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末將已經大致掌控了軍隊,卻也不敢對王室不敬,所以該如何處置兩位王子,還得聽憑上卿發落……”
“……事急從權,有唐突之處,還請上卿責罰。”
潘沙簡要地把情況說明了一下,保脫禿花聽完後,一雙眼睛開始發亮。
畢竟絕處逢生,經過大起大落大悲大喜,情緒還是比較激動。
用了好半晌才略微平複了一點,保脫禿花恢複了上位者的氣度,拿捏著腔調。
“我並非不分青紅皂白之人,將軍在這事上並沒做錯,而且很有分寸,這兩個東西雖然不成器,但畢竟是王家血脈,更是我的親侄兒,確實不能任人輕易處置,將軍謹守本分,很好很懂事!”
潘沙麵露感激,“叩謝上卿寬宏,那…上卿覺得應如何處置兩位王子?要不然……先把他們看押起來?”
保脫禿花想了想,自己這兩個侄兒已經被拿下,再也產生不了什麼威脅,現在也不急著處理。
先留著兩個廢物的小命,等以後看情況處置,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畢竟自己現在雖然發動奪權,但畢竟沒徹底公開篡位,必要時候還得打著國王的幌子辦事……
一番思索後,保脫禿花便點點頭,“那就按將軍的意思,先把人押下去拘管起……”
這時,王革卻突然發聲,“慢著!”
被這麼打斷話語,保脫禿花心中湧起不悅。
隻是想到王革方才忠心護主的行為,又生生壓了下去。
而且也覺得王革並非無的放矢的人,這麼做應該是有道理的。
所以保脫禿花帶著疑惑看向王革,“先生,是有何不妥麼?”
王革點著頭,接著慢慢靠近保脫禿花,對他附耳輕聲解釋起來。
“上卿,在下也明白您的顧慮,留著兩位王子,的確有可能派上用場,不過呢,在下覺得其中隱患也不小,比如說,上卿真的能確定潘沙不會反複麼?畢竟人心隔肚皮啊…”
保脫禿花聞言一驚,喃喃道,“那先生以為該如何?”
王革繼續細語,“在下覺得,倒不如讓潘沙用這兩位王子的命交個投名狀……”
“這…會不會顯得有些下作?何況,即便讓潘沙動手,可命令是我下的,明著殺死自己親侄兒,既會令人覺得我無情無義,又會過早激起忠於國王那些人的不滿吧?”
保脫禿花有些心動,又還比較猶豫。
隨即王革便分析道,“上卿,行大事者當斷則斷,到了這個關頭,明眼人都清楚上卿所欲何為,沒必要太過遮掩,反倒是適當強硬一點,能讓人看到上卿的魄力和決心,若上卿信得過在下,便交給在下來處理,會儘量消除不利影響。”
此時,保脫禿花對王革的信任到達了前所未有的高點,深覺他說得很有道理,便頷首道,“那便有勞先生了。”
站在堂下的潘沙,見兩人嘀咕半天,不知密謀什麼,心中正惴惴時,便聽到王革清了清嗓子。
“潘沙將軍,剛才聽你所說,隻是大致掌控的軍隊,這是不是意味著,軍中還有許多不安定因素?”
潘沙神情微僵,略有難堪,“恕末將無能,的確如王先生所說。”
王革微笑,“將軍彆多心,在下並非指責,畢竟原本就是國王的嫡係,將軍能在短短時間內達成這般成績已經很厲害了,在下的意思是,有個法子,大約可以令將士們更好地歸心於上卿,不知將軍願不願意?”
潘沙愣了愣,抱拳道,“若真有辦法令將士歸心,末將自然是求之不得,敢請王先生不吝賜教。”
王革自得一笑,“好!那在下可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