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意在微信上聯係房東,到門口,禮貌地敲了兩下門。
門從裡麵被打開,露出一張憨厚的男人臉龐,三十出頭的樣子,體型偏胖,看到溫意,眼珠亮了亮。
“溫小姐是吧,”房東熱情,“快進來快進來。”
“讓您久等了。”溫意朝外麵看了眼,手抵在門上,沒有關上門。
房東似乎不是很在意這一點,走進客廳帶她介紹:“你看,那邊是臥室,旁邊有廚房,東西都是全的,陽台采光也不錯。”
溫意轉一圈,陽台朝東,晾衣架洗衣機都一應俱全,廚房內有冰箱廚具,腳下的木地板也嶄新光亮。
確實是不錯的房子。
隻是——
溫意站在陽台向下看:“這棟樓下麵的路燈是壞了嗎?物業怎麼沒來修。”
“過幾天應該就會來修了,”房東搓了搓手,“不如主乾道上的房子上心,要是主乾道,咱租金也不可能給你這麼便宜。”
溫意點頭表示理解,接著去看臥室。
臥室內開著燈,很普通的那種led吸頂燈,溫意手撫著牆壁,一邊在心底盤算房租。
這個地段,在老城區中間,地鐵口附近,離醫院也近,環境不錯,三千五其實已經算是很便宜的價格了。
大不了她在彆的地方節省點,換每天能多睡半個多小時,也值了。
打定主意,溫意轉身:“我看沒什麼問題,要是您也沒問題的話就——”
“誒溫小姐。”房東不知什麼時候帶上了臥室的門,湊上來,溫意下意識退後兩步。
房東笑笑,倒是沒再上前:“這套房子我掛了挺久的了,地段裝修你也看了,性價比這麼高,來看的人自然也很多。”
“您的意思是?”溫意皺眉。
“三千五是最低價,昨天來了兩個女孩子,願意出到四千。”
溫意一下子明白了,他這是要抬價。
要說這房子值不值四千,那當然是值的,但她對這種坐地起價的行為非常不爽,總有種被坑蒙拐騙的感覺。
溫意沉思間,沒注意到房東已經靠了過去,就要挨著她,嘿嘿兩聲壓低聲音說:“不過我見你第一眼,就覺得和你投緣,這房子三千五也不是不能租。”
他說著,肩膀已經挨到溫意的肩膀,手從背後探上去,就要碰到溫意的腰下。
耳邊忽然覆上說話的熱氣,溫意一激靈,側頭對上房東因著笑而擠在一起的滿臉橫肉。
房東恬不知恥地更近一步,手碰上她腰間的布料:“溫小姐,你要不要考慮考——”
他話沒說完,突然橫空飛來黑色物體,他一聲慘叫,蹦起來捂著胳膊向床上倒過去。
溫意被震得耳膜一跳,朝門口看去,顧連洲緩緩從門口走進來,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根還沒來得及點燃的煙,居高臨下看倒在床上的房東:“考慮什麼?”
他素日慣用的黑色金屬打火機陷進床單裡,溫意了然,她方才隻是趁機狠狠踩了房東的腳,胳膊上的一擊脫力應當是顧連洲擲過來的打火機。
溫意轉身撈起打火機,嫌棄地看了一眼在床上扭曲地抱著胳膊的房東,對顧連洲說:“我們走吧,這房子我不租了。”
“你們等等!”房東大喊,“打人還想跑,我要報警!報警!”
“尤其是你!”他捂著胳膊跳起來,指著顧連洲,“你誰啊你,我可以告你故意傷人!”
“他是和我一起來的,”溫意皺眉,沒想到這人這麼無賴,“放下你的手。”
“我要報警!報警!”房東哎呦哎呦叫了兩聲,吸氣,“你們得賠錢!”
顧連洲拇指蹭了下打火機,火苗從虎口躥出,他點燃煙,漫不經心地笑了聲。
“報警啊,”他掏出手機,“行啊,我替你報。”
房東一時被眼前男人的氣質鎮住,隨即反應過來,色厲內荏道:“我一定要警察還我個公道。”
顧連洲當著他的麵按下三個號碼,“嘟嘟”幾聲之後,很快接通,傳來警察公事公辦的聲音,“你好,文名區派出所,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警察同誌,”房東開始哀嚎,“這有人故意打人,把我胳膊都快打斷了……”
“你慢慢說,地址在哪?”
顧連洲關了免提,把電話放到耳邊:“我是顧連洲,通林苑14樓1410號,有個猥褻未遂的。”
“你放屁!”房東破口大罵,“我什麼時候猥褻她了,我隻是想跟她說話而已!”
“顧隊?怎麼是您?”接線員詫異了下,“好的,馬上派人來。”
房東的聲音戛然而止,磕磕巴巴,畏懼地看向顧連洲:“他喊你什麼……”
顧連洲掐了電話,撣撣身上的煙灰,抽出證件甩過去:“我懷疑你在此之前也涉及多起蓄意猥褻,派出所走一趟吧。”