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海涅收起書。
很快就到了午飯時間,海涅也見到了迪倫的妻子塞莉瑪。
她渾身浴血,手裡拎著一把半人高的斬骨刀和一條巨大的鬣狗後腿。
迪倫仿佛對這一幕司空見慣。
“她是尼斯人,曾經是暗影聖殿的獵魂者,最近心情不好,經常出去打獵散心。”
海涅心道這也太硬核了。
塞莉瑪忽然附在迪倫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眼神古怪地看了眼海涅,轉身進了廚房。
迪倫略微驚訝:“你和埋骨地那個尼斯人……什麼時候的事?”
“啊?”
海涅一臉懵逼。
他說的應該是希婭拉……
不是,這怎麼看出來的?
“我記得她叫希婭拉對吧?說實話我很驚訝。”
迪倫表情古怪:“她是哥德羅城暗影聖殿的下一位侍奉者,理論上她要為亡語者女士守節一輩子。”
海涅一驚:“那現在……”
“不用擔心,要求隻是禁止放蕩,但禁欲是北地神職人員的常態,你還是可以去找她的。”迪倫開玩笑道:“我更好奇你怎麼把這塊堅冰融化的。”
海涅扯了扯嘴角。
三年的熱乎早餐換來的?
有可能。
以提問為名義的不少深夜促膝長談?
也許是。
他無法否認的是,作為一個有著成年男性靈魂且意誌力堅定的年上控,他對這種成熟女性的追求是十分自然的。
他一向很尊重自己的xp.
隻是沒想到對方會是這種身份。
“塞莉瑪女士是怎麼看出來的?”他好奇道。
“你身上有亡語者女士的祝福,多半是她轉移給你的,尼斯人可以感受到。”
“祝福?”
海涅傻眼了。
“有什麼效果嗎?”
迪倫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
“你看我像是會被祝福的樣子嗎?”
……
也許是因為海涅給的信息太少,這段對話沒能引起三兄弟的注意。
他們正忙著給自己編故事凹人設呢,海涅也就沒多管這事。
下午,精神力恢複了的海涅便繼續與另外兩個骷髏對話。
有了之前的經驗,再加上他們仨打好了腹稿,接下來的對話就很順利了。
他得到了薩和夏這兩個容易搞混的稱呼,然後裝作恍然的樣子分彆記下了他們“有可能的來曆”。
薩總想方設法錨定了“枯萎之痕”,顯然是在為自己的“薩貝利亞”人設想辦法。
夏老師則是低語森林的不知名男性遊蕩者。
重點是男性。
接下來的兩天,海涅一直呆在這裡。
他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和迪倫學習亡靈法術。
雖然他近乎稀爛的“召喚課程”基礎知識讓迪倫氣到發笑,但好在施法技巧和領悟能力著實不錯。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三兄弟的功勞。
他們雖然未必玩過亡靈法師,但絕對打過亡靈法師。
其隻言片語間流露出的“成熟玩法”就成了海涅的目標。
照準這個方向去思考、聯想總歸是沒有錯的。
於是這也就成了薩總口中“我大哥悟性真牛逼”的有力佐證。
此外憑借這裡的“溝通之橋”,他隻要精神力恢複就會和捉羊聊上幾句。
一來通過縮小時間、地點範圍來確認對方的身份。
二來他還試圖教對方一些通用語。
但他對捉羊的“循序漸進、刻意裝蠢”計劃心知肚明。
於是倆人一個不怎麼用心問,一個隨便應付兩句,兩件事都進度緩慢。
這也讓迪倫記錄了一條沒什麼用的新知識:
亡魂會抗拒回憶起關於死亡瞬間的一切,也抗拒語言學習。
……
暮色降臨時,正在恢複精神力的海涅被急促的腳步聲吵醒。
他看到迪倫一臉凝重地走來,蒼白的手裡還抓著一隻烏鴉。
“怎麼了?”
“我的烏鴉看到亞瑟正在向這邊趕來。
“他肩上還扛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