字和它代表的一切。
“你說的沒錯,我是巴裡·吉蒂勒。”
他聲音低沉,更像是在對自己說。
良久,他才緩緩舒了口氣。
僵屍般的臉上浮起擬人的情感。
他看了眼海涅,又看了看周圍散落的野獸軀體。
“剛才是你阻斷了我的實驗?”
“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您在進行實驗。”
海涅立即道歉。
巴裡又看向抱著鳥籠的夏老師。
“有趣。
“帶著你的亡靈跟我下來。”
說完他便轉身走入地下。
海涅不敢怠慢,也跟了上去。
他在心裡計算了一下,剛才進來時這段無人的路走的有多爽,這會兒想要逃出去就有多難。
他想逃的話,隻能賭一波對方離不開這個大廳。
而這樣做的代價就是要損失夏老師。
他負擔不起這樣的損失。
…
隨著他走入地下,頭頂的石板便自動合攏了。
海涅還在尋找是什麼機關,結果就看到一隻幽魂從夾縫裡飄了出來。
這是個隻有上半身的人類,五官模糊,通體呈半透明。
這才是正經的“惡靈”。
看樣子門是它推開的。
地下的空氣出人意料地清新,但彌漫著一股墓地的味道。
海涅在埋骨地三年,對此再熟悉不過了。
此時三人正在激烈交流。
薩總:“這才是真·隱藏,兄弟們有沒有熱血沸騰的感覺!”
夏老師:“彆沸騰了,要不是海涅把經驗給了我,哥們已經重開了。對不起啊衛哥,把你經驗搶了。”
衛殿鳶:“多大點事兒,所以這副本你們是真沒玩明白啊?東出的不給力啊。”
遊戲裡新手村覆滅後,除了西邊的讚羅高原上不去之外,玩家向著三個不同的方向進發。
衛殿鳶屬於北漂,這倆人屬於東出。
至於向南的玩家,因為多以采集、鍛造、裁縫的生活職業為主,所以統稱為進廠。
薩總:“我估計是劇情問題,正常時間線上這個點的我已經在給翠葉庭跑腿了。話說衛哥,你看他那個瞬發的白骨荊棘是多少級?”
衛殿鳶:“除了放射類法術,正常的AOE(範圍殺傷法術)瞬發要求至少是七級,可我瞅著他不像啊,連自生成魔紋都沒有啊。
“再加上節能施法的光環,我覺得就是個六級boss,完了以後呢這地兒算半個巢穴,有領地加成啥的。”
夏老師:“他的白骨護盾硬度也不行,枯萎匕打死氣塑能物沒有任何加成,約等於白板,都能給鑿個洞出來。而且反應速度也不夠快,這個技能就四級半、五級的樣子。
“但凡哥們有五級,再多會幾個技能就能宰他了,好氣啊,給我整的心驚肉跳。”
薩總:“算算時間這才開服不到一個月,伱就省省吧。”
他這一提醒,兩人不禁都愣住了。
他們才意識到時間居然隻過去了這麼點……
可他們居然已經參與到這種劇情裡來了。
夏老師:“開服一個月我還在翠葉庭送信呢,11級信使。”
衛殿鳶:“哥們在哥德羅城郊外挖茄薯呢,加個青椒就是地三鮮,那味兒老香了。”
…
巴裡·吉蒂勒縮回一張石椅中。
他的麵前是一個巨大的石桌,上麵的東西雖然多但並不淩亂。
身後是一個正在旋轉的巨大木質扇葉,新鮮的空氣就來自那裡。
兩側各有一個兩米高、一米寬的“出貨口”,四周釘著溶血木板。
雖然打掃的很乾淨,但鮮血早已將木質滲透成了黑紅色。
淡淡的鮮血靈氣漂在上麵。
巴裡注意到海涅正在打量地上的法陣。
“怎麼,你對這個解構法陣有興趣?”
海涅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
迪倫的解析法陣上依稀殘留著這個法陣的影子。
但是,這個解構法陣明顯更複雜、更大氣。
“它是乾什麼的?”海涅問:“被用來剝離靈魂嗎?”
巴裡眼中泛起回憶的神色。
“當年,我的小兒子也是這麼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